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秘密外泄
這是……這房子被火燒的時候?
那男人始終盯著我看,兩顆黑眼珠子嵌在眼眶裡就像空洞的黑玻璃球,他立在那,明明是站著,但一眼看過去,只覺得他就像個活牌子,被人擺在那一樣。
火勢很旺,眼看著燒到男人腳下了他也不動,反而是樓上房門被匆忙拉開,跑下來一個半大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渾身裹著火焰往樓下跑,一把抱住男人的腿,臉卻被燒的面目全非。
男人腦袋機械的往下壓了一點,也看到了那小孩,他伸手握住小孩燒著的胳膊往上一提,快要舉得與肩齊的時候,又狠狠的摔下!
緊接著一個佝僂的老人也渾身是火的往下跑,再是個女人,都往男人靠去,卻都被男人以同樣的方式對待!
這一幕我看得目瞪口呆。男人卻始終面無表情,他又突然看向了我,這時候他嘴唇往前突,呈圓形后又收回,再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動作。
他是在……跟我說話?
「醒醒,思思,醒醒……」
我被一道溫柔的力道搖得睜開眼睛,幾個腦袋湊到一堆朝我看下來,我腦袋像炸開了,稍微揉了揉才好點。
「我剛才怎麼了?」
「思思啊,你要是醒了沒有不舒服的話,去見下蔣導吧。」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說。
等人群都散了之後,小白才告訴我。剛才那鏡頭拍攝一結束,導演喊卡后就確定鏡頭了,沒顧得上我,所以我一直沒出來這事是等下一個鏡頭都開拍了之後才有工作人員要去上廁所的時候發現的我。
據那工作人員說,當時想開廁所門卻一直打不開,就像又什麼東西堵住門,她敲了幾下沒人應,又推了推門還是不行也沒人說話,她感覺事情不對,問了一圈發現沒人看見我從廁所里出來。
再找了兩三個人合夥把廁所門推開了,推開后才發現我背靠著門,雙腳踩在馬桶邊上把門給堵了,自己卻昏迷了。
小白說的這些事我一點想不起來,腦子裡只剩那一屋子的火海,剛才的經歷告訴我這些事跟我一定有什麼聯繫,只是我幾乎沒來過上海,怎麼會跟上海當地的鬼房子聯繫上。
在上海的,只可能是陸家。對了!
我渾身狠狠打了個哆嗦,剛才那男人的口型,分明是在說「陸」這個字!
那這房子燒死的那一家幾口人是跟陸家有什麼關係?
「對不起思思,剛才我去守那兩人,又看見葛艾往角落在走,我擔心她耍花樣就跟了去,結果我在衚衕口撞上了葛老太精心設的陣,能托我一段時間,這陣至少是三天前就布上了的。」
葛老太設的陣?
看樣子果然是這兩婆孫設局陷害我,這地方是他們挑的,那戲也是故意改的,為了讓我進廁所,是真想讓我死裡面?
可我除了看見詭異場面后昏迷過去外什麼事都沒發生,這又是因為什麼?
我沒什麼事,起身在小白的陪伴下見了蔣東。蔣東深深的看了我兩眼,問我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蔣東要追究的肯定不是我在廁所昏迷的事,我陪著笑問蔣東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啊?你說你還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你是要我整個劇組給你當賠禮是不?看你一個小姑娘本本分分的樣子,怎麼麻煩事這麼多?」
我心咯噔一下,突然想到我懷孕這事,可我肚子還不算太顯,蔣東能知道的可能只會是通過小艾。
「呵呵,蔣導有什麼話明說了就是,你要覺得我給劇組添麻煩了,您就說麻煩事,如果真是我的不對,不能解決我會離開,給蔣導一個交代。」
「走?交代?」蔣東不屑的重複我的話,眼神上下打量我:「你違約進組的事差點害老子把整個劇組都賠進去,現在陸家支人來叫我賠筆錢,你說這事你要怎麼交代?」
陸家!
要不是陸禮承就是婆婆了,不想我來拍戲居然鬧這麼大,我還不信了。他陸家說胡來就胡來不成。
「蔣導,要說如果我真違約了需要賠償那也是我跟陸家的事,怎麼可能連累到劇組上來,這沒道理。」
「道理?現在是誰能鎮得住地盤就是誰家的道理,你這大菩薩我們小廟是養不起了,你趕緊把違約金賠了快點走人。」
蔣東到最後已經懶得跟我說話了,叫我自己快點準備違約金賠給他,我自己拿或者左征給都跟他沒關係,三天後他要見到錢。
我出了鬼房子氣得胸口疼!
丟了工作不說還倒賠錢進去,這陸家是準備把我後路斷乾淨?
我撥了個電話給左征提了這事,意外的是左征說他知道這事了,叫我按兵不動,違約金他會負責,今後的工作也會幫我接。
「思思,我給你準備了一套房子,你挑個時間搬過來吧,今後我安排你工作方便點。」
我也的確想走了,陸家不由分說的做這一出我也待不下去那地方,可是我能走嗎?
左征這邊我沒答應太快,只說給我點時間。下午趕回陸宅的時候婆婆並沒有回來,問過管家才知道她老出國去了五天後才回來!
陸禮承這大白天的估計身體還躺在冰棺里,陸家人我是都見不著了是吧?心中的積鬱沒辦法發泄,既然這樣,那別怪我不告而別了。
我回房間簡單收拾了東西,帶著小白準備,剛走到樓梯口,才發現樓下沙發上坐著人。
那人也感覺到了我,抬頭跟我對上視線幾秒后,爽朗一笑,沖我打起招呼來了。
「嗨。」
嗨?
我提著包包走下去,那人還裂開嘴在笑,看上去不到二十,頭髮染成亞麻色,皮膚乾淨白皙,穿得很休閑。
「你是陸三嗎?」
他稍微吃驚一陣后猛地點頭:「你居然知道我?那你是暗戀我的誰,真厲害,只有你能找到我家來。」
我差點被他言論氣吐血,可真夠自戀的。
據我所知陸禮承的父親常年在國外,婆婆也是偶爾留在家裡,陸家有三個兒子,陸禮承是老大,面前這個年輕的,應該就是陸家老幺了。
看來這陸家老幺也是才回來。我沒空跟他多談,點點頭算打過招呼了,繼續往門口走,卻被陸三叫住。
「你可能出不去了哦。」
「什麼?」
「門口一圈都是人啊,要是你出去的話,應該會把你攔下吧,嫂嫂。」
他居然知道我身份?!
那他剛才……
陸三笑嘻嘻的朝我靠過來,輕鬆接過我的包提在手上,自然的挽上我胳膊,把我往樓上牽:「這個房子吧是有點老了,但住人是沒問題的,嫂嫂就好好在這住下吧,不要跟大媽硬碰硬不然後果很嚴重哦,對了嫂嫂喜歡吃什麼,晚上我們吃牛排好不好,給嫂嫂準備十分熟的……」
陸三念叨了一路後面的話我都不太記得,只是到門口的時候,我試探性的叫住他正要離去的歡脫背影:「陸三,你是怎麼知道的?婆婆告訴你了?」
這事太怪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婆婆就曾提過,這事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她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在陸家人面前也要保密。
我推測是陸禮承的死很不簡單,也擔心我肚子里的陸家血脈會出事情才會讓我保密的。
但就目前而言,知道的人比我預期的多得多,都是婆婆說出去的?
陸三一聽,爽朗一笑,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哦,這個啊,這是我猜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