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怎麼回事?」

白檸走出洗手間就看到顧琛捏著手機,是已經掛斷,聞言抬頭看過來表情沉著:「聽到了?」

白檸腦袋有些暈,踉蹌下扶著牆站:「嗯,白子墨的電話?我媽媽怎麼了?」

「早上傷了看護想要跑出醫院,被保安攔住。」顧琛走向白檸攬住她的肩膀往床邊拖:「醫院用藥物穩定住情緒,助理那邊已經聯繫了軍區總院,馬上轉過去,再做檢查,如果病情實在嚴重就安排精神方面的治療。」

白檸抬頭看他,頓住腳步。想了一會兒,現在也只能這麼做。六神無主,無奈她又是這麼個情況,想要去看看:「……安全么?」

想起那天母親對自己的排斥,白檸心裡十分不安,咽了下喉嚨攥緊手指。

「不會再出什麼事吧?」

顧琛皺了眉頭:「你現在別再打那些亂七八糟的主意,瞎折騰。養好身體,我既然答應你照顧阿姨,肯定不會讓中途發生什麼意外。」

八點半助理過來送了早餐還有衣服,顧琛在洗手間刮鬍子,嗡嗡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白檸,中午白子墨應該就辦完事了,下午我過來。」

白檸勺子攪著白粥,眯了眼睛心思沉重。

她不想去相信母親患上精神病,可是這一件件的事,她也不敢不相信。萬一真有個好歹,捏著勺子的手很緊,心臟揪成一團,她要如何承擔?

「白小姐,那裡不舒服?」

看護端來溫水,看白檸神情恍惚的模樣就開口問道:「那裡不舒服你說,我去叫醫生過來。還是和顧先生吵架了?看起來不像啊。」

顧先生看著脾氣很大的樣子,可對待白檸算是細緻用心。

「誰?」

顧琛從洗手間出來,邊走邊扣著領口,微微揚起下巴,骨節分明的手指快速活動,視線看向白檸:「還想著呢?」他系好扣子,從口袋裡掏出領帶掛在脖子上。闊步走到白檸面前,握了握她拿著勺子的手,微微收緊:「別想了,好好吃飯,問問醫生如何可以,明天我帶你過去。」

白檸猛地抬頭看他,他的手心溫熱罩在自己的手背上。

「手頭上的案子處理好,那就沒什麼事了。」顧琛收回手指打領帶,低沉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現在你不能出去,見了風不利於恢復,落下後遺症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白檸抿了抿嘴唇。

顧琛打開領帶,俯身過來握住白檸的下巴,抬起,凝視著她的眼睛:「相信我。」

白檸看著他的眼睛,以前白檸也相信過他應該是個好人。最起碼不會那麼壞,可是事實一巴掌把她給扇醒了,抽的白檸回不過神,顧琛何止不是好人,他就是死變︶態。

現在,他又要自己相信,白檸咬了下嘴唇。那天在車上顧琛對自己的侮辱,她就徹底死心了,白檸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她第一次清晰的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根本沒有能力和顧琛斗,簡直是自取其辱。

顧琛忽然低頭吻住了白檸的嘴唇,動作迅速,白檸一下子就愣住了,光天化日還有外人在場的情況顧琛竟然吻她。顧琛的臉近在咫尺,他微微垂下眼,濃密的睫毛都要碰觸到自己的。

白檸往後退了下想要離開,顧琛抬手攬住她的脊背,稍稍拉開些許距離,揚起眉峰聲音沉啞,他的眸光漆黑沒有一點光亮。握住她下巴的手指粗糲溫熱,緩緩上移拇指碰觸到她的臉頰:「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低沉沙啞的嗓音撞到白檸的心臟上,她忽然就有些害怕,眼睛瞪著顧琛。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來。不同往日的粗暴,他細緻的吻著白檸幾乎是要把白檸按進自己心口上,握住她的肩膀。大手往下移落在她的後腦勺,拇指搔過白檸的耳朵唇。

他的問纏綿悱惻似乎情意綿綿,這比粗暴還要有殺傷力,白檸幾乎靠在他的懷裡腦中一片空白。只能被迫著仰起頭接受著他,心臟突突的跳,腦袋轟的一聲就爆炸開來,五顏六色。原本抵著顧琛胸口的手指漸漸變成了緊抓,緊緊抓著幾乎是要陷進他的胸膛裡面去。肌膚相貼,相濡以沫,那種近乎逼仄的濃烈情緒幾乎要令白檸窒息。指甲透過薄薄的襯衣貼上了他解釋的胸膛,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腦袋裡亂糟糟的一團,有那麼一瞬間她特別想弄死了顧琛,讓他死在自己的手上。

激烈的吻吞噬著她的腦細胞。

白檸覺得自己真是有病,竟然會被強迫出刺激的情緒來。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她回神,白檸猛地回神就去推開顧琛。電話鈴聲格外刺耳,顧琛皺著眉頭十分不悅的哼了一聲才鬆開白檸。

懷裡的女人臉色蒼白只有嘴唇泛著水光,原來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薄霧。顧琛揚起眉毛,很滿意這個結果,怒意消了幾分。

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掐斷。抬起手指擦過白檸的嘴唇,柔軟溫熱。嗤的笑了一聲,聲音沙啞低沉似乎含著濃濃情緒。

「得走了,聽話不要亂來。」

白檸歪了下脖子躲開他的手,連忙抬起手背去擦了半天嘴唇。表情已經恢復平靜,哼了一聲:「我又不是狗,不要用聽話這兩個字。」

顧琛很少和人接吻,在他心裡接吻比上*床更有意義,親吻不一樣,那是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白檸是個乾淨的女孩,他想和她接吻,十分舒服。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這種感覺,即使她穿著鮮艷顏色的衣服,整個人也透著股乾淨的氣質,欺負起來渾身舒坦。

顧琛的佔有慾強到什麼地步,他自己都不知道。

白檸有句話說對了,他就是喜歡欺負她,喜歡和她接吻擁抱,也只是對她一個人而已。

她這行為十分孩子氣,騷動顧琛的心臟。揉了揉白檸的頭髮,說道:「狗比你聽話多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時間真的不早了,斂起情緒:「不鬧了,叮囑你的話都記著,阿姨那邊我放在心上,就算你出面也只能如此。」

白檸咬了咬下唇,眼睛看著顧琛。

「我走了,別□□你的嘴唇,疼的是你自個。」

口袋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顧琛深深看了白檸一眼,轉身拿起床尾的西裝闊步往外面走,步伐凜冽。

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向在洗手間忙活的看護:「麻煩了,看著白檸。」

剛剛他們旁若無人吻的激烈,那架勢眼瞅著就要往床上滾了,吻得那個濃情蜜意那個香艷。看護作為已婚女人,瞅了兩眼心裡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實在不講究,躲出去擔心被扣工錢。只好假裝在洗手間忙碌,這會兒顧先生開口,她點頭如搗蒜。

「我知道,顧先生我會照顧好白小姐。」

「她不能碰的東西,你心裡有個數。」

白小姐是流產,對於這方面她也算專業,來之前就被交代了很多遍:「我知道,什麼我都不會讓白小姐經手的,顧先生你放心。」

顧琛看了眼一直在響的手機,拉開門走出去抬手接了電話。

看護看顧琛走沒影了,關上門回頭,白檸坐在床上眼睛看著窗外,表情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卻沒有一點吻后的旖旎。

「白小姐。」

「粥已經涼了,你幫我倒了吧。」白檸收回視線,推開桌子上的粥碗,抬眸看向看護:「麻煩你了。」

「不客氣不客氣。」

看護連忙去收拾桌子,白檸抬手狠狠擦了下嘴唇,她為剛剛的自己感到羞恥。

眉頭緊皺,半天後抬手蓋住了眼睛,嘆一口氣。

「白小姐,男人嘛忙事業也是正常,你甭想那麼多,那不是自尋煩惱。」

看護在這裡伺候一個白檸,也是十分的無聊,八卦起來:「只要顧先生心裡有你,那就成了。」

這個姑娘看著年紀不大,那男人說是她老公,看著又一點不像。沒有任何一對夫妻是這種相處模式,看護心裡嘀咕,流產住院卻沒有年齡大點的長者照顧。莫不是被有錢人包養的小情兒?顧先生對她可是看的很緊,看樣子正是情在濃時。好端端的夫妻打什麼孩子?說不定那個顧先生家裡還有著老婆呢……

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只是在心裡想想。

「你也別多想,對身體不好。」

白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眯眼看向她,半響后笑了一聲:「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她在這裡出不去,也是沒有辦法,困在這間屋子裡,白檸想再多也沒用。媽媽的病情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自己的肩膀上,白檸被壓的喘不過氣。顧琛這個人,她也無力去抵抗,明明知道他揣著壞心思,只能順之。

心裡憋的慌,白檸是個一根筋,不然她也不會把自己憋出病來。

「呵呵,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顧先生愛著白小姐呢。」

看護看了看白檸的臉色,眼眸一轉說道:「你得養好身體,也別和顧先生置氣,男人都喜歡性格柔和的女人。他現在走只是暫時的,沒聽顧先生著,晚上還過來陪你。」

「臨幸啊?」

白檸忽的笑了,直視著王姐,這個看護倒是特別愛說話,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聲音軟軟的好像沒有一點怒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小三?」

看護一愣,隨即連忙說道:「白小姐,我哪敢那麼想啊!」

「我也沒長小三的臉啊。」

白檸靠在枕頭上,擺了擺手,嘆一口氣:「隨便聊聊,我也沒怪你的意思。小三也得漂亮身體好的,你看我這病秧子似的。」

有些頭疼,剛剛這個看護看她的眼神不大對頭,白泥心裡想著都好笑。

「白小姐——」

看護白了臉,一時間愣在屋子中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沒那個意思。」

「我明白。」

「顧先生對你真的很好,你說現在有幾個男人能做到這一步?衣不解帶的守著。」不管這個白小姐是不是小三,那顧先生對她是真的不錯。能讓女人心情不好,鬱結生病,躲不過感情問題:「你和顧先生結婚幾年了?你們感情好的讓人羨慕,我家那位,沒錢還花心對孩子也不好。顧先生也是個好男人,白小姐,你這心放寬了,病也就好的快。」

看護越扯越遠,已婚婦女大多有這麼毛病。白檸偏頭看她,眯了眼睛:「沒錢還花心對孩子也不好,你為什麼不離婚?」

林薇和父親的感情很好,他們是為了愛情才在一起。白檸所在的圈子,沒有像王姐這樣的女人。

「離婚?怎麼樣可能離婚。一點不合就離婚,孩子怎麼辦?」

她也忘記了自己在問白檸和顧先生結婚多久的話題,拔高了聲音,隨即笑笑:「白小姐,你可別怪,一說到我家男人,我這脾氣都有點控制不住。」

白檸看了眼手機,剛過九點,顧琛說辦好母親的事給她打電話。

心裡想著,就看面前的王姐滔滔不絕起來:「再不好也不能離婚啊,離婚了那外人怎麼看?不是該笑話。他脾氣壞也是偶爾,平常還是對我很好,這幾年他已經很少動手打人了。我現在全部的心血都放在兒子身上,他要是玩累了回來也成,如果死在外面我還有兒子。」

白檸:「……」

她第一次見這種悲哀還不自知的人,心裡難免震驚。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道:「那這婚姻到底有什麼繼續下去的必要?」頓了下:「你丈夫,是在外面還有女人,你覺得這婚還不能離?你愛他?」

簡直無法相信,這得多麼腦殘才會繼續過下去。

「有幾個男人沒花花腸子。」王姐說的暢快,順手拉過一把椅子過來坐下:「你還年輕,婚姻不是那麼回事。愛不愛的不重要,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就是不想被人說閑話指著脊梁骨罵。男人花心是本性,外面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婚姻是過日子,我幹活賺錢養兒子,那還是個家,如果離婚了那家也就散了。」

白檸整個世界觀都塌陷了,怔了半響沒說出一句話。

「他打你,你也不離婚?」

「他現在很少回來,也不怎麼動手。」王姐說著嘆一口氣,拍了下膝蓋,「白小姐,你還小,你不懂的,結婚了哪能說離就離。」

她有心想提點一句,顧先生看起來挺凶的,說不定會家暴。可看看白檸已經慘白的臉,就忍下了:「白小姐,你看我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本是寬慰你反倒惹得你不開心了。」

白檸被震暈的腦袋稍稍找回一點理智來,擺擺手:「沒事。」

「你就放心吧,我家那個死鬼也是例外。顧先生對你這麼好,他也有錢,肯定捨不得讓你受苦。」

王姐去倒水,白檸看著她的背影,打她還能繼續婚姻。顧琛會打她吧?顧琛已經打過她了,白檸抿了抿嘴唇手指捏緊,她覺得王姐有點病態。

是不是時間久了,她也會變成那樣的人?顧琛溫水煮青蛙的態度,讓她一點一點的習慣,等到要掙扎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能力。想著,不寒而慄,白檸縮了縮脖子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會習慣么?

會習慣顧琛的態度?會習慣他的蠻橫和霸道?

咽了下喉嚨,白檸被自己嚇到了。眯了眼睛,更加堅定她以後遠離這個人的決心。白檸覺得王姐做到這個地步是有點賤了,她在別人眼裡是不是也這麼賤?

正想著,枕頭邊的電話就響了,白檸看了眼來電是個陌生號碼,眼眸一動連忙接通。

「我是白檸。」

「檸檸,夫人不見了。」阿姨驚慌的聲音傳入耳中,瞬間,白檸半邊身子都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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