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你也會怕嗎?車禍

104 你也會怕嗎?車禍

齊阜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此刻的憤怒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情緒。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會騙人的,是發自內心的。

聶皓軒在這一刻也是被他的憤怒嚇到了,在他的印像里,齊阜總是對什麼事情都抱着無所謂的態度,總是一副遊戲人間,無所事事的公子哥。當初,聶姝儀選擇跟齊阜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是沒有反對的。在他看來他的姐姐是世上最好的,最優秀的,儘管她腿不能行,但在他眼裏還是最完美的。她值得很出色很優秀的男人擁有,而不是像齊阜這樣的人。

但是聶姝儀喜歡,她就喜歡齊阜,死心踏地喜歡著齊阜。在她眼裏,齊阜就是最完美的,就是她這輩子的依靠。

對於聶姝儀的決定,他從來都不會說反對意見的。這一點,聶家父母和聶皓軒的想法是一致的,只要是聶姝儀喜歡的,他們只會支持與給予,絕不會反對。

於是,儘管剛一開始,一家三口對於齊阜並不怎麼看好,但是不想讓聶姝儀不開心,為難,他們還是選擇接受了齊阜。對於他們來說,有沒有能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對聶姝儀好,能讓她開心快樂,給她幸福就行了。

聶家不缺錢,只要他們小倆口好,他們養著就是。

再來就是,齊阜也不算是一無是處,至少在身份上跟聶家還是相配的。婚後,只要他願意,進聶氏上班也是可以的。當然,這前提條件是他願意。如果他說,他還是喜歡現在的生活,這樣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陪伴聶姝儀,這樣的話,他們會更開心,樂見。

事實也是如此,齊阜婚後並沒有進入聶氏,雖然他們有多次跟聶姝儀提起,只要他願意,公司里給他保留了職位的。但是,他並沒有進聶氏,而是進了自家的公司。

聶姝儀自從嫁給齊阜后,人也更加開朗了,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和他們提起時總是說齊阜對她如何如何的好,她的臉上滿滿的揚溢着幸福。

見着她臉上那甜蜜的幸福微笑,聶家父母以及聶皓軒也就放心了,總算沒有做錯。要是當初他們反對的話,他們的女兒哪來的現在這樣的幸福呢?

只是兩個月前,齊阜卻是突然間把聶姝儀送回了聶家,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說讓她暫時先在聶家住一段時間,到時候他自然會來接她的。

後來,齊阜走了之後,聶姝儀才跟他們說,他這是要全力去對付利翎那個老女人,因為齊阜的媽就是被她給害死的。他是怕她在齊家成為他的顧慮,被利翎威脅到。所以才讓她回家來獃著的。

聽着女兒的說辭,聶家父母是憤怒的。怎麼都沒想到,齊阜的母親竟然是被利翎害死的,怪不得齊阜則被她慣成了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原來她竟是打的那樣的心思。

好在齊阜還是很爭氣的,原來他之前表露出來的全不過是表面而已。於是,對於女兒女婿之間的事情,他們也就沒再過問了。但是,女婿是半個兒子,是自己人,這句話從來都是沒有說錯的。利翎儘管現在名義是聶姝儀的婆婆,但她終還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所以,聶家一家三口商量過後,決定暗只助齊阜。當然,這事他們也就沒跟聶姝儀說起。所以,齊阜之所以會這麼快就拿下齊氏的大權,還有利翎則是敗的一塌糊塗,幾乎是家破人亡的,跟聶家父子在暗中的相助也是不相或缺的。

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兒竟是這般的好勝。為了齊阜竟是做這樣的傻事。她的腿已經不能行動十幾年了,如果可以治好的話,早在十八年前,她才出事的時候,他們又怎麼會不給她治好呢?

那時候,他們幾乎是找遍了所有的醫生,但凡有一點希望,不管多遠,他們一定帶着她去求醫。可是,每一次,他們都是希望滿滿的出發,失落而歸的。她的腿幾乎已經被每一個醫生都判了死刑,是沒得治了。

後來還是聶姝儀自己在經過了那麼多次的失望後放棄的。不治了,她不想再升起一次希望,卻還是被無情的打落。她已經經受不起了。

其實,只是腿不能行而已,她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至少她的腦子還是好的,手也沒有缺。還有父母和弟弟都對她這麼好,事事都順着她,她也沒什麼覺得可惜的。只要還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看着她自己都接受了,聶家父母與聶皓軒也就慢慢跟着接受了。對於聶姝儀的另一半,他們要求的一點也不高,他可以沒有家世,沒有身份。也不需要太大的能力,只要他對聶姝儀好,對她真心,那就足夠了。他們能養他們一輩子。

手術室的門還是緊閉着,四人八目緊緊的盯視着那門,臉上滿滿的全都是擔心與焦慮。

終於,燈滅了,門開了。

「醫生,怎麼樣?」一見着醫生出來,四人一擁而上,急聲問道。

「暫時脫離了危險。」醫生摘下口罩,看着四人一臉正色的說道。

「呼!」一聽到醫生說暫時脫人離危險了,四人也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特別是聶母,那一顆提吊著的心,終於穩穩的落下了,聶父也是臉上落出了欣慰的淺笑,聶皓軒亦是放鬆了下來。只有齊阜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還是那麼沉沉的看着醫生。

「但是……」醫生接着說道,也正是這個「但是」那他們那剛剛鬆懈下來的心再一次緊了起來,雙眸一片沉寂緊張的盯

雙眸一片沉寂緊張的盯着他,等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醫生掃視四人一眼,緩聲說道,「她的腿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以後別再想着復健站起來,這已經完全不可能了。之前我是說過,站起來的機會有百分之五,但是現在已經連百分之零點五都沒有了。若是再這麼折騰下去,下次那就是截肢了。」

醫生的話說的很嚴肅,臉上的表情更是肅穆的令人有些害怕。

「醫生,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下一次,絕對不會的。我們一定聽你的吩咐,絕不會再讓她亂來的。」聶母趕緊朝着醫生做着保證。

她只要女兒健在就行,腿能不能走,那都不重要的。這個傻女兒啊,怎麼就會突然之間這麼想不開了呢?

「還有。」醫生的話再一次將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來說的更不好的消息。

「她已經懷孕十周了,胎兒暫時沒事,不過最好還是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看看這次的葯對胎兒有沒有影響。現在暫時不做,等滿意十二周后再做。一會轉病房去。」醫生說完之後特別看了一眼齊阜後轉身離開。

懷孕?十周!

這個消息就好似一個重磅炸彈一樣炸開了。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也是愕然的,但更多的則是興奮。特別是聶家人,簡直高興到了極限。

「老聶,我們儀儀懷孕了,剛醫生說十周了。我沒聽錯是吧?」聶母很是激動的看着聶父問。

聶父同樣也是激動的,他的腦子裏也是迴響着醫生剛才說的話。

懷孕十周,十周。他馬上就可以當外公了,馬上就可以有孫子抱了。這真是一件太讓人高人的事了。

「沒聽錯,沒聽錯。我們馬上就有外孫了。」聶父亦是高興的合不攏嘴的說道。

「呵呵!」聶皓軒亦是傻乎乎的笑了,「我要當舅舅了,我要當舅舅了。」突然,一把抓住齊阜,一臉雀躍的說道,「姐夫,你聽到沒,醫生說我姐懷孕了,你要當爸了。你就要當爸了。」

齊阜此刻還真笑不出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此刻他是什麼心情。當聽到醫生說聶姝儀懷孕時,他的腦子就好似被人重重的敲了一棍,一片空白了。他沒想過讓聶姝儀懷孕,更沒想過要和她生一個孩子。

在他想來,對於聶姝儀他只是利用而已,他沒想過要跟她一輩子的。他還想着,等有一天他的位置更穩了,讓聶姝儀提出跟他離婚後,他還想把唐謐從利湛野身邊奪過來的。

他有想過孩子的事情,但是絕不是和聶姝儀生的,他希望是唐謐生的。可是,現在,卻不全都打亂了。她懷孕了,這讓事情更加的難做了。依她的性格,這個孩子她是絕對不會拿掉的。聶家人更不可能讓她把這個孩子拿掉。

齊阜有些怔怔的杵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整個腦袋此刻都是空的。

而他的這個表情在聶家人眼裏看來,卻是成了他激動都不知道該做可反應了。這是高興過頭的表現啊。

對此,聶家父母對於這個女婿就更加的滿意了。簡直就跟撿到了寶貝似的。

「老聶,你看你看,齊阜,這是高興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也是,這是要當爸的人了,肯定是很高興的。」聶母樂呵呵的說道。

聶姝儀醒來時,映入她眼瞼的是齊阜的臉。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是她看錯了,一定是她太想他的原因,所以都出現幻覺了。

「呵呵!」一聲獃獃的傻笑,「一定是眼花了。」自言自語着,然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再平次睜開的時候,他並沒有消失,而且依舊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你沒有眼花,也沒有做夢。就是我。」齊阜看着她淡淡的說道。

聶姝儀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不相信他真的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我這是在哪?」腦子有些愕,思緒也有些渾,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她這是在醫生,更沒想起來之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她只處於齊阜出現在她面前的震驚中。

「醫院。」齊阜還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聶家人並沒有出現在她的病房裏,很識趣的把空間讓給了他們兩人。在他們的認知里,這兩人一定會有很多話要說,所以一定不會希望他們的出現而打擾到他們。

特別是聶姝儀,醒來后想看到的一定是齊阜,而不是他們。

所以,他們在聶姝儀還沒醒的時候看了她一會後,便是很識趣的離開了,獨留齊阜在病房裏等着她醒來。

「醫院?」聶姝儀聽到這兩個字時,微微的頓愕了解下,意識略有些迷茫,然後很快便是想起來出什麼事了。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一臉自責又內疚的看着齊阜,輕聲人說道,「我只是……沒事,我現在沒事了,你別太擔心了。」

「以後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不值得的。」齊阜看着她,他的眼神涼涼的沒有一點情緒,說出來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很平靜,就好似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而已。

聶姝儀又是怔頓了一下,隨即苦澀一笑,「值不值得的,我自己清楚。你不用擔心我,如果你還有事的話,你走吧,不用在這裏陪着我的。我沒事,這裏有護士照顧,你

士照顧,你不用擔心,也不用每天都來的。」

「醫生說你懷孕了,十周。」他看着她,還是一臉平靜又漠然的說道。

「……」聶姝儀有片刻的空白,一時之間似乎不能消化他說的話,就那麼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就連嘴巴也是微微的張大的,那表情,怎麼一個驚字能形容。

「你就算不顧自己的身體,也顧一下肚子裏的孩子。」他看着她,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以後別再瞎折磨了,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你說我懷孕了?」聶姝儀怔怔的看着他,一臉茫然的問。

齊阜點頭,「是,十周。」

「你……不開心?在怪我?」

「沒有!」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自己懷孕了。我以為你暫時還不要孩子,所以一直都有吃藥的。就只有那麼一次沒吃而已。對不起,如果……」

「你想多了。」齊阜打斷了她的話,終於他的眼眸里有了一絲神情改變,微微的波閃了一下,略有些溫和的看着她,「我沒說過不要。既然懷孕了,那就生下來。但是,醫生也說了,你因為這段時間葯吃的多,所以要等到十二周的時候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看看是不是對孩子有影響。如果真的有影響的話,那也只能打掉了。」

聶姝儀的臉色在聽到「打掉」定肉個字時,猛的往下一沉,整張臉都是漆黑漆黑的,甚至於就連眼淚也在那一瞬間奪眶而出了。

她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懷孕的,這段時間她確實吃了很多葯。這一刻,她真是後悔死了。如果檢查出來對孩子有影響的話,那她真是該死了。

他說他沒有不要孩子,他還是要這個孩子的,還是要她生的孩子的。可是,現在這個機會卻是被她自己作掉了。

「對不起,我沒想過會這樣的。」她流着眼淚一臉懊惱又自責的說道。

「順其自然吧。」他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幾個字。

然後病房裏陷入了一片寂靜,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突然之間就好似陌生了很多,同樣也充斥着一抹不自在。

原本應該是十分親密的夫妻,在這一刻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那麼靜靜的相互看着,然後相視無語。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齊阜陪了她一個晚上,第二天,還是聶姝儀讓他離開的。聶母從家裏帶來了兩人的早飯,齊阜吃了聶母帶的早飯後,才去公司上班的。聶母再三跟他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聶姝儀,讓他不用得心,安心上班。

對於這個女婿,聶母是越來越滿意的了。

齊阜到公司的時候,沒想到會在他的辦公室里看到利翎。這辦公室以前是齊景良的,也就是齊氏總裁辦公室。現在則是他的,齊麟現在依舊還是副總。

此刻,利翎就坐在他的椅子上,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就那麼一臉詭異的看着他。

利翎很少來齊氏,以前她手裏有利郎管着,自然也沒過多的精神來管齊氏。後來,利郎被利湛野接手之後,她就更沒有時間來齊氏,而是在暗中與利郎的股東們接觸著,讓他們處處為難利湛野,不讓利湛野當好這個總裁。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重新接手,把利湛野擠出去。

再後來,當她想管齊氏的時候,齊景良已經把公司交給他了。也就是現在,公司他說了算,再加上他現在是聶家的女婿,自然身份地位直線飈升的,還有就是他展現出來的管理能力。

對於利翎的出現,齊阜並沒有放在眼裏,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什麼驚訝的表情來,只是不以為意的,十分冷漠的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利翎,將自己的外套一脫很隨意的往沙發上一扔,淡淡的說道:「利姨,找我有事?」

「呵呵!」利翎冷冷的一笑,那詭異笑容看起來略顯的有些猙獰了,雙眸一片陰鬱的看着他,「怎麼樣,這個位置你坐着還滿意嗎?」

「呵!」齊阜亦是一聲冷笑,十分肆意的往沙發上一坐,二郎腿一翹,「現在不是你坐着嗎?利姨想我怎麼回答你?」

他的眼神是不屑的也是冷漠的,更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裏的。儘管兩人之間的那層關係並沒有很明白的捅破,但是誰都心領神會了。這一層紙已經無需要捅破了,它自己自然而然的就那麼裂開了。

對於利翎來說,儘管她很清楚,齊阜已然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了。還有,利湛野自然也是知道了。她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老爺子是不是也知道。但是,她估摸著,利湛野應該是沒有跟老爺子說過的,要不然,就憑着老爺子的性格,早就對她動手了。

她想着利湛野之所以不告訴老爺子,想來是擔心老爺子的身體,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既然兩個人都知道了她當年的事情,與其腹背受敵兩面被夾擊,那還不如主動出擊,與一方達成共識,專心對付另外一人。如今看來,齊阜是最好的人選。

如果齊氏和利郎之間非讓她作一個選擇的話,那她肯定二話不說選擇利郎的。一個利郎足以頂過好幾個齊氏了。既然齊阜的目的只是齊氏,那她就讓給他,但是前提條件是他必須跟她聯手,一起對付利湛野。

「你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想來這個位置你坐着很滿意。」利翎從椅子上站起,笑的一臉晦莫如深的看着齊阜,越過桌子,朝着他走來。

來。

此刻的她,一身幹練利落,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都是女強人的氣息。利翎就是這樣,只要往公司里一站,她那渾身的細胞都是擴散著幹練。

在他面前站立,就算身後沒有讓她倚靠的支柱,她也可以站的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就那麼漫不經心的俯視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齊氏我可以給你。」

「哦?」齊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唇角同樣勾著一抹不以為意的冷笑,就那麼輕描淡寫的看着她,「原來利姨這麼大方?你這是在施捨我?然後呢?說說看,有什麼條件。」

利翎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儘管對於齊阜表現出來的這種表情,她是那麼的痛恨與厭惡。但是,為了她的目的,她也只能忍了。誰讓她現在有求於他呢?齊麟,她現在是不指望了,還有齊景良那個沒用的男人,她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窩囊廢呢?

朝着他淡淡的一笑,「我還知道,你喜歡的人並不是聶姝儀,而是……」說到這裏,故意的停頓了一下,然後就那麼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嗯?」齊阜臉上的表情也沒有改變,還是那麼漫不經心的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緊不慢的說,「那利姨倒是說說看,我喜歡的是誰?」

「你跟誰發生過爭執呢?」利翎並沒有很直接說出「唐謐」這兩個字,而是用着一臉神秘的又怪異的眼神的看着他,唇角那一抹笑容更顯詭異了,將整個辦公室環視了一遍,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用一個齊氏和一個你心裏的女人換和你之間的一個合作,我想這個交易對你來說,應該是不虧的吧?」

齊阜並沒有立馬接話,而是換了個姿勢,依舊懶懶的盯着她,只是那眼眸里卻是透著一抹有商量的神色。好一會才緩緩的十分從容的從沙發上站起,與利翎平視着,「利姨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利翎勾唇一笑,一臉自信的說:「你是聰明人,自然懂得權橫利弊。我也不着急著要你馬上就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慮,我現在有的是時間。但是,至於你還有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考慮,我就不能確定的。女人,一旦懷孕,那要是再想把她的心收回來,那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我想你現在坐在這個位置,應該也是很忙的,那我就不打擾你做事了。」

說完又是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露出一抹陰陽怪氣的笑容后,轉身十分從容淡定的離開。

齊阜沒有馬上坐下,也沒有走動,就那麼原地站立着。單臂環胸,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一雙精深的眼眸里,洋溢着一抹期待與渴求。然後唇角勾想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

利翎離開齊阜的辦公室后,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去了齊麟的辦公室。

齊麟正在給項蕊發短訊,問她在家裏做什麼。儘管早上分開才不過兩個小時而已,但是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兩個小時跟她發一次短訊,他需要知道她在家裏的情況。

對於項蕊染病的事情,他沒有告訴她,也沒有忌諱。自從領證把她帶回齊家之後,每天晚上兩人都是相擁而眠的。愛滋這事,抱在一起也不會傳染,所以他並沒有對她有懼意或是遠離,反而比以前更加的關心她。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是因為他,他是需要人負起這個責任的。

項蕊告訴他,她正在家裏學習做一個新菜,晚上他回家可以燒給他吃。還有,媽媽今天對她已經沒有像之前那麼厭惡了,都沒有給她臉色看。看到她在廚房裏,還對她露出一抹笑容。雖然只是一個很淡的笑容,但是這已經是很大的改觀了。說明,她正在慢慢的接受自己。所以,她相信通過自己的努力,是一定可以讓媽媽接受她的。這樣,他也不用這麼為難了。

齊麟在看這條短訊時,利翎正好推開他辦公室的門。於是,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蕊蕊在說好話安慰他而已。就就算此刻利翎不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覺得蕊蕊說的事情會發生。自己的媽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會不清楚嗎?

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轉變自己的態度呢?想要她接受蕊蕊,只怕是下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到利翎的出現,齊麟並沒有跟她打招呼,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手裏往邊上一放,繼續做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對於他如此冷漠的態度,利翎很是不悅的擰了下眉頭,在他面前站立,拿手指扣了的桌面,輕斥,「你這是什麼態度?就這麼跟長輩相見的?我是這麼教你的嗎?」我

齊麟緩緩的抬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說道:「有什麼事,您就說。要是沒事的話,我很忙,忙着完成你安排下來的工作,按着你給我鋪好的路在走,沒時間跟你在這裏閑聊。」說完,繼續埋頭於電腦前,專心致至的看着文件,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有所影響他的心情。

「好!」見他們么說,利翎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一臉沉厲的說道,「既然是按着我給你鋪好的路在走,那第一件事,你把家裏那個啞巴給丟出去!這不在我給你鋪的路線上!」

「呵!」齊麟冷冷的哼了她一聲,「不管她啞巴還是聾子,她都是我的妻子,你的兒媳婦。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改變的事情,我勸你別再廢什麼心思了。」

「你!」利翎一臉」利翎一臉鐵青的瞪着他,狠狠的一咬牙,「行,你非要這麼固執也行。這件事,我先不跟你爭。我就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但是,公司,你必須給我拿過來。這本來就是你的,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你而不是齊阜,你要是我兒子,就做件事情給我看。」

「我想你弄錯了!」齊麟面無表情中帶着一抹嘲諷的看着她說,「就算按著長幼之序來,那也輪不到我。就是大哥的。還有,什麼叫必須?這本來就是齊家的公司,我姓齊,大哥也姓齊。我不會做兄弟相殘的事情,所以這件事,你也別再廢心思了,我也不會按你說的做的。還有,你好像沒這個資格說這話,因為你姓利!」

一句「你姓利」,把利翎氣的簡直肺都炸了。他這是在把她往她推,把她當外人看啊!

「齊麟,我是你媽!」她角青著一張臉,勃然大怒的瞪着他,雙眸一片腥紅,甚至還迸射着火花。

「我知道你是我媽,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也正因為你是我媽,所以這些年來我才會過得跟個傀儡一樣,什麼都聽你的,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過。這二十七年來,我都是在為你而活。但是現在,我要為自己而活。」

這一段話,他說的十分堅定,一絲猶豫也沒有,那看着利翎的眼神,是那般的徹亮而又冷睿,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神情。

「齊麟,你這是逼着我做一些事情?」利翎一臉冷戾的看着他,語言中透著威脅之意。

「做一些事情?」齊麟嗤之不屑的冷睨着她,「你還要做什麼事情呢?你做的事情還不夠嗎?你找人**了蕊蕊,你又把她從醫院裏擄走。你說你會好好的照顧他,只要我按着你的話做你希望的兒子。可是你做到了嗎?你沒有!」齊麟狠狠的瞪着她,眼眸里迸射出來的全都是濃濃的恨意,那一抹意,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母親,真想殺了她。

「你從來都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你前一刻說答應的事情,你下一秒立馬就會變卦。你連一個身有殘疾的人都可以下那樣的毒手,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有其他的希望了,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也不會跟別的女人生孩子。蕊蕊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就算她現在得病了,我也不會放棄她。」

「得病?」利翎抓住了最重點的兩個字,一臉暗沉的盯着他,「你說什麼?她得什麼病?」

「呵!」齊麟冷冷的一個哼聲,「這要問你了,你都讓人對她做什麼事情了?你還有臉問我嗎?」

「我沒有!」利翎厲聲說道,這三個字,她幾乎是吼出來的,「我根本就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情。我沒找人輪軒她,也沒有把她從醫遼里擄走。我根本就什麼也沒做!」

「你覺得我會信嗎?」齊麟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齊麟,你告訴我,她得什麼病了?不行,不管她得什麼病,你都不能跟她在一起。你現在就給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我命令你!」利翎一臉急切又慌亂的說道,從椅子上站起,拽起齊麟拖着他就要往門外走。

但是齊麟卻是一把重重的把她給甩掉了,甚至差一點把她甩在地上。

利翎一臉愕然又震驚的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兒子,是她那個從來都不會悖逆她,事事都聽從她的兒子。

這簡直就是一個逆子啊!

「齊麟!」朝着他撕心裂肺的一聲吼,然後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會後悔的!」說完,轉身欲離開,身後傳來齊麟冷冷的帶着威脅的聲音,「如果你敢對蕊蕊不利,再做傷害她的事情,我保證,你連我這個唯一的兒子都會失去,是永遠失去。我會讓你和外公一樣,償償什麼叫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我想,你應該很能理解這其中是怎麼樣的味道。」

利翎的身子整個的僵在了原地,就好似被人點了穴一般。她聽懂了他這話中的意思,他在傳遞著兩層意思。一,如果她再傷害那個啞巴,他以結束自己的生命報復她。二,他知道當初利曜揚夫妻的去世跟她有關。

轉身,一臉憤然的瞪着他,「齊麟,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齊麟抿唇一笑:「當然,我一直都是!」

利翎甩門而去。

齊家

項蕊正在廚房裏,看着食譜嘗試做一道新菜。

身後如一陣風般的襲來,然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重重的挨了一記耳光。

「掃把星,瘟神,你現在就給我滾出我們家!」利翎一臉陰森冷戾的盯着她,她是渾身都武裝着的。手上帶着塑膠手套,而且還是那種加厚的。臉上戴着口罩,頭上戴着帽子,身上更是穿着防護服。如果不是她的聲音,根本就認不出來她是誰。

儘管齊麟沒有告訴她,這個啞巴得了什麼病。但是,想想也知道了,一個被人**過的女人,會是什麼病?齊麟真是瘋了,竟然把一個有愛滋的啞巴娶回家。他這是要大家一起同歸於盡的意思嗎?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見她這麼一副全武裝的穿着,項蕊還能猜不出來發生什麼事了嗎?齊麟沒告訴她,她得病了。但是她自己身體她自己還會不清楚嗎?

在被那幾個男人**之後,她就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如果不是他把她救回,她已經解脫了。但是,更痛苦的事情是,讓她知道找人**她的人竟然

她的人竟然是他的母親,也就是眼前站着的這個老女人。

那一刻,她感覺整個世界都蹋了。她從來沒想過,一個女人竟然能惡毒到這種地步。反正她這條命是撿回來的,那就沒什麼可怕了,連死她都不怕了還怕活着嗎?但是,活也要活的有意義,她要讓那個老女人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男人找到了她,說可以幫她,還能讓她進了齊家的大門,就看她舍不捨得下血本了。

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血本不能下的。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不就是一具破爛不堪的身體嗎?有什麼不能交出的。只要能報復那個老妖婆,這一條命她隨時準備交出去。

她讓自己自己染病,她穿梭在各種不同男人的身下,她設計讓齊麟看到她被男人欺負。所以的一切都按着她的計劃有序的進行着,她很順利的就進了齊家。她裝作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體狀況的樣子,她對齊麟溫柔體貼,緩解着他們母子之間的矛盾。她做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她不斷的說着利翎的好話。

但是,她很清楚,她說的越好,他就越不會相信。自己的母親是個怎麼樣的人,他這個當兒子的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她就是要明著改善他們母子關係,則著讓他們的關係越來越惡劣,最後到達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她的計劃里,她有病而且還是愛滋這件事,應該是由她告訴利翎的。她很想看看那老妖婆知道后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只是沒想到,齊麟竟然會告訴她。

行,反正不管是誰說的,那都是一樣的。看着她此刻這全副武裝的樣子,項蕊只覺得好笑。原來,她也有怕的時候啊!

她的手裏拿着一把菜刀,就那麼一臉沉寂而又陰森的盯着她,然後揚起自己的左手,就這麼當着利翎的面往自己的手腕上輕輕的劃了一下。

殷紅的血瞬間流淌而下,沿着刀刃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與那純白色的高級瓷磚形成如此鮮明的對比。就好似一朵一朵紅梅盛開在一片白茫的雪地里。但是,看在利翎眼裏,卻如同毒氣一般,下意識的便是往後退去幾步。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恐懼而又驚慌的盯着她,「你……要幹什麼?」

她自然很清楚,血液是愛滋傳播的一條途徑。那菜刀上沾着她的血,只要她用那菜刀在她的身上輕輕的劃上一刀,那她這輩子也就是徹底的完蛋了。

隨着利翎的一步一步往後退,項蕊卻是一步一步往前逼近。手腕上,血還在流着,傷口還挺深的。但是,她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的疼痛。她的臉上掛着一抹詭異的森笑,就那麼如鬼魅一般的盯着她。

「你也會怕的嗎?」她用唇語說道,很慢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張啟著。

這句話,利翎看懂了。

「你……你別再靠過來。我是齊麟的媽,你要是敢這麼對我,齊麟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利翎臉色一片慘白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後退著,她的眼眸里流出來的全都是害怕。儘管此刻,她的身上是全副武裝的,但是那恐懼並沒有因此而消除。

項蕊並沒有因為她提到齊麟兩個字而有所改變臉上那詭異而又森冷的表情,甚至還揚起一抹更加怪異的笑容,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字條,上面寫着:從我踏進這個門,我就沒想過要他原諒。

利翎整個人都僵住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二嫂,你們幹什麼呢?」身後傳來齊婕懶洋洋的聲音,帶着一打哈欠的感覺,「哇,這誰啊?」看到一副武裝的利翎,嚇了一跳,一臉愕然的看着她,然後視線又轉向項蕊,「二嫂,你手怎麼了,怎麼流血了?」

「小婕,你別靠近她,她有愛滋!」齊婕正靠近項蕊,被利翎一把拽過來。

齊婕轉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利翎,「媽……,你幹嘛?」她的注意力並沒有被利翎說的「愛滋」兩個字吸引,而是被她這一身行頭給嚇的不輕,「家裏有瘟疫嗎?你至於穿成這樣?」

利翎手指指向項蕊,「你離她遠點,她有愛滋!」

「嗤!」齊婕輕笑出聲,似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聽的笑話一般,然後是笑的腰都彎了,「媽,你在說什麼笑話?二嫂有愛滋?那你的意思是我二哥傳給她的嗎?媽,看來,你跟我一樣,也是瘋了,而且還瘋的不輕。要不然這樣吧,我們組團吧,母女倆組團去第三人民醫院,那裏才應該是我們去的地方。」

齊婕很顯然並不相信利翎說的話,甚至還覺得這是她在發瘋的節奏。

但是齊婕的一番話也提醒到了利翎,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齊麟為了這個女人竟然瞞着她偷偷的領證了,而且每天晚上,他們倆都是在一張床上睡覺的。那……

「你這個賤人,你害死我的兒子了!我打死你這個賤人!」利翎突然之間跟瘋了似的朝着項蕊撲過去,只要一起到她的兒子被這女人害的也染上了愛滋,那簡直是生如死。

有第三個人在場,項蕊自然不可能表現出她與利翎對峙的表情來的。見利翎朝她撲過來,嚇的跟只小白兔似的往後退去,手裏的菜刀自然也就「哐啷」一下掉地上了。右手按著自己左手手腕,朝着利翎猛的直搖頭求饒的樣子。

「媽,看來你真是瘋的不輕了!」齊婕並沒有要上去勸架的意思,反而是一副

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站於一旁冷眼旁觀著。齊景良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個穿着奇裝異服的女人,雙手朝着項蕊瘋狂的扑打着。而項蕊則是雙手抱着自己的頭,蹲在地上,不還手由着她打着。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發瘋的女人是誰了。

地上,還有很多少血,以及一把菜刀。那血本來是一路從廚房滴出來的,隨着此刻兩人那亂成一團的腳步,變成了很大一灘,就跟血洗地磚一般,看着簡直就是觸目驚心。

「利翎,你鬧夠了沒有!」齊景良一把拽住瘋打着項蕊的利翎,十分不悅的怒斥着,「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項蕊,她現在也是齊麟的妻子,是你的兒媳婦。你這是幹什麼?你有這麼當長輩的嗎?傳出來也不怕別人笑話!還有,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簡直就是一個失心瘋的潑婦!」

「潑婦」兩個字刺激到了利翎,她停下動作,轉身直直的盯着齊景良,那眼神里滿滿的全都是狠絕與冷戾,「潑婦?兒媳婦?齊景良,你知不知道她都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不知道她都把齊麟害成怎麼樣了?」

項蕊從地上站起,被利翎打的頭髮凌亂,左側臉頰是紅腫的,很明顯是被打了耳光的。朝着齊景良怡然一笑,從口袋裏掏出紙笑,寫道:爸爸,對不起,因為我的到來,給這個家帶來這麼多的事情。我知道我配不上齊麟,我已經在很努力的改善和媽媽之間的關係。但是,我很遺憾,我還是做不到。麻煩你跟齊麟說一聲,對不起。我讓他失望了,我也辜負了他。為了不讓你和你都難做,我現在就離開。還有,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

寫完將紙條往齊景良手裏一遞,按著自己那受傷的手腕,小跑着離開。

「哎!你別……」齊景良想喚住她,但是她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了。

「小婕,趕緊給你二哥打電話。」吩咐著齊婕。

「不許打!」利翎呵住她,冷冷的盯着父女倆,「你們誰要是再敢把那瘟神弄回家來,我跟你們沒完!」

「爸,我媽這瘋病看來是比我還嚴重了。」齊婕一臉漫不經心的聳著肩對齊景良說道,「你還是帶她去第三人民醫院看醫生吧!你知道她都病到什麼程度了嗎?她竟然說我二哥有愛滋哎!我二哥哎,爸,你信嗎?我二哥是什麼人啊?他怎麼可能會有愛滋?她就算說大哥有,我都會更相信的。畢竟大哥以前也是遊戲人間的高手。我二哥,除了工作那都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的,別說找女人了,只怕是拉個屎的時間都是爭分奪秒的吧?她竟然說二哥有愛滾,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這真是本世紀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邊大聲的狂笑着,邊邁著小步朝着樓梯走去,沒事做,繼續睡她的大覺去。

齊景良有些嫌惡的看着利翎,向後退兩步,冷冷的說道,「你現在滿意了?兒子女兒都被你逼的不正常了?你還要發瘋到什麼時候,你才肯收手?你是不是真的非得要家破人亡了你才會知道你真的錯的?」

「錯?」利翎帶着嗤笑的看着他,眼神中滿滿的全都是不屑與冷睨,「齊景良,你弄清楚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從小對他們嚴厲的要求,他們能有現在這麼出色優秀,能有現在這樣的作為?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他們好!我是永遠都不會錯的!如果不是那個啞巴,我的兒子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不是你,公司更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齊景良,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憑什麼說把公司交給齊阜就交給齊阜了?你有沒有尊重過我?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份的!」

「看來,小婕說的沒錯,你真是沒得救了。」齊景良一臉無奈的看着她,「利翎,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的自私自利,總會把你害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齊阜的媽不會死,你大哥一家也不會死。你簡直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現在你是不是還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利翎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臉愕然震驚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明白過來,「你……說什麼?你……怎麼……怎麼會知道的?」

齊景良淡然一笑,「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別再繼續錯下去了。你也別再想着從湛兒手裏拿回利郎,你不是他的對手,你也做不到,我也不會讓你再這麼錯下去的。齊阜和齊麟都是我的兒子,我一樣疼愛。但是,我欠齊阜卻比齊麟多,幸好齊麟不像你這麼不可理喻。」

「哈哈哈……」利翎突然間很是瘋狂的笑了起來,那僅露出在外面的兩個瞳眸是那麼的猙獰扭曲到可怕,雙眸一片赤紅的盯着齊景良,「不可能!我放了那麼多的心血在公司,你讓我拱手相讓,你覺是可能嗎?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窩囊嗎?」說完,冷冷的盯一眼齊景良,轉身離開。

齊婕是回到房間后給齊麟打了電話。齊麟一聽說項蕊離開了,二話不說就從公司回來,將車開的飛快,朝着齊家別墅開來。不停的撥打着項蕊的號碼,但是卻一直沒人接。

項蕊根本就連手機也沒帶走,她的手機此刻就放在客廳的茶機,屏幕一直亮着,齊麟的號碼不斷的跳躍着。

最後還是齊景良聽到了手機鈴聲,看是齊麟的電話才接起的,「喂,齊麟。」

「爸

「爸,怎麼是你接的電話?蕊蕊呢?」齊麟急切的聲音傳來,滿滿的全都是擔心。

「蕊蕊她……呯!」齊景良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到手機里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是撞擊聲。

「喂,齊麟,齊麟,你說聲,你怎麼樣了,沒事吧?」齊景良心「咯噔」了一下,好像被什麼給撞到了,大聲的叫喚著,但是電話那頭卻並沒有傳來齊麟的聲音,然後是通話中斷,耳邊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齊麟!」齊景良大叫着,顧不上那麼多,大步朝着門口跑去。

項蕊趕到醫院的時候,齊麟還在手術室里沒出來,已經進去有六個小時了。齊景良和利翎站在手術室門口,緊緊的盯着那手術室的門。

就連齊阜和齊婕都在。

項蕊淡淡的看了一眼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說話,只是看着手術室的門。

利翎一看到項蕊,氣不打一處來。「倏」一下走到她面前,揚手想攉下去,但是那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因為她想到了,這個女人那是愛滋病攜帶者。如果她這一巴掌下去,萬一她的手上有一點傷口,然後沾到了她的血液,那她這輩子也就完蛋了。

也虧得了她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思想這個問題。

視線落在走廊不遠處,那裏正擺着一個拖把。兩步並作三步朝着那拖把走去,拿起拖把折回,不管不顧的就是朝着項蕊身上死命的打着,「你怎麼不去死?你這個害人精,你怎麼不去死!我警告你,如果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一定饒不過你。」

項蕊沒有抵抗,也沒有出聲,就這麼由着她在自己身上每個地方一棍一棍的落下。最後一下是重重的敲在她的頭上,瞬間額頭處一抹暖流傳來,然後是血腥味。

她的眼睛被血迷住了,可是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她甚至連眼淚也流不出來。

「利翎,你夠了!」齊景良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一把拉住她,「她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總容不下她,劉處處為難她,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能不能安靜一會,齊麟還在裏面做手術!」

齊阜走至項蕊身邊,抽出一張紙遞給她,「你沒事吧?」

項蕊搖頭,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按著自己頭上的傷口處。那一張紙很快就滲紅了,根本就不頂用。

「你別怪利姨,她也只是太擔心齊麟而已。你頭上在流血,我讓醫生來給你處理一下。」齊阜一臉好心的看着她說道。

項蕊搖頭,朝着他淡然一笑,看一眼那手術室的門,然後站遠一點,就那麼遠遠的默默的看着,不說話,不眨眼,也不管頭上還在流血,就這麼由著那血往下流。

身上白色的T恤很快便是被血浸紅了,走廊上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老爺子是在利湛野與唐謐的陪同下趕來醫院的,對於這個外孫,老爺子還是很欣慰滿意的。

但是,現在……

當他看到齊麟出車禍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腦子裏閃過的是當二十幾年前,利曜揚夫妻出車禍的畫面。車毀人亡不止,夫妻倆都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老爺子整個一下子都僵住了,然後是兩眼一黑,暈過去不省人事了。

郎媽一看,立馬打電話給利湛野和唐謐,讓他們趕緊回來。然後又是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在醫生確定老爺子沒什麼大礙,只是一時受不了刺激暈了過去,讓他休息著便是沒事後。郎媽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不過老爺子這一暈,卻是足足暈了五個多小時。一醒來,就非要來醫院。利湛野和唐謐奈不過他,只能陪着他一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齊麟沒事吧?」老爺子由利湛野與唐謐一左一右攙扶著,整個人走路都有些不利索的,一看到齊景良便是急聲問道。

「爸,你怎麼來了?」齊景良一看到老爺子,趕緊迎上,「不知道,還在做手術,不知道裏面的情況啊,已經六個小時了。」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抖,眼眶更是濕的。

「姑父,別緊張,一定不會有事的。」唐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撿好聽一點話安慰著,當然她也是真心錯希望齊麟沒事了。

她和齊家人沒什麼接觸,但是也沒聽利湛野說起過齊麟什麼不好來。還有,老爺子也是挺喜歡他的,看來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怎麼,地上都是血?」老爺子看着地上那一灘血,擰著眉頭看向齊景良。

齊景良搖了搖頭,「是項蕊的。」邊說邊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項蕊,「爸,那是項蕊,是齊麟的妻子。」

老爺子轉眸朝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她跟只受傷的小鳥一般,站在遠處的角落裏。臉上還沾著血漬,白色的衣服已經紅了一半,頭髮伴着血漬粘在臉上。雙眸茫然無神,就那麼定定的看着這邊手術室的門。

「怎麼……都是血?也不讓醫生來處理一下?」老爺子擰眉不悅的說道。

「哼!」利翎冷冷的哼了一聲,「爸,你可千萬別讓你的寶貝兒孫子和孫媳婦過去,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把不幹凈的東西過給你的寶貝孫子和孫媳婦,那你可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你給我閉嘴!」老爺子朝着她一聲怒吼,「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孽障東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得要弄出些事情來

出些事情來!這下,你是不是就滿意了?啊!你兒子躺在裏面生死未卜了!」

「爺爺,你彆氣,你剛剛才醒過來。」唐謐輕拍着他的後背,輕聲的安撫著。然後鬆開老爺子的手,朝着項蕊的方向走去。

「你別去!」齊阜一見她要過去項蕊那邊,趕緊伸手去拉她想要阻止,卻是被唐謐避開。於是,他那一隻伸出去的手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中,尷尬又僵硬。

「齊少爺,請你管好自己,別人的事情,別多管閑事!」唐謐沒好氣的看着他冷冷說道。

利湛野更朝着他射去一抹凌厲冷戾的眼神。

唐謐走至項蕊身邊,遞一包面紙過去,「你好,我是唐謐。你流了不少血,還是去找醫生處理一下,這樣很容容易感染的。」邊說邊伸手去扶她。

項蕊避開了,沒讓她碰到自己。原本茫然的眼睛微微的泛起一起亮光,有些閃爍的看着她。

「你別碰我!我有病。」朝着唐謐比劃着手勢。

唐謐正好大學期間選修過手語,所以看得懂她的手勢。

「謐兒,她……不會說話。」齊景良提醒著唐謐。

唐謐朝着項蕊嫣然一笑,自顧自的打起手勢,「沒關係,我看得懂手語。我是唐謐,是齊麟表哥的妻子。你別怕,我沒有惡意,只是你頭上傷需要處理的,不然會感染。我陪你先去找醫生,把你的傷口包紮一下,你再過來這裏等齊麟出來。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項蕊沒想到唐謐懂手語,更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和利翎那樣的對自己露出嫌惡的眼神。她現在是不如之前那般乾淨了,心裏也藏着滿滿的恨意。但是她恨的只是利翎那個老女人,對於其他的人,她不存在恨意。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還關心着自己。

在唐謐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和齊麟一樣的發自內心的關心,並不是裝出來。身體有殘礙的人,心比正常人更要細膩,那感覺更靈。

她不想加害一個關心她的人,也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病傳給她害了她。更何況,這個人還能看得懂她的手語。朝着唐謐淡淡一笑,「沒事,小傷而已。你離我遠一點,我是愛滋病攜帶者,我不想害了你。」

唐謐一臉愕然震驚的看着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愛滋病攜帶者?!

怎麼……怎麼會這樣?齊麟怎麼會娶一個愛滋病攜帶者為老婆的?那他是不是……

項蕊在看到她的眼神時,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原來還是一樣的,在知道她是「愛滋病攜帶者」時,她也會露出和別人一樣的眼神。

「你別誤會,我沒有鄙夷嫌棄你的意思。」唐謐趕緊解釋,急忙的比劃着手勢力,「我只是覺得很震驚,不相信而已。怎麼……怎麼會這樣的?你是不是獻血過?」

她知道,有些愛滋病患者並不是因為性生活過亂才得病的,而是因為獻血才會中招。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人,那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獻血了。

「那我們得冶,你不能放棄自己的。我們配合醫生的治療……」

「謝謝,不用!」唐謐還沒說完,項蕊直接打斷,然後是朝着她淡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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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婚之爺有病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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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你也會怕嗎?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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