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36

36.Chapter36

甄溪帶着臻品一群人走的時候,裴昊辰略微訝異的對身邊導演說:「甄家財大氣粗成這樣?」

甄熙晴瞟了裴昊辰一眼,一旁的導演呵呵汗顏,似乎沒有想好怎麼用完美的語言美化這個事實,大概……是這麼回事吧。

甄溪帶着一群驚呆了的人出來,走出沒多久,周通達就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甄姐!你在幹什麼啊!你……你你你……」

其他兩人反應過來之後也惱了:「甄溪,你瘋了是不是!那種場合你在刷什麼小性子!你知不知道……」

「這件事情我全權負責,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滿意可以把意見集中,我有時間會慢慢去看,現在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如果你們沒事,回公司回家隨便你們。」甄溪爽快的丟下這句話,趕着去赴約。

一行人誰都沒想到甄溪會有這樣的一面,實在是太過反常,可是現在局面已經被她弄成這樣,她們現在回去,極有可能要跟着一起背黑鍋。兩個不明真相的女同事憋了一肚子的火,已經準備好明天的數落台詞,周通達看着氣勢洶洶的甄溪,忽然間也多了一股迷の氣勢,對剛才的事情不擔心了!

甄溪和紀奕陽通話之後,如他所要求的那樣,先回了一趟家。殷素和甄鴻意都不在家,甄溪洗了個澡,在衣櫃前站了好一會兒,挑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換上,隨意的化了點淡妝,出門赴約。

按照往常吃飯的流程,紀奕陽都會來接她,但是今天他卻是給了她一個地點,去的路上,甄溪看着車窗外倒退的風景,手中緊緊地握着手機。

紀奕陽定下的是一家非常有名的西餐廳,在甄溪進來的時候,裏面一個客人都沒有,地上是由花瓣鋪就的一條路引,穿戴整齊帶着得體笑容的服務員溫和道:「是甄小姐吧,紀先生已經在裏面等您了。請。」

甄溪點點頭,跟着走了進去。

紀奕陽包下了這裏,將這裏佈置的隆重而又華麗,足以見得今天的這頓飯隱含着多麼大的意義,他換上了嶄新的手工定製西服,在看到甄溪的那一刻,先是一愣,目光盯着她的那件普通裙子,有些失神。

就在這失神間,甄溪已經入座。

「先生,請問需要現在上菜嗎?」

紀奕陽回過神來,搖搖頭:「等一會再上。」

多餘的人都退了下去。紀奕陽有些緊張的看着一派平靜的甄溪,明明不是一個嘴笨的人,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不是說吃一頓飯嗎?怎麼弄得這麼大的排場?」甄溪看着周圍,笑容淡淡的,根本沒有喜悅。

紀奕陽靜靜地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說:「因為沒有表白過,上網查的攻略,不滿意嗎?」

甄溪轉眼望向他,紀奕陽也看着她,兩人就這樣對視,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甄溪,我們認識有多少年了?」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紀奕陽率先打破了沉默,換上了和煦的笑容找了一個話題。

甄溪的眼神閃了閃,低下頭想了一會兒,隨後勾唇一笑:「好像……很多年了……」

紀奕陽也低着頭看着手中,聲音低沉好聽:「可是我記得,真要追溯起來,應該是幼兒園。你一定不知道,那時候你有多霸道,整天張牙舞爪的,活潑的很。明明很愛玩,可是認真起來卻讓人覺得可怕。你還記不記得你中考和高考前?複習到流鼻血,快要把人嚇死。」

甄溪也笑了:「那時候啊……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着認真學了這麼久,如果因為這一天出什麼意外,那也太不划算了。」

「是啊……一門心思的在學業上努力……不過你很棒,發揮的也很好。我還記得的看分數的那天,你一大早起來連晨跑都不去了,就在辦公室等著老師拿分數條過來,我去找你的時候,你蹲在樓梯口都快睡著了……」

這一次甄溪沒有接話,只是笑着抿了一口水。紀奕陽深吸一口氣,將手中一個小小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認真的望向甄溪。

「溪溪,這些話我從來都沒有和你說過,可是我們的現狀讓我覺得有些無力,也許今天是我要一個結果的時候。你一定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姑娘像你這樣,看起來嘻嘻哈哈張狂霸道,卻又亂中有序很有目標,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人覺得眼前的路都要變得清楚,整個人好像永遠都不缺少力氣。」

「我曾經真的差點一蹶不振,但是從你鼓勵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你不斷的深造學習,從奶奶去世之後,更是為了奶奶的遺物,耗費了很多很多的精力在裏面。我一直覺得的,就算只是在一邊看着你努力的樣子就很好。可是看不到你的時候,我好像做什麼都沒有精力,我並沒有想過要把你霸佔,相反,今天我說這些,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能站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照顧你,愛護你,時時刻刻看着你的機會。」

紀奕陽以一個極其慎重的態度將要說的話說完,便目不轉睛的看着甄溪,似乎是在觀察着她的一切反應。

甄溪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桌上,直直的對上紀奕陽的目光,坦坦蕩蕩:「紀奕陽,一直以來,你一直在暗示我一個道理,那就是那些過去了的都不重要,離開了的都應該摒棄。人應該向前看,向身邊看,但是同樣的,我也一直在像你表達我的意思,對吧?」

紀奕陽的目光微微一暗,點點頭。

甄溪笑了笑:「我爸爸也常說,在頑固這一點上,我真的很像他,所以就沖着這一點,很多年來我都想不通,當年許嘉宴為什麼會不聲不響的就走掉,為什麼連再見都不跟我說。更加讓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走了也就走了,他連聯繫都省了。」

「我以前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動心。從小到大大家都說我是個有福氣的小幸運,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好像特別的倒霉。在我還不懂那就是喜歡的時候,喜歡了,在明白那種整天整天的想念和流淚是一種不一樣的思念的時候,我已經找不到那個人了。其實那真的是很遙遠的一段感情了,幾年人事幾番新,我從來沒有覺得我那份連屬性都沒來得及弄明白的感情有多偉大多深沉。不過就是因為我是個小頑固罷了,我不弄懂,不弄清楚,就心裏不舒服。讓我接受一個一直那麼親密的人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我做不到。」

「我從來沒有對你隱瞞我去打聽許嘉宴的種種行為,因為我不覺得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只是想把那些沒想明白的事情想明白而已。或許有一天許嘉宴忽然回來了,還結了婚生了孩子,可那也不過是證明了我的一段暗戀無疾而終,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要死要活,相反,也許能爽快的開始一個新的人生。這些,你明白嗎?」

紀奕陽的眉頭漸漸緊鎖:「甄溪……」

「所以,你明知道我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惑著,想要弄清楚,卻不告訴我,這樣真的好嗎?」甄溪的語氣輕快,看着紀奕陽的眼神卻深邃起來,直到她的笑容慢慢收斂,語氣才變得有些沉冷:「紀奕陽,現在你能告訴我,許嘉宴為什麼會不告而別了嗎?」

紀奕陽的呼吸漸漸地粗重起來:「因、因為……」

「紀奕陽,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我要的是答案,不是謊話。這個問題我今天只問你一次,所以,你只有這一次回答問題的機會。」甄溪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有些重,幾乎一字一頓,讓紀奕陽眼中的淡定徹底的消散,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你……」

紀奕陽始終沒能說出話來,他只是死死的盯着甄溪,心中的情緒都寫在眼神里,可是甄溪卻垂下眼,將手機往外面推了推:「不知道怎麼開始說嗎?不要緊,回答我的問題也可以。」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認識許嘉宴的父親?你們明明非親非故,又為什麼要每個月都給許嘉宴的父親一筆錢?」

從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開始,許嘉宴眼中的萬千情緒,好像都在一瞬間凍結成冰,再無生息。

甄溪的疑惑有很多,畢竟她拿到的東西不足以徹徹底底的定罪,但是從紀奕陽的表情,她已經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失望的情緒湧上心頭,甄溪緩緩閉上眼,鎮定了幾秒之後,她拿起手機就要離開。

「甄溪。」紀奕陽忽然叫住她:「我回答。」

甄溪回身看了看他,紀奕陽已經起身走到她面前,將她重新帶回了位置,讓服務員上菜,自己也十分鄭重的重新坐了回去。

「真要論起來,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邊吃邊聽,好嗎?」他居然淺淺笑起來,好像剛才緊張不安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餐廳的速度很效率,畢竟今天只有他們一桌客人。兩份套餐上上來,甄溪沒有一絲胃口,紀奕陽則是主動地切好食物,放到了她的面前,換走了她的那一份。甄溪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餐具。

「第一個問題很簡單,因為沒有他的父親,就不能逼走他們。」

甄溪的動作猛地一頓。懷疑一件事情是一回事,真正聽到這樣的坦白,又是另外一回事。

紀奕陽笑了笑:「吃吧,你不吃,我就不說了。」

甄溪動作機械的放了一塊牛排到嘴巴里。

「許嘉宴的父親和母親離婚,是因為父親的背叛。這份背叛,給許嘉宴的母親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所以許嘉宴對他的母親來說,非常的重要。原本我並不知道他的父親想要要回許嘉宴,我知道這一切,是在你十三歲生日的那天。」

甄溪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回想着自己十三歲的那天——她還記得,那天許嘉宴進了醫院。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並沒有對你說實話。你一定想不到,那天並不是因為我們遇到了群架。那天在小樹林,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叫了人來收拾我,而許嘉宴,是為了來拿回被我偷走的,他要送給你的禮物。他只是無辜被殃及。」

那個女人……

和紀奕陽接觸這麼久了,甄溪並不是一無所知,他是婚外情生下來的孩子。

當年,他的父親愛上了紀奕陽的母親,毅然決然的和原配離婚,可是到了最後,在原配傾盡一切的打壓下,紀奕陽的父親根本無法順利的展開事業,他開始厭倦了,整天整天抽煙,甚至有些埋怨這一對母子,最終,只能與紀奕陽的母親斷絕關係,更是撇下他這個兒子,與原配重歸於好。

因為私生子的關係,他上幼兒園的時間耽誤了一些,這也是為什麼他成了那時候班上年齡最大的孩子的原因。他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被打上了一個見不得光的標籤。從幼兒園到小學的那一段時光,是紀奕陽回憶中最幸福,也是最圓滿的時光。

「母親常常告訴我,父親是失去了很多換來我們母子的,那段時光,我們一家三口的確很幸福。可是到了後來,就變了。我父親的事業怎麼樣都沒有起色,處處碰壁。他後悔了……」

甄溪又吃了一口牛排,但是這一次,她覺得怎麼樣都咽不下去。

和他們母子斷絕關係之後,紀奕陽的母親病倒了,那是紀奕陽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時光。他開始明白,即便他再優秀,再能幹,也沒辦法撫慰母親心裏的傷,更沒辦法把父親找回來。他從來都不被需要……

甄溪覺得咽下那口牛排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窒息,她喝了一口水,緩緩開口:「第二個問題。」目光忽然抬起,直直的望向紀奕陽:「紀奕陽,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是不是可以保證,從來沒有想過利用和我的關係,來作為打通我們兩家生意來往的渠道。」

紀奕陽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他目光深邃的看着甄溪,漸漸顯露的笑容帶着些自嘲。

如果得到甄溪,既能重新得到父親的重視,也能順從了自己的心意,何樂而不為呢?

「我想和你好好的吃完這頓飯,這個答案,我們放到最後再說,好嗎?」紀奕陽笑容清淺的看着甄溪,為她添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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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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