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蓋爾是不知道西弗勒斯這些心理活動的，他並不清楚，作為誤入這個世界的一隻小蝴蝶，他扇起的翅膀已經讓許多的事情，都朝著未知的走向前進了。

在經歷了一周的霍格沃茨寄宿生活之後，三人已經習慣了一些事情。於是在學習之餘，蓋爾把清理有求必應室列入了待辦事項里。

面對著望不到盡頭的一座座「山」，蓋爾從離門口最近的地方開始清理。首先，是把看得見的柜子、箱子之類的傢具都清潔乾淨，放在蓋爾剛剛清出來的一塊空地上。

在拿到那個壞了的消失櫃時，蓋爾想了一下，直接就把消失櫃據為己有了。他打定主意要想辦法把另一個消失櫃也弄來，好成為一個方便的「任意門」。

所以當西弗勒斯抱著幾本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書籍回來時，就看見蓋爾正在往自己的空間包里裝柜子。這種連壓帶推的動作，真是傻透了。不過最後，蓋爾還是成功的消失櫃放進了自己的空間包里，一臉的得意。

西弗勒斯裝作沒看見蓋爾傻透嗆的動作，把這基本書放在了剛才清理出來的書架上。然後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幾個惡作劇玩具，放在了一個大箱子裡頭。

蓋爾在開始清理之前，特別囑咐過西弗：「要是看見有價值的珠寶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咱們就留下來。反正這些都是幾個世紀以來的無主之物了，正好咱們變廢為寶，作為原始累積資金！」

西弗勒斯對此很贊同——不用厚著臉皮和一個女孩子借錢，真的是讓他鬆了一口氣。所以在清理有求必應室這件事上，他的積極性要比蓋爾更高，只是因為長年內斂的性格，表現得很不明顯就對了。

直到萬聖節前夕，兩個人才把離門最近的三個「山頭」擺平，這可是很大的工作量。可和整個有求必應室看不到頭的餘下份額相比，這三個山頭就真的只是滄海一粟了。

萬聖節，蓋爾向來把這個節日當作外國的盂蘭節。百鬼夜行什麼的，在外國就是妖行人間吧。對於有魔法生物血統的巫師們，這確實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蓋爾可沒工夫參加這次慶祝晚宴——萬聖節晚宴竟然要求打扮！潛能藥劑的熬制在三枚珠寶、幾百次的試驗之後，終於進入了決定性的關鍵時期，成藥基本上就是在萬聖節，他哪裡有工夫去參加。

潛能藥劑的熬制，可是蓋爾和西弗勒斯一起進行的，所以蓋爾說這話一點都不心虛。考慮到成藥必須在製成之後15分鐘以內就被飲用，蓋爾和西弗勒斯在和莉莉打過招呼之後，果斷的去了廚房——他要直接和小精靈要些吃的，然後一直看著藥劑直到西弗勒斯飲下為止。

輕輕的撓一撓畫像上的梨子，那顆梨子吃吃的笑了起來，然後就變成了一個把手。蓋爾拉動把手之後，畫像後面就出現了霍格沃茨的廚房。

幾百個小精靈正在為萬聖節的晚宴忙碌，在畫像打開的時候只有近旁的幾個小精靈注意到了。

「先生需要什麼嗎？琪琪給您服務！」穿著茶巾的大眼睛小精靈尖聲對蓋爾說道。

好吧，看起來，這是一個小精靈里的女性。蓋爾低下身子，有點手癢的摸了摸小精靈的耳朵尖兒，有碰了碰那個她的小手，讓小精靈琪琪有點受驚的跳了起來。

蓋爾因為這樣，條件反射向後仰，一個不小心就坐倒在地上。

琪琪驚了一下，立刻就開始懲罰自己：「壞精靈！壞精靈！竟然把先生嚇壞了！」

「停下！我命令你停下！」蓋爾看著琪琪就要拿身邊的平底鐵鍋敲自己的頭，連忙高喊。在小精靈停下來之後，才緩和了語氣：「對不起，是我不該唐突的碰觸你。你不要懲罰自己。」

「先生對琪琪道歉！先生真是太好了！不光饒恕了琪琪的錯誤，還反過來向琪琪道歉！」小精靈在一瞬間就變得眼淚汪汪的。

好吧，蓋爾有點了解為什麼原著里的哈利對多比那麼無奈了。不過現在沒時間和小精靈們交流情感了，蓋爾對琪琪說：「能給我做幾個三明治嗎？我知道你們很忙，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參加晚宴，所以我需要一些食物來飽腹。」

「先生對琪琪用敬語！琪琪真是太高興了！琪琪這就去做！請先生稍等。」琪琪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蓋爾對身後從小精靈尖叫開始就假裝不存在的西弗勒斯笑了笑：「怎麼樣，小精靈是不是很可愛？」

「如果在你的眼裡，小精靈屬於『可愛』的範疇，那麼很明顯，我們倆對於可愛的理解並不一樣。」西弗勒斯對極力慫恿自己來廚房「和可愛的小精靈們聯絡感情」的蓋爾冷言以對，自顧自的坐在了明顯對應著上方霍格沃茨禮堂的長桌旁坐下。

蓋爾也知道小精靈的一驚一乍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但是其實他們真的是一群很單純的生物！在霍格沃茨攻防戰里，小精靈們哪怕是舉著廚具也加入了戰鬥里來。他們，從來就是霍格沃茨的一員，只是從來不被人知道罷了。

蓋爾在築基的時候，曾經隱約的看到了霍格沃茨最初時的模樣。那時候霍格沃茨是沒有小精靈的。現在的小精靈的祖先們，其實是從霍格沃茨里孕育出來的。他們來自於霍格沃茨的魔力和學生們對霍格沃茨的愛。儘管沒有任何一段歷史記錄過。

琪琪很快的拿著一個紙袋回來了：「琪琪不知道先生喜歡火腿還是雞肉，就做了兩種！」

「好的，謝謝你，琪琪。我是斯萊特林的蓋爾格林，下次還能找你嗎？」

「先生竟然對琪琪說謝謝！是的！先生！您只要叫琪琪的名字，琪琪就會去找你！」琪琪抓著自己的耳朵抻了抻，然後高興的尖叫著回答了蓋爾。

蓋爾隨後就和西弗勒斯泡在了有求必應室里。兩個人圍著熬住著藥劑的坩堝，時刻注意著藥劑的情況。

「……加入三滴石蒜的根莖汁。好了，現在只要等它變成綠色就可以了。」最後的一步完成之後，蓋爾終於有點放鬆了，拿出了三明治來吃。看西弗勒斯有點緊張的樣子，蓋爾直接掰下一口三明治，塞進了西弗勒斯的嘴裡。

西弗勒斯一愣就吃下了三明治，覺得自己的嘴唇似乎還留有蓋爾手指肚的柔軟感覺。很溫柔，很溫暖，讓西弗勒斯覺得愉悅。

「好了！」蓋爾又塞了一口三明治給西弗，回頭就發現藥劑的顏色逐漸從淺紫色變成了綠色，這就說明藥劑已經完成了。

當整個坩堝的藥劑都變成了綠色之後，蓋爾熄滅了火焰，把魔葯盛了出來。西弗勒斯和蓋爾現在都有點緊張，兩個人對著冒著熱氣的魔葯相對無言。

最後還是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氣，把魔葯一口氣就喝了下去。好吧，有些燙，這讓西弗勒斯很難受。

蓋爾趕緊掏出水來，讓西弗勒斯含在嘴裡——西弗的嘴都紅了。

這也是人們不願意接受潛能藥劑的原因之一，要燙著喝下去。雖然這樣的傷對巫師來說不過是一點魔葯或者一個魔咒就能治癒的事情，但是誰願意為了根本就用不到的能力去遭這樣的一回罪啊？

西弗勒斯喝下了清涼的水之後，感覺好了很多。因為不能飲用治療燙傷的魔葯，以免潛能藥劑失效，所以儘管他的喉嚨火辣辣的疼，西弗還是忍了下來。這種執著於強大力量的心，已經初見端倪了。

很快的，西弗勒斯就感覺不到自己口腔和喉嚨的疼痛了。他的每根骨頭都像是被打斷之後再接上，接上之後再打斷，周而復始，永無休止。他感覺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自己的鮮血而是刀子，不斷的把自己的血管劃破。甚至是肌肉和皮膚，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割開一樣。

事實上，西弗勒斯的皮膚的確是裂開了。從裂開的皮膚中，甚至能看到他的肌肉和筋、血管。隨後大概是因為藥劑的作用，這些開裂的皮膚在幾秒鐘之後就又癒合了。大概過了十幾秒，西弗的皮膚就會再次開裂。

這樣的循環之下，連昏迷都成為了奢望。西弗勒斯感覺自己如同被壓成了一坨肉，之後又被重新捏成一個人的形狀，然後捏自己的人很不滿意，就又把自己打成了一坨肉泥。

蓋爾大氣都不敢出的在西弗勒斯身邊看著這個過程。實在是這個過程太激烈殘暴了！隨著西弗勒斯的皮膚開開合合，西弗勒斯身上的內衣被鮮血和一些不知名的物質浸染得變了顏色。這些應該就是西弗勒斯體內不好的雜質。

西弗勒斯躺在地上時不時的痙攣一兩下，身下是一灘逐漸蔓延開的鮮血和雜質。蓋爾深深的對西弗勒斯產生了一種敬意，同時，還有些難過。

當潛能藥劑的第一階段排除了西弗勒斯肉、體的雜質之後，就要開始從更深層次上改造西弗勒斯了。所以，西弗勒斯在疼痛之後又開始進入了一種高熱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