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街頭表演的MGX

在那天過後，成天藝再也沒和權至龍見過面。

李明勛看見成天藝交上去的作業的時候似乎還算滿意，對於成天藝的要求似乎也放鬆了不少，只是隨之布置了更加複雜的作業。

以前的作業只是觀測面部表情然後進行猜測的這種『簡單』的任務，這次卻還加上了通過觀察別人的面部表情和舉止進行一定的職業猜測和行為描述，甚至脾氣性格這種沒辦法直觀的東西。

還特別嚴肅的來了一句。

「好的演員都是優秀的人類行為觀察分析的專家，甚至是心理側寫師。」

李明勛說了這麼一句話后，成天藝除了為洪貹成所說的為mgx（megaminx）的街頭表演而進行練習外還多了新的任務。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倒不必在明洞的大街上了，而是換回了jyp，每天李明勛都會帶人過來讓她進行觀察描述，然後指出她的錯誤。

隨著時間過去，李明勛也會特別神通廣大的帶她去片場觀摩學習，雖然被嚴令禁止什麼都不準做更是被強制要求要有禮貌，但是成天藝看著拍攝並不像電視電影播出的那麼簡單的拍攝現場，卻也漸漸感覺到表演的樂趣。

好像並不是那麼讓人覺得勉強的事情了。

可我還是喜歡成為歌手，成天藝這樣對自己說著。

11月25日，聖誕節，在jyp的安排下，不知未來如何的mgx在弘大街頭第一個簡陋的舞台就此開始。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在基督信徒頗多的韓國，聖誕節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幾乎可以說就和春節差不多了，所以說弘大街頭人群熙熙攘攘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在如此繁華的街頭上，突然停下一輛表演車還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的。

「mgx。」金高恩伸出手，看著其他兩雙同樣閃爍著堅定光芒的眼睛。

「mgx。」成天藝把手放了上去。

「mgx。」崔荷賢一臉認真的把手放了上去。

「為了mgx。」金高恩喊道。

「fating！！」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車廂緩緩向上升，出現在所有人眼中的，只是三個穿著並不閃耀，卻各有特色的手握話筒的女孩。

「大家好，我們是mgx。」

三人齊齊九十度鞠躬道。

啊，又是某個小公司派出來街頭表演的不知名藝人啊，有人漠不關心的轉回頭去，有人則是失望的看了一眼繼續向前走。

原本隱隱聚集的人群有了鬆散的趨勢，有些人則是或是無聊或是有點興趣用漫不經心的目光掃視著站在表演車上的女孩。

即使練習過很多遍，但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當過主角的金高恩和崔荷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在沒有任何音樂情況下，這時一個充滿透明質感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讓大部分人把目光投向了那個穿著隨性帥氣的漂亮女孩。

「as～」

「as～我最親愛的。」

金高恩和崔荷賢也很快反應過來，低低的和著聲，音樂也隨之響起。

成天藝的聲音轉而退下，金高恩溫暖的聲音隨之而來。

即使沒有華麗的舞台服裝，沒有炫目的舞蹈，即使周圍店鋪的音樂蓋住了很多聲音，也掩蓋不住這三把讓人忍不住心神沉醉的聲音，即使靜靜聽著，便感覺到心底一股暖流隨之流過，並不灼人卻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這種奇異的感受也讓更多的人隨之看了過來。

洪貹成坐在車裡，看著窗外越聚越多的人群，看向了旁邊同樣看著窗外的朴振英。

「比起hippop，她們的抒情似乎更加優秀呀。」

「貹成哥，這點我們的意見恐怕要相反了，我並不這樣認為。」朴振英笑著說道。「他們的rap會更優秀的。」

而洪貹成卻也清楚，mgx的rap和主唱之一卻都是那個女孩。

「你還真是看好她啊？」洪貹成看了一眼不遠處被人群包圍住的表演車，也沒去反駁朴振英的話，而是直接轉了另一個話題。

「比起看好，勝成哥。」朴振英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應該用什麼話來形容。「你不覺得她身上有某種特別的東西嗎？」

「你又要說你的感覺論了嗎？」洪貹成有些好笑的說道。「比起她，我倒覺得金高恩的發展空間更大，限娛令可是還沒解除呢，振英。」

朴振英沉默了，好半餉才說道。「所以才會有這個組合的誕生啊。」

但似是並不滿意朴振英的話，洪貹成暼了一眼朴振英，語氣中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振英，我是說真的，雖然組合里捧誰會有側重點，但你不能那麼偏心的去捧誰，主捧一個人的話，我們推出的究竟是組合還是solo歌手？」

「綜合各種因素，比起成天藝，金高恩和崔荷賢都是更適合捧的對象。」

朴振英沉默著，看樣子像是默認了，也讓洪貹成鬆了一口氣，早知道朴振英倔起來他也招架不住，也不知道朴振英為什麼那麼看好一個小小的練習生。

這個話題這樣也算徹底過去了。

雖然洪貹成顯然自己也忘了，他自己有多麼看好鄭智熏以及讓堅持讓mgx出道也有他的份的事情，論起脾氣來，其實他們兩個都不遑多讓，誰也別想說誰。

「去喝一杯吧。」洪貹成突然開口說道。

「好啊，咱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朴振英露出笑容，爽朗的說道。「我知道一家還不錯的店，去那家怎麼樣？」

「在哪裡呀？我可跟你說好了，不好吃我可是要拒絕你的。」洪貹成開玩笑式說道。

「哪能啊，就在江南區……」

外面節日的氣氛依舊，舞台車旁依然熱鬧非凡，成天藝三人相視著露出一個微笑，每個人此刻都在享受著當下。

——

「成功。」金高恩舉起手中的飲料杯，和成天藝，崔荷賢碰了一下杯，心滿意足的笑了。

成天藝並不多喝這些飲料，並不是矯情或是什麼其他，對於她來說，節制自己的飲食習慣，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性的遵從了，突然要讓她放開自己恐怕也做不太到。

表演完的mgx的三人並沒出去，所謂的聚餐也只是點了外賣開了飲料偷偷的在宿舍里吃，不過也足以讓很久沒有解放過的女孩們心滿意足了。

以至於金高恩都和崔荷賢勾肩搭背起來。

成天藝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在燈光的照射下，平日里稍嫌冷淡的線條也有了溫柔的痕迹。

她的手機鈴聲就是在此刻響起的，成天藝拿出手機看了看，又收了回去，表情看不出深淺。

她們也沒熱鬧太久，畢竟明天還是要繼續練習，今晚稍微放鬆的這一點時間也意味著她們明天早上六點的時間到後天凌晨四五點都必須在練習室度過了，所以今天累了一天的女孩們很快就困了，各自結束洗漱過後回到宿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便又到了公司，她們在街頭的表演並不是每天都進行的，而是固定每周日在明洞或者弘大或者其他熱鬧的人群聚集處進行街頭表演。

「歐尼，起……」

門沒關，所以稍微用力點敲門門就自動打開了，但是，成天藝看著一臉倦色還興緻勃勃的在玩著手機的金高恩，心裡閃過四個點。

已經起床了嗎？成天藝剛想要離開，卻看到金高恩興奮朝她揮手，似乎在招呼她過去。

「看，天藝，有人在討論我們昨天的表演。」

成天藝眨眼，看著金高恩指著的地方。

是一個小論壇，不過是一個帖子，少數幾條評論，但看著看著成天藝臉上的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金高恩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拍了拍成天藝的肩，露出一個輕快的笑容。

「忙內呀，看來我們必須更努力才行。」

「是啊。」成天藝嘆息般的說道，自從七月確定出道后第一次徹底把腦里一直縈繞著的前世不能出道的魔咒扔在腦後，真心實意的說著。「mgx會成功的。」

哪怕她前世的記憶里根本沒有沒有一個叫mgx的大勢女團，甚至連這個女團存在過沒都有待商榷，她一直以來的唯一抉擇不是就只剩下往前沖了嗎？

所以，成天藝看了看金高恩同樣閃爍著堅定光芒的眼睛，倒是難得有些熱血的想道。

她們可是一定會走下去的megaminx啊。

——

不過情況卻並不如想象的樂觀，沒有經過任何宣傳，一個沒有任何名氣以r&b為主的女子組合，即使擁有讓別人驚艷的歌聲，但能吸引到的人還是太少了，他們在街頭的表演，幾乎沒有觀眾願意長久駐足來觀賞他們的表演。

只有四五個觀眾的舞台，幾個女孩輕鬆自如的遊走在音樂和舞蹈的世界當中，把自己的特性揮灑自如，在原音和假聲中自由運用的歌聲、與那歌聲極為相配的合音以及活用各自不同音質的live，足以讓人沉迷。

在這種迷幻的歌聲氛圍中，三個原本安靜唱歌的女孩默契的對視一眼。

成天藝勾起嘴角，略帶慵懶的聲音沙啞的響起。「hey，girls，跳舞嗎？」

「ye。」

「。」

原本讓人沉醉的氛圍突兀卻又極為和諧的□□電子音的節奏，舞台也由此發生了轉換。

是完全不同的style，原本高昂清亮的女主音此刻霸氣又略帶誘惑性的唱起了rap，讓你忍不住血壓上涌，那把溫暖的聲線自由的穿插在rap中，撫平著你太過熱血沸騰的血管，而在你不自知的時候，另一個磁性十足的聲音又在不斷挑逗著你的感官。

每一段歌曲每一rap都讓你有耳朵聽不過來的感覺。

而跟歌聲相得益彰的或許只有女孩們同樣讓你覺得目不暇接的舞蹈了。

即使在某些時候仍然能讓你感覺到她們的青澀，但只要觀看過她們的表演的都開始覺得，演出的精彩程度已經可以完全抵消這種新人初次表演都會帶有的青澀感了，不是嗎？

鄭智熏坐在路邊的車裡，觀看著舞台上的表演，轉頭看著坐在副駕駛座的經紀人。

「哥，其實比起把她們當做……」鄭智沉思了一下，還是沒說出那兩個字，而是露出一個不同於歌手rain的屬於鄭至熏的微笑。

「有這樣的師妹不是很棒的一件事嗎？mgx，真希望她們快點成長起來。」

這小子看起來倒是很喜歡mgx這個師妹團，車尚軒看了一眼鄭智熏的表情，有些無奈的摸摸鼻子，願意在一天內不足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中抽空來看mgx的表演，鄭智熏其實也可以算是真愛了。

其實知道鄭智熏意有所指的車尚軒想了想，也只好摸著鼻子認了，誒，以後看見那幾個女孩，還是少擺些臉色吧。

哪怕其實是因為公司理事臨時反悔，並不看好mgx，因為朴代表和洪理事反對取消計劃，所以才有了這其實相當於放逐的街頭表演，但看到了她們實際展現出來的成果的車尚軒卻也開始覺得，也許mgx這麼下去說不定她們真能紅，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呢。

無論你願意不願意，時間都在一步步流逝。

而這樣的日子下來mgx其實也並不難過，每天都有新的目標去追逐，雖然並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但知道達到某個程度公司會承認她們並讓她們出道，來看她們表演的人群也逐漸變多，開始有舉起印有她們組合名字的手幅的觀眾，甚至需要有專人來維持現場治安，這一切一切都讓她們覺得新奇而又覺得萬分充實。

「誠俊哥，我愛你。」面色蒼白的女人伸手撫住男人的側臉，眷戀的說著，身上的血在白色的裙子越發渲染奪目。

「我也愛你，美淑，你別離開我。」看著懷中逐漸閉上眼睛的女人，像是無法抑制心中的悲傷，痛苦的喊道。

一旁經過的路人可惜的嘆了一口氣。

畫面定格。

「卡。」

成天藝鬆了一口氣，對著男女主演一鞠躬，才匆匆的出了拍攝現場。

她剛剛扮演的就是那個路人，俗稱龍套，但因為有個露臉機會，其實也是沒有關係拿不到的角色。

時間在一天一天過去，比起剛開始只能演屍體什麼的，其實現在這個角色已經不錯了。

成天藝自己心滿意足的想道，當然這個想法是不能告訴李明勛的，否則肯定又會說她沒出息。

金高恩的詞曲有了長足的進步，崔荷賢一直都在各方面全面發展著，而成天藝在李明勛的指導下也開始參與各種小製作的電視劇的試鏡，她們其實一直都在努力著，對於時間的流逝反而不自知起來。

觀看出的人每個星期來看似乎都會變多，舞台也在逐漸變大，原本狹小的演出車已經明顯不夠大，也逐漸換成更高級的舞台現場。

金高恩伸出手遞給崔荷賢葯和水，臉上有著明顯的擔心和焦急。

「外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成天藝皺著眉頭說道。「演出已經不能取消了。」

「那應該怎麼辦？」金高恩眉頭也跟著緊緊皺起。「荷賢看起來很難受，必須去醫院才行。」

「別慌，打電話給公司了嗎？」成天藝詢問道。

「打了，但是他們派人過來還要有一會。」金高恩迅速的回答道。

「等不及。」成天藝隨手拿起自己放置在一邊的外套，給崔荷賢披上。「我送她過去吧。」

還沒等金高恩反應過來成天藝是什麼意思，崔荷賢就一把拍開成天藝的手。

「別胡鬧了。」崔荷賢帶著些嚴厲的說道，只是虛弱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

「外面不是有很多人在等著我們嗎？組合里走了兩個人你讓外面的觀眾看什麼？她們都是為了我們來的，如果直接放棄我們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看見金高恩和成天藝沉默不語，崔荷賢的語氣才舒緩了一點。「我沒事，讓別人送我過去就好，你們上台演出吧。」

「我不說讓你們帶著我的份一起表演，我只希望你們不要砸了mgx的招牌！」崔荷賢有些惡狠狠的說。「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如果今天是你們任何一個人像我一樣生病躺在這裡，我也會上台，而不是選擇陪她去醫院。」

「我知道了。」成天藝後退一步，拿起放在一邊的吉他，率先說道。

「叫別人進來吧。」崔荷賢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似乎對於成天藝的明白事理很高興。

金高恩沉默著，出去之前輕聲說道。

「mgx的舞台會是最棒的！」

「我相信你們。」看著相繼走出去的兩個人，崔荷賢喃喃自語道。

她現在可是比誰都相信她們兩個啊。

燈光暗了下來，吉他聲掃過，所有人都開始歡呼起來。

《地下女子組合mgx街頭表演再創高峰！！》《不知名女子組合表演當天交通堵塞》《jyp旗下女團再創人流高峰！！》《地下女團表演嗨爆全場，引發萬人大合唱》

2003年4月18日，jyp旗下地下女團在弘大的街頭表演已經動員了整整9000人，甚至流動的人群在某瞬間達到了恐怖的10000人的地步而收到治安局的警告，引發萬眾期待，演出曾一度傳出取消，聲勢浩大引起交通堵塞，讓人不禁感慨，繼男團開始復甦后，女團市場真的也要開始崛起了嗎？mgx或許將帶領新一代女團時代。

「什麼女團時代，沒影的事！」有人這樣把報紙拍在桌上，冷笑一聲說道。

「話不能說的這麼絕對啊，鄭理事。」洪勝成笑眯眯的說道，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

好像那報紙不是他帶過來讓人發下去的模樣一樣。

「或許她們現在確實有了一點人氣，但我並不贊同冒險，現在看男團才是未來的主流，女團，呵，sm的神飛難道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sm的李秀瞞李代表聽到你這句話，不知道是什麼感受。」洪貹成輕描淡寫的說著，卻成功讓在場的氣氛停滯了一下。

拿什麼舉例不好，偏要拿sm，還要拿李秀瞞，鄭理事的臉卻一陣青一陣白，估計也在懊悔自己的失言。

娛樂圈的巨無霸sm的掌舵人李秀瞞可是以小心眼暴君聞名的人，近些年聲勢越發大的同時也越發剛愎自用，所以即使李秀瞞決策失誤，在場有哪一個人敢和李秀瞞對峙嘲笑他呢？又不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

還只是小公司的jyp的理事在真正的巨頭面前也只是小人物罷了。

「好了，不都是為了公司好嗎？別爭了，該了解的這幾個月相信各位理事心裡都有了成算，那麼接下來就投票表決吧。」

一直沉默的坐在首座的朴振英開口說道，一槌定音。「有意見嗎？」

也沒人再反對，看樣子都像是贊同的模樣。

「沒人反對那就開始吧。」朴振英沉聲說道。「棄權的舉手。」

有三個人舉起了手。

朴振英掃視了一眼。「同意出道的舉手，不同意的不用舉手。」

洪貹成率先舉起了手，剩下的三三兩兩的人互相對視著也舉起了手。

沒過一會，結果出來了，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卻頓時安靜了下來。

只有聰明的人才看得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