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翻臉了
終於把吵人的傢伙送走了，我鬆了一口氣，雖然不能和新看見的帥哥一起，不過，這個帥哥我要不起，我命定的男子還在別處，我總會找到的，不是嗎，希望會是在秋天相見，在菊花叢中。
「姐姐，你還好吧。」
「我當然好，可是，今天在這裡遇見王，不會和你有關吧。」
「不是，我也沒想到王會來，一般這個時候，王都在御書房。」
「信你了，那你說為什麼那麼喜歡杏花？」
「我初進宮時，管事的問我的名字，我見杏花開得正好，就說我叫杏兒。從此最愛杏花。」
「原來如此。杏兒，你跟我姓於怎麼樣，於杏兒也很好聽，這樣我們就像是親姐妹一樣了。」
「姐姐，你說真的，杏兒是個孤兒，讓人像貓狗一樣養大，只是為了賣了我收幾文錢，只有姐姐真心對我好，當我是朋友。這樣杏兒就滿足了，可是，姐姐要真的當我是妹妹嗎？」
「是呀，是呀，在這宮裡，杏兒對我最好，以後我們還要一起生活，如果你當了我妹妹，我會很開心，這樣我就又有家人了，你也又有家人了。」
「好。」杏兒含著淚點點頭。
「傻瓜，你看杏花多好看，就像杏兒一樣。」我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
「唔，就像姐姐一樣漂亮。」
「杏兒真會講話，不愧是我的妹妹。」
我們說笑著，在園中逛了好一會兒才回去。宮中別的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我和杏兒感情本來就好，認不認姐妹本來就沒什麼差。換了衣服，我懶懶地倚在床上，其實我明明一無所長，最喜歡這樣懶洋洋的生活，為什麼還想著要出宮呢。可是不試過，讓我困在這裡，我實在不甘心。希望自己幸福，宮裡是不可能有真的幸福的，我電視劇的經驗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些日子過得有點太滋潤了，我都有一點忘記，我要出宮這件事。御花園中他的嘲弄有幾分讓我清醒，我不漂亮，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他的態度讓我心涼。差一點就要誤會他真的喜歡我了，差一點就想留下來了，差一點就認命了；還好，現實不是我認命可以就會放過我的。
晚膳還是像往常一樣上演著，我淡淡地笑著，不理會他的存在。我這個樣子，像不像被人包養的女子呢，我還不至於淪落至此吧。
「為什麼不穿那件白衣了？」楚聖風打破僵局。
「你不是說不好看，況且，也不適合。」我淡淡地回應。
「你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今天那些杏花開得真好，不知明日是不是如此？」
「你喜歡杏花。」
「是呀，但不是最喜歡？」
「最喜歡的花是什麼？」
「不好說，反正是很平常的花，也不值得一提。」
「是菊花吧。」楚聖風聽她說過，她喜歡的那一種花，不會凋謝，那就是菊花了。
我愣了一下，臉不禁有些紅了，喜歡菊花在現代好像是很奇怪的事，別人問起我一直說喜歡百合，這種花說出來比較有面子。楚聖風知道自己說對了，
「秋天的時候，御花園也能看到很多菊花。」
「那時候，我怕是已經在宮外了。」
「宮外，我還沒同意你出宮呢？」
「我想皇上有時間賞花，我的小事怕是已經想好了。而且，我本來就微不足道，留在宮中也沒什麼用。」
「如果是我讓你留下來呢。」
我不解的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要我留下來，繼續陪他吃飯嗎，除了這個，我想不出我還有什麼用。
「如果我要你留下來，你還要走嗎？」他重複了一遍。
我搖搖頭，定了定神，淡淡的笑著，
「我已經不是宰相之女了，對我好留下我也沒什麼用。你就當是放生了，讓我和杏兒出宮，我們一定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讓你丟臉。」
「你還是要走？」他苦笑著，讓人心疼。他不會是真的看上我了吧，那麼我不是傷了他的心，我還不至於那麼白目吧。我猶豫著點點頭，目光堅定。
「外面有什麼好。」
「說不定我會碰到我的白馬王子的。」我只是開玩笑地說說，他卻一下子站起來，冷冷地或者說是狠狠地盯著我，
「我不會讓你出宮的，這輩子，你是我的。」
「為什麼？」我條件反射地問，心裡不知是害怕還是感動。他沒有回答，只是一手捏著我的下巴一手抓著我想推開他的手。好疼，而且，有一點羞辱感，他以為我是什麼；他果然不懂得疼惜我。
「不要逼我恨你。」我的語氣近乎殘酷，冷漠的表情壓抑著怒氣。他鬆開了手，看著這個近前在眼前的人，卻覺得好遠。
「如果你如此相待，不放我出宮，那麼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這冷宮也不歡迎你。自然，你是王，你有權到任何一個地方，但人心不是那麼容易進入的，不要漠視別人的尊嚴，說到底你不過是生在帝王家而已，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我自己也想不到會說出這句無情的話，看他的表情，有點受傷的樣子。我有點愧疚，想想初見他，他意氣風發的樣子，也不過是這幾個月的事，為什麼現在卻無比落魄。是我的錯嗎，他是真的在愛嗎，一定不是吧，只有這麼否定，我才可以安心些。況且現在，我也不能露出半點不舍，既然做到這個份上了，就冷酷到底吧。
「還不走嗎！」
話音剛落，楚聖風如夢初醒般拂袖離去，陳公公無奈地朝我搖了搖頭。我目送他們離開的背影，心裡很酸，眼淚已經出現在眼眶了。心裡忍不住自嘲，明明傷了別人，自己假惺惺的傷心算怎麼回事呀。我吸了一口氣，露出笑容，轉頭看看臉色發白的杏兒，她一定在擔心。
「這樣就不會再讓他誤會了吧。」我像孩子般天真地說。杏兒只有苦笑著點點頭，她想說什麼，我卻搶先一步，
「先把桌子收拾一下吧，我累了，想休息。」她憐惜地看著我，我轉過身過，臉上的笑已經撐不住了，不能讓她看到我難過的樣子，眼淚拚命不讓它流下，反正一切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