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虎

第五章 四虎

二人到得天香樓時,已是華燈初上,天香樓到此時分,才是人聲鼎沸,客如雲來。

張洛是此間熟客,剛到門前,那幾個守在門口的姑娘已是看的分明,涌了上來。

「張公子,您可是好久沒來啦。」

「張公子,您好生絕情,已經忘了奴家了么。」

幾個粉頭圍着他,後面傳來一聲嬌媚的聲音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張公子大駕光臨,難怪姑娘們這麼歡喜。」

張洛從粉臂**中掙脫出來,向前看去,卻見一美婦似笑非笑,正盯着這邊看,這美婦三十齣頭的年紀,卻是保養的極好,身體豐滿,風韻尤存,正是這天香樓的老鴇,當年的花魁莫晚娘。

張洛見了,嘴裏甜叫道:「莫姐姐好。」

莫晚娘似怨似嗔的瞟了他一眼,上前幾步,道:「姑娘們都散了吧,樓上幾位公子正等著張公子呢,莫要惱了客人。」

幾個姑娘聽了,也只好放過張洛,張洛在她們身上一人捏了一把,引的幾個粉頭一陣嬌嗔,張洛笑着從懷裏取出張百兩的銀票來,道:「小小意思,幾位姐姐分了吧。」

幾個姑娘歡叫起來,莫晚娘暗拉張洛衣袖,張洛知機地跟她步入廳內。

倆人上了二樓,莫晚娘推開了拐角處一座小房之門,裏面黑沉沉的,張洛剛踏進去,莫晚娘便把門關上,撲入他懷裏。

黑暗中兩個男女親熱相擁,莫晚娘一邊在張洛臉上狂吻,一邊顫聲道:「冤家,你怎的這些天沒半點消息,讓奴家擔心死了。」

張洛摟着這火樣情熱的成熟美婦,掇着她的香舌,手指探下,觸到處已是一片泥濘,在黑暗中笑道:「姐姐已是濕的緊了,若不堵住,失了水份,可就不圓潤啦。」言罷掀起她的羅裙,劍及履及。

嬌艷美婦悶哼一聲,旋既被壓在牆上,任由身後張洛肆意攻伐,張洛來時早先吃了一枚神仙丹,此時精氣正旺,堅硬如鐵,來回衝撞,勇不可擋。莫晚娘怕被外面聽見,用縴手捂住小嘴,只是那一**如潮快感洶湧而至,又豈是想擋就擋的住的?不多時便再遏止不住,從鼻間發出難耐的呻吟聲。

張洛器物甚巨,遠勝普通男子,只不過百餘下,莫晚娘已是軟的如灘香泥般,軟趴趴的靠在牆上,若不是張洛兩手束住她的纖腰,怕不立即就癱了下去。

張洛邊弄著這美艷婦人,邊低聲調笑道:「姐姐越發水嫩了,竟流了這許多……」說着大動幾下,下面交接處便傳出嘰咕唧咕的水聲。

莫晚娘連聲嬌吟,美艷的面容上盪著陣陣奇異的紅暈,突然眼神一滯,豐滿的身子急促的抖動起來,張洛只覺那處一緊,一股熱流便淋了上來,這美艷婦人竟已是丟了身子。

美婦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顫聲道:「冤家,你今日怎的這麼強……險些把姐姐弄死過去。」

張洛將她擁在懷裏,細細跟她說了那些丹藥的事情。

莫晚娘聽着,邊呻吟道:「壞人,你說事的時候你那壞東西能不能拔出來,這樣讓人家好生難受。」

張洛惱道:「姐姐到底答不答應?若是不允小弟可就不客氣了。」說着又是一陣大動,莫晚娘被他磨的魂飛天外,連疊聲的應道:「應了,姐姐應了,……哎呀……小壞蛋……。」

「……」

黑暗的室內春意濃濃,只聽到男女粗重的喘息聲。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胡二的喚聲。

「少爺,少爺,你在裏面么?」

連喚了幾聲。

房中隱約傳出一連聲急促而高亢的女子柔媚哼叫聲,又過了會,大門打開,張洛從裏面出來,衣服有些凌亂,下擺更是有塊明顯的濕痕。

胡二是知道張、莫兩人的關係的,見自家少爺這幅模樣,如何不知兩人正在做好事。擠眉弄眼的問道:「少爺,滋味如何?」

張洛此時正血氣上涌,笑罵道:「你這奴才是活的膩了,敢來打聽你家少爺的事。這麼急叫本少爺出來,不知道你家少爺正爽快著么,若不是緊要的事,便剝了你小子的皮。」

胡二賠笑道:「小的哪敢打攪少爺的興緻,實是樓上三位公子,聽少爺您來了,卻又大半個時辰不見你蹤影,因此喚小的來叫一聲,說是怕少爺你被莫晚娘吸幹了髓,他們會少一個兄弟。」

張洛笑罵道:「這群缺德鬼,盡編排我,也罷,今日便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知道下我的厲害。」

天香樓三層,共有四間雅間,張洛走到梯口,已是聽其中一間中傳出的熟悉聲音。

輕敲敲門,裏面傳來聲音,問道:「哪個?」

張洛笑道:「是小弟張洛。」

裏面傳來走動聲音,那門打開,露出一個胖子來,這胖子見了張洛,笑道:「原來是四弟到了,大哥實沒想到四弟如此快就能上這三樓,是以問了一句,莫怪莫怪。」

這自稱大哥的胖子,二十上下,中等身材,一身黃色文士服,便是成都四虎年紀最大一位,保寧知府的二公子孟辰。

張洛自然知道孟辰話中之意,這死胖子最喜歡年紀稍大的美艷女子,先前碰到的張娘子便是他最先發現的,後來被張洛搶了個頭湯,正有些悶悶不平,最近幾日又知曉早讓他垂涎三尺的天香樓美艷老鴇莫晚娘,不知何時也已被張洛得了手,自然鬱悶。

知道這胖子喜歡眼紅,張洛卻也不好得罪於他,好在今日有好東西帶來,不怕他不服軟。張洛笑道:「大哥說笑了,今日小弟可帶了好東西來孝敬您,咱們進去再說。」孟辰還未來得及說話,張洛已進了房去,幾步進了裏間,掀開珠玉帘子,見裏面桌子上一桌酒菜,已是擺放的整齊。

桌旁已坐了兩人,一個身着紫色文士服的青年,大約十**歲的模樣,面上消瘦,顯然也是沉溺酒色而至。

另一人身形壯碩,一身藍色武士裝束,面容整齊,有股粗曠的氣勢。

兩人見了張洛進來,都笑道:「四弟終是來了。」張洛向二人行了禮,叫道:「二哥,三哥。」

原來那紫衣青年正是老二四川巡檢司僉事之子楊興,藍衣壯碩青年則是老三鎮威鏢局局主之子趙運起。在四兄弟中,張洛與那趙運起年紀最近,相交最是相得,於是便落坐在他左手位。

不知為何,往日每次來都是姑娘相陪的雅間中,今次卻是空無一人。也難怪去開門的是孟辰那胖子。張洛心中奇怪,莫非是他們怕今日自己不來,無人付鈔,因此連姑娘也沒叫不成?這也不對哇,三哥趙運起可不是這種人,若是只有孟辰這胖子,此事倒是極有可能。

趙運起長相雖然粗曠,人卻是極細心,見張洛掃視四周,露出疑惑的表情,便知他定是想歪了,笑道:「四弟,你卻來得好遲,我早和大哥二哥說了,今日如果四弟不來,這頓餞行酒不喝也罷。」

「餞行酒。」張洛吃了一驚,問道:「是哪位哥哥要走。」

此時孟辰剛進來,聞言道:「還能有誰,自然是三弟。」邊說着邊拉開椅子坐下,氣喘吁吁的道:「沒個姑娘服侍還真不方便。」

見張洛雙眼望過來,趙運起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最近要出次遠鏢,家父命我也隨鏢隊一同前往。兄弟們不捨得,遂在今夜在此為我餞行,我說四兄弟怎能少了四弟,但登門卻又拜訪不到,只好託了胡二通知四弟出來聚上一聚。」

「哦」張洛明白過來,笑道:「三哥一身武藝超群,出鏢是遲早的事,伯父是個精明人,豈會放着你這麼個武藝不凡的鏢師不用呢?」

趙運起苦笑道:「四弟你先別誇我,這次出鏢危險的緊,只怕你三哥是有命出去,無命回來。」

旁邊的楊興不解道:「這話別說四弟,便連我這做二哥的也不明白了,你家也是一脈單傳,如果有危險的生意,伯父又豈會讓三弟你去。」

趙運起只是苦笑搖頭,端起酒杯道:「並非是我不想將事情告訴兄弟們,只是家父下了死令,鏢局裏鏢師若有透露此次押送情形者,要受三刀六洞之刑。實在是說不得。」

張洛三人面面相墟,趙運起道:「今日我兄弟相會,不提那喪氣事,來,喝酒。」

孟辰笑道:「既是喝酒,豈能無美女做陪。我剛出去時問明白,那四鳳姐妹還沒出台,正可叫來陪咱們兄弟。」

聽這胖子說了這話,趙、黃、二人一楞,隨即齊聲大笑起來。張洛自是一頭霧水。

楊興邊笑邊向旁邊不解的張洛道:「難怪剛才四弟敲門時,大哥一反常態的主動要去開門,我和三弟都正不解呢,原來開門迎四弟是假,去探那美艷的四鳳才是真。」

兩人說的四鳳乃是親生姐妹,個個美艷如花,本是大家閨秀,只因父親獲罪朝廷,因此四姐妹進了教坊司,半個月前,不知道莫晚娘用了什麼門路,進了批教坊司的女子,其中便有這姐妹四人。四鳳取了白,黃,紅,藍,四色,最大的白鳳已有雙十年華,最小的藍鳳只有十五歲,因是姐妹,所以容貌有六七分相象,站在一起時格外引人。

這四女容貌既美,氣質也是上乘,在天香樓里是最紅的姑娘,亦是最貴的姑娘。四女一夜的費用高達千兩,饒是如此,仍是經常有豪客出大價錢一親芳澤。

孟辰對這四鳳覬覦已久,只是手頭沒這許多銀錢,所以這半月來始終未嘗到芳澤。心裏已癢的不行,今日好容易盼到四兄弟中最有銀錢的張洛前來,哪還能不乘機提出,好一親芳澤。

張洛聽了楊興解說,這才恍然大悟,心道這個死胖子當真是不要臉之極,臉上自然不表露出半點,笑道:「半月未來,原來這已是添了新姑娘了,大哥既如此喜歡,那定是極美的姑娘,不過大哥少安毋躁,小弟隨身帶了些好玩意來,還要請各位哥哥同享。」

說着便將那褡褳取了出來,倒出裏面幾個葫蘆來。

那幾葫蘆稀罕藥物已是留了一半在家中,另一半剛才留給了莫晚娘,此時的褡褳里只有兩葫蘆神仙丹。

兩個葫蘆在桌子上滾了兩滾,其中個塞口鬆了,從裏面滾出幾顆龍眼大小,周身大紅的藥丸。

孟辰驚呼一聲,從桌子上檢起一顆,嗅其味,觀其色,激動的道:「這莫非是神仙丹。」

趙、楊、二人顯然不知道神仙丹為何物,連忙問起,孟辰顯然也是知曉,便將這神仙丹的用處一一說了。

說到這神仙丹的藥性,孟辰意尤未盡的道:「不瞞幾位兄弟,前幾日為兄聽說了神仙丹,也曾去買過一顆,回家一試,果然神效,家裏那幾房小妾皆是被大哥我弄的又怕又愛,從那晚起便服服帖貼。」楊興聽得大是意動,也從桌上取了顆,趙運起神色也是微微動容,只是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沒去碰這丹藥。

孟辰說完,捏着手裏的丹藥,滿臉貪婪之色的看着滿桌亂滾的藥丸,有些吃驚的道:「這神仙丹雖然神效,卻是奇貴,要百兩銀子一丸,四弟你何時有這許多銀子,竟能買了這十來顆。」

張洛心道若是被你知道我現下身上還有上千兩銀子,那不是被你有個敲詐的念想,於是笑道:「小弟如何有這許多銀子,只是那賣葯的航老神仙見小弟家中還有幾家藥房,便起了以丹換藥的念頭,小弟這才能拿到這許多神仙丹。」

「以丹換藥。」孟辰眼珠子轉了圈,狐疑道:「莫不是那幾味葯便是制這神仙丹的藥物,四弟,你可記得那幾味藥物的名字。要知這神仙丹千金難求,若是咱們兄弟能知道練制的方子,那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張洛聽了心中也是一動,雖料定這丹藥定然不會這麼容易練制,卻也是有些念想,便從懷裏將那份謄寫的藥方取出來,笑道:「大哥此時卻是比家父還象個生意人。」

藥方攤在桌上,孟辰抖着他那顆大腦袋,湊上去依次讀了出來。

「……百黃、烏龍草、蟲草……金銀草……」

「砰」趙運起猛然站起,身後椅子倒在一邊,卻把張洛三人嚇了一驚。只見他滿臉激動之色,隨手搶過桌上那張藥方,眼睛睜的老大,彷彿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般。

「金銀草!」趙運起抬起頭,呻吟道:「真的是金銀草,我還以為這種葯只有韃靼極北之地才有產。」他看向張洛,眼中閃現著灼熱的光芒,語氣中有着壓抑不住的喜悅,「」四弟,你家的藥鋪里竟真有此葯?」

這叫張洛如何回答,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東西,他摸摸頭道:「好象聽孫老說過,哎呀,其實小弟也不知道鋪子裏到底有沒有這東西咧。三哥你也知道,小弟生性憊懶,從不理會家裏生意的……」

話未說完,趙運起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便往外扯去,邊走邊道:「走,快三哥我去你家藥鋪,如果你家真有金銀草,那你三哥這條小命可就保住了。」

張洛掙扎道:「三哥快些放開,明日再去還不成嗎,今日天色已這麼晚,藥鋪早就關門了。」趙運起毫不鬆手,將他扯到門外,邊道:「那不成,此事事關重大,如不親眼見到,你三哥實在是不安心……」

趙運起身強力壯,張洛掙脫不得,被扯下樓去,邊下還在叫着:「小弟的神仙丹,神仙丹還沒收哪……」聲音漸弱,被樓中雜音給掩住,再不得聞。

孟辰幾步到了樓梯口,直到在見不到兩人人影,才回了來,見楊興正悄悄將滿桌亂滾的神仙丹偷偷藏了幾顆進懷裏,叫道:「二弟,你好沒義氣。」

楊興嚇了跳,抬起頭來見了孟辰,這才鬆了口氣,笑罵道:「我還以為是四弟回來了,嚇我一跳。大哥,你也不知貪了四弟家多少東西,現在竟然說我,來、來,你我先藏一些,呆會四弟回來料想也不會因這幾顆丹藥壞了兄弟情分。」

孟辰肥臉一陣亂顫,上前便將那個完好的葫蘆往懷裏一藏,回頭便走,楊興目瞪口呆,叫道:「大哥,這有些過了吧。」

孟辰卻是頭也不會,「噔噔」的已是快速的出了門去,轉眼不見。楊興追之不及,咒罵了句:「死胖貨,忒貪心了些。」眼珠子轉了兩圈,也悄悄的閃出房間。

雅間桌上,僅剩下兩顆紅丸,咕嚕嚕的打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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