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下山(首更,求訂閱)

第093章 下山(首更,求訂閱)

楚凌晗下山後,直往房間奔去,她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而後矯健飛躍上玉環的床,用力的推了推沉睡中的玉環。

玉環及其不悅的扯過身旁的被子,緊緊掩住自己的腦袋。可是楚凌晗依然不依不饒,直接掀開了整床被褥。

玉環著實拿楚凌晗沒辦法,一臉不情願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玉手輕揉了揉媚眼,道:「三更半夜的,還能不能好好的睡覺呢!」

這些日子,玉環夾雜在楚凌晗與柳憐雪之間,幾乎從未睡過一天的安穩覺,白天在廚房累死累活的幹活,晚上又不得安寧,玉環都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還未嫁人,如今已然是個黃臉婆,如此下去,她真的就要嫁不出去了。

楚凌晗狡黠一笑,而後在玉環耳旁細聲說道:「玉環,想不想下山,想不想回楚府?」玉環想都沒想,無比興奮的答道:「想!」

話語落,玉環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楚凌晗已經快速的離開她的床榻,之後便開始忙碌的收拾衣物來,道:「既然你想回家了,那我們就下山吧!」

對於楚凌晗莫名的舉動,玉環很是不解,當初堅決要上武當山的人是她,如今說要下山的也是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玉環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不停走來走去的楚凌晗,道:「小姐不是喜歡武當山嗎?為什麼現在突然又想下山了?」

見楚凌晗許久並未回答她的問題,玉環便不再繼續追問,她也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反正她也不喜歡武當山,既然楚凌晗同意下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至於其中緣由,以後有的是機會詢問。

整理好一切物品后,由楚凌晗走在前面,玉環跟在後面,悄悄的走出房門,在輕輕的掩上。

路過榮二房間時,玉環小聲的在楚凌晗耳旁說道:「小姐真決定不帶榮二一起離開?」楚凌晗猶豫了些許,同樣小聲答道:「讓他繼續留在這裡吧!」

從後山回來的路上,楚凌晗也在想這個問題,榮二身小瘦弱,若是留在武當,到時被安排到後山巡邏,定然性命堪憂。但仔細想想,蘇言只是針對她一人,倘若她下山離去,蘇言斷然不會再為難榮二;可若是帶他離開武當,不僅武藝沒學成,回到天一鎮免不了張嬸一頓責罰。所以經過一番思慮后,楚凌晗決定,暫時讓榮二留在武當繼續學藝。何況此番下山,不過是為了勸回沐冷軒,又不是徹底與武當斷絕來往;至於玉環,雖然是丫鬟,但在楚府也並未受過苦,如今到了武當,劈材做飯,洗衣掃地,全都要做,雖然玉環並未有一句怨言,但楚凌晗心裡卻明白,她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楚凌晗這才想著讓玉環回家,讓楚老夫人為她安排樁親事,讓她嫁個好人家。

「時辰不早了,我們趕緊下山吧!」楚凌晗打量了下四周,示意玉環趕緊離開。

玉環雖然不喜歡武當山,但是在武當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這裡的一切,總歸是有點兒感情的,她不舍的看了武當山最後一眼,最後轉身離去。

「楚凌晗……」

蘇言一臉不悅的念著楚凌晗的名字,可是許久后,依然得不到答應。

此時,迎面跑來了一個人,氣喘兮兮的來到蘇言面前,道:「師兄,廚房做事的玉環不見了!」楚凌晗與玉環同時消失不見,這讓眾人著實的匪夷所思,蘇言轉身看向榮二,道:「你知道她們兩上哪兒了嗎?」

榮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昨夜楚凌晗讓玉環寫了兩封信,其中一封是給唐士力,另一封就是給榮二了。在離開時,玉環悄悄的將信塞入兩人的房門內,而榮二一早起來便看到了,他得知兩人已下山。楚凌晗在信中交代,若是遇到什麼難解之事,可去尋求朱子辰或者唐士力幫忙,倘若蘇言問及她們兩人的下落,千萬不要承認自己知曉,否則蘇言定會千方百計的刁難他。

「師兄,她們會不會下山了?」身旁的柳憐雪眼中閃過一道得意的光芒,原先她還在算計著怎麼讓楚凌晗乖乖離開武當,沒想到這會卻出奇的走了,這日後便沒人與她爭奪朱子辰,何樂而不為呢!

柳憐雪一番話,讓朱子辰無比的驚慌,他轉過身去,大步直往楚凌晗的房間走去。

在推開那扇房門時,朱子辰瞬間崩潰,床榻上的被褥絲毫並未被動過,抽屜里的物品也都被掏空,看來她是真的已經離開了。

沒想到臨走之前,她既然連封信也不捨得留下,難道他在她的心目中,就這麼毫無分量嗎?

朱子辰悲痛欲絕,一臉的不甘心,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她的心,可卻不曾想過,原來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此時此刻,楚凌晗攜著玉環下了武當山,她們回到了與沐冷軒相遇的那片樹林,原先的回憶再次接踵襲來,讓楚凌晗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沐冷軒所吸引。

「趕了一夜的路,歇會吧!」楚凌晗放下身上的包袱,無比疲憊的癱坐了下來。而後便轉身看向玉環,道:「玉環,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被楚凌晗這麼一問,玉環反倒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她想了會,猶豫了會,答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是看到他的時候,心就會跳的飛快;跟他在一起,會覺得很幸福快樂吧!」

玉環與楚凌晗年紀相仿,她常年呆在楚府,偶爾上上街買菜,所接觸的男人少之又少,她所認為的喜歡,單純而美好。可她又何曾知道,其實喜歡一個人,雖然美好,但也是件傷心的事。

「小姐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呢?難道小姐有喜歡的人了?讓我猜猜,不會是朱大哥吧?」對於楚凌晗的一番話,玉環開始察覺到楚凌晗的不正常,以往的楚凌晗,無憂無慮,但此時她那雙美麗的大眼中,卻多了許憂傷與成熟。

在被玉環猜中心思時,楚凌晗瞬間羞愧的臉紅了,她不知所措的掰動自己的手指頭,而後輕輕的敲了下玉環的小腦袋兒,道:「不要亂說,本小姐才不會喜歡任何人呢?何況朱大哥是憐雪喜歡的人呢!」

上次柳憐雪如此無情的對待楚凌晗,玉環全看在眼裡,她從未想過,溫柔善良的柳憐雪,原來從頭到尾都是裝出來的,一想到她句句帶著刺兒的話語,玉環不禁一陣來氣,道:「小姐,柳憐雪都這麼對你了,你還如此為她著想,玉環真是想不透,以前沒心沒肺的小姐哪兒去了!」

上武當山的這些日子,楚凌晗雖然沒有學到武藝,但性情卻在不知不覺中的變了。雖然她還是改不了愛搗蛋的習慣,但竟然也懂得關心他人,為他人著想了。只不過卻攤上了柳憐雪這雙面人,讓楚凌晗白交出了一片真心。

看著氣鼓鼓的玉環,楚凌晗突然一陣好笑,道:「我們家玉環可是最最最最懂得為別人著想的人,此刻怎麼就這麼斤斤計較起來呢?」

玉環本想反駁,誰知她話語還未落,便從樹林中突然竄出三個土匪,將她們兩個團團圍住,玉環見三人各持著彎刀,早已嚇得躲在楚凌晗身後。

為首的絡腮鬍男子看起來凶神惡煞,拿著彎刀對著兩人惡狠狠的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靠此樹,留下買路財!」

話語落,楚凌晗『哇』的一聲往後退了幾步,隨後拔出長劍,直抵在胸前,道:「買你大爺!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武當弟子!本小姐還是當今聖上親封的捕頭!你們若不想死的話,還不趕緊滾……」

楚凌晗的氣勢著實嚇到了三人,其中一個土匪倒有幾分恐懼的對著頭兒說道:「老……大……她看來好厲害的樣子,我們還是另找機會吧!」土匪頭一臉不悅的看著害怕的小土匪,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道:「從這裡經過的哪一個不是武當弟子,這兩個都搞不定,你還怎麼做土匪!」

這三個土匪中,除了帶頭的土匪比較強壯,其他兩個都瘦巴巴,看起來和榮二的身形差不多,想必是當土匪不久,連握彎刀的手都在不停的哆嗦著,看來今日是他們開工的第一天,只可惜他們比較倒霉,既然遇上了楚凌晗。

果然,楚凌晗狡黠一笑,隨後拔出長劍,狠狠的擊落其中一個小土匪的彎刀,而後便哈哈大笑起來,土匪頭惱羞成怒,手持彎刀,直往楚凌晗殺來。

「小姐,小心!「玉環無比擔憂的大喊出聲,隨後兩個小土匪便將玉環包圍了起來,一臉猥瑣的說道:「這娘們還不錯,正好讓我兩嘗嘗鮮!」

就在小土匪一雙大手就要觸碰到玉環的宿兄時,楚凌晗一個漂亮的轉身,而後抬起自己的腳,狠狠的往兩人的屁股踹去。小土匪『哎喲』慘叫幾聲,兩人便狠狠的撞在身後的大樹上,之後便連轉了好幾個圈,假裝暈死了過去。土匪頭見自己未占的上風,只好棄兩人於不顧,落荒而逃。

楚凌晗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一雙玉手,狠狠的踢了踢倒在地的兩個小土匪,一臉鄙夷的說道:「就這點三腳貓功夫,還不如本小姐呢!還不給本小姐起來,裝什麼死呢!」

楚凌晗雖然學藝不佳,但好歹也習得武當劍法一招半式,若是連幾個小賊都對付不了,日後豈不是要被蘇言笑掉大牙,還怎麼在武當生存?何況在天一鎮,她所捕捉的小賊數不勝數,哪能不知道這些小賊,全都是一些鼠流之輩,根本就不經點打。剛才的土匪頭,看起來身強體壯,實則體虛無比,若是遇上玉環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方能占上優勢,但對於楚凌晗來說,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以後不敢了!」兩小賊哆嗦著跪地求饒。

「最好是不敢,下次再讓本小姐遇上,定打爆你們的牙,還不給本小姐滾……」話語落,兩小賊再次橫躺在地,然後蜷縮成一顆球樣,一圈一圈的滾著。

此時,從一小賊的身上跑出來一方手帕,看起樣子,很是熟悉,楚凌晗立馬喝住兩人,「給我站住!」

楚凌晗走了上前,拾起手帕,手帕上那熟悉的梅花綉針以及那醒眼的『晗』字,不正是楚老夫人親手為她綉上去的嗎?為何手帕會落在山賊手上?這讓楚凌晗著實的詫異。

兩小賊再次畏畏縮縮的滾了回來,道:「女俠還有什麼吩咐,小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楚凌晗持著手帕,在兩小賊面前晃了晃,道:「這方手帕你們是哪裡得來的?要是不給本小姐說明白,本小姐一樣饒不得你們!」

一山賊嚇得再次跪倒在地,之後猶豫了會,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幾天前,從這裡經過一男子,他也是在女俠休息的這塊地歇著,頭兒本想讓我們搶奪他的錢財,我兩擔心打不過他,便遲遲沒有出手,後來他離開的時候,地上便躺著一塊手帕了,我見這手帕綉工整齊,便撿走了,若是知道這手帕是女俠的,小人就算有十條小命,也不敢拿走啊!」楚凌晗的心跳動的飛快,她的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而後無比激動的抓著山賊的胳膊,顫抖著聲音,「男子,什麼男子,長什麼樣子?」

山賊回憶著沐冷軒的模樣,道:「那男子身穿一身白袍,高大威猛,英俊瀟洒,手上也是如女俠一樣持著把長劍,看樣子,應該也是武當弟子!」

聽著山賊的描述,楚凌晗已經可以確定此人便是沐冷軒了,但是手帕什麼時候落在他的手上,為何他撿到卻遲遲不還給她,而是隨身帶走,難道他離開的那天,是想告訴她什麼事情嗎?

楚凌晗回憶那天沐冷軒當時所說的一言一語,他的一舉一動,卻始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就這樣拿著手帕發著呆,殊不知兩個小賊已經偷偷的溜走了。

玉環一臉納悶的奪過楚凌晗手上的手帕左右端詳著,在從自己腰間抽出自己的手帕,對比了下,除了她上面刻的字是『環』字,其他便是一模一樣的了.

「小姐,這不是你的手帕嗎?」玉環驚訝的問道。這兩方手帕上的梅花圖案和字眼,全都是是楚老夫人一針一線綉上去的,楚老夫人希望楚凌晗和玉環兩人,能如梅花一樣傲然綻放。

「時辰不早了,我們繼續趕路吧!」此時的楚凌晗恨不得立馬回到山下,趕緊尋得沐冷軒。但一想到茫茫人海,她又不知道沐冷軒的身世住處,又該去哪裡摸索呢!

「唉……」楚凌晗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玉環總覺得近來楚凌晗的行為舉止很是怪異,就像得了失魂症似的,總是鬱鬱寡歡,心不在焉的,她有些擔心的伸出玉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在回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沒發燒啊,小姐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從小無憂無慮,對什麼事都不會上心的楚家大小姐,;天一鎮赫赫有名的小霸王,既然也會唉聲嘆氣,怨天由人,簡直是件稀奇之事。

楚凌晗奪回自己的手帕,如寶似地拍了拍,而後便拿起包袱,繼續往前方走去……

七喜鎮,沐府

「老爺,與楚家約定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這冷軒要是再不回來,怕是無法給予楚家一個交代啊!」高堂上坐著的沐夫人,端莊典雅,只是那張俏麗的容顏下儘是擔憂與無奈。

當初沐冷軒發怒離開后,沐老夫人便立馬前往天一鎮,藉以沐老爺子身體不好為由,將婚事推遲至十月底,楚老爺子當時既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所以這樁婚事,便沒有取消過。

如今,距離婚期不到十天了,若是沐冷軒在不回來的話,到時楚家一追究起來,這沐家的名聲,怕是會受損啊!

「這逆子……」沐老爺剛想破口大罵,而後便狠狠的咳嗽了起來,自從那次被沐冷軒氣過後,沐老爺便卧床數日,前幾天才能下床行走,可是昨夜突然起風,這又感染上了風寒,咳嗽不止。

沐夫人輕拍了拍沐老爺的後背,道:「老爺,您也別動怒,這一切還都得怪我,若不是我自作主張,冷軒也不至於如此生氣!」

沐冷軒性格剛烈,向來我行我素慣了,而沐夫人未問及他的感受便自作主張的為他談了婚事,難怪他會如此大怒,以致離家這麼久,至今還未歸來。

「再過幾日,那逆子要是沒回來的話,就讓寒軒替他成親吧!」沐老爺無比憤怒的說道。

「這要是被楚家發現了,到時很難交代啊!」沐老爺的提議讓沐夫人大吃了一驚,寒軒雖然還未娶親,但畢竟是哥哥,哪有哥哥代替弟弟成親之說,這謊言若是被拆穿了,這楚家豈會輕易放過沐家?

「楚家與我沐家交往甚少,在說寒軒也是沐家的兒子,到時候我們順水推舟,只要新郎在,這楚家何來緣由說我們不守信譽?」對於沐夫人的擔憂,沐老爺反而覺得多此一舉。

楚家經營綢緞生意,而沐家則是珠寶生意,兩家並無合作關係,也無利益衝突,若是能結合成為親家,自然再好不過。況且楚家小姐的名諱在天一鎮那麼響亮,沐家有兒子願意迎娶她,這楚家怕是高興的幾天幾夜都不捨得睡覺,豈會有刁難之意。

「老爺,話也不能這麼說,這楚小姐雖然刁蠻任性,但也長得清秀可愛,我聽說她在十歲那年救過皇上一命,深的皇上喜歡。冷軒性格孤僻冷漠,與楚家小姐可謂是天作之合的一對,若是兩人能結合,這冷軒或許就不會經常往外跑了!」

沐夫人當初並不是無緣無故為沐冷軒物色新娘人選,早在這之前,她對於楚家小姐已略有耳聞,雖然楚凌晗毫無姑娘家的溫柔賢淑,卻不知為何,在看到出楚凌晗的畫像后,沐夫人卻對她無比的喜愛。

沐夫人年輕時,也如楚凌晗這般叛逆刁蠻,或許僅僅是因為楚凌晗像極了年輕的自己,所以沐夫人才會覺得楚凌晗如此的親切。

其實沐夫人很早就與沐老爺相識相愛了,當時沐家還未有現在的身份地位,而劉家乃是將士出身,深受皇上器重。

當年劉氏與沐老爺相戀時,劉家堅決反對,硬生生的將兩人拆散,那時候劉氏已經懷有沐老爺的孩子了,之後沐老爺迎娶了沐冷軒的母親陳氏。沐老爺其實與陳氏並沒有任何感情,但是沐家有現在的地位,全都是陳氏一手撐起來的。

陳氏死後沒多久,劉氏的父親也在戰場犧牲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沐老爺與劉氏再次相遇,沐老爺偶然得知劉氏為他誕下一子,這才讓人將劉氏接回沐府,成為沐家女主人。

因為對陳氏心懷愧疚,所以就算沐冷軒犯下多大的錯誤,沐老爺總是不予追究,可是冷沐軒卻三番兩次的挑戰他的權威,這讓沐老爺著實的惱怒,而他與沐冷軒之間的隔閡也越來越大,直到現在,兩人一見面就吵,那裡像是父子,更像是仇人。

所幸劉氏心胸比較寬曠,不常計較這些,否則這家豈不是要鬧翻天。

「此事就這麼決定,無需再議!」沐老爺一臉怒意的說道,他何曾不喜歡沐冷軒早點成家立業,但是沐冷軒又那裡會聽從他的話。

事到如今,為了不讓沐家落個不守信譽之名,只能讓沐寒軒代替沐冷軒迎娶楚家小姐了。

此時此刻,楚家也是一團亂。

楚老爺子焦急的走來走去,他這幾天已經愁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此刻更顯蒼老無疑。

楚老夫人倒是無比坦然的品嘗著今天剛買的新鮮水果,道:「你就別走來走去了,看得我頭都暈了!」

話語落,楚老爺子大步走來,快速的奪過楚老夫人手上的水果,一臉怒意的大聲訓斥道:「這都火燒眉頭了,你還有心情吃東西,還不讓人去武當把那個不孝女帶回來!」

距離婚約不到十天了,這沐家要是過來迎親,到時未接到新娘,這楚家豈不是要成為天一鎮最大的笑柄了,這讓楚老爺子甚是擔憂無比。

「我說老爺,這去武當的路程需得大半個月,等凌晗回來,婚期早就過了,既然我們楚家沒辦法弄出個新娘來,倒不如直接上沐家,將這樁婚事取消得了!」對於楚老夫人來說,她的寶貝女兒能開心始終占第一位,她的凌晗會選擇逃婚,明顯是對這樁婚事非常的不滿意,既然不滿意,那嫁過去自然就不幸福,而她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受罪呢!

「荒唐,好不容易有人上門說親,若是取消了這樁婚事,你以為日後還能找到像沐家這麼門當戶對的親家嗎?此事你無須再管,即便快馬加鞭,不眠不休個幾天幾夜,我也得讓人將晗兒帶回來!話語落,楚老爺子氣沖沖的走出楚府,直往風之鏢局趕去。

風之鏢局,天一鎮赫赫有名的第一大鏢局,此鏢局因「辦事效率高,鏢費高,膽子高」這三高而聞遍天下,只要有人敢下鏢,風之鏢局就敢接,而且總能在約定時間之前完成整個任務,但其鏢費卻是其他鏢局的三倍。

但風之鏢局有一個原則,『不接有違道義的任何鏢,不接與人有關的鏢』即便下鏢者所出的費用在高,也於事無補。

風之鏢局全由二當家馬烈,三當家羅修維持,其手下緊緊只有不到十號人,大當家神秘莫測,神龍不見首尾,甚少出現。

楚老爺子急沖沖的趕來風之鏢局,對著鏢局的手下大聲喊道:「我要下鏢,讓你們當家出來!」手下應允的回以「稍等片刻」就直往大堂跑去。

不到一會兒,一位長相俊美的男子溫文儒雅的走了出來,他的肌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上了胭脂水粉的女子一樣,細膩而又富有光澤;因為肌膚白希,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像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樣,比身為商人的楚老爺子還來的睿智,他的手上持著一把摺扇,更顯溫文儒雅。

此人便是風之鏢局的三當家羅修。

風之鏢局的兩位當家,各個都是俊美男子,傳聞大當家更是英俊瀟洒,只是未有人真正見過其真面目。

羅修雖然看起來像個文人,但武功絕對是上乘,只要他接的鏢,從來都沒有失敗過。

羅修撐開手上的摺扇,輕輕的扇著風,道:「楚老爺這是要下什麼鏢?」

楚家老爺子突然找上風之鏢局,這真是天一鎮最大的稀奇事。楚家雖然家大財大,但楚老爺向來拘謹憨實,從未與他人結下仇怨,而他綢緞莊的料子,向來都是由楚家染坊親自製作而成,況且這些綢緞,除非有老闆親自上門購買,否則楚家絕對不會親自送貨。

「當家的,我需要你們風之鏢局為我上武當山一趟,為我帶回小女楚凌晗!」楚老爺子道出此番拜訪的緣由,而後便從腰間取出一大袋銀子,遞到羅修面前,見羅修面無表情,楚老爺子急忙解釋道:「當家的,這些銀子要是不夠的話,等會我在親自送過來!」

羅修冷笑出聲,道:「看來楚老爺子還是不懂得風之鏢局的規矩,凡是與人有關的鏢,我們風之鏢局一律不接,

不管楚老爺出多高的價錢,即便送上整座綢緞莊,我們也絕對不會接納這筆買賣,楚老爺子還是請回吧!」

羅修示意手下送客,他收回了摺扇,而後正往大堂走去。

大堂里,不知何時已出現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他背過身去,其背影高蜓強壯,看起來霸氣無比,而後一陣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羅修,這單生意,必須要接!」

羅修一臉的詫異,道:「大當家,若是接了這單生意,豈不是壞了我們風之鏢局的規矩?」

此時,從側堂走出了另一名年輕男子,其樣貌完全不屬於羅修,與羅修唯一不同的是,此人看起來稍顯強壯,更像習武之人,他便是風之鏢局的二當家—馬烈!

馬烈對著羅修說道:「大當家說接就接吧!」

羅修本想在繼續說點什麼,但在看到馬烈的使過來的眼色后,原本欲要吐出來的話語,又狠狠的再次吞了回去。

馬烈看了看面前的大當家,原本嚴肅的一張臉,此刻無比的欣喜,道:「大當家失蹤了這麼久,總算捨得回來看看鏢局,看看我們了……」

從剛才到現在,大當家始終都沒有轉過身來,在馬烈的話語還未落下時,他又再次神秘的消失了。

「唉……這傢伙什麼時候能正常點,每次回來都如此出其不意,連離開也不說明一聲,這風之鏢局若不是有我們人在,怕是得關門大吉了!」馬烈一臉的不悅,他指著大當家離開的方向憤懣不平的說道,而後一臉木訥的看著羅修,道:「小修修,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風之鏢局雖然是由大當家一手創立起來的,但實際做事卻是馬烈與羅修。雖然如此,但兩人卻對大當家忠心耿耿,偶爾有時嘴上會抱怨上幾句,當心裡卻是毫無怨言的。

對於馬烈對他的稱呼,羅修恨得咬牙切齒的,舉起手上的摺扇,狠狠的劃過馬烈的一張俊臉上,微怒道:「讓你不要在喊我小修修,你偏偏要喊,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

這一舉動,惹得馬烈哀叫連連,道:「小修修,你想殘害同門啊,別在用你的摺扇觸碰我的俊臉,我還得靠著這張臉吃飯,要是被你的摺扇刮花了,這風之鏢局就得倒閉了!」

別人慣用使劍,而羅修偏偏喜好用摺扇,羅修的摺扇看起來普通,其實卻暗藏玄機。這把摺扇乃是羅修親自製作而成,它看起來薄如白紙,其實卻比任何武器來的鋒利。

也難怪馬烈叫的如此凄慘,羅修的摺扇在劃過他臉上時,雖然羅修將力度控制得很好,但是摺扇劃過肌膚,還是免不了一陣生疼。

為了惹惱羅修,馬烈依然無賴的喊著『小修修』,惹得外院的手下聽到了也不禁一陣好笑。

羅修惱羞成怒,他及其不悅的收回自己的摺扇,而後不在理會馬烈,也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大堂中,身後卻傳來一陣柔和卻微帶怒意的聲音,「既然你答應要接楚老爺子的鏢,那這事我可不管,你自己安排去!」

經過羅修這麼一提醒,馬烈趕緊喚來手下,吩咐他們上楚家商討此鏢的具體事宜。

楚老爺子從風之鏢局離開后,滿臉的愁緒,他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如今風之鏢局不接他的鏢,看來這樁婚事遲早得泡湯了。

「喲,這不是楚老爺嗎?今天綢緞莊不開張嗎?」說話的正是張嬸。楚老爺只顧著想對策,全然都沒有發現自己走進了集市,這不碰巧遇上了『長舌婦』張嬸嘛。

自從那日在衙門吃了個大虧后,張嬸便到處散步謠言,聲稱楚家小姐拐跑了她家的榮二,如今集市上的攤販人人都知道這件事,時常會拿此事當作飯後閑聊的笑料。

在楚老爺子出現在集市時,小攤販便悄悄的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所幸楚老爺子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聽進任何一句話。

只有張嬸那大嗓門,尖銳刺耳,總能引起他人注意,楚老爺子無心回答張嬸的問題,只是陰沉著一張臉,繼續往前方漫無目的的走著。

「楚老爺,等等!」馬烈派來的手下喊住了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無比激動的抓著手下的胳膊大喊道:「是不是當家的答應接我的鏢了?」

手下點了點頭,而後便帶著楚老爺子回到了天之鏢局。

商討完具體事宜后,楚老爺子將楚凌晗的畫像遞予馬烈,而後馬烈要求楚老爺子在一張協議上蓋下手印。

雖然風之鏢局從未做過失敗的買賣,但有一些下鏢者仗著自己財大勢大,便不按約定支付酬金,所以風之鏢局便出了新規定,若是不按照合約執行者,風之鏢局會親自下鏢,親手懲罰下鏢者。

一年前,一位朝廷權貴,就是因為沒有遵守約定,仗著自己是國舅爺,便耍賴不支付酬金,而在隔夜,這位國舅爺便神不知過不覺的被砍掉了一根手指頭。

而後這位權貴便被風之鏢局列為黑名單,從此不在接此人的鏢。

風之鏢局向來都是先接鏢,后收酬金,或許是因為三個當家堅信,沒有人敢冒著缺胳膊少腿的危險不支付酬金,而這些酬金,遲早都要收回來的。

楚老爺子在看完整份協議后,卻被上面寫著幾個顯眼的大字嚇到了,只見上面用紅色墨水寫道:不遵守協議者,風之鏢局有權取下下鏢者身上的任意東西,包括手指頭,耳朵……

早就聽聞風之鏢局的手段,但在簽下這份協議后,楚老爺子還是忍不住的哆嗦著。

他再次將自己帶來的所有銀子遞給了馬烈,道:「這些當作定金,稍後我會親自帶上足夠的銀兩過來!」

而馬烈卻將所有的銀子還回楚老爺子手上,道:「風之鏢局的規定是完成任務后,才可收取費用,等到楚千金安全回府後,楚老爺在付上酬金也不遲!」

其實馬烈和羅修也不懂得大當家為何要定下這麼一個規矩,要是事先就支付了酬金,何必後來的一些不必要事端呢。

但是大當家堅持這麼做,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按照這個原則執行下去。

楚老爺與馬烈的談話,一句不漏的傳入大當家的耳朵里,他嘴角閃過一絲狡黠的冷笑,而後便徹底消失在風之鏢局裡。

玉環氣喘兮兮的拂去臉上的細汗,而後便指著不遠處的座座村莊無比激動的大聲說道:「小姐,下了這座山,我們就到天一鎮了!」

她們已經趕了幾天幾夜的路了,此時早已疲憊不堪。

相對上山來說,下山遠遠比較輕鬆。剛上武當山時,她們整整花費了大半個月時間,可下山卻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

或許是因為歸心似箭,所以走的速度也比較快吧。

「玉環,今夜我們就在這留宿一夜吧,明日一早繼續趕路,爭取在明天傍晚之前抵達天一鎮!」楚凌晗也是累的四肢無力,她用力的揉了揉自己那酸疼的腿,而後便靠在大樹上大喘著粗氣。

「咦,沒水了,小姐你等著,我這就去打點水!」玉環拿著水壺在耳旁晃了晃,而後便拿著水壺直往樹林里走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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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蠻女捕,沐家第一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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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下山(首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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