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陣初體驗

第二章 上陣初體驗

張安的飛魚號先行張帆,馳了出去。張飛告訴張淼,由飛魚號負責遠遠的吊著西洋人的船,防止跟丟了。其它的船又遠遠的落在飛魚號的後面,有什麼情況由飛魚號上發旗語通知後面的船隻。這樣西洋人只能見到飛魚號跟在後面,而看不到其餘四艘船,防止西洋人一下子見到這麼多船跟在後面起疑。張飛還告訴張淼,這船與船之間跟多大的距離合適,即不會被最前面的西洋人發現,又能互相之間看清對方的旗語,平時都是練過的。

張淼向前望了一下,看不太清楚,又從蝦仔那拿過望遠鏡向前看了看,道:「看不太清呀?只看到個帆頂。」

張飛笑著,一指主桅帆頂,道:「到那上面,就可以看清了。」

張淼抬頭望去,這才發現桅頂橫杆上坐著一個人,正拿著望遠鏡向前瞅著。當下張淼鬧個大紅臉,怎麼忘了船上還有瞭望手這個職位吶?這些傢伙們眼睛可是個頂個的好使。

來時風在船的左側,回去時風就成了右側,稍稍有點頂風的樣子,船的速度明顯有點慢了下來。張淼從張飛那得知,這風向每時每刻都有可能變化,但總有規律可循,老一點的水手一看天、一看水就知道要起什麼風了。大海,總有不盡的神秘讓人去發掘。

船行了兩個小時左右(時間是張淼估計的,沒有表呀),張飛突然招手叫道:「滿帆……,加速……!」邊上立即有個副手扯著嗓子傳令,嘍羅們立即忙了起來,扯帆的扯帆,搬炮的搬炮。還沒等張淼問,張飛對他道:「保仔,你要多看看這些島,這些島都是不一樣的,要把他們的樣子都記住。」指著遠處一個只露出點頭,根本不可能上人的島,接著道:「那個島看見沒?我給他起的名字,叫滿帆島。船一過滿帆島就得加速,等我們追上西洋人的船時,剛好李龍也在前面攔住西洋人的船了。」

張淼向那個滿帆島望了望,遠遠的實在記不住它和邊上其它的只冒出個尖的島(其實是珊瑚礁)有什麼區別。回頭再看看嘍羅們除了操帆的、操舵的,一個個己做好戰鬥的準備,猜也猜到這種伏擊戰不是第一次了。

當追上張安的飛魚號時,已經聽見前面隱隱傳來炮聲,顯然李龍已經和西洋船隊幹上了。再行一會,已經看見前面七八條船的影子,在那打著轉兒互相炮擊著。

「升旗……!」張飛回頭猛一招手,大呼道。站在張飛身邊的張淼正想著一會搶點什麼東西好,如何殺敵?初次上陣的興奮和緊張使他手心冒汗,只好緊緊的握著手中改裝了的紅纓槍(為防止發生歧意,之後冷兵器中的長槍以紅纓槍為名),被張飛這猛然一聲嚇的身子一抖,縮著脖子,緊皺著眉頭才抗了過去。回頭看時,主桅上一面畫著兇猛的張著大嘴,露出一排尖牙的海鯊旗正緩緩升起。其它船上得到信號,也升起海鯊旗。

張飛舉起單筒望遠鏡向戰場上望去,張淼也跟著舉起望遠鏡。西洋人的船武器先進,雖是商船也攻擊力不低,蟠龍寨已經有一艘船的船帆起火了,其它四艘船也被打散了。西洋人的船一共三艘,船型明顯與自己的中國船型不同,可能是歐洲那邊的船型吧。三艘船排水量都在一千五百噸左右,也就是說其中任何一艘,都比海鯊寨這邊的船大。現在,三艘船正排成一字型,左舷對著李龍的座船蟠龍號,一陣排炮響過,蟠龍號的周圍激起一片水花。張淼快速的數了數,中間的應該是旗艦的大概裝了二十餘門炮,前後兩艦也裝了十餘門。

不會吧?商船裝的炮比我們戰船(海盜船當然得歸到戰船里了)裝的還多?而且射程好像比我們的還遠?張淼心是叫道。

蟠龍號在近五十枚的炮彈攻擊下,至少中了十餘枚,而蟠龍號上射出的炮彈,在離西洋人的船還有五百米遠的地方就落水了,空激起一片水花。

「MD,李龍這小子要跑,大當家的,怎麼辦?」一個人叫道。張淼回過頭看時,是負責測量的外號叫蚝子的,此時站在張飛右邊,也舉個望遠鏡向戰場中望去。這幾天張淼常跑到他那跟他學習測量,所以認識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大名。

「保仔,你說怎麼辦?」張飛依舊舉著望遠鏡,望向戰場,頭動都不動,問張淼道。

張淼再次向場中望去,果然蟠龍號正轉舵向西,有脫離戰場的可能。其它的四艘船除船帆起火失去動力的一艘外,也都向東散去。張淼知道張飛在考驗自己,好讓自己在實戰中增加對敵的經驗,腦中飛快的轉了轉,知道自己說錯了也無防,自有張飛進行糾正,於是道:「停船。」

張飛想也沒想,舉著望遠鏡的手動也沒動,下令道:「傳令,停船。」

蚝子顯然也沒想到張淼隨口一句會成真,在那裡發愣。張飛聽自己說完沒有反應,放下望遠鏡,轉過頭來瞪著蚝子,叫道:「叫你傳令,沒聽到嗎?」

蚝子被張飛一聲吼嚇得向後一跳,清醒過來后,忙要傳令,張淼一見急了,趕忙攔住蚝子,向張飛道「等會……,等會……,老爸,剛才我只是隨便一說……」

張飛打斷我的話道:「第一,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海鯊號上的一名水手了,在船上我是大當家的,不是你的老爸,要叫大當家的。第二,船長的命令,關係到全船人的性命,是不能隨口一說的。總有一天你要當船長的,記住,你的身後是全船弟兄們的性命。」張飛沖張淼吼完,不再看他,回頭望向前方戰場中,仍以嚴肅的口氣道:「今天是你第一次提出建議,當然得給你個面子。蚝子,傳令,所有船降半帆、原地等候命令。」

張淼急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想攔住蚝子,又不敢,眼淚都快湧出眼框了。就他自己面言,雖然下定了決心要當個海盜了,但第一次面對這種自己的言行關係眾多人員的性命的時候,也手足無措起來。真的,真後悔自己剛才的那隨便一說。

「保仔,總有一天,你會當上船長。你的決定,關係著全船弟兄們的性命。記住,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葯的。」張飛頭也不回,硬硬的道。

帆己降,船慢慢停了下來。

就在海鯊寨的船慢下后,西洋人的船在追了一陣子蟠龍寨的船后,也慢下了,雙方的船相距三、四公里,慢慢的移動,互相戒備著。

從望遠鏡里看去,西洋人的船可能也受了損傷,船上人員忙碌著,可能是在緊急搶修受損的部位。必競有心算無心,蟠龍寨的第一輪炮應該打上了西洋人的船。對於自己這邊五艘船,西洋人顯然也不太放心,有人舉著望遠鏡向這邊望著,鏡片在陽光的反射下,一閃一閃的。三艘船都橫著,右舷對了過來,炮口己伸出船舷,只等海鯊寨的船一靠近,就會開炮。張淼在望遠鏡里數了數,能看見的炮口也就二十多門,可能這荷蘭人的船上總共只裝了五十多門炮,剛才是全部集中在左舷使用了,海鯊寨出現后,調了二十多門炮在右舷戒備著。

「這些笨蛋,又不是第一次了,順風而下,跳梆格鬥就行了,打的那門子炮?西洋人的火器厲害,又不是不知道?」張飛叫道,不過更像是在跟張淼一個人說一樣。

「老爸……」我剛叫出口,就被張飛打斷了:「要叫大當家的……」

「是--!」軍人的習慣如條件反射般的,張淼立正站好,大聲問道:「大當家的,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你說吶?」張飛問道。

「嗯……!」張淼可不敢亂說話了,抬起望遠鏡向三艘西洋船望去。邊上蚝子突然說話了:「大當家的,不對呀?蟠龍寨的船怎麼向東面跑,那邊可是暗礁區呀?」

這時張淼也發現西洋船其中一艘船停泊的姿態有點怪,隱約感覺船頭比船尾高那麼一點點。叫道:「大當家的,左邊的那艘船好像有點不一樣?」

張飛也向那艘船望去,嘴角露出笑意,道:「不錯,看得很仔細,那艘船是擱淺了。」

「怎麼會?」張淼奇道。

「三少爺,可能是他們剛才和蟠龍寨炮戰時,進入了暗礁區了。「蚝子指著西洋人停船的地方解釋道:「這一片有很多暗礁區,漲潮的時候,船過通行無阻,落潮的時候,水下去六七尺,船就過不去了。」

「那我們的船不會擱淺吧?」張淼忙跑到船邊,扒在船舷上向下看到。

蚝子也跟過來,向水下看了看,道:「沒事,少爺。西洋人的船大,又裝了貨物,吃水深。我們的船小,沒裝什麼貨,應該沒事。再說我們現在的位置下面應該沒有暗礁。」

這時西洋商船可能已經發現了危險,從望遠鏡中看去,船上人開始忙亂起來。己擱淺的那艘船隨著水位的下降,己明顯的前高后低,並有傾到的趨勢。船上人員吼叫著,雖然距離較遠,也能感覺到焦躁的心情。

另兩隻船則急忙升帆,想到擺脫這種境地,但已經來不急了,船剛動兩下,就卡在珊瑚礁中,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是李龍故意引西洋人到這片淺礁的,還是無意的?」張飛笑道:「在戰鬥中懂得利用天時地利,方為上道。」張淼一聽就明白了,這又是在教育他了,不過這種學習方法他很喜歡,給人印象深刻呀,想起自己以前在課堂上聽老師照本宣科,結果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他記住了自己的初陣。「但同時,也要防止敵人利用天時地利來消滅你呀。」

正說著,遠遠的蟠龍寨的船又馳了回來,在西洋艦隊射程外慢了下來,在原地打轉。等待水位再下降一點,西洋人的船就有可能傾翻。那時過去打撈就行了,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兩寨的人都這麼想到。

「果然是李龍這小子將他們引到這來的。」張飛見蟠龍寨的船又回來了,道:「不過李龍這小子絕對想不出這主意,蟠龍寨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高人?保仔,以後要注意這個人。」

「是--!大當家的。」張淼應道。「我們是不是靠上去,非要等船翻嗎?那樣不是要死很多人?」

「敵人死,總比自己兄弟死好吧?」張飛道:「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等明天早上起來,就是我們去採珠的時候了。蚝子,去看看飯準備好沒有,把飯整過來,我們邊吃飯邊看熱鬧。」

果然是看熱鬧,那第一艘擱淺的西洋船見脫險無望,又有傾翻的危險,立即從船上放下小舢板,要棄船逃命。從望遠鏡中望見情況后,張淼回頭問道:「蚝子,他們為什麼現在棄船?水也就三四米深……,」沒等蚝子回答,他突然發現西洋人的旗艦上正在向海中拋什麼東西,一包一包的,應該都是貨物。

「大當家的,他們扔貨好提高吃水線,準備跑路。」正在準備飯的蚝子聽到張淼的問話,回頭看時也發現了問題,忙叫道。這時,另一條船可能得到旗艦的命令,也開始拋貨,必竟這個時候貨物已經不重要了,這些西洋人也應該有類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諺語吧。而已經下水的第一艘船的水手也和划著小艇向那情況稍好一點的船靠去。

已經坐在甲板上準備享受晚餐的張飛聽到喊聲站起來看時,西洋船已經開始慢慢上升了。「快……!命令飛魚號、黃花魚號、箭魚號、石斑魚號船繞到西洋人的船頭、船尾,打他娘的,不能讓他們跑了。兩個船打一個,快點……用燒火彈,把他們的帆給我燒了……!」張飛見狀,立即大叫著。

海鯊寨的旗艦海鯊號噸位大,吃水深,此時也不敢貿然向西洋船靠近。而飛魚號等四船噸位就小得多,吃水也淺,還能向前靠一點。得到命令,立即升帆轉舵,向分別向那二艘西洋船靠去。那邊蟠龍寨可能也發現了情況,三艘噸位小點的船也立即起錨,向西洋船撲了過去。

MD,張淼舉著望遠鏡觀看著,心裡卻在罵著。這就是我第一次上「戰場」嗎?原以為沒得打了,可以撿個便宜也就算了。現在又有得打了,可是自己怎麼在這個大船上,真沒意思。

西洋人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水手們立即炸開了鍋,拋貨更急了。終於,那旗艦動了一下,似要脫離險境,沒等水手們歡呼,一陣炮聲響起,長長的尖厲嘯音帶著死亡的信息向船上撲來。

張飛所說的燒火彈就是西洋所稱的鏈彈,是專門用來引燃敵船風帆的一種炮彈,為後世燃燒彈的鼻祖。二艘船在第一輪炮擊之下,立即燒起了大火,剛剛要升滿的帆瞬間被火團包住。

從望遠鏡中看到情形,張飛立即下令道:「停止炮擊,派人讓他們投降。通知蟠龍寨的人,不要再進攻了,西洋人跑不了了。」

立即有人用旗語發出命令,飛魚號等四船停止了攻擊。那邊李龍的船也停止了攻擊,圍著西洋人的船打轉轉。

飛魚號又向前馳近一段距離,為了保險,還是從船尾方向馳過去。西洋船上此時忙著救火,再無人顧及到飛魚號的靠近,顯然已經準備放棄抵抗了。這些水手顯然經過訓練,見敵船不再發炮,立即組織起來,提水的、傳桶的、潑水的,流水作業線,很快壓住了火勢。

從望遠鏡中看到情形,張淼暗想,這就是艦艇損管吧?訓練的倒是不錯,不知自己這邊船上有沒有訓練過,以後等我有了船,一等一的是要訓練這個,不然到了大洋上,船一燒起來或是有個洞,那時再手忙腳亂的不死定了。

飛魚號慢慢的靠了上去,有數名嘍羅站在船頭,沖西洋旗艦上大聲喊叫:「Goldhandme,Nokillyon。」(廣東英語,語法參照:Goodgoodstudg,daydayup。)那邊西洋水手早有準備,舉起片白布表示投降。飛魚號又等了等,侍西洋旗艦火滅之後,才從左舷接邦而上,那邊蟠龍寨的一條船也在右舷接邦而上。立即兩邊的嘍羅們湧上西洋船,將船上水手趕到甲板上,蹲在一堆。

既然敵人已經放棄抵抗,當然不能讓船就這麼翻了,張飛立即讓箭魚號上前,和蟠龍寨出來的一艘船將另外一艘西洋船左右夾住。三艘船靠在一塊,傾翻的可能性就小了,而且這時,潮水已經不再下落。

等張飛帶著張淼乘小船上到西洋旗艦時,一名衣著華麗的少年正指著已經傾翻的那艘西洋船,沖張安喊叫著什麼。船上水手已經全部蹲在船頭,在飛魚號的嘍羅看押之下,怯怯的東張西望。蟠龍寨過來的人正從船艙中將金銀搬上甲板,十數個箱子堆在甲板上。

李龍也過來了,身後帶著一人。消瘦的身材加上一襲長袍,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海盜,更像是個電視上常見的秀才。從第一眼看到這人,張淼就一直在打量著他,那人也在上下打量著張淼,目光碰在一起,都看出對方眼中閃現的睿智。

張飛和李龍打著哈哈,抱拳說了些套話,無非什麼合作愉快之類的。這些張淼都沒聽到耳里,只是中間有一句話讓張淼知道了,並記住了那秀才的名字。「……這是我蟠龍寨的軍師,梁思,今天這將西洋人引入暗礁的法子,就是他出的……」

張飛和李龍再那邊盤算著得利多大,如何處理俘虜,這邊張淼讓那華麗少年吸引過去了。少年講的是英語,是英國英語,這讓張安這些只會一句「Goldhandme,Nokillyon。」廣東英語的大老粗頭痛不己。張淼上前,聽那少年亂叫救人,用英語叫道:「你是什麼人?」

那少年見有人會正宗英語,抓住救命稻草般衝過來,將張淼拉到張安面前,對張淼道:「我是荷蘭阿哥特商會東亞艦隊的指揮官,我的名字叫肉絲•阿哥特。請你告訴船長先生,我們願意投降,船上的東西你們可以都拿去,請救救我們的水手,特麗號上的水手。」說著,連比帶划的指著已經翻了的特麗號和在水中爭扎的從特麗號上掉到水中的水手。

Rose?玫瑰?一個大男人怎麼起這麼個名字?張淼盯著那少年看了兩眼,除了皮膚白嫩外,沒看出什麼來,一頭金髮倒是長的不錯,藍藍的眼珠也挺迷人。

還沒等張淼向張安翻譯,張安倒吃驚起來,叫道:「保仔,你聽得懂鬼話?什麼時候學的?」

張淼一驚,壞了?張保仔的過去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編個慌才好?想起自己學英語的過程,張淼不禁笑意浮上嘴角。上高中時,張淼學的是理科,為了追一個文科的MM,苦攻英語,特別是英語口語,那是正宗的英國倫敦味。所有幸苦只為在學校英語角那塊與心中的MM交流幾句,給自己製造一個接近MM的機會。

張淼這邊正在回憶第一次與MM交談時的激動,第一次拉著MM手時的心跳,第一次送MM回家時怕對方家長發現時的心虛,第一次……,那邊肉絲船長急了,扯著張淼的胳膊叫道:「請快點救救我們的水手,快點告訴你們的船長,救救我們的水手。」

張淼被搖的從回味中醒了過來,瞪了肉絲一眼,才對張安道:「大哥,這個是西洋人的船長,叫肉絲。他說讓幫忙救他們落水的那些人。」說完,一指在水中奮力游著的那些落水水手。

「救人?我們從不救人的。」張安哼道,一指船頭蹲著的俘虜,「就是這些,要不是兩家合作,要商量商量,早就被趕下海去了。我看,一會也免不了全部被趕下海去。好了,你會說鬼話,告訴他們老實點。」

什麼?不會吧?「剛才不是說交了錢就不殺人的嗎?」張淼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天天聽,不虐待俘虜這條可是印象深刻。雖然他有時也覺當初對小日本的俘虜太好了點了,但也不得不佩服這一條,就是這一條,讓多少**變成共軍了。

沒想到西洋水手中有人聽懂了張安的話,立即跪下不住的叩頭,口呼大王饒命。張淼看時,卻是十幾個華人,用的也是漢語。

「不要叫了……」張安叫道,點著其中一人:「你們是那裡人?為什麼在這船上?」

那人見張安點自己,道:「大王,小人都是潮州、梅州人,到南洋謀生,到這船上只為混口飯吃。救大王饒了小人等一命呀!」說完,又叩首不己。

肉絲船長一看就是聽不懂中國話,要說能聽懂也只是那麼一點點?拉著張淼道:「饒命,他們為什麼要叫饒命?你們要殺我們嗎?你們說了只要我們交出金子,就不殺我們的?」

張淼笑了笑,道:「你告訴他們,老實在這待著,不要亂動。誰想反抗,只有死路一條。」說完不理肉絲,拉著張安到一邊,問道:「真的全部都要殺了嗎?」

張安拍拍張淼的肩頭,笑道:「保仔,你是第一次上船,有些事情還不知道。不過等你見的多了,就沒什麼了?這些人都是西洋人,南邊婆羅洲一帶就有他們的海師。我們如果放了他們,讓他們帶著海師來打我們,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所以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張安說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在張淼的震驚中,張安回頭看看張飛和李龍那邊,道:「現在大當家的和蟠龍寨的李大當家的,恐怕就在商量由誰動手吧?」

「什麼?」張淼一聽,叫道:「這事還能心平氣和的商量?」一句話沒說完,抬腳就向張飛那邊跑去。張安看著自己這個弟弟,輕笑道:「必竟是第一次,以後見得多了,說不定你會喜歡上這殺人的感覺吶。」

張安的話張淼並沒有聽到,他急急的來到張飛身邊,叫道:「大當家的,真的要殺了這些俘虜嗎?」

光是從這艘旗艦船艙中搬上來的金銀至少價值十萬兩以上,張飛和李龍兩人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正在和李龍聊得高興的張飛猛得聽到張淼的叫聲,回頭看了張淼一眼,道:「這些人都是西洋人,南邊婆羅洲就有他們的海師。我們如果放了他們,讓他們帶著海師來打我們,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所以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說完也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和張安的動作一模一樣。

張淼吃驚的張大嘴,這才相信這是真的。看來殺人滅口是免不了的了,張淼無力的回頭看看蹲在船頭的俘虜,搖著頭正要走開,一直沒有說話的梁思說話了。

「大當家的,這些人殺不得。」

「殺不得,為什麼?」李龍驚道:「剛才張大當家的說的你也聽到了,放了他們我們會有麻煩的。」

「可是殺了他們,麻煩更大。」梁思說到這裡,轉而對張淼道:「我看這位小兄弟剛才和那西洋人在說話,一定明白西洋鬼話了?」見張淼點頭,接著道:「那麼小兄弟代我們問問,這是那個西洋國家的船?是什麼商會的。」

「我剛才問過了,這是荷蘭的船隊,好像是叫個什麼阿哥特商會的。」張淼指指那個肉絲船長,道:「那是他們東印度洋第三船隊的指揮官,叫做肉絲•阿哥特。」張淼看有希望救人,忙道。

梁思等張淼說完,即道:「二位大當家的都聽到了,這船隊是荷蘭阿哥特商會的船。請問二位大當家的,如果寨子里的船突然丟了三艘,是不是要去找不找?至少也要打聽打聽是不是什麼對頭下的手,好做防範吧?」

「正是……」張飛叫道:「那是一定要找一找的,別被人吃了,還蒙在鼓裡。」

「這就對了,想來那個阿哥特商會丟了三艘船,也一定會找一找的。這三艘船隻是這個阿哥特商會的東印度洋的第三艦隊,想來這個商會勢力定然不小。再加上剛才這位小兄弟也說了,這是荷蘭人的船,這些西洋人最是護犢,我們搶了他們的船,殺了他們的人,他們一定會派戰船來報復的。南邊的婆羅洲一帶聽說就是荷蘭人占著,還有荷蘭人的海師。二位大當家的也看見了,荷蘭人火器厲害,如果他們的海師過來,二位大當家的,何法以對?」梁思侃侃而談。

「這個……」李龍一拍腦袋,道:「軍師你就不要繞圈子了,直接說吧,怎麼辦?」

梁思一指那些荷蘭水手,道:「把他們帶回去,如果荷蘭人來攻,我們就拿他們來和荷蘭人談判,讓他們退兵。如果荷蘭人不來,到那時再殺他們不遲。」

「好主意。」李龍一拍大腿,叫道:「不愧是文化人,心眼就是比我們大老粗多。好,就按你說的辦,張大當家的,你說吶?」

「李大當家的都同意了,我老張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些人就麻煩李大當家的看管了。」張飛笑道。

李龍還沒答話,梁思上前道:「張大當家的,我們蟠龍寨地盤小島嶼少,不若張大當家的地盤內島嶼眾多。這些西洋人又不能放到本島看押,依小人之見,還是請張大當家的在地盤內遠離航道的地方挑個荒島將他們一扔,給他們點吃的,也不怕他們跑了。」說完向李龍使了個眼色,接著道:「如果張大當家的覺得吃虧,我們蟠龍寨願意讓出收成的兩成,作為這些西洋人的糧費。如何?」

李龍正要反對,被梁思一個眼神止住,不再說什麼。這邊張飛一聽,想了一下,兩成就是二萬兩銀子,當然樂意,想著現在殺、回頭殺還不是一樣,大不了到了自己地頭立即扔下海去,一點也不會多浪費糧食,當即表示同意。

梁思的動作都被張淼看到,但他想又能救人,又能多得錢,也沒往多里想,見兩邊達成的協議中好像漏了什麼,低頭想時發現腳下的船,叫道:「那這荷蘭人的船如何分?」

李龍剛要出聲,被梁思擋住,道:「海鯊寨如果喜歡,包括船上的貨物、火器全部拿去好了,我們蟠龍寨只取金銀即可。再說,海鯊寨運送這些西洋人也需要船不是?」

張飛一聽,有這好事?看見李龍。這李龍雖不知梁思為何如此,但自從來到自己的蟠龍寨后,每每用兵如神,就拿這次來說,幾乎沒受什麼大的損失,就拿下了西洋人的三條船。話又說回來,按規律,為了防止麻煩,這些船和貨,一般是一沉了之。既然如此,那就落得大方些,當下表態道:「在蟠龍寨,梁軍師說的話,說是我李龍說的話。張大當家的,除了我那份金銀,其它的都歸海鯊寨所有。」

張飛一抱拳,道:「如此謝過李大當家的了,這樣一來就簡單多了,那我們現在就將金銀分配一下如何。」這麼大方?別是另有所圖吧?MD先多分點金子再說,等這些西洋人和西洋船到了自己的地盤,是死是活還不是自己說了算?找個深點的地方,連人帶船一沉,什麼都沒了。張飛想著,和李龍帶著手下將金銀一分,各自組織人手連夜搬到自己的船上。

另二艘荷蘭船上金銀也不少,看來荷蘭船隊為了防止損失,將金銀分開裝運,這樣即使某艘船出事,也不會全部損失了。第二天將傾翻的特麗號上的金銀打撈上來,分配完畢后一算,海鯊寨分得銀子十二萬餘兩,蟠龍寨分得八萬餘兩。

在張飛等人分配戰利品時,張淼得到不殺西洋人的尚方寶劍后,立即跑過去告訴張安,張安聽說是梁思出的主意后,道:「蟠龍寨不會出什麼鬼花樣吧?這麼痛快就讓出兩成銀子?」跑去拉過張飛將自己的想法悄悄一說,張飛道:「管他玩什麼花樣,先把銀子弄到手是真的。等回到我們的地頭,這些西洋人是死是活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好了,看管西洋人的事就交給保仔好了,你快喊人搬銀子吧。」

「軍師,怎麼能給他們分那麼多銀子?」回到自己船上,李龍逮住梁思問道。

「大當家的,這次珠子,我們根本就不該采。」梁思也直接道:「剛才有些話在海鯊寨面前不好說。大當家的,可知道今天我們採的這個阿哥特商會在荷蘭國的地位嗎?思在廣州的時候,曾聽說這個阿哥特商會在他們荷蘭的勢力很大,甚至到了可以影響到他們國王的程度。大當家的,你想想,我們劫了他們的船,他們在婆羅洲的海師一定會來報復的,那我們一個小小的蟠龍寨,如何對付得了他們的海師?」

李龍張大了嘴吧,聽完梁思的話,半晌才回過神來:「那……那……怎麼辦才好?」

「所以才讓海鯊寨多得點銀子,讓他們把那些阿哥特商會的人和船都拿去好了。」梁思冷哼一聲:「大當家的,我們損失的不過是二萬兩銀子,換來的是海鯊寨這個替罪羊。大當家的,銀子還可以再採回來,這命沒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李龍一想也對,不過到手的銀子,眼看著落到別人腰包,總是心有不甘,嘟囔道:「那我們至少也弄兩個西洋鐵炮玩玩呀?比我們的厲害多了。再說如果西洋人不來報復,或是西洋人找不到海鯊寨,反而來找我們怎麼辦?銀子不是白虧了?」

梁思一陣大笑,道:「不會的,西洋人不會找不到海鯊寨的。我們在巴達維亞不是有人嗎?可以讓他們拿海鯊寨有西洋人的事到那荷蘭在巴達維亞的總督那裡換點銀子花花,甚至還可以帶帶路嗎。海鯊寨關的有西洋人,又有西洋船,想賴也賴不掉了。就算到時他們想黑我們一把,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也參與了此事?我們只拿了金銀,這些金銀天下的都一樣,我們完全可以不認賬。到那時海鯊寨一滅,這海鯊寨的地盤還不都是李大當家的?哈……」

李龍一聽,也大笑不止,道:「那好,我這就讓巴達維亞的人找那個什麼總督去……」

「先不急,等上十天半個月的再說。」梁思打斷李龍的話道:「大當家的,現在就帶荷蘭海師就過來,一定會讓海鯊寨懷疑是我們搞得鬼。萬一荷蘭海師沒有把海鯊寨全滅了,反而讓海鯊寨有理由咬我們一口。還是等上一等,海鯊寨就不會懷疑我們了,到時他們說不定還得找我們幫忙,我們就假意幫上一幫,這樣,接收海鯊寨的地盤也就名正言順了。」

「不愧是文化人,高……高……實在是高……」李龍翹起大拇指……

張淼接到看守荷蘭俘虜的任務后,踱著方步在俘虜面前來回踱了兩步,清清嗓子,端起自己在陸戰隊時見到的最大的官--中隊長的架子,道:「我們解放……」,剛想給俘虜們做做思想工作,就被肉絲船長給打斷了。

「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請快點救救我們的水手,他們快不行了。」

「嗯……」張淼被打斷話,大喘了口氣,才道:「把這事忘了,這樣好了,我們的人沒時間,你選上……選上四個……不八個人吧?我一會給他們說說,給你們四條小船,你們自己下去救他們好了。」說完又用英語道:「我們解放軍……」

「請現在就幫我們說說好不好,他們泡在水裡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這個會要了他們的命的。」肉絲船長再次打斷張淼的話。

張淼那個氣呀,MD,好不容易逮個機會給你們訓訓話,老打斷什麼?瞪了肉絲船長一眼,道:「OK,OK,我馬上去說。」說完轉身對邊上看守的嘍羅指手劃腳:「那個誰誰誰,給我看好了,出了事拿你們是問。」說完,跑去找張飛。

張飛沒同意,說是費事,在張淼的死磨硬泡下,張飛才同意給四條小船,讓西洋人自己救自己。荷蘭人開始救上第一船人後,甲板上就顯得有點擠了,張淼正在那想辦法,邊上蝦仔湊過來道:「少爺,我看有幾個貨倉已經讓他們搬空了,不如把他們關到那去,把門一關,兩個人就守住了,好過我們這麼多人陪在這吹風。」

「好小子。」張淼一拍蝦仔腦袋:「沒想到你這麼聰明。」叫過蹲在那的肉絲船長,道:「我說肉絲船長,你看,那個……那個……那些剛剛上來的人衣服都濕透了,為了不讓他們在甲板上吹風,一不小心吹病了,我們要把你們關到貨倉去。那個,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不反抗,我們是不會殺你們的。」

肉絲船長聽后,轉身用荷蘭語對船上水手道:「大家放心,海盜答應不殺我們,只要我們配合,就不會有事的。大家放心,商會一定會來贖我們回去的,我向大家保證。」

在肉絲船長的說服下,俘虜們一個個走入貨倉,連剛剛救上船的也全部關了起來。二百多人,用了三個庫房才關完。

「最後,船長大人,請你也進去吧?」張淼對十分配合的肉絲船長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是船長,我有權要求住單人房間。」肉絲船長一揚下巴,高傲的道。「如果我有什麼閃失,你們不但得不到贖金,還會成為我們荷蘭王國(1815年被拿破崙統治的法國佔領結束後,荷蘭和現在的比利時、盧森堡組成荷蘭王國,實行君主立憲制。比利時很快在1830年獨立,盧森堡也緊隨其後獨立,這裡習慣上不包括荷蘭的海外殖民地。)的敵人,我們的海軍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張淼盯著肉絲船長,暗想:這樣一來我們不成了綁票了嗎?不知現在的警察怎麼樣?不對,好像現在還沒有什麼警察吧?剛才這傢伙說什麼海軍,乖乖,我們這點人肯定不是對手。這傢伙名叫肉絲.阿哥特,一定是阿哥特家族的子弟,奇貨可居呀!

張淼盯著肉絲露出邪笑,驚得肉絲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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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血鑄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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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陣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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