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北京)

第86章 (北京)

禮拜天,早晨六點,諾丁山就被程迭戈從床上撈了起來,睡意正濃的她任憑著他擺布著,張手,拉鏈式的運動外套穿在她身上,之後是運動鞋,再之後他居然用塑料圈把她的頭束成了馬尾辮。

看著他笨拙的給她束頭髮的模樣她笑倒在他懷裡。

等一切妥當之後諾丁山睡意差不多也沒有,他推著她來到浴室,牙刷和杯子交到她手上:「給你五分鐘刷牙洗臉。」

看著程迭戈諾丁山笑意更盛。

「又笑?」程迭戈挑了挑眉頭。

想起了昨晚遇到的特殊狀況,諾丁山一下子收住笑容,手裡的牙刷讓她心裡頭融融的。

二十四歲的諾丁山給二十五歲的程迭戈準備牙刷和水,現在,二十九歲的程迭戈給二十八歲的諾丁山準備牙刷和水。

梳洗完畢,諾丁山被程迭戈帶到住宅區的橡膠跑道上,這個男人這麼一大早讓她起床該不會讓她跑步吧?她可沒有每天早上跑步的習慣,臉朝著程迭戈。

他點頭!

程迭戈沒有給諾丁山任何拒絕的機會,把她扯到了跑道上,手搭在她肩膀上,似乎在做著最為慎重的囑託。

「以後,我們每一個周末都會到這裡來,你每一個早上都得陪我跑步。」

好吧。

諾丁山懶懶的跟在程迭戈身後,幾百米之後程迭戈掉回過頭來,倒著跑,他們之間已經拉出了不少的距離,他在數十米之外喊著她的名字「諾丁山。」

他放慢了腳步,似乎是在等待著她,諾丁山只能加快腳步,漫不經心的追趕著,做出我有在陪你跑步的姿態。

「諾丁山,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老太太,肌肉都生鏽了嗎還是骨頭的鈣份都流失了?」他繼續朝著她喊。

這個男人是在和她使用激將法嗎?不過……腳步漸漸放慢了下來,心裡的陰影總是就像是夏天的驟雨說來就來。

會忍不住的膽怯著,她對生活有很多的質疑,她也不敢去憧憬未來,即使眼前的這個男人距離她這麼近,可她還是不敢全心全意的去擁抱他,生怕著太愛了太在乎了反而會失去。

克萊兒也是這樣沒有的,在她們通完電話的七個小時之後就沒有了,照片里克萊兒依然在笑著,她送給她的禮物還在,只是克萊兒沒有了。

她所有想擁有都擁抱不了。

「諾丁山,跑起來。」

諾丁山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

清晨的風送來他的聲音。

「諾丁山,不需要太著急發力,慢慢的,慢慢的打開你的腳,往前跑,不要回頭,一步一步的去找尋二十四歲時期的那個諾丁山。」

「讓程迭戈不管怎麼努力想去忘都忘不掉的諾丁山。」

低頭,手腕翻轉過來。

lifeisbeautiful,美麗人生。

「諾丁山,沒有了克萊兒你還有我,諾丁山,過來。」他朝著她伸出了手。

有什麼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先不一樣的是這清晨里從她耳邊刮過的風,鼓鼓的彷彿正要駐入她的心靈,之後,是腳步,就像是嘗試奔跑的孩童。

在晨霧中,程迭戈的臉越來越近了,近到她能清楚的看到掛在他嘴角的笑意,還有屬於他眼眸底下的期待。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加快著腳步,風裡,她閉上了眼睛,往前跑,不要回頭,一步一步的去找尋二十四歲時期的那個諾丁山。

在電梯門即將合上時諾丁山終於追到了程迭戈,奔跑讓她的頭髮還有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屬於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彷彿被汗水蒸發,背貼在電梯牆上諾丁山為能追到程迭戈而得意不已,得意到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在笑聲中程迭戈的那張臉逐漸朝著她靠近,「幹什麼?唔…」聲音如數被他堵住,電梯是直達式的,從第一層直達第四十九層,第四十九層樓就只住著程迭戈,所以這部電梯更像是專屬於程迭戈一個人所用,胸衣已經被他抽掉,運動服外套拉鏈已經被分開往外擴,弔帶背心的肩帶一邊已經被扯下半邊在他的刻意為之之下被解脫了出來,他的唇沿著她鎖骨一路往下,頭埋在了她胸前唇已經迫不及待的含住她頂端所在,用牙齒輕輕的刮擦著,另外的手已然從她的腰側往上,手掌隔著背心覆蓋住了另外沒有解脫出來的半邊,幾番肆意的揉捏之後拇指部位找到了已經豎起來的那一粒,挑準時機惡作劇的往下壓,與此同時屬於被他含在嘴裡的也接受到來自於他牙齒的破壞力,怎麼忍受得了?從腳趾頭裡所傳達出來的直接串進她的喉嚨口,然後如數釋放出來變成了斷斷續續聲響,最終一直在做徒勞抗拒的手也纏上了他,而且想要更多了,電梯門打開時她整個身體已經掛在他的身上,運動褲的鬆緊帶也已經鬆了。

耳邊聽著他在輸入房間密碼時發出了的聲音,頭擱在了他的肩窩上,被撩撥起來的身體不停扭動著去蹭他已然硬起來的所在,低聲要求著,程迭戈快點,嗯,頭頂傳來他暗啞的叱喝聲,閉嘴,什麼?居然讓她閉嘴,一生氣諾丁山就犯渾,她也像剛剛他扯開她運動褲的鬆緊帶一樣扯開了他的鬆緊帶,伸進去好不害臊去握住,不出意外的她聽到了來自於頭頂的吸氣聲「諾諾別鬧。」「誰讓你和我說重話來著。」手指去輕觸被握在的,程迭戈覺得要瘋了,電腦系統數次提示密碼輸入錯誤已經讓他頭疼萬分了,這個女人的舉動更是讓火上澆油,這下他更是記不住密碼了,呼氣警告「如果不想讓我在這裡直接要了你的話,就給我閉嘴還有把你手給我規規矩矩的放在一邊。」他的話還真的收到了效果。房間門一關上,她的外套迅速掉落在了地板上,當只胳膊就把她吊起,一路往著沙發移動,手機第二次響起時她推開了程迭戈,她的手機就擱在了沙發几上,眼看手就要觸到,下一秒間他從背後狠狠的貫穿了她,就像是故意要分散她的注意力似的,他的律動又凶又狠,都把她的思緒撞飛,唯一的感覺就只有他帶給她最為原始的衝擊感,臉深深的埋在了沙發上,全心全意的去承受他,手機鈴聲什麼時候停歇下來她也不知道,第三次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著魔般的聽從了他的話把手機丟到了水杯上去,手機鈴聲戛然而止。

把陷入酣睡的女人從沙發上抱到了床上去,拉上了房間拉簾,程迭戈打開浴室門,洗完澡來到沙發前,慢悠悠的從水杯里撈出了那隻手機,程迭戈大約可以猜到連續往諾丁山手機里打電話的人是誰了。

被扣飛的籃球急速下墜,連續在地上彈了幾次之後沿著籃球場的一角滾動著,駝色的休閑皮鞋壓在了籃球上,榮駿站在了籃球框下看著程迭戈逆著光朝著他走來,他單手拿著他扣飛籃球,站在罰球點所在位置,手腕抖動著,球飛離他的手往著籃球框,籃球在球筐上轉了幾圈之後滑進了網窩,榮駿手一伸,滑進網窩裡的籃球再次回到了他的手掌心,球還沒有拿穩,一抹迅速串上來的身影從他手中偷走那顆籃球,球還是回到了程迭戈的手裡。

正午,日光垂直。

榮駿和程迭戈躺在了草坪上,這是北京一家音樂學校,饒了大半個地球最後榮駿來到了這座古老的城市,然後成為了這所學校的一位音樂老師,等2015年到來時候他會回到維也納,開始籌備他的新專輯。

所羅門說,太陽底下,永無新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改繼續的照樣繼續,榮駿覺得他和程迭戈大約如此,屬於父輩們的恩怨距離他們好像是太過於遙遠的事情,一場酣暢漓淋的籃球賽彷彿把屬於他們之間的隔閡輕易的丟到了太平洋去。

那顆籃球還放在他們的頭頂,他們的衣服上還有運動時留下的汗水。

太陽底下,永無新事。

榮駿也大約猜到了程迭戈找他是因為什麼,幾個鐘頭前他連續往諾丁山的手機里打了三通電話,第一通和第二通沒有接,第三通乾脆石沉大海。

果然。

程迭戈開口和他說:「阿駿,我和諾丁山在一起了。」

榮駿心裡苦笑。

「介於你們以前的關係我希望你不要再往她的手機里打電話。」

目光望著天空,耳畔還迴響著蘇格蘭郊外星空下清透的風笛聲,和那位穿著大翻領襯衫的女孩,自從諾丁山離開他之後那一幕無數次回蕩在榮駿的腦海中,讓他想念不已。

榮駿第一次知道原來程迭戈也是一個急性子的人,似乎是不滿意他的沉默那位如是和他昭示:「知道你的愛爾蘭風笛女孩現在在哪裡嗎?她現在躺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

「如果還覺得那沒什麼,那麼我再告訴你,當你往她手機里打電話時我讓她把手機丟到水裡,她曾經也讓我這麼干過,就那樣她想也沒有想的把她的手機丟在水裡,諾丁山是多麼摳門你也知道的,不過一些的事情在特殊時刻的話……」

「這是你要對她前男友說的話嗎?」榮駿打斷了程迭戈的話,之後慢悠悠的說:「那麼你要對她前夫說的話呢?我很好奇假如有一天你見到那位葉醫生的話你會奉送給他什麼樣的話,那兩個人曾經連孩子都有了,諾丁山和我稍微提前她的事情了,我們再來假設一下,假如那個孩子順利的來到這個世界,那麼,此時此刻你也就沒有機會和我說出剛剛的那些話,最有可能的事實是,那位我們共同的前女友現在正躺在一個叫做葉光中的男人床上呼呼大睡,那兩個人的孩子剛剛學會叫爸爸媽媽。」

程迭戈倉皇而逃。

看著程迭戈匆匆忙忙的背影,榮駿心裡不無得意,他總算讓程迭戈也嘗到一次在傷口上撒鹽的滋味了。

程迭戈的車已經停在停車場約有五分鐘時間了,從住處到酒店這一路上程迭戈都是沉默著,諾丁山知道,這個男人在不高興。

又過去數分鐘了,程迭戈依然一聲不吭。

「怎麼了,是不是……」諾丁山低聲問著。

「你先回去。」程迭戈打斷了她的話。

諾丁山解開了安全帶,想了想問了一聲你要去哪裡?

「我答應今天陪蕎姨吃晚飯。」程迭戈的聲音有些勉強。

腳剛剛踩在地上程迭戈的車子迅速從她身邊擦過,就彷彿唯恐她會伸手攔住他一樣,諾丁山知道朱莉安就住在程迭戈的那位蕎姨的家裡,諾丁山還知道那位蕎姨很喜歡朱莉安。

是夜,諾丁山叫住正在準備上夜班的陸小萌,漲紅著臉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陸小萌,晚上你能不能找一下你的朋友,我的意思是說……」

接下來的話諾丁山不好意思說下去,好在陸小萌一下子就領會過來。

低聲和陸小萌說了一句謝謝之後諾丁山關上了門,她不確定程迭戈晚上會不會來找她,他有這個房間的房卡,老是在半夜三更趕陸小萌走讓諾丁山覺得過意不去。

這個晚上,程迭戈並沒有來找她也沒有回到酒店。

次日,倒是朱美寶找到了諾丁山,她把手機和銀行卡交到了諾丁山手上,接下來的兩天里諾丁山都沒有見到程迭戈,他還是沒有回到酒店,第三天那支朱美寶交到她手上的手機在臨近傍晚時刻響了起來。

「晚上在房間等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程迭戈掛斷了電話。

程迭戈回酒店在差不多午夜時分。

今天北京天氣越發的冷,他在西服上面加了一件深色的長外套,諾丁山想幫忙他把外套脫下被他避開。

沒有關係,她知道他忙她知道他煩,朱莉安昨天在她個人社交網站上貼了一張她和程迭戈還有坐在輪椅上的婦人三人合照,照片背景為北京的某私立醫院,坐在輪椅上的婦人臉色蒼白。

諾丁山站在程迭戈身邊,去接他脫下來的西服,這次他沒有避開,把西服掛在了衣架上,想了想,諾丁山還是順著程迭戈的叫法問了一句「蕎姨的身體還好嗎?」

他停下了解開襯衫衣袖扣的動作:「你怎麼知道的?」

程迭戈的目光讓諾丁山覺得難受,就好像她是那種時時刻刻躲在暗處窺視的人一樣,要知道朱莉安是社交網上的紅人,她的一言一行總是會惹來人們廣泛的關注,這是網際網路時代。

「對不起,我不該問。」手貼在了身體兩側,低聲說了一句。

然後,她和程迭戈進行了枯燥的對話。

「沒有什麼不該問的,蕎姨每一個月都會住進醫院幾天,她下午已經離開醫院了。」

「嗯。」

「手機喜歡嗎?」

「喜歡,我去給你放水。」

「好,謝謝。」

終究,還是走到了程迭戈身後,從背後環住他的腰:「程迭戈,你怎麼了,告訴我。」

明明禮拜天的時他們還很好很好來著,可也只不過三天時間他怎麼一下子對她冷冰冰了。

程迭戈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榮駿那天和他說的話居然整整影響了他三天,一想到他對她做的所有事情也有別的男人對她做過,用最為簡單的話來形容那種心情就是彷彿有人在割著他身上的肉一樣。

甚至於那些話還引起了連鎖的反應,到底她都經歷了些什麼?那三次以上的自殺是不是也和那個男人有一絲絲的關係?可他什麼也不敢問她,甚至於假裝著對她手腕上的那個紋身視而不見。

「怎麼了,告訴我,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細細的聲音從他背後滲透了出來。

程迭戈在心裡苦笑,要告訴她他這幾天來對她的刻意冷淡是因為那該死的嫉妒在作祟嗎,要揪著她告訴她,女人,我給你的手機是讓你來打電話給我的。

她一次也沒有給他打電話,程迭戈發現自己十分在意這件事情。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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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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