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吃醋
這枯萎腐爛的樣子讓我嚇得說不出話來,身體不住的顫抖,一旁的陸禮承趕緊抱住我上半身,讓我沒從床上跌下去。
湮卻面無表情的,一直不說話,盯著自己白骨的手指頭看了半晌后。低低的開口吟唱了幾句。
我眼睜睜看著他手指慢慢恢復原貌,一點傷痕樣子都看不出來,當完全復原后,他收回手,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再把整個手掌蓋在我肚子上。
我趕忙往後縮了縮肚子。怕湮再一伸手過來,又會像遭潑了強硫酸一樣腐蝕掉身上的肉。
明明受傷的不是我,心卻像被掏空一般空蕩蕩的,一點不是滋味。
可湮卻輕聲哄勸道:「別怕,沒事的,我幫你治治傷口。」
湮溫柔的聲音像春風,漸漸的安撫了我情緒。
他手掌貼在我肚子上輕輕壓著,沒用力,或者用了力我也感覺不出來。一陣悅耳的吟唱聲鑽進我耳朵里,我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一覺,再睜眼,還是之前的場景,陸禮承和湮圍在床邊,我視線繞過他們往遠處一望。
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的小小身影,一雙大眼睛透著焦躁不安的情緒,見我睜眼才鬆一口氣的樣子,看得我心裡如熱流趟過,很溫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看著完好無損的肚子,來不及震驚,只想知道這一個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誰知不問還好。一問兩個大男人的臉色都不同程度的陰了,見這模樣,心裡不知道該有多氣。
明知道會觸逆鱗,我還是大著膽子追問了一遍:「就沒人告訴我嗎?」
「我在幫衾衾準備重生。」湮第一個開口,把他那部分的告訴給我聽。
他說這是衾衾選的地方,要在我們院落里進行重生第一步。湮就做了相關準備,哪知道……
「哪知道有人言而無信,出手來擾。」
聽得出湮平靜語調里的怒氣。
看來後面上新郎官身體的人的確是湮了。
陸禮承冷哼一聲。語氣涼薄道:「我至始至終沒做過保證,哪裡有言而無信這一說法?只要思思不這麼做就沒毀信這一說。你幫她準備重生一次我就毀一次,這才是我的諾言。」
湮表情的溫度一降,冷道:「你這一世還要這麼對衾衾,不覺得無恥?」
「我,不,覺,得。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最好是別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你要放她再出來,除非我死!」
陸禮承咬牙切齒道,他無意識落緊了手上力道,拽的我手指生疼。
我倒吸口涼氣后,他似乎感知到了,鬆了手,挑釁的視線沒從湮的臉上移開過。
我看這兩人似乎都要在這時候動手打起來了,趕緊輕咳聲兩邊都勸道:「你們先別激動別激動,有什麼事好商量,我想問的是,現在我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真誠的看著湮,知道他不會欺我也不會瞞我,而且這事可能只有他才弄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要是他還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要問誰了。
「你身體有異樣,應該是三十日內發生了變化,具體原因不得而知,這期間你經歷了什麼不得其解的事情嗎,思思。」
三十日內……
推算回去,我在河裡撿了個蛋,蛋孵出來的小白雞進到我身體里,不就是在三十天以內嗎。
見湮謹慎認真的樣子,我就要脫口而出告訴他我經歷的一切,突然一隻手輕輕捂住我的嘴巴,一道冷聲打斷我道:「你不需要知道。」
湮並不意外,視線落到陸禮承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向我囑咐了兩句后,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出去時,又輕輕拍了拍陸長安的小腦袋,我隱約聽見他說「好好照顧媽媽」,他走後,陸長安腦袋往外面伸了很久,目送湮完全離開后,才迴轉身,卻是一副嚇一跳的臉。
「過來。」陸禮承低低的喊了聲,表情十分難看。
陸長安像做錯事的孩子小跑到陸禮承面前,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瞄他的臉。
陸禮承臉一直黑著,像特別生氣,我看他這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陸禮承,你憑什麼凶我兒子,他做錯了什麼?不順你心你就能這樣吼他?」
我儼然一副當媽的護犢子狀態跟陸禮承咆哮道。
陸禮承眼睛一動,看著我,冷笑道:「吼他?我跟你的賬還沒算完,你休想就這麼抵賴過去。長安,消失十分鐘。」
「是的,阿爹!」圍豐扔亡。
剛才還被吼的陸長安聽到陸禮承一聲令下,立馬應聲答應下來,渾然沒把我這個幫他說話的娘放在眼裡,我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對著陸長安跑遠了的小身影道:「陸長安,你不許出去!外面不知道多危險,就在房間里老實待著!」
「十分鐘不會有事的,我到時間了就回來。」
說這話時,陸長安已經跑開了,消失在門口處。
我見跟陸長安說不通了,轉眼瞪著陸禮承,吼道:「你是不是瘋子,讓長安一個人出去,萬一又出事了,我要你陸禮承也別想好過!風歌還在外面!」
「她?她被你心儀的人帶走去治了。」陸禮承這話的語調陰陽怪氣的,透著隱隱的冷。
見他一副就要爆發的樣子,我氣笑了,扯著嘴角反問他:「你又知道我心儀湮了?」
他目光一凝,陰森森的,像要活吃了我一樣,怎麼他的表情看上去,這麼凶。
「你既然沒有喜歡他,又怎麼知道我說的人是誰,恩?」
陸禮承這樣問我,聽得我毛骨悚然,就好像作弊被抓的小學生一樣坐立不安,可我明明知道自己沒那份心思,被陸禮承這也昂說,自然不服氣。
「你強詞奪理,設計好了個坑讓我跳你還有理了?我說不過你但不代表我就是你詆毀的那樣。」
「我詆毀?你看他的眼神,真痴,見過幾面就喜歡上了?你痴他什麼,說說看?」
一聽陸禮承這腔調,是肯定怒火中燒的,我要再說一句忤逆他意思的話,他估計就就地取我命。
我只能正了正神色腔調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還有,我倒是有一點不明白的想問你,你到底……」
「跟你沒關係。」陸禮承冷冷的打斷我,他彷彿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
看來他就一定要瞞著我了。
「到底是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你偏偏什麼都不告訴我,卻還要留在我身邊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好玩嗎陸禮承?還是覺得我蠢我笨,我理解不了你究竟在做什麼,可是總得讓我知道啊?你到底還是不是原來的你,在我進陸宅的七天里,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喘著粗氣,緊盯著陸禮承的眼,帶著質問的語氣,合上嘴巴,等他一個回答。
無路什麼都好,欺騙的或者真實的,只要他願意找個理由來矇騙我,我至少都是有心理安慰的。
「我經歷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經歷了什麼。」
我皺著眉頭,感覺陸禮承撲面而來的涼薄語氣很不對勁,我提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在陵墓里。」陸禮承一字一頓,咬字極重:「在陵墓里你跟他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連對我提都不願提的秘密絲毫沒有防備的就要告訴他,他對你來說變成這麼舉足輕重的了?說說看,發生了什麼。」
他手指頭伸到我耳邊,輕輕撩著我的頭髮到耳根后,這一切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卻透著可怕的氣息。
我要是回答的不盡他意,我保證,陸禮承肯定會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