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渣攻變忠犬(十)

第46章 渣攻變忠犬(十)

在顧川澤的風流過往中,曾經有個記不清是第幾任情人的少年特別喜歡看網路小說,那個少年容貌平平,唯獨有一把好嗓音,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像是撒嬌的孩子。

有幾次顧川澤閑著無聊也掃過幾眼,對書裡面所謂的「只要他幸福就好,即使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的愛情理論嗤之以鼻,顧大少習慣了霸道和強勢,在他的世界觀里喜歡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的搶回來,旁人碰也別想碰。

那個時候的顧川澤是絕對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地帶著心愛之人回家,陪著他為另一個男人的生日忙碌。

大概是受到刺激的原因,幼年時蒙塵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儘管許遠恆說關於白蘇的身世都是他的猜測,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偵探社那邊的調差正在經行中,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出結果,但顧川澤心底卻產生一股奇異的直覺,那感覺告訴他,白蘇就是小憫。

打電話讓人送來做蛋糕需要用的材料,顧川澤默默看著白蘇一個人忙進忙出。

少年身形瘦削腰身纖細,他的個子不高,皮膚過於蒼白,是因為年幼時營養不良的緣故,掌心處有幾個老繭,顯然身體的主人並非什麼養尊處優之人。

顧川澤記得資料上記載白蘇的父母是幾年前剛來到B市的,在此之前一直在不同城市間流浪,居無定所,沒有固定的工作,那個時候,他的少年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在這裡看不到的地方,他是不是吃過很多苦呢?

陸明宇助理很貼心,除了各種材料之外還送來了一本冊子,詳細記載了做蛋糕的步驟,白蘇圍著圍裙,一邊翻看,一邊念念有詞,手指上沾著麵粉,模樣滑稽又可愛。

顧川澤突然走了過來,伸手在他唇邊抹了一下,眸色微暗,迎著白蘇不解的視線,淡淡道:「有麵粉。」

「哦。」白蘇沒在意,手忙腳亂地投入到做蛋糕的大業當中。

顧川澤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意識一陣恍惚,這副場景以前也曾見過千百次,那時候白蘇還是他包養的情人,早晨醒來,迎著晨曦,他總能在廚房中看到一抹纖弱的身影。

「我幫你吧。」回過神來的顧川澤挽袖子。

「你?」白蘇一臉難以置信,心想這人犯什麼抽。顧川澤卻不顧他的反對,執意幫忙,白蘇也就隨他了。

顧川澤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哪裡做過這些,說是幫忙,實為搗亂,偏偏還態度堅決,牛奶和黃油灑了一地,白蘇看著對方一身麵粉的男人連連哀嘆,心想原來總裁也不是萬能的。

將奶油抹好,兩人看著成型的蛋糕都愣在了那裡,臉色紅紅白白的幾度轉換,半晌白蘇弱弱地說道:「我還是把它給扔了,再做吧。」

嚶嚶嚶,弄成這副鬼樣子怎麼拿得出手,看著都快要嚇尿了好嘛?

「等等!」顧川澤眼疾手快地將他攔下,「我覺得挺好的,扔掉了可惜,可以給我嗎?」

「你真覺得挺好?」白蘇驚悚了。

看著那坨五顏六色的不明物體,顧川澤硬著頭皮點頭,破釜沉舟道:「對。」

媽蛋,你的審美觀究竟是有多扭曲呀?白蘇悻悻地收回手:「那好吧。」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個蛋糕看起來好多了,起碼不會讓人產生一種「卧槽畫面太美我不敢看」的感覺,利用等蛋糕成型的時間將廚房收拾好,白蘇心滿意足地將蛋糕包裝起來,笑道:「終於好了,剛好這個點兒許大哥不在家,要快點把它拿回去。」

白蘇興沖沖地抱起蛋糕往外走,停在玄關處回頭,揮手:「今天謝謝你了,顧川澤,再見。」

眼睜睜地看著人離開,顧川澤張嘴,對著啪一聲合上的房門輕聲道:「再見。」回頭看著廚台上擺放著的畸形蛋糕,良久不語。

第二天就是許遠恆的生日,處理完公務回到家,顧川澤從白蘇留下來的瑕疵品蛋糕上切下一塊,甜到發苦的巧克力味在舌尖慢慢融化,讓人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顧川澤開車去了許宅。

許遠恆在國內的朋友並不多,除了顧川澤白蘇外,也就是親友家的幾個同齡人了。

大少爺許久不曾在家裡慶祝過生日,傭人和廚子都鉚著勁要做到最好,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許父的笑容也比往年多上一些,牽著白蘇從樓梯上下來,笑著囑咐幾個小輩多吃一些。

顧川澤滿心酸澀的追逐著白蘇的身影,那人愛自己時他不懂的珍惜,如今弄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愛慕他人,該怎麼做呢,要告訴他真想嗎?可他的身體……

白蘇看起來比許遠恆還要高興,在許父有意縱容下捏著糕點偷吃,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貪食的小松鼠。

許遠恆今天特意換了一身寶藍色西裝,眉宇間也帶著笑意,薄唇微微勾出一個誘人的弧度,說不出的瀟洒恣意,整個人高貴而優雅,端著酒杯的樣子讓家裡已經看習慣的傭人都紅了臉頰。

顧川澤看著這樣的許遠恆卻沒了以往的迷戀和欣賞,只剩下滿心的嫉妒與不甘,捏著酒杯的手幾度收緊又放鬆。

「許大哥,你今天好帥喔!」白蘇星星眼誇讚,圍著他不停打轉。

許遠恆眸子中的笑意又多了幾分,習慣性揉白蘇的頭髮,縱容他淘氣的小動作。之前他暗中將白蘇和許父的毛髮送去鑒定,今天剛得了結果,兩人確實是父子關係,白蘇也就是當年的小憫。

失蹤多年的弟弟好不容易找回來,許遠恆心中高興,戲謔道:「趁著我還是你許大哥的時候就多叫幾聲吧,等會……」

「阿恆!」不遠處的顧川澤突然微微提高了聲音叫道,恰恰打斷許遠恆的話,他顧不得眾人疑惑不解的視線,拉著許遠恆的胳膊,壓低聲音急切道:「阿恆,你先出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許遠恆難得見他如此失態,當下就知道事情不尋常,讓白蘇去陪許父說話,自己跟著顧川澤去了洗手間,皺眉道:「什麼事?」

「阿恆,他是小憫對不對?」顧川澤抓住他的胳膊,滿臉急切。

許遠恆點頭:「已經確定了,怎麼,你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

「是他……真的是他……」顧川澤鬆開手,臉上忽悲忽喜,語無倫次地說道:「他該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如果讓白蘇知道你是他哥哥,他一定會瘋的,一定會的,他那麼固執……」

許遠恆聽得雲里霧裡的,「你在說什麼?」

這話讓顧川澤從慌亂中回神,他撲上前抓住許遠恆的肩膀,神情激動:「阿恆,先不要告訴他,這件事一定要瞞著他!」

「為什麼?」許遠恆也不是傻的,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看不出顧川澤的情緒不對。

「不能說,千萬不能說!」顧川澤的胸膛急促地起伏著,顯示著主人不平靜的心情,他激動地說道:「阿恆,你知道不知道白蘇他頭部受過傷,不能再受刺激,而且……而且他已經喜歡上你了,現在你突然跑來告訴他你是他哥哥,你有考慮過白蘇的感受嗎?!」

「……啊?」許遠恆默了良久,簡直懷疑這個顧川澤是別人假扮的,還是說世界已經玄幻到這種地步了。

顧川澤一眼就看出了他不相信,挫敗之餘竟然為白蘇感到心痛,他頹然地放開手,「是真的,從一開始他就對你很有好感,討厭我接近你,甚至親手做蛋糕給你吃,他以前從來沒有為我做過的。」

許遠恆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不過,他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之前在夜色看到顧川澤失態時他心中就已經有所懷疑,只是基於多年的交情不好冒然調查,沒想到他還沒出手呢,顧川澤就先招了。

「你先等等,以前沒有為你做過?這是什麼意思?」他身前一步,逼視顧川澤,「老實說了吧,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蘇蘇,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顧川澤知道躲不過去,將以前自己如何遇到白蘇,如何將他視作許遠恆的替身,又是如何傷透白蘇的心,一五一十地交代乾淨。

「好,很好。」許遠恆微笑起來,笑得猶如春風拂面,但顧川澤卻覺得脊背一涼,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許遠恆突然出拳打在顧川澤腹部,將人壓制在冷冰冰的牆上,眯起的眼睛里凶光乍現,「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竟然如此對待小憫,還真是人渣!」

「嘶。」顧川澤疼得捂住肚子,雖然難受,卻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臉色灰敗:「你說的對,以前的我確實混蛋,我的罪我會一點點償還,但是,我希望你最好還是先想辦法打消白蘇對你的感情,然後再告訴他真相,否則他會受不了的!」

他說得認真,許遠恆卻聽得哭笑不得,心想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白蘇對他是什麼感情他自己能不知道?絕對是單純的喜歡和依賴罷了,反而每當遇到這傢伙,總是故意氣顧川澤,向他挑釁,如果不在意又何必如此?

不過,好基友都這麼求自己了,答應一下也沒什麼,何況顧川澤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小憫的事,他這個做哥哥的替弟弟討回公道,虐一虐風流成性的某人也不是什麼大罪吧?腹黑加弟控的許遠恆這麼想著。

白蘇站在洗手間門外,驚得目瞪口呆,原來真相是這樣,怪不得許家從上到下都對他那麼好,怪不得許遠恆總是拿自己當親弟弟一樣疼。

「這就是你說的金手指?」白蘇在心中問道。

香蕉君得瑟:「對啊,是不是很有用?」

白蘇好奇:「原書里許遠恆好像很討厭白蘇啊。」

「那當然,原書中白蘇是許父的私生子,不但想要奪回顧川澤,還想繼承許家家產,許遠恆能喜歡他才有鬼呢。」

「原來如此,對了,虐心度達到多少了?」

「85%,忠誠度30%。」

「咦?忠誠度竟然也漲了?」

香蕉君解釋:「只要宿主在任務目標的心目中達到一定的重要程度,就會自發產生一定的忠誠度,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一般愛得越深忠誠度越高,但顧川澤因為屬性是風流渣攻,所以起始點比普通人的低,宿主還需努力。」

白蘇握拳:「我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承陽藏骨親的地雷,兌現承諾跑來加更,至於約我去逛街的好基友,咦,那是誰?

這幾天貌似在降溫,兮和這邊已經有冬天的感覺了,今兒早上還看到有人穿薄的羽絨服,軟萌軟萌的親們都注意防寒保暖喔,千萬不要著涼,因為葯很苦噠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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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之逆襲吧,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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