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聚靈
灼燒般的痛楚仍在持續，整個手臂如同著了火一樣，北冥浩不得不放棄戒備，調動全身的靈力，希望體內的寒冰靈力可以與這股灼熱的洪流抗衡。
以前是南宮傑，現在又來了個南宮野，北冥浩越想越氣，心中氣血涌動，一口鮮血便到了喉頭。
該死！這樣生死攸關的戰鬥，如果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簡直是自尋死路。
一念及此，北冥浩趕緊收斂心神，他知道，對手既然跟他簽訂了生死文書，那就絕不會有所顧慮，至於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痛下殺手，大概是準備玩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
貓和老鼠？北冥浩感覺自己的心一陣刺痛。他有一個外號，是南宮傑取的，叫做「耗子」。當然，這個外號是屬於南宮傑的專利，別人是不敢叫的，至少不敢當他的面叫。
不過，現在北冥浩卻不會被這種情緒左右，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只要還沒有被打趴下，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他並不是那種輕易放棄之人。
只是北冥浩不敢正視南宮野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他害怕自己會因此動搖信念，那一切就完了。
儘管支持北冥浩的人不多，可是當北冥浩重新擺出迎戰的姿勢，整個演武場的觀眾席頓時爆發出一陣叫好聲。無論怎麼說，能夠在生死關頭還能保持武者尊嚴的戰士都是值得尊敬的。
須知，儘管簽訂了生死文書，但是在稷下學宮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有一方認輸，向對手磕頭請求饒命，多半還有活命的機會。
現在看來，實力似乎太過懸殊，北冥浩完全有理由就此罷手，向南宮野磕頭認輸以保住性命。
當然，這樣做的結果自然是會將作為武者的尊嚴丟失殆盡，但所謂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完全可以回去閉關修鍊，等時機再次挑戰對手，屆時只需將對手斃於掌下一雪恥辱即可。
然而，像北冥浩這樣敢於直面死亡，與對手周旋到底，這就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了。
「你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是嗎？謝謝你的稱讚。」南宮野第一次朝北冥浩報以一個由衷的微笑，這樣的對手不管怎麼說都是值得尊敬的。不過，他並不會有絲毫的動搖，因為北冥浩必須死！
「也許我們可以打個賭，給這場比試來點彩頭。」北冥浩突然站直了身軀，用一種平靜到極點的口吻說道。
南宮野搖搖頭：「跟一個將死之人賭鬥，本侯沒興趣！」
「你怕自己會輸？」
又是這話！
南宮野清楚地記得，當初那場比武的時候，北冥浩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如果沒有意外，這次他還是準備提出一樣的賭注。
「激將法對我沒用。」南宮野淡淡地說道，「不過呢，我卻能猜到你的心思，無非是想要用你那二流的冰魄掌跟我超一流的南宮九劍作為這次比斗的彩頭。真是好算計啊！」
「想必小侯爺其實也有這樣的心思吧！」北冥浩冷冷地說道。
儘管被說中了心思，儘管驚異於南宮野這種洞悉人心、未卜先知的本事，但一想到手上的王牌一旦使用出來，南宮家的絕學南宮九劍可能就此失傳，而自己也將功力大損，不過利大於弊，北冥浩覺得應該爭取一下。
誰都知道，南宮九劍儘管大部分已經失傳，只留下一套心法和前面三劍，但是南宮擎天愣是憑著這半部劍譜縱橫天下，就連他的父親，學會了全套的幽冥訣的北冥英也只能與之斗個旗鼓相當。
北冥浩會想要將這個絕技奪過來也是臨時起意，要知道那可是與他夢寐以求的幽冥訣相媲美的絕學啊！既然這次決鬥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那麼得到這樣的補償也在情理之中了。
「北冥兄，你也太瞧不起本侯了。區區一套冰魄掌就像跟南宮九劍一個待遇嗎？」南宮野冷哼，「再說，既然你輸了，你的武技對我而言就不啻垃圾，要它何用！」
人群一片嘩然，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宮野。
儘管大多數人與南宮野素未謀面，但關於南宮家病秧子小侯爺的傳聞可是耳熟能詳，眼前這個南宮野完全顛覆了大家對其認知。倒不是因為南宮野展現出來的可怕實力，而是這種顯露出來的這種睥睨天下的氣概。
這一刻，那些在稷下學宮中的老學員莫不回憶起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南宮傑，可是就算是比起眼前的南宮野來說，似乎也差了那麼一點。
對，就是霸氣！這是南宮傑也不曾擁有過的。
「南宮野，你太目中無人了。」
伴隨著一聲暴喝，一枚鴿子蛋大小，綻放著藍色幽光的珠子突然從北冥浩手上飛出，在他頭頂一個急停，繼而那些藍色的幽光彷彿無數的利劍劃破空氣，朝四面八方激射開來。
「聚靈珠！」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全場立即鴉雀無聲，只聽見沉重的呼吸聲。
「哦，北冥兄的依仗就是區區一枚小聚靈珠嗎？」南宮野當然認得眼前這枚聚靈珠，原本他的兄長南宮傑手上也有一枚，等級卻更高一級，是地級的聚靈珠，眼前這顆不過是一枚玄級聚靈珠，又稱小聚靈珠，因此南宮野這樣稱呼它倒是沒什麼問題。
這種法寶有個好處，就是可以強化靈力的凝聚作用，尤其是在釋放的時候，能夠使得靈力的強度得到提升，當然，還有一個更可怕的作用，就是以毀滅聚靈珠為代價，短時間地強化靈力。
南宮野稍稍分析，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原來是想要靠這種法寶短時間催發靈力，置他於死地。
不過，南宮野並不在意，他相信無論北冥浩使出怎樣的手段都無法逃脫死亡的宿命。
誰也沒有注意，就在這時候，演武場第二層未開放的貴賓看台上卻多出了兩個虛無縹緲的身影。
可惜，因為這兩個人都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起來了，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其他人根本無法發現他們的存在。
不過，南宮野卻將兩個人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