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渣攻變忠犬(四)

第40章 渣攻變忠犬(四)

「小溪說我以前很傻,就差把心掏給他了,那人一句飯菜不好吃,我就熬夜學著做飯,小溪說那個時候我手上都是傷口,割傷的,燙傷的,難看極了……」

迷離的燈光灑在少年墨色瞳孔中,清晰地映照出裡面的迷茫和痛苦,顧川澤胸口發悶,嘴裡的酒也變了滋味。

看到白蘇如此,許遠恆也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在他的背上,無聲安撫著。

「叮!恭喜玩家,任務1進度增加5%。」

白蘇再接再厲道:「……偷偷背著他出去工作攢錢,就為了給他買一份像樣的生日禮物,結果人家根本看不上,隨手就給扔了。」

顧川澤記得那件事,那是在三個月前,當時公司的一份機密文件不知怎麼出現在對手公司,令顧氏損失了一大筆訂單。

顧川澤為人驕傲自負,生平最恨別人背叛自己,發生了這種事,在力挽狂瀾的同時也不遺餘力的查找內奸,誓要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彼時顧川澤忙的焦頭爛額,可惜隨著時間的流逝,卻找不到絲毫線索,心頭的難免火越燒越旺,不知道是誰在他背後嚼舌根說能接觸到那份文件的,除了幾個心腹就只有和他同居的白蘇了。

即使顧川澤不是個魯莽氣盛的人,在流言的影響下也會白蘇產生了一絲懷疑,以至於對他沒了好臉色。

生日那晚,白蘇送了他一隻價值不菲的名表,雖然比不上他素日常用的,卻也絕不是白蘇能夠輕易負擔得起的,而他給白蘇的銀行卡,裡面分文未動。

酒氣上頭,被怒火燒的失去理智的顧川澤口出惡言,當著白蘇的面將他遞過來的手錶扔了出去。

不久之後事情水落石出,竊取文件的另有其人,顧川澤雖然知道自己冤枉了白蘇,卻因一貫的冷傲強勢拉不下臉道歉,很快就將手錶事件拋之腦後。

此時聽到對方提及此事,顧川澤卻覺得心中不是滋味,難怪那一段時間回家經常看不到他,原來是為了掙錢給他買禮物嗎?

顧川澤突然有些後悔衝動之下扔了那塊表。

「那個人讓他的助理拿錢趕我走,可是我不想離開這裡……」白蘇皺著眉頭。

「是捨不得那個人嗎?」許遠恆的聲音異常柔和。

「才不是呢。」白蘇煩躁地撓了撓頭髮,「那個人不喜歡我,我也已經把他給忘了,才不要見到他呢,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可惡,他以前還想著要把我送給別人玩弄的,太壞了!」

不,不是這樣的!顧川澤心底大聲反駁,這只是我故意嚇唬你的話,那個打你主意的石總已經被我教訓過了。

顧川澤雖然性子可惡,也風流花心,但意外的護短,在主動拋棄那些情人前是決不允許被人欺辱他們的。

那次酒會上,素有惡名的石總不知怎麼找到了在花園中休憩的白蘇,上去糾纏不休,兩人爭執間引來別人的關注,不少人藉機嘲笑顧川澤「沒能力」,否則小情人也不會外出覓食了。

顧川澤心中發狠,面上卻笑得越發雲淡風輕,只說道:「家裡的小貓不懂事,見笑了。」背過身去就狠狠給了白蘇一巴掌,「就這麼離不開男人,也好,可是有不少人跟我討你,總能滿足你!」

只是一時氣言,卻不想給對方造成這麼深的傷害。

「其實我也覺得以前的自己挺傻的,不過以後不會了,我跟你說,我留在這裡是為了找我的親生父母……」白蘇扒拉著許遠恆的胳膊,雙眼亮晶晶的像是夜空璀璨的寒星。

許遠恆愣在那裡,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裡有一閃而逝的激動和期待,「你……」

「親生父母?」顧川澤驚訝,「那當初將你賣進夜色的是?」兩人初見的時候,白蘇正是被自己好賭成性的爹給賣進了夜色的。

白蘇目光清泠泠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好奇他怎麼知道這件事,撇撇嘴,有些委屈道:「你見過誰家的親爹這麼坑自己兒子的?」

竟然是被自己父親賣到自己來的,許遠恆不清楚當初的事,只以為他們說的是白蘇在夜色做服務生的事,不過這也足以讓他對那位未曾見過的白父心生厭惡了。

「前幾天我住院要輸血,醫院給我父母打電話,結果他們說我根本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讓我自生自滅。」

白蘇咬著吸管,聲音低落下來:「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從小到大,他們從來沒管過我,經常毫無徵兆的謾罵毆打,許大哥你不知道吧,小時候我每天都要到垃圾堆里找東西吃,若是找不到的話就要餓上一整天……」

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是屬於原主的灰暗童年。

顧川澤和許遠恆都沉默下來,氣氛有些沉寂,對於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們來說,那是絕對無法想象的生活經歷。

顧川澤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人的過往會是如此模樣。

兩個大男人絞盡腦汁想著開口安慰一下,就聽得那不經意間煽情的傢伙皺了皺鼻子,憤憤然道:「所以我一定是垃圾桶里撿來的對吧?一定是的!」

顧川澤:「……」

許遠恆:「……」

說好的煽情催淚悲慘童年呢?!

「小傢伙。」許遠恆握拳抵唇輕咳一聲,「你今年多大了?幾月份的生日?」

白蘇掰手指頭算:「二十了,生日在五月。」

「五月啊。」許遠恆有些失望的樣子,盯著白蘇的眉眼若有所思。

夜色深沉,三人坐在顧川澤的車上,眼看快要到許宅,許遠恆擰了擰眉心不放心地叮囑道:「阿澤,蘇蘇就拜託給你了,路上開車小心。」

顧川澤點頭,下車將許遠恆送了進去,吩咐傭人煮醒酒湯,一轉身撞上默默跟在身後的白蘇,盯著他閃閃發光的雙眸,冷然道:「你看什麼?」

「好漂亮的別墅呀O(∩_∩)O~」白蘇星星眼流口水。

顧川澤覺得心底有些不舒服,嘲諷道:「貪慕虛榮。」率先回到車裡。

白蘇狡黠地沖他眨巴眼睛,「我就是虛榮又怎麼樣,反正許大哥喜歡呀。」

許大哥,叫的還真是親昵!顧川澤憤恨地想你們倆才見過幾次,用的著這樣嗎?以前怎麼沒見你……

——等等!我在想些什麼?!

車子猛然停了下來,顧川澤扭頭盯視著白蘇:「你為什麼和阿恆這麼親近?有什麼目的?」

「就是覺得親近,覺得喜歡他呀,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哎呀,你不會懂的,快點開車!」

「我警告你,離阿恆遠一點,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莫及。」顧川澤面色不虞,暗沉的眸子中閃過狠戾,渾身氣勢強硬,這一刻沒人敢懷疑他話里的可信性。

「哎呀,好怕怕,人家快要嚇尿了呢。」白蘇面無表情地說道。

顧川澤:「……」

「我說,如果真把我嚇尿了的話,你豈不是還要洗車,那很麻煩的……」

「閉嘴!」

忍無可忍的顧川澤迅速發動車子,一路飆到陳溪所在的小區門口。

「喂,我說你是不是喜歡許大哥呀?」解開安全帶的白蘇突然側身問道。

對方清爽的氣息撲面而來,顧川澤竟然沒有躲避,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就算兩人同居的時候他也不喜歡白蘇隨意靠近他的,但他的話又讓顧川澤莫名抵觸,「這與你無關。」

就知道會是這樣,白蘇笑嘆:「可是我也很喜歡他呢,怎麼辦?」

「你敢!」顧川澤厲喝一聲,心底一閃而逝的慌亂和驚恐快得讓他分辨不清,傾身牽制著那人纖細的手腕,惡狠狠道:「白蘇,繞了一圈,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白蘇擺出冷艷高貴臉,像是每一部電視劇里無理取鬧的反派般笑道:「你急什麼?我喜歡誰是我的事。」

顧川澤冷笑:「但你不該動阿恆的心思,就憑你……,呵,我勸你還是少痴心妄想!」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爹?」

「……」

「媽?」

「……」

白蘇攤手:「你看,你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媽,憑什麼管我?」

「就憑我是你男人!」顧川澤想也不想道。

兩人都愣住了,白蘇被他放到在座椅上,眨巴著眼睛,像是在消化這句話的內容。

顧川澤觸電似得鬆開手,暗暗悔恨自己今晚不該喝酒,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以前也就罷了,現在阿恆都回來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和其他人糾纏不清了,他吸了口氣,煩躁地想著如何收回剛才的話不讓白蘇多想。

白蘇坐起身,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人渣呀,原本我還好奇究竟是什麼樣兒的天仙才能把以前的我耍得團團轉,現在一見嘛,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顧川澤:「……」

他覺得今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沉默了。

「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也把你給你忘了,那以前的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咱們就做陌生人也不錯。」

顧川澤直覺性皺眉,這話和他原本打算說的一樣,但此時被對方搶先說出來,卻覺得心中很是不爽,還有一股莫名的憋悶。

白蘇說完話,也不等他回答,起身下車。

在車裡靜坐片刻,顧川澤陰沉著臉離開了。

樹蔭下,白蘇停下步子,查看任務面板,任務1的進度已經達到20%,任務2仍絲毫未動,他看著漸漸融入夜色的車子感嘆:「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人的劣根性。」

如果許遠恆一開始就答應了顧川澤的求愛,那他還能成為顧川澤的硃砂痣白月光嗎?

如果原主的愛能少一些,守住自己的心,顧川澤會因為不甘而愛上他嗎?

這是誰也無法給出正確答案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已經奉上,泥萌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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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之逆襲吧,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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