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梁秋宴險險擦過a大的錄取線,低空飄過,但因為與錄取線同分,被調劑到社會科學學習中心,一個聽起來完全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專業。而沈風佩因為是保送生,所以直接去了數理基地班,一個聽起來知道是幹什麼的但完全不知道怎麼乾的專業。不過兩人好歹在同一所學校,想見隨時能見。

a大是所百年老校,兩個人專業還在老校區,老校區的宿舍條件大家都懂的,冬涼夏暖,上下八人鋪,還不獨浴獨衛,到了晚上,那網速簡直了,梁秋宴覺得宿舍的破網用久了,連脾氣都會變好。

軍訓一結束,梁秋宴就攛掇沈風佩搬出來租房子。百年老校周圍這類租房業務已經發展的十分成熟,他們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房子。

房子就和學校隔條街,兩室一廳,自帶廚房和衛生間,無線速度挺快,而且租房對象是學生,所以租金也不離譜。

梁秋宴和沈風佩一找到房子就搬了進去,儼然像一對同居中的小情侶。

大一的課除去高數和大物外相對清閑,梁秋宴對社團什麼的又沒太大興趣,一有空就往沈風佩那跑,去的次數太多,他已經完全摸清了沈風佩的課表。

星期四的下午沈風佩上的是一門大課,階梯教室烏泱泱坐了一百來號人,但梁秋宴總能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出沈風佩。

和以往不同,沈風佩旁邊坐著個人,梁秋宴習慣性地去看那人的屬性欄,然後對著容貌值那欄愣了一下。

s?屬性值有s級?

他不禁去看那個人的臉,當真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花容月貌貌可傾城,天生自帶柔光濾鏡和ps特效,長得也太特么好看了,他一笑,連猩猩都靚了。

梁秋宴是驚嘆於地球設定的屬性值竟然有s級,可在旁人看來,就是他看那個人看呆了。

蕭元饒有興緻地打量來找沈風佩的梁秋宴:「你就是風佩提過的何君?」

風佩?叫的這麼親切?

梁秋宴把目光轉向沈風佩:「這位是?」

蕭元沒等沈風佩開口,直接自我介紹道:「我叫蕭元,是風佩的小學同學加初中同學。」

梁秋宴懂了,蕭元是沈風佩的竹馬。

他一邊坐下,一邊對蕭元說:「你好,我是何君,以前沒有見過你哎。」

「我高中去讀了藝高,沒和風佩在一個學校,聽說他大學保了a大,我也就報了這邊的藝術系。」

a大的藝術系全國前三,分數線一向設的很高,但憑蕭元的顏值,進軍演藝圈,他要不紅,天理難容!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非要靠才華。如果這事放在別人身上,梁秋宴一定會覺得感動中國,但擱蕭元這,他不僅沒感動不起來,反而覺得有些煩躁。

長得好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尤其是蕭元這樣的,好感度一上來就給你刷滿,是個人就討厭不起來,可梁秋宴不一樣,他能透過現象看本質,長得再美又怎樣,不過是一堆數據罷了。

一般來說,作為一名合格的收集狂,梁秋宴在遇到從未見過的屬性應該欣喜若狂,不應該滋生出各種幽暗的小心思,尤其是數據論的想法更不應該有,不然所有熱愛著一次元和二次元的人都得哭暈在廁所,而造他陰暗心理的關鍵點是蕭元剛才話中提到沈風佩時眼神明顯看向了沈風佩那邊。

世界上有三種東西不能掩飾,咳嗽、貧窮和愛,梁秋宴敢打包票,蕭元看向沈風佩的眼神絕不單純,他多半對沈風佩有意思。

蕭元笑道:「沒想到風佩還會有其他朋友,我以為他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朋友,真難得,和他相處起來很不容易吧?他十句話里能回應你一句話就不錯了,我要不是一進小學就和他一個班,我也受不了他。」

這是在向我宣示他和沈風佩認識的早,更熟一點?

梁秋宴忍不住多想,但蕭元的態度很坦蕩,語氣又很隨和,讓他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沈風佩無奈地向蕭元抗議:「當著我的面說我的壞話真的好嗎?」

梁秋宴還是第一次看到沈風佩露出無奈的表情,無奈中又帶點縱容,抗議卻沒有反駁,擦,這踏馬不就是寵溺嗎?!

「我說的是事實,怎麼就是壞話了?你小時候和現在一模一樣,表情都不帶變的,真該讓何君看看你小時候的樣子,整天一副散發著怨念的□□臉,沒被人打死純粹是因為隔壁班級看不慣你的,看你長得秀氣都把你當成女的,他們不打女生。」

一席話說的沈風佩沉默,梁秋宴口呆。

梁秋宴由這番話得出兩個結論。

第一,他吵不過蕭元。

第二,蕭元確實是在向他宣示他和沈風佩認識的早,更熟一點。

不行,不能就這麼任憑蕭元欺負沈風佩,梁秋宴這麼想著,但吭哧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覺得和沈風佩相處挺有趣的,話少知分寸。」

沒辦法,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蕭元說的確實是事實,沈風佩確實挺難相處的,為人太冷,跟冰山似的,大多數人看一眼就被凍走了,也只有他為了不可告人的原因,不撞南牆不回頭地衝上去捂了,結果揣著懷裡捂久了化了點雪水,意外地發現冰山只是一層殼,下面掩著的全都是滾熱的內里,典型的外冷內熱,也就是俗稱的悶騷。但絕大部分人都死在冰殼上,根本沒能發現沈風佩是個悶騷。

梁秋宴不知道他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反正蕭元笑的挺歡快:「你真有趣,比風佩好玩多了。」

梁秋宴姑且把這句話當做誇獎收下了,他捅捅沈風佩:「走不走?再不走煎餃就沒了。」

a大老校區東門口有一家小吃店,煎餃一絕,皮脆餡多,味道鮮美,特別受歡迎,腳慢一步就賣完了。

沈風佩點點頭,對蕭元說:「我先走了。」

蕭元的眼神饒有興緻地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然後叫住梁秋宴,問他:「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和我說你的?」

沈風佩皺眉:「我什麼時候……」

話沒說完就被蕭元打斷:「他和我說,你會是我喜歡的類型,今天一見,果然如此,我挺喜歡你的,不交個朋友嗎?」

「…………你這麼說就不擔心你喜歡的人會吃醋?」梁秋宴看了一眼沈風佩后反問。

蕭元眨了眨眼:「當然不,我怎麼會吃自己的醋。」

「…………」

這意思就是他喜歡的人是自己?雖然長成他這樣自戀也挺正常。

無奈給了蕭元手機號后,蕭元朝他們拋了個飛吻:「拜拜,下次見。」

回去的路上,沈風佩對梁秋宴說:「別被他的外表騙了。」

「嗯?」梁秋宴表示不解。

「他來者不拒,在感情上是個十足的渣。」

「你這樣說你朋友的壞話真的好嗎?」

沈風佩面無表情:「他也說了我的,扯平了。」

「…………」梁秋宴無語,就他們這樣還能做朋友也是神奇。他突然想起來他當年是在藝高碰到沈風佩的,不禁問:「你當時去藝高就是去見他?」

「什麼時候?」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次,當時你還衝我甩臉色來著。」

沈風佩記起來了,他當時確實是去藝高找蕭元。

沈風佩和蕭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本來相互看不慣對方,蕭元嫌棄沈風佩死人臉,沈風佩嫌棄蕭元自戀狂,但不知是緣分太足還是孽緣太深,兩人從小學一年級一路同班到初三,足足做了九年同學,要不是蕭元表示他的臉不去搞藝術實在是藝術界的一大損失后義無反顧地投入了繆斯女神的懷抱,只怕他們還要再做三年同學。

再生再澀的瓜九年也變得爛熟,隨著年月的增長,兩人的關係日漸緩和,最後竟然成了好友,不得不說,時間的力量真是偉大。

沈風佩是個顏好成績好家世好的三好學生,渾身透著蘇蘇的范兒,追他的人不少,但這幫見顏眼開的傢伙在見到蕭元后,紛紛倒戈,轉投了蕭元的懷抱。

而蕭元來者不拒,不論是男是女,只要能入了他眼的,沒一個放過的,同時他又很容易厭煩,最長一任的交往時間是十天,其中三天還是對方躲著他不願意和他分手。

沈風佩對以往那些見異思遷的人沒什麼感覺,唯獨梁秋宴不同,梁秋宴只要稍微表現出對蕭元的一點點在意,他都會產生一種抵觸感,他知道抵觸來自他的害怕,他的擔心以及他對未知的未來的無力阻止。

要是何君和以前那些人一樣看上了蕭元怎麼辦?

就像現在,梁秋宴旁敲側擊地和他打聽蕭元的事,他的心裡燃起一團冷焰,不見火星不見煙,但火卻是真真切切的,灼人不已。他把痛感壓在心底,滴點不漏,臉上仍是冷冷的,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他的性格如此,忍耐是他最早學會的詞語。

而梁秋宴也在努力從沈風佩的冷臉中猜測他對蕭元的心意,然而這個煩惱沒能持續多久,就被另一件更勾人的事給蓋過去了。

前一段時間梁秋宴在車站遇到的那個不是人的高馬尾妹子,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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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地球是款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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