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看似簡單的一場戲,前前後後拍了幾個小時,直到凌晨,杜放才終於喊了一句收工,何婉墨鬆了口氣,她在這裏耗的快要虛脫。

燈光和劇務那些人,已經習慣了橫店的生活節奏,凌晨收工對他們來說家常便飯,睡三個小時,也一樣可以精神飽滿繼續開戰,何婉墨沒有他們這些人的精力旺盛,佩服這群鋼鐵戰士,對熬夜這件事,生物鐘一直正常的她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已是十月,南方凌晨的氣溫也很低,何婉墨裹着厚厚的黑色外套,戴上連衣帽,疾步匆匆想要馬上回酒店洗澡睡覺。

她沒有助理沒有隨從經紀人更加沒有,相比周特他們收工的浩浩蕩蕩動靜十足,何婉墨輕便的多,正往片場外走,見到不遠處有幾個人,點點星火,看不清楚臉,隱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往那個方向走去,不是故意好奇,只是那條路去酒店快,她不想選遠路回去。

何婉墨和那幾人擦肩而過,又折了回來,後知後覺獃獃的站在那三個人面前,眼睛瞪的很大,她剛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回頭一看,沒想到許亦琛也在那幾人之中,路燈下,他在那裏尤為顯眼,視線緩緩上移,黑色西褲,黑色大衣,還有那張線條冷峻的臉,煙霧裏他微微眯起眼,天知道,這個男人對黑色多麼情有獨鍾。

許亦琛認出了何婉墨,是上午被為難的那個新人,他記得當時她的樣子,像是要哭了出來,一臉的委屈,又在努力忍住眼淚倔強反駁,沒有屈服,他這才為她出手解圍,況且對他來說僅僅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顧正江同樣認出了何婉墨,他有些奇怪何婉墨怎麼直愣愣的站在這兒。

他開口告訴何婉墨說:「我已經把你的話轉告了,這是要當面謝謝嗎?」

何婉墨意識到自己這麼唐突站在這裏確實不好,他們幾個在聊天,自己突然出現,大煞風景,如果在不小心聽到什麼,不是更加遭人討厭。

何婉墨黑眸一眨一眨的望向他,許亦琛的表情風輕雲淡,反倒是何婉墨面部表情豐富,充分詮釋了什麼叫一臉尷尬窘迫.兩人眼神對上的剎那,猝不及防間,何婉墨的心跳竟慢了半拍。

「我沒幫你什麼,不用謝我。」許亦琛語氣平靜,已經二十幾個小時沒休息,本打算同顧正江他們說點事情就回酒店,要走的時候沒想到碰到了何婉墨。

何婉墨最後還是和許亦琛當面說了謝謝,說出來以後心裏輕鬆了不少,語罷還很傻的鞠了一躬。

許亦琛看着何婉墨跑遠的背影,和顧正江感慨說,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都是用跑的,精力真是旺盛。

顧正江贊同,看着何婉墨一步一跳的,感慨年輕真好,和他們這些人比,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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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何婉墨心緒不寧,怎麼靜不下,這一切都來的太快,沒有畢業的學生,《刺秦》的演員,這種角色互換太大,到現在也反差不過這種跨度,一天能這麼近距離見到許亦琛三次,這些都是何婉墨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她疲憊的閉上眼睛,睡意全無,腦海中不由浮現那張鎮靜淡然的臉。

休息不好影響到第二天的狀態,何婉墨頂着熊貓眼,懶散頹廢的走到化妝間,化妝師shlly見她倦怠的神色,'臉色這麼差,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

'沒有睡好,看來要多上幾層粉底遮遮了。'何婉墨俏皮一笑。

上午有她的戲份,和許亦琛的第一場對手戲,她扮演的宮女勤月為秦王倒酒,沒有台詞,鏡頭會給特寫.

她在片場見到許亦琛,許亦琛已經換好了戲服,一身黑紅龍袍加身,頭髮束起,銳利的黑眸,稜角分明的輪廓,整個人那樣冷傲孤清,盛氣逼人,就算隔着很遠也能感受自他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場。

在這之前許亦琛沒有試鏡,這是他第一次以秦王裝扮出現,杜放見后連連讚歎,自言自語,也只有許亦琛的氣場,足夠駕馭他電影中的秦王,何婉墨聽到杜放在一旁的勝贊,聯想昨天周特的扮相,雖然俊美十足,可惜始終缺少些東西,見到許亦琛后,她才知道,駕馭一個角色,不光只是臉夠用就夠了,周特的氣場明顯不足。

許亦琛高座殿前,何婉墨扮演的勤月,手持托盤,緩緩走進殿內,拍了幾條都沒有讓杜放特別滿意,說她走的太僵,眼神遊離。

何婉墨聽不懂杜放的意思,太過僵硬,也不是她願意的,一喊開始,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能放鬆的起來,走路姿勢又怎麼會好看到哪去,和一尊石像沒什麼差別。

她不理解,只不過一個走路,杜放何必錙銖必較,昨天已經見識過杜放對每個鏡頭要求到要百分百完美,這次是輪到她自己身上.

杜放昨天是怎樣罵周特的,何婉墨歷歷在目,她已經ng五次,壓力越來越大。

她替許亦琛倒酒的手,顫抖的拿不住酒壺,低着頭不敢看他,臉頰火燒般的燙,掌心沁出一層薄汗,又一條沒過,她已經快要磨滅了杜放的全部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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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易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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