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之南風知我意

104.番外之南風知我意

不枉舒南自春節之後奔赴各地,何可人總算被他重新追了回來,舒正華與徐煥自然是樂見其成,至於之前的那件事,大家都十分默契的絕口不提,日子過的極為舒坦。

舒家老宅里為兩個人小小低調的慶祝了一番,接下來便是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了。

舒南原本還沒有那麼快就想要結婚的打算,更覺得他有了何可人,沒有人比他更幸福了,但是望着面前這一個個攜妻帶子傾巢而出的場面,他竟隱隱的着急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一早便發現他心不在焉,何可人靠在他懷裏乖巧的抿著果汁,嗓音端的是嬌軟動人。

舒南幾乎要一頭載到她的溫柔中去,聞聲勾了勾唇,俯首在女孩子發邊咬耳朵:「在想……該考慮選個日子了。」

何可人看着包廂里幾個小孩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笑着鬧着,沒有細想,下意識脫口就問:「選什麼日子啊?」

「結婚的日子。」舒南順應着她回,眉目之中一片坦然的溫柔。

嗯……

嗯?!!

何可人怔了怔,眼睛一瞬間睜大,身邊鍾旻與謝甜的互動再怎麼引人捧腹她也無法分心去瞧了,只是漲紅了一張笑臉,舌頭也難得的不利索起來。

「什麼結婚的日子?你在說什麼?我一點兒都聽不懂!」何可人嗓音揚高了幾個貝分,不妨礙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那麼認真的表示自己一點兒都沒有懂的樣子實在可愛的令人招架不住,舒南笑容更深,「我在說我們的婚禮,訂婚就不用了,我們直接結婚。」

舒南的語調很輕,但整個在座的人都凝神靜氣聽着呢,現在他話音一落,便傳來一陣陣的歡呼:「結婚結婚!結婚好啊!」最先說話的就是唐果。

唐果湊熱鬧湊的不亦樂乎,咬着蘋果從椅子上站起來,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便從季墨尋着抓在懷裏,立刻噤聲了。

何可人小臉紅的一塌糊塗,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突然的提出來,而剛剛還鬧成一團的氣氛,這會兒更是默契的安靜了下來,就連見到了謝帝后喳喳呼呼的顧魚魚,現下都閉緊了嘴巴大眼睛盯着她一個勁兒好奇的瞧。

「怎麼樣,答不答應?在場的小孩子,喜歡哪個給你當花童隨便挑。」舒南話意豪氣的不像話,彷彿那些個活蹦亂跳的小包子是他們家的似的。

雖然突然,雖然意外,但是何可人雙眼瞅着他,知道他這一刻再認真不過了。

時間一秒一秒走過,大家倒沒有等的不耐煩,但何可人到底是臉皮薄的姑娘家,最後她雙手圈上了舒南的脖子,用只有他們二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柔柔答:「生死相隨這件事都能答應你,結婚又算的了什麼。」

那個瞬間,那種滿足感從未有過,相比之下,從前費盡心力簽下大單子的那種安慰之輕實在比不上她的一縷發。

於是,大家哪怕沒有聽到答案,但也不必出聲問了,畢竟單看舒南春風肆意的一張臉,也知道結果是什麼了。

A市舒家嫡子長子獨子大婚,排場自然不用懷疑,但請的人越多,新人往往越累,舒南不願意更加捨不得,向家裏面長輩提了提,徐煥覺得只要年輕人沒有意見,隨他們高興就行,舒正華更是一心一意全部順着。

「那好,就辦的簡單一點兒吧,可人身體不能太累了。」舒南這麼說,指的是什麼大家都清楚。

可是,何可人並不知道,她只知道舒家這樣的門戶,婚禮當然是世紀婚禮,因為怕她辛苦便由繁從簡會不會不好。

「那個,我沒有關係的,我一切都好,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她這麼說了,徐煥一時間為難起來,她不是不擔心她的身體,正想着拒絕的話,那廂舒南已經忍不住出了聲:「聽話,這件事聽我的。」

他心意已決的樣子,徐煥與舒正華又都是贊同的神色,何可人躊躇了一會兒,到底不再發表意見了。

只是,雖然說低調,雖然說場面小,雖然要一切從簡,可真正到了婚禮那天,何可人望着偌大的場地偌多的桌子,還是傻了眼。

「你確定這是一切從簡?」她困難的問著舒南。

舒南也頭疼,朝她點點頭,解釋:「這些都是必要的客人,沒有辦法,省略不掉。」

何可人聞言「哦」了一聲,無所謂的搖搖頭:「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那樣調皮的語調可愛的厲害,舒南只是微微的笑,默了片刻才說:「只是辛苦了梁渝。」

何可人當然聽不懂,正打算追問清楚,那邊婚禮已經開始,她趕緊扶好頭紗站起來,臉上笑容收斂,端莊極了。

她不再說話,舒南卻瞧得出來她其實很緊張,他溫柔幾句交代在她耳旁,眼中卻盯着她一身聖潔的模樣移不開眼,他甚至不敢想,這一生,在本以為已經完全的失去她之後,還能有這麼幸福的時候。

一對新人牽手走完固定的程序,接着便要一桌一桌的敬酒,梁渝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而何可人也真的明白,舒南方才口中的辛苦從何而來。

「為什麼梁渝會幫你擋酒?」人群中她羞澀笑着,聲音低低的問。

舒南一滴酒未沾,但只是瞧着她,眼中便有了醉意,聲音如同合著窗外春風一般溫潤和煦:「因為我戒酒了。」

何可人吃驚,詫異的偏頭:「是什麼時候?」

「在決定找到你之前。」

何可人心口上貿然酸了一下,她像是一下子福至心靈領悟到了什麼,卻不敢想,只靜靜聽他說:「不戒掉酒,你以為我會有什麼立場敢再去找你?」

「你、你那晚只是氣急了,我並不怪你。」女孩子嗓音喃喃。

舒南搖了搖頭:「那不是借口。」

那不是借口,他不會告訴她,曾有多少個夜晚,他在夢中,真的夢到她慘死在他的雙手之上,而他從夢中驚醒,每每回想又是多麼的心有餘悸。

何可人,這些事你永遠不會知道,因為我不允許你知道。

所以,不確定了我不會再有任何機會傷害到你,那麼你以為——我憑什麼有勇氣要求你重新回來?

「可人,我要你相信,類似於那晚的錯誤,這一生都不會再有。」這一刻,哪怕周遭細碎的聲音多之又多,但何可人耳中卻只聽到了這麼一句。

那麼低那麼輕,卻又令人深信不疑,這一生除了舒南,不會再有別人。

我叫舒南,南風知我意的南……

那一晚在車中,他興味盎然的自我介紹,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謝謝你。」回憶往事,何可人感慨萬千,好像那時候,也正是眼下的這個季節。

何可人聯想到了一些什麼太過明顯,舒南不捨得放任她胡思亂想,故意調笑:「口頭上的謝謝多沒有誠意,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好好謝我,恩?」

他魅惑的尾音上揚,何可人一聽半邊身子都軟了,紅著臉偷偷捶他,舒南笑的滿足又得意,這一切落在一旁擋酒的梁渝眼底,暗暗吶喊:心好累!

無幸抱得美人歸也就罷了,替發小擋酒也就罷了,為什麼現在他還要眼睜睜的看着一旁那對沒心沒肝的夫妻倆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簡直……擺明了欺負他孤家寡人是不是?

婚禮最後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何可人與舒南當晚歇在了臨水,原本頭一晚應該住老宅,但是老宅畢竟人多,舒南顧念著這個又顧念那個,到底還是私心居多,所以開車回了臨水,只是何可人不明就裏,到了車上還在抱怨。

「媽媽把房間都收拾好了,我們也不回去,這會不會不好?太不聽話了。」

舒南正在等紅燈,聞言「唔」了一聲,接着說:「你只要聽我的話就夠了,而且我回臨水也是為了你好。」

莫名其妙便背了這麼一個黑鍋,何可人一臉不解,反駁:「為了我好?跟我有什麼關係呀?」

舒南彷彿就在等她這一句話般,笑的格外意味難明:「你臉皮太薄,我怕你晚上叫的太響,明早不好意思露面了。」

原來是這個……他居然在考慮這個……何可人覺得自己的臉頰彷彿一下子著了火,正想說「她才不會叫這種話」舒南便傾身吻了上去,連帶着手也不老實,從婚紗的下擺探進去,手法簡直毫不猶豫,何可人沒有防備,皺眉「啊」了一聲,尾音又軟又顫,舒南當然笑的更放肆了。

這一晚自然是極盡纏綿,何可人一身價值連城的白紗在玄關處便被舒南褪下,又隨手破布一般的亂丟,何可人被他親著吻著,哪還能分心去顧及,只知道被他抱着,戰場從客廳移到了卧室,最後到了床上時,她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心愛的小姑娘在身下軟成了一汪水,舒南心中柔情的不像話,不斷的低頭去親吻姑娘家的眉眼,心上涌動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滿。

所謂幸福,所謂圓滿,所謂自她出現之後再也不會期待別的事,大抵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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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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