四十五章

昌平平日雖然也有和貴族夫人們一道獵裝踏馬遊玩，只是昨夜一口氣騎馬幾十里路趕過來，她對他說自己渾身酸痛，雖然是和步效遠撒嬌，藉機博取他憐愛居多，只也並非完全信口雌黃。見到他時已是下半夜，兩人床上團抱著說了會話，又脫了外衣讓他給自己揉搓酸痛背臀和腿，被他拿捏得極是舒服，一陣困意犯了上來，這樣趴著就睡了過去，竟然還破天荒地如貓一般地打起了輕微呼嚕聲。

步效遠知道她累壞了，又疼又惜，哪裡還會想別，怕她趴著睡久了呼吸不暢，將她輕輕翻身躺好，自己脫了衣服就抱住她也睡了，直到一早被這送水小兵給驚醒。

昌平縮他暖和懷裡，晨睡正濃，覺得身邊有人動了一下，微微撐開了眼皮，發覺自己被他用被蒙頭蒙腦地蓋了個嚴嚴實實，正有些不解，忽然聽見一陣「咣當」響動和飛消失腳步聲，忍不住扒開被角微微支起身子望出去，見地上多了個木桶，口子里熱氣氤氳，邊上一灘剛潑灑出來水漬。

「昨晚我忘了閂門……剛才是我一個役兵叫王已送水進來，我怕他看見你……」

他看起來彷彿有些尷尬。

昌平啊一聲低呼，臉微微紅了起來，一隻手握成拳朝他胸口捶了過去，捶了幾下，眼睛瞥見還胡亂散床尾衣物，微微咬了下唇，忍不住又縮回了被窩，伏他胸口低聲笑了起來。

「瓔珞……」

步效遠不解，怔怔看著她。

「記得往後不許再叫人這麼隨意進來，晚上要記得閂門。要是還有下次，小心……」

她話音越來越低，被窩下本來還搭他還光著腰身上一隻手慢慢地探了下去，隔著層褲，突然重重握了一把。

步效遠那裡本就漲硬了起來，隨她手下探，是心猿意馬，不想她卻這樣冷不丁地重重一握，差點沒叫出聲來。

「怎麼了，痛嗎？哎呀怪我手太重，我給你揉揉……」

昌平吃吃低聲笑著，果然改成輕輕撫摸。

「我……我忍不住了……」

步效遠臉漲得通紅，突然從被窩裡跳了出來，衣服也顧不得穿，急匆匆轉到屋角，立刻便傳來一陣嘩嘩落水之聲。

昌平悶頭被子里一陣大笑，等笑過了再拉下被，見他已是轉了回來站床前。

「洗手了沒？」

她眼睛轉了下，見他下腹處還是支得老高，正臉紅紅地望著自己，隨口問道。

「洗了，我知道你愛乾淨……」

步效遠急忙應道。

「嗯……」

她朝他笑眯眯招了下手。

步效遠立刻鑽進了被窩，動作極其敏捷。

他手搭了她細軟腰肢上。

「瓔珞，身上還酸痛嗎？」

他低聲問她，聲音里含了絲掩飾不住早起□，鼻息也漸漸有些重起來。

「唔唔……，還酸呢，手都抬不起來……，你再給我揉揉……」

她一邊說著，一邊已是自己翻身又趴了過來。

步效遠哎了一聲，急忙隔著一層褻衣輕輕揉捏了起來。

昌平漸漸覺他手移至自己臀上，帶了絲力道，按壓得卻極是舒適，忍不住半眯了眼，輕輕哼了聲：「不要停……」

步效遠早已口乾舌燥，再也忍耐不住，手微微一扯，她小褲已是褪了下去，一個翻身就壓到了她後背上，緊緊抵住不放。

「哎呀討厭……，門還沒閂……」

她略微掙扎了下，回頭斜睨他，眼睛里卻已經彷彿能滴出水了。

步效遠心花怒放，急忙放開了她，又跳下床去飛地閂了門，正要再上來，耳邊已是聽到一陣嗚嗚螺聲，原來是營房起號響了。

步效遠一下愣住：「我要起身早操了。」

昌平哦了一聲，略微有些失望。本也是想放他去，只看見他說完一句，已是低頭找自己衣物穿，心中突然又起了捉弄他意思，起身從被窩裡坐了起來：「昨晚張龍給我拿來衣服袖子太長了，也不知道哪個臭男人穿過，我不要，你去給我拿套……」

步效遠已經穿好了自己衣衫，見她露出半邊雪白肩膀，怕她凍了，急忙過去俯身替她拉高了被包住，哄著道：「好。還很早，你再躺回去睡一會，我早操回來就給你拿。」

「你不，我睡不著呢……」

昌平伸手攏了下自己睡得有些散亂鬢髮，從被窩裡探出半隻纖白腳丫到他大腿上，輕輕踩了下他下腹處。

步效遠耳邊已經隱隱聽見外面響起了士兵腳步和將官呼喝列隊之聲，偏偏她又這樣勾著不讓他走，被她挑撥得心突突直跳，左右為難，只好低聲央求道：「瓔珞聽話，等我空了……」

他話沒說完，已是被她伸出一隻手勾住了脖子，坐不穩一下撲到她身上，兩人滾了床上。

「叫我什麼？」

她柔軟唇掃過他臉頰，他耳邊輕輕吹氣。

步效遠臉一下又熱了，張了下嘴，卻是叫不出來。

「不叫我就不放你走……」

「……小心肝……」

他兩個人前幾夜濃情蜜意到高處之時，這樣稱呼自然是隨心而發，只此刻要他突然這樣叫，他卻真有些說不出口，好容易才吭吭哧哧地說了出來。

「不對……」

她搖了搖頭，手摟得緊。

「……親親小心肝……」

步效遠終於叫全了，連脖頸都已經漲紅了。

昌平見逗弄得也差不多了，這才啵一聲親了下他臉，鬆開手：「去吧！」

步效遠全身氣血翻湧，真恨不得就這樣撲過去狠狠蹂躪她一番，要她自己身下告饒才好。

「我去了……你先閂上門，再睡覺……」

他終於還是這樣吩咐她，轉身急匆匆出去。

校場上士兵已經列隊整齊，只等著他這個主將過來。破天荒地第一次遲到，不止步效遠自己有些心虛，連幾個副將也用奇怪目光注視著他。

步效遠咳嗽一聲，整了下臉色，示意各隊隊長點卯，點過之後，照例就是兩刻鐘操練，等太陽升到一人高，操練結束，一聲令下，士兵們各自散了去。

步效遠剛才人雖這裡，心卻都記掛著還自己房中昌平。正要立刻回去，看見王已不遠處躲躲閃閃，突然想起他早上闖了進來，自己動作雖，只萬一他若猜出是昌平公主，出去亂說就不好了，這才叫住了他想叮囑幾句。

王已一早誤闖主將內室，看了不該看一幕，心裡又驚又怕。原本一直以為這步駙馬步將軍是個頂天立地真漢子，極是崇拜，每日里端茶送水很是勤。萬萬也沒想到魯大將軍和公主剛走第一夜，他竟然就膽大包天扯了不知道哪個倒霉小兵做了這等說不得事情，還光著膀子讓自己撞破了，第一個念頭就是幸好自己臉長得黑，近身跟了他這麼久才沒被他相中。早操時遠遠看見他立著，心裡就一直彆扭。等到解散了，正想偷偷溜走，不想卻又被他叫住，頭皮一麻，以為他因為被自己撞破好事惱羞成怒，現要給他吃排頭來了，躲也躲不過，縮了縮脖子，只好慢慢地蹭了過來，剛到他跟前還沒站定，眼睛掃了下四周，見邊上沒人，急忙賠了笑臉道：「駙馬爺，你放心，小早上什麼都沒看見！一個字也不會亂說！」

步效遠哪裡會想到他腦子裡那麼多彎彎繞繞，聽他一來就這樣保證了，自己倒也是省了吩咐口舌，點了下頭。

王已鬆了口氣，轉身要走。步效遠突然想起屋子裡少個讓她能洗澡浴桶，自己用巾皂對她來說也太粗糲，又叫住了，吩咐道：「你到集市去買個大浴桶和皂巾，要上好。「

王已一怔，心想他從前大冬天也經常到河邊洗冷水澡，現突然要這些，一定是給那體弱些相好用，心裡那想法是坐實了，應了一聲，急急忙忙轉身離去。

步效遠見事情解決了，鬆了口氣，親自去軍需處領了兩套小號厚實軍服，怕她等得不耐煩了，轉身就往自己營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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