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法

第11章 心法

皇甫湛又拉著顧青源跟皇甫欽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們回去了。

顧青源率先走向大殿之外,安公公早已備好了軟轎等在那裡。

就在顧青源剛踏上軟轎時,皇甫欽追了上來。「源弟。」

「七殿下。」顧青源還在頭疼要出遠門這種事情,沒心思應付皇甫欽。「何事?」

皇甫欽早就習慣了顧青源不假辭色,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今日之事,為兄多有得罪,望源弟恕罪。」

「好說。」顧青源點了下頭,他與這位皇七子相交甚淺。

不過這位七皇子從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倒是真的一心向武,對皇權倒是沒什麼爭心。

如果他命運真如金書當中所述一般,最終結局將會迷失在荒鏡深處,當然這當中他的那位好徒弟出了絕大部分的推力。

皇甫欽遲疑著說道:「如有需要,我願與你同去剿匪。」

顧青源表情空茫了片刻方才說道:「殿下說笑了。」

皇甫欽長嘆道:「這件事……」

顧青源飛快地打斷道:「既然陛下已經有了決斷,微臣自當儘力而為。」

他說完便催促安公公迅速起轎,在看了那本命書之後,如果有可能的話,顧青源不想跟這些龍子們扯上半點的關係。

他家養了一個龍孫已經夠了。

顧青源撐著下巴,手指無意識地扣著窗棱。

按理說他爹已經快回來了,皇帝不應該這個時候將他調出城。何況他紈絝之名早已聞名遐邇,讓他去剿匪的意義何在?

如果他是孫將軍的話會如何評價那幫山匪?大概是……烏合之眾?

那皇帝是想藉機將將軍府所有的將士全部調出京城?

不管了,回去問問他娘,或許能有解答。

照例四喜會讓馬車從大門直接趕進府,這次卻在大門前便停了下來。

顧青源被硬壓在肩上的任務弄得正心浮氣躁,見安車停下便很快掀開帘子。

「怎麼不走……」顧青源話音還沒落下,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瘦小孩子:「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章弈頗為乖巧地回答道:「我在等師尊回來。」

顧青源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難免柔軟成了一片:「你抄完字了?」

章弈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我抄了七十五遍,隱隱有些感覺,在等師尊回來賜教。」

「嗯,不錯。」顧青源應了一聲,足間點地躍到章弈身邊伸出一隻手來:「進去吧。」

章弈停頓了一下之後才將手放到顧青源手中,看著對方骨節分明卻又細膩如瓷的手包裹住自己的,章弈的臉忍不住微微紅了一下,卻下意識將手握得更緊了。

這是他一輩子都在奢求的溫暖。

顧青源本打算一回府就去找皇甫雲詢問清楚,不過……

顧青源低頭看了看緊緊抓著自己手的小徒弟,不得不說這小子力氣真大!是因為太好學了嗎?那就先給他解惑好了。

這樣想著顧青源便一路領著小徒弟拐回了自己的院子。

「說吧,哪裡有問題?」

顧青源表情淡定地看著小徒弟虛握住自己的手,沒多一會兒他就徹底不淡定了……

這是內氣?這臭小子已經可以在不抄祖訓的時候,自行在體內運轉內氣了嗎?

可是他明明還沒有給對方心法,單憑那幾章破祖訓章弈是怎麼做到的?

「師尊,我感覺到體內有一種很溫暖的氣流,滋潤著……滋潤著……」章弈張了張嘴,找不出適合的形容詞來。

「滋潤著你的經脈。」顧青源神色複雜地收回手,末了又摸了摸章弈的頭髮。「做的不錯。」

顧青源想了想給章弈大致講了一遍經脈的運行方式,卻並沒有立刻給章弈後續的心法。

倒不是顧青源懶得教,只不過他手上並沒有適合的心法,他自己所修無相心法又不適合別人修鍊。

他會為小徒弟尋到最適合的上品心法,在此之前還是用這種簡單的法子鞏固跟擴寬經脈吧。

嗯,除此之外還要學會一些基礎的招式,和……

為君之道這四個字在顧青源腦海當中快速閃過,他自問教不了、也不想教這個,便很快將其壓制在心底的某處。

不過啟蒙的書還是要準備的,或許應該請一個先生回來?

顧青源自己不過十六歲,加上平時懶散慣了,指導兩句過後便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他還記得自己有事要問他那位公主娘親,又安撫了小徒弟兩句便轉身走出去。

顧青源爬上了軟轎忽然感覺自己口袋裡面的有什麼東西在動,這才想起來御賜的那隻刺蝟。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自家小徒弟正恭順地站在後方,便捏著小刺蝟身上豎起來的刺直接往後一拋:「接住!」

「吱吱吱……」

章弈下意識緊緊抓住師尊平拋過來的東西……然後……

事實證明即便是刺蝟的幼崽,長出來的刺兒那也是扎手的!

章弈疼的一縮手,再抬頭的時候,他親愛的師尊已經不見了。

章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半點不見剛剛的乖巧,也半點不像一個七歲的孩子。

他將手上的刺蝟舉到眼前看了看,又扒拉了一下那小東西的兩條腿。小刺蝟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麼將自己縮成了一團,一動不動地裝死。

章弈看著看著神色逐漸柔和了下來,這是他師尊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總要養活。

「娘,父親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顧青源人還沒到屋時,聲音便先至了。

他整個懶洋洋地靠在軟轎上,直接由著下人將自己抬了進去。

只是還不等他下來,就被迎面飛過來的扇子打個正著:「胡說八道,有你這麼咒你爹的嗎?」

皇甫雲瞪了顧青源一眼:「你這是從宮裡面回來了?」

「嗯。」顧青源拿著團扇湊到皇甫雲身邊,點了一下空著的茶碗,跟在他身後的四喜便快速地給他斟滿了一盞茶:「娘,陛下著我去剿匪。」

「什麼?!」皇甫雲難得徹底失態了一回,秀眉很快擰在了一起,手指也下意識攪著手帕。「如果是這樣也好……」

顧青源慢悠悠地放下茶盞:「娘不如想想再回答我,陛下為何在父親將歸未歸之際讓我離開京城。」

而且既然想讓我離開京城,又為何會讓鐵騎軍將我帶回來?難道是這幾日出了什麼變故?

皇甫雲起身又坐了回去,拿著茶盞便往自己嘴裡倒,半途卻被顧青源奪了過去。

「娘你拿錯,這是我的。」顧青源笑眯眯將茶一飲而盡。

皇甫雲白了一眼,屈指在顧青源額頭彈了一下:「臭小子,你都是我生出來的。」

被顧青源這麼一打岔剛剛的鬱結之氣倒是減下去了很多,皇甫雲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兒子:「你剛剛說的剿匪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青源一愣才想起來,當初因為嫌棄麻煩並未將途中遭遇劫匪一事告知母親,當下便將那晚的情景大致講了一下。

皇甫雲略一思索後方道:「雖然京城貴胄未得聖旨不得擅自離開京城,但他們敢在皇道上做搶劫的勾搭,還能瞞天過海……恐怕這伙劫匪後面的勢力並不簡單。」

「我也這麼覺得。」顧青源嘆了口氣,深覺這趟離京給自己惹了一個又一個的麻煩。「要不然娘,您幫我進宮去找祖奶奶說說情,或許她老人家開恩提一嘴,也許就能免了我這一趟遠行。」

皇甫雲聞言一頓,打量了兒子兩眼。

這一次顧青源擅自離京,除了聖上出動鐵騎軍之外,皇甫雲卻並沒有派將軍府的私家軍去尋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兒子難得肯出門一趟,這小子懶得要死,趨利避害的本事比誰都強,能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皇甫雲盯著兒子最終嘆了口氣:「你去吧。」

「嗯。」顧青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隨即才反應過來他娘到底說的是什麼:「嗯?!」

「寶貝兒……」皇甫雲湊過來捏了一下顧青源的臉:「其實我跟你爹一樣,總怕你有一天會忘了如何走路。所以出去多走走也是件好事,反正有將軍府三千精兵在,你們不會吃虧的。」

顧青源白了一眼,要死不活地問道:「沒得商量了?」

皇甫雲斬釘截鐵地說到:「自然沒得商量。」

「那好,我有三個要求。」顧青源把腳往旁邊的凳子上一跨,看上去分明是一副沒長骨頭的模樣:「第一,精兵我只帶兩千剩下的你留著。第二,告訴我我爹那邊出什麼事了,陛下為何要將將軍府的精兵調離京城;第三,我要一本上品鍊氣方面心法。」

大祐朝修行的心法往往是從武者的身體著手,但□□卻多有不同。大多數的武者會先從凝練一身的血肉開始,然後才是骨骼,最終方才修經脈當中的氣。

當然也有人修行是從經脈開始修起,再塑骨骼跟血肉。這樣的修行方式會相對快上許多,更容易進境,但修鍊初期因為身體上並無變化跟普通人並無差別,很容易就會折損。

因此後天境界當中也是從凝練一身血肉開始算起的。

心法不同運行的方式也全然不同,越是上層的心法修鍊起來越是事半功倍,從鍊氣修起更容易節省時間進入先天境界。

「第一,你那是違抗聖旨。第二,我都說了我不知道。至於第三……」皇甫雲勾了一下嘴角:「你還真準備養個徒弟了?」

「有何不可?」顧青源在宮裡陪著皇帝周旋了許久,回來又跟他娘親打探了這麼長時間。當下便打了一個哈欠,那懶散的模樣似乎下一秒鐘就可以睡過去一樣。

「父親的情況你可以不說,兵是我要用的,自然我需要多少就帶走多少,不然即便是扣上抗旨不尊也甭想讓本侯踏出將軍府半步。」

顧青源說完伸了個懶腰,起身爬上了擺在一旁的軟轎:「娘我先回去睡了,心法找到了直接給我送過去。」

「快滾。」皇甫雲又一次將手上的團扇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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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反派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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