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我心咯噔一下,裝出不知情的樣子,盡量拖延時間,現在「小白」眼神完全變了,別說我早有預料,就算我傻也能感覺出來,小白這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
她站在唯一出口處,面朝著我們,我把豆豆往身後推,勉強道:「你什麼意思?」
「小白」冷笑一下,視線往我身後放,我神經被拉緊,整個人身體綳得筆直,厲色道:「既然你想動手,不如就先自報家門一下吧。」
小白露出古怪的笑容,蔑視著我:「我叫小白啊,你忘了?」
小白個屁,這女人借小白的身體設計陷害我兒子還有臉說自己是小白。
我不動神色,盤算左征交代的時間點,他要找到那個女人的正身後封束住,逼迫那女人的魄體找不到正主位,只能被迫離開小白身體。
封束的前提條件,是這女人動用體內魂氣催化鬼點痣的時候。
千算萬算,都必須要走的一步,是程度不一的傷害豆豆。
「抱歉,你現在想說你叫什麼都行,可豆豆我不能交給你。」
「你這麼無能又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真是可笑。」
她的話諷刺得我非常難堪,只有在人軟肋被戳中時候的狼狽,我笑笑:「那你試試看?」
小白明顯怒了,她二話不說,突然朝我衝過來。
小白的速度我曾經見識過,沒想到現在比那時候還要迅速,轉眼間已經貼在我面前,鼻尖差點碰到我鼻尖,她邪佞一笑,一拳砸在我肚子上。
我吃痛的彎了腰,這一拳砸的我五臟六腑像擠成一團。小白手一收,又惡狠狠的朝我砸過來。
我幾乎站不穩,跌坐在地上,小白一腳踩在我大腿側面,打算越過我往後走,我吃力的伸手抓住她腳踝的褲子布料,緊緊的,用我最後力氣。
小白停頓一下,沒兩秒,一隻腳直往我手上踩。
那一刻,巨大的痛楚鋪天蓋地襲來,我啞著聲音快喊不出來,喉嚨只能發出嘶啞的「嗚嗚」聲。
「嘖嘖,真是可憐。」
小白毫不客氣的譏諷一聲,越過我朝我身後去。
扭曲變形的手指關節動一點都刺痛難忍,我快咬破唇的使出最後力氣轉身,想去牽她,可小白先我一步把豆豆舉了起來。
慌張的豆豆離地的雙腳飛快擺動,他發出緊張害怕的低鳴聲,聽得我心窩子非常難受。
「你放過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你是要我離開陸家遠一點是吧,我會消失的,我會帶著豆豆離開這裡再不出現,不會影響到你地位,我發誓!」
我喘著粗氣的喊,體內的器官還在痛著,說完這番話,已是一背的汗。
「你的死,是知道的太多了。」她說完,單手扣在豆豆脖子上,把他提到比她腦袋還高的位置,沒再理我,嘴裡不停念叨像符咒一樣的語言。
豆豆拚命掙扎,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每一聲聽進我心裡像又在我心臟上砸下一拳頭,令我痛苦不堪。
小白語速絲毫不減,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看不到她出現任何變化,越來越慌張,為什麼,左征明明說好會在這時候封印住那女人肉身,現在這樣,分明是一點用沒有!
難道是左征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有陸禮承作擔保,那女人的身體找著不難,關鍵在於封印這環節,左征找的高人我信得過,那麼最有可能的關鍵,出在這女人自己身上!
我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不是小白,也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女人,你是葛老太今天設局混入的,另一個第十階層的獵鬼人。」
「小白」嘴皮子突然停下來了,我沒能看到她正臉,但我分明感覺到,我說的沒錯,佔了小白身體的,壓根已經不是那女人了!
這惡毒的葛老太怎麼跟那女人勾搭上的我不清楚,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我倒是爛熟於心。
她們機關算盡的對付我,只是因為恨我?恨我給陸家生了個孩子?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比如這生孩子這環節里,一定會牽扯出的東西。
現在我暫時還想不到,而小白已經重新開始念咒語了,她似乎預見到我會再說什麼,轉身一腳踩在我身上,腳底的力道越來越重。
我感覺自己身體的骨頭都快斷了,還憋著口氣沒辦法再說話,我連阻攔的力氣都沒有,干著急看著豆豆露出痛楚的表情。
就在這時候,除了我們三個外的休息室里,多出來一個聲音。
「你惹惱小爺了。」
一道透著孩子氣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我意識恍惚的看過去,彷彿看見個小小的人形,一隻腳底貼在牆面上,雙手環抱在胸前。
他像是非常憤怒,卻因為稚嫩的聲音瞬間變得非常可愛。
我再一眨眼,又沒看見了,就像是我看花眼了一樣。
可他分明是存在的,小白停止念咒語,把手裡提著的豆豆放下,她轉身朝那發聲的角落去,我趕緊吃力的爬向豆豆,期間掃到小白的眼神。
竟是一種痴迷的渴求。
這聲音究竟有什麼古怪?
小白沖著聲音過去沒多久,突然慘烈的嚎叫起來,我吃力的抬頭一看,小白渾身痙攣,沒多久就跌趴在地上,直接爬不起來了。
我倒吸口涼氣,怎麼會這樣?!
聽這聲音不過是半大的孩童,為什麼會有這種能力對付小白?那他又是誰?
不知道過了多久,休息室門突然大打開,左征第一個衝進來把我扶起,我沖他使眼色,叫他先照看豆豆。
而他身後走進來的陸禮承一臉淡漠。
我被左征扶起來靠坐在牆角,每說一句話都非常吃力:「你可能已經有了想法,佔了小白身體的人並不是你心上人,你要這麼以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相信我的一定從一開始就會相信,不信任我的即便事實擺在他面前也會視而不見。
無論如何,最起碼小白是救了下來,我跟左征對了對視線,他點點頭,示意我豆豆沒事。
我暫時鬆了口氣,可之後呢,究竟我替陸家生了鬼胎這一環,到底扣了多少內幕?
被送到醫院搶救,檢查結果並不理想,我起碼有半個月時間只能躺在床上靜養,好在豆豆沒什麼事,小白身體沒問題,但遲遲沒有醒來。
因為左征的關係,我能跟小白待在同一個病房裡,她每天均勻的呼吸著,就是不肯睜開眼睛,偶爾我閑得發悶了,會跟小白說兩句話,她不理我,我倒不怎麼在意。
時間久了,我也習慣小白不回答。
我睡靠窗的位置,能透過窗看外面彷彿快伸進來的枝葉,已經有些乾枯發黃,但也能添幾分生趣。
「這眼看快到冬天了,不知道上海會不會下雪,這是我在上海過的第一個冬天,沒想到這麼熱鬧。」
「你喜歡嗎?」
我正準備開口說我喜歡啊,突然覺得不對,猛地轉身,差點把我縫線的傷口給再次扯開,我皺著五官盯著睜開眼看我的小白,我眨了好幾次眼,確定我沒看錯。
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后,立馬狂喜道:「小白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她總是板著的一張臉此刻如出一轍,臉頰卻紅了一塊,她輕輕嗯了一聲后說道:「思思,我給你添麻煩了,但有件事,我一定要先告訴你。」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小白會這麼嚴肅,我鄭重的點點頭。
她冷靜表情,彷彿回到了曾經,小白說道:「思思你的孩子,的確是有兩個,是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