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裡被殺了(一)

我在夢裡被殺了(一)

早上醒來,一口血噴出。而後驚醒。

他有些怔愣,后才發覺胸口悶痛,一吸入空氣便是劇烈的咳嗽,用手捂住嘴,鮮血便從指縫中蔓延出來。

差點沒被這個模樣的自己嚇死,他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也來不及換睡衣,就這麼一邊咳著血、一邊艱難地翻出錢和鑰匙打開門,踉蹌的向最近的醫院趕去。幸好這是清晨,街上除了零星早起買菜的主婦和晨練的大爺大媽,沒什麼人注意他。

醫院門口,正遇上來上早班的吳醫生,高大俊朗的青年遠遠的喊了聲:「白朮?」看到他一手的血,「怎麼了?」青年疾步走到他跟前,見他面色不好,忙拉住他:「跟我來急診室!」

白朮辯解不及,一開口就是猛咳。待進了急診室,一番檢查下來,竟是肋骨斷了兩根,差點插/進肺里。

吳醫生問:「疼不疼?」

白朮疼的眼框都紅了,只是習慣使然強忍著不落淚。吳醫生皺著眉頭:「怎麼搞的?真學你哥打架去了?」

白朮自己也沒弄明白,他一直老老實實地的在睡覺呢,肯定沒跑出去打架,於是堅定的否認。

男人表情嚴肅的掀開他的上衣,少年剛下意識的用手阻擋,一低頭就看見胸前赫然印著一個紫紅的拳印,隱約還能看到手指的關節。醫生皺眉,聲音低沉帶著怒氣:「這是沒打架?」

「......」

說起來,昨晚好像夢到自己被人當胸捶了一拳,可那夢發生的太快,快到只有一個畫面閃過,然後自己就醒了。

少年清澈的聲音有些飄忽:「我昨晚...似乎夢見自己被打了。」

「你確定那是夢?」吳書辭推了推眼鏡。

白朮獃獃的:「應該是夢吧...好像......打我的是個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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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了手續,在住院部住下。期間,吳醫生每天都會來看他一次,有時是定時檢查,有時還會給他帶上一份自己做的便當,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一起吃,隨便聊些什麼,很是平易親切。白朮孤零零的一個少年,從進醫院的那天起就沒來過任何探視的人,每日餐食都靠外賣,幸得有吳醫生的接濟,才得以轉換口味。和他同病房的人見他這樣都有些心疼,說他可憐,骨折了身邊也沒半個人。他倒是沒什麼感覺。少年生的白嫩,又眉眼精緻,這邊的護士對他多有照顧,說說笑笑間,日子也不難過。

吳書辭是和他同住一棟樓里的。事實上兩人之前總共見面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這些天的多,他以前只知道那是個外表英俊氣質溫和的醫生,沒想到相處起來竟這樣親切。比他那個不良兄長好太多了!

「...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儘管來我家。畢竟是骨頭斷了,傷筋動骨也要一百天,」吳醫生一邊整理著他的病歷,修長的手指在紙張間翻飛,「不要覺得會打擾到我——平時我也是無聊的很呢,巴不得來個人熱鬧熱鬧。身上有哪裡痛也能來,家裡也有醫用設備的,給你檢查,不收錢。」

少年有些感動。這人這些天對他的照顧他都看在眼裡,那些溫柔,簡直...就像是親哥一樣!

白朮小的時候一直跟著母親東奔西跑,沒有什麼小夥伴,所以很想要個兄弟或是姐妹,最好是溫柔的、漂亮的。可以在他摔倒的時候吹吹他的膝蓋,在他開心的時候摸摸他的頭。他看過別人的哥哥姐姐這麼做過,也看過別人的媽媽溫柔的微笑,可他卻從來沒有過。

後來有一天,他那一直不停搬家的媽媽突然停下了腳步,換下了沾滿灰塵的牛仔褲,穿上了鮮艷的裙子;解下高高紮起的馬尾,梳成漂亮而繁雜的髮髻。化上美麗的妝,戴上亮眼的珠寶。一瞬間彷彿變了一個人。對他說:「小術,你爸爸來接我們了。」

爸爸?這是個很陌生的名詞。「爸爸是什麼?」小術問。

「爸爸就是爸爸。媽媽是什麼爸爸就是什麼。」白朮的母親如是的說。

「哦。」小白朮想了想,仰頭道,「那為什麼一個要叫爸爸?一個要叫媽媽?」

母親拿塗著美艷花紋的指甲狠點他的額頭:「笨!......你爸爸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有個哥哥!——回去后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就要做什麼。這個哥哥是你以後的對手,你應該注意的是他。懂嗎!」

他看著母親又恐怖起來的臉色,一邊發抖著答應,一邊又在心裡想:哥哥哎!原來我也有哥哥哎!

當晚他做了一個夢,有個小小的少年對他笑的溫柔:「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啦?」

「嗯!」他興奮的點頭。

那個少年牽起他的手,「弟弟,走,一起去玩!想玩球?還是去騎大車?小術想要什麼?」

他抬頭看著少年模糊不清的溫柔的面孔,露出一個傻傻的笑,「我想要哥哥抱抱。」

哥哥果然溫柔的擁住了他,問他,「小術還想要什麼?」

「我...我...我想要哥哥親親。」白朮小聲說。

......

從來沒有人那麼溫柔的抱過他,也從沒有人親過他。哪怕是白朮的母親,也只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為了趕路把他夾起,怎麼速度怎麼抱著,不管他是不是舒服。他經常被母親手腕上的手錶硌到,小孩子的胸腔很脆弱,他那段時間睡覺的時候都會覺得胸口發疼......後來長得大一點,就會學著自己牽住母親的衣角,緊緊地跟上母親的步伐。

夢中的擁抱沒有一點疼痛,只留下溫暖的像是陽光一樣的味道,哥哥在他的額頭上親親,一樣溫柔的彷彿陽光拂過。

沉浸在夢中的小孩子抱著枕頭傻傻的笑。昏暗的月光下,另一側睡著的女人不知夢見了什麼,顫動的睫毛下流出淚水,沾濕了枕頭。

後來,白朮的爸爸果真開著大車來接他。一路上,母親笑的特別溫柔,他覺得,啊!太棒了!果然爸爸是最棒的!不但帶給他哥哥,還把媽媽也變得溫柔了!

只是後來他才知道,這個命運的轉折點,帶來的是他的更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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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朮回到家,不出意外家裡空蕩一片,只有被翻了一通的冰箱昭示著那個血緣上哥哥還回來過。

哥哥叫做白祁,和他同父不同母,記得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白祁還是個精緻的仙童一樣的娃娃。只是歲月果然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他幾乎不敢相信如今這個整日整日的夜不歸宿、遊盪在外,連學校都敢直接翹掉的不良少年是他初見時的那人。

想當初他第一眼看見白祁時,還在感嘆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在白祁禮貌的伸出手要和他握手時,他還緊張的在衣角蹭了蹭手心的汗。

現在想起來......一定是自己腦內過度美化了『哥哥』這個詞的形象......

白朮沒什麼力氣做家務,在醫院躺了幾天真是渾身都不舒服。他狠命的去浴室把自己搓了一通,洗澡洗到渾身發軟,披了浴巾倒在床上。感嘆一聲——啊~果然還是自家的床好~抱著他的抱枕滾了一圈,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的開始很普通,就像是一直夢到的那種,有草地、有鮮花、有現實中沒有的溫情。可是不知何時起,白朮突然覺得自己清醒了,像是正在被什麼東西高高舉著。他驚嚇的揮動手腳,卻只能發出嗚咽的哦咦聲。他猛地傾過頭,正見一個成年男子,高高的臂膀舉起他。——原來他竟是個嬰孩!

這是夢吧!

這絕對是夢!!!

那個男人突然開口,帶起不明緣由的悲壯:「孩子,不要怪我。」

等等!不要怪你什麼?!等等等等!!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剎那間,他被狠狠拋下。冰冷刺骨的水花被那小小的身軀濺起,砸到他的臉上身上,又猛地把它包裹了起來。口鼻之中不停的被灌入冰涼的水,這種滋味難受的幾乎像是心肺都鉸到了一起。

然而他的意識還沒有徹底消失,他能感到自己不停的下落,能看到他自己口中翻滾出的氣泡,和周圍高高飄起的綠色的藻類......他漸漸變得平和,幼小的身軀也不再掙扎...原來死在水中的人,看到的竟是這樣安寧的美景嗎......

「咳!——咳咳咳咳!!!」白朮一個翻身滾到床下,不停的咳著,等看清自己熟悉的地板和白色的床單時,才反應過來這是哪裡。

他咳得脫力,雙手撐在地板上緩了緩。一滴水從頭髮上滴落在他的面前。少年愣了一下,才忽覺自己竟已渾身濕透。他往後捋了一把頭髮,然後抓到了一個什麼東西,拿到眼前,竟然是根綠油油的水草!

水草?

「......」少年一翻身躺在地板,無力的仰面隔著天花板的蒼天。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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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修文,細修,耗時應該不短,所以就不鎖了。

修完后還會繼續更新。

老實說,這幾人還蠻有趣的。只是我一介凡人,寫不出他十分的魅力,只能靠慢慢進步的文筆來彌補。所以說寫東西雖然累,但當那人活生生的在你腦中歡笑、言語、和你嬉笑玩樂時,那種感覺比看電影什麼的爽上幾萬倍,這大概是當作者最大的福利吧。

我會修完這本,寫完這本,不會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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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後攻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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