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心魔出動

第七十五章 心魔出動

第七十五章心魔出動

何芳菲急剎車,緊挨著攔路的樹榦停下車,王谷被驚醒:「大嫂,什麼情況?」

「到站。下車!」何芳菲從車上跳下來,王谷懵里懵懂下車,屁顛顛跟在她身後:「大嫂,對不起,我睡過頭了,不過,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這能難得住我?瞎子都能看到,只有這條路全是車軲轆印子!」何芳菲得意的瞥了王谷一眼,從容不迫的往前走,王谷滿臉堆笑:「大嫂智慧超群,女中豪傑!」

「還有多遠?」習慣了以車代步,走起路來可不太輕鬆,何芳菲有些急躁。

王谷朝前望了望,回道:「估摸著,差不多有十里路。」

「十里?」何芳菲頓時感覺腦袋一個頂兩個大,埋怨道:「什麼破地方!」

「大嫂,要麼,你等等,我把『攔路虎』搬開?車能直接開到山腳下!」王谷腦子一轉,大獻殷勤。

「不早說,害我走了這麼一大段路,你搬得動那東西?」何芳菲一臉狐疑,那根樹樁子份量可不輕。

王谷搓了搓手心:「搬不動、搬得動,都得搬!」

何芳菲嗤笑:「你還真是夠傻的!」

「大嫂省心省力,我費點兒力氣算什麼!」說話間,王谷已經跑到樹樁跟前,使出吃奶的力氣,抬起樹樁,一點一點朝邊上移動,臉漲得通紅,何芳菲不免擔憂:「王谷,你能行嗎?」

「大嫂——別急——我能行!」放下樹樁,王谷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

齊雲站在山頭朝下張望,紅色的跑車很是扎眼,他心中納悶兒:這是誰?膽兒夠肥,居然單槍匹馬前來!

昨夜鬧騰了一宿,山下的弟兄搜索林子,一直到天明,齊雲深怕弟兄們精神不濟,放鬆警惕,喊了幾個人,直奔山下。

齊雲剛到山門前,紅色的跑車捲起濃濃的煙塵,停在他面前。

王谷膽戰心驚的看了看一臉冷然的齊雲,側臉望著何芳菲:「大嫂,那位白須老人,就是大哥的爹!」

「喲——這不是白眉大俠嘛,難怪功夫了得!」何芳菲縱身一躍,從敞篷飛出來站在地上,從容不迫的走到齊雲面前,開口就喊:「爹,兒媳婦前來拜望您老人家了!」

齊雲始料不及,竟有些不知所措。王谷攆上來,站在何芳菲身邊,大跌眼鏡,心想:大嫂這一招夠厲害,把老爺子都唬住了!

見齊雲不語,何芳菲接著說:「我叫何芳菲,是齊宏的媳婦,請爹高抬貴手,讓我領他回去!」

「既然你是齊宏的媳婦,就應該看著他,不該讓他肆意妄為!」齊雲捋了捋鬍鬚:「你請回,我是不會再放齊宏下山的!」

「爹,你也太不人道了吧?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活生生把我們兩口子分開,還怎麼給齊家傳宗接代?」何芳菲牙尖嘴利,說得頭頭是道,令齊雲語塞,他靜靜的注視著她,心想:此女對齊宏倒是一片真心,只可惜,她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兩人在一起,勢必會相互影響,誰都好不了!

「爹若是不放齊宏,我們娘兒倆就在這兒不走了,我總不能讓我的孩兒生下來就沒爹!」何芳菲作勢抹了抹眼睛,還真是擠出來兩滴眼淚。

想到齊宏生下來就沒了娘,齊雲心中於心不忍,嘆了一口氣:「唉——你可以跟我上山,他必須回去!」

「好好好,我回去!伯父,只要大哥、大嫂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王谷話音剛落,何芳菲就嗔怒道:「那可不行,山上人生地不熟,我總得帶一個自己人,無聊時還有人說說話!」

「齊宏陪你說話還不夠?」齊雲板著臉,看出何芳菲居心叵測,他猜測,她一定是想把車留下,伺機攛掇齊宏逃跑,留下一個人當幫手!

「爹——您還不了解您兒子嘛,他成日就曉得惹人生氣,若不是有王谷在旁邊打圓場,我跟您孫兒,早都被他活活氣死了!」何芳菲面向齊雲撒嬌,心想:老爺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心裡心疼孫兒,自然會妥協!

齊云何嘗不想看到孫兒落地,若真是那樣,他死了也就閉眼了,沉思:多一個人又何妨,還能翻了天?把他們留在山上,等娃兒一落地,興許,齊宏兩口子性情都會有所改變!

「爹,怎麼樣嘛,你就讓王谷也留下來嘛,兒媳婦和孫兒求求您了!」何芳菲兩句軟話一說,齊雲的心便動搖了,他望著何芳菲:「也好,就一併留下來吧,不過,你們這樣往山上一住,能保證雪狼谷的人不反水?畢竟是群龍無首啊!」

何芳菲一聽此話,頓時怔住了,她一心想帶王谷上山,居然把這茬兒給忘了,她心想:沒有主心骨,簡冰乘虛而入,那就麻煩了!

何芳菲笑望著齊云:「爹,您提醒得對,我可不能讓簡冰討了便宜,王谷還是不上山了!」

「你明白就好!」齊雲也是顧及簡冰趁機吞併雪狼谷的勢力,因此才提點他們,還好,響鼓不用重鎚,何芳菲一點就通。

齊雲心想:何芳菲的機敏,恰恰證明了,她非等閑之輩,她的背景,遠比齊宏要複雜得多!

「事不宜遲,我們上山吧!」齊雲返身邁步,一個兄弟喊住他:「先生請留步!」

「何事?」齊雲轉身望著那人,那人答道:「從林子里清理出十多個受傷的人,全是黑雕幫的人,該如何處置?」

「傷勢不嚴重的話,包紮一下,派車送走;傷勢嚴重的話,留下養幾天再送走。」打打殺殺何時休,如今,齊雲和紀閆鑫的宗旨是一致的,不想傷及無辜。

……

顧遠山在金都見到了被簡冰軟禁的賀金全,他笑意盈盈的走到他的面前:「姜書記,我們又見面了!」

「顧遠山,你究竟想把我怎樣?」賀金全鬍子拉碴,一副窘迫的模樣,死死的瞪著顧遠山。

「我能把你怎麼樣?我可不如你心狠手辣!」顧遠山輕笑:「這樣吧,姜書記給我指一條明路,看看哪條道兒適合你走!」

「顧遠山,我可是台灣人,受保護的,你可不要胡來!」賀金全搬出自己特殊的身份來壓制顧遠山,豈料,顧遠山哈哈一笑:「不就是一張紙的事兒嘛,怎能比血液更有說服力?只要把你交給刑警隊——死案不也就活起來了?」

「你敢!顧遠山,你這是在威脅我么?」賀金全怒目圓睜,惡狠狠的吼道:「你別忘了,你的手上沾了多少鮮血,洗都洗不掉,你若是要想玉石俱焚,老子無所謂,陪你便是!」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叫板?」顧遠山怒氣沖沖的甩了賀金全兩耳光,瞪著血紅的眼睛:「想死,那還不容易?老子成全你!」

「哈哈哈——老子賭你不敢,你沒感覺到,你的雙手在顫抖嗎?你怕了——哈哈哈,心狠手辣,蛇蠍心腸的顧遠山,居然怕了!」賀金全瘮人的笑聲刺激著顧遠山的神經,他真的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連拳頭都握不緊。

「你——你閉嘴!再不閉嘴,老子宰了你!」顧遠山聲嘶力竭的喊叫,簡冰推開門衝進來,扶住他:「顧書記,你沒事吧?」

「沒事,讓這老不死的閉嘴,永遠閉嘴!」顧遠山惡狠狠的瞪著賀金全,手不停的顫抖,簡冰扶著他往外走:「顧書記,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辦!」

顧遠山氣哼哼的跳上車,卻發現手腳不聽使喚,根本就握不住方向盤,心中驚恐:難道真的被賀金全說中了?手上沾滿了鮮血——真的怕了?

顧遠山氣憤至極的拍打著方向盤,咬牙切齒:「老子管你是賀金全,還是姜長河,都不能留著你的狗命——老子要讓你死得比你兒子還要慘!」

顧遠山從車上跳下來,徑直衝進屋裡,面目猙獰,怒吼道:「姜長河,咱們今兒就試試,讓你看看你兒子是怎麼死的!哦,對了,你都忘本了,改名換姓,怕是到了陰曹地府,你兒子都不認識你了吧?」

「顧遠山,你就是個畜生,我早已曉得我兒姜新是被你所害——人在做,天在看,你不得好死!」提到早逝的兒子,賀金全泣不成聲,他異常後悔,若不是自己心生貪念,捲入官場爭鬥風雲,若是打一開始就本本分分的做官,又如何會招來橫禍。

「姜長河,你跟肖峰鬥了半輩子,結果,你贏了嗎?哈哈——是兩敗俱傷吧!肖峰死了,你有家不能回,像一條喪家犬,流浪在外,日子不好過吧?你再看看我,過得多麼舒坦——你難道就不羨慕我嗎?」顧遠山越說越帶勁,面目扭曲,都讓人認不出來了。

簡冰立在一旁,不寒而慄,心想:太他媽的可怕了,官場比江湖上更加可怕,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稍不留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遠山,你別高興得太早,早晚你也有不得好死的一天!」賀金全掙扎著站起來,咄咄逼人的瞪著顧遠山,卻被他飛起一腳,踹得飛出去,撞在牆上,又落到地上,呼哧呼哧喘著大氣。

顧遠山逼近賀金全,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伸手將手指放在他的眼眶上,訕笑,聲音異常恐怖:「我就是這樣,一用力——姜新的眼珠子就滾出來了——血嗤啦嗤啦往外冒——滿屋子充斥著血腥味——汪汪汪——餓了三天的獵犬來了,嗤啦嗤啦,一口一口,吃得好香啊——」

「顧遠山,我跟你拼了——」賀金全掙扎著爬起來,一頭撞向顧遠山,顧遠山閃身躲開,一腳踹得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冷笑道:「老東西,你拿什麼跟我斗,跟我拼?」

簡冰還沉浸在顧遠山製造的恐怖氣氛中,沒有回過神來,他彷彿親眼看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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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何處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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