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8|

第1章 .18|

林青亭走後,林青婉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每日就是帶帶娃兒,教家裡幾個婦人女娃兒識字,給諾諾啟蒙,還有每日做賬什麼的。

因為小作坊的原因,雖然他們閉門守孝,但是一些村裡的事兒還是會通過來幫工的小媳婦口中傳到她耳朵里的。

楊家那裡,楊鐵栓兩兄弟自從楊老爺子走後,就低調的厲害,平時也是閉門不出。當然農民還是要種地維生的,該下地的時候,那邊也沒耽誤。只是很少與外人說話,一家子安靜的很。

可是這次秋收以後,楊家卻是又鬧了起來。

為了什麼?

似乎為了分家的事兒。

楊老爺子走的時候,也沒有提以後家裡怎麼樣,楊鐵柱兩兄弟辦完喪事,就各自歸家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楊鐵栓和楊學章,彷彿沒這兩個兄弟。家裡的一切都沒有提,那些田他們也沒準備要。

而且他們也確實打算以後就當沒這兩個兄弟,至於那邊的事他們以後也不會管。

林青婉心裡厭惡那一家子的同時,心裡也在猜測他們什麼時候會鬧起來。沒想到那家子那麼能忍,居然忍到現在才開始鬧。

她不用腦子,用腳趾頭猜也知道,肯定是秋收以後糧食賣了錢,為了銀子才鬧起來的。

不得不說,林青婉真相了。

時間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它可以沖逝一切好的與不好的,哪怕是記憶亦或是愧疚、自慚等等,也能在它無邊的魔力下消失殆盡。

當然還是有些陰影的,只是沒那麼大的作用了。沖逝的快慢程度根據每個人的道德底線,或是良知的多少。

可以預見,楊鐵栓等人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當然馮氏的好與不好,林青婉沒接觸過不做評論。但是能默認做出那樣的事,馮氏估計也不算是個什麼好人。而楊鐵栓這兄叔嫂三人在林青婉的印象中,一直就是一丘之貉。

她早就預料到了,他們不會安靜很久,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起因就是因為秋收糧食賣了不少銀子,催發的因素還在楊鐵栓身上。

說起這來,就說遠了——

即使愧疚、自慚形穢,但是該種地的時候,楊鐵栓等人也沒有落下。沒有可以依靠指望的人,想要飽腹活命就只能倚著自己。所以楊家那十來畝地,楊家剩下那些人也是種的不錯的。

其中艱難辛苦與淚水,那也只有他們自己懂得了。

而楊鐵栓本就有耍牌的習慣,雖然平時忙於生計很辛苦,但也沒落下這個愛好。當然,我們也可以想象成,他是受不了心靈的折磨,壓力太大,亦或是想指望賭能發大財。

總而言之,他辛苦之餘仍不忘耍牌,賭的也是越來越大。

起先只是跟著一群浪蕩鄉下漢子,玩玩小的,輸贏也就是十來文錢。後來慢慢感覺太小或者貪圖更多的刺激,這些人越玩越大。

具體情況沒人得知,村裡人也只是知道,楊鐵栓欠了別人不少錢,然後拖著不還人不顧他還在守孝期間,堵上門了。

一時之間,全村嘩然。

鄉下是不怎麼講究,也不像一些富貴人家,講究什麼守孝三年閉門不出。畢竟大家都是窮苦人,不種地掙錢怎麼過活。但是在守孝期間,還出去賭,賭輸了被人堵門要債,可就是荒唐事了。

一時,村裡罵聲不已。都罵楊老漢兩口子死了,沒分家的這兩個兒子真是荒唐不孝。

無辜的楊學章,沒幹什麼也被扯進去了。

但是鄉下罵人就是這樣,別人不看是不是你乾的,只要你沒分家就算是一家。一家有一個人幹了荒唐事,被罵的就是一家人。

被村裡人罵也就算了,楊學章兩口子平時幾乎不出門,可是鬧上門來要債,他們可就受不了了。

銀錢是什麼,那是命根子!

楊學章還沒打消以後繼續考秀才的念頭,現在爹死娘亡,沒人指望,只能自己自力更生攢銀子了。所以這次秋收糧食沒收上來之前,楊學章就和楊鐵栓提前打了招呼,留下口糧后,賣糧食的銀子兩家對半分。

楊鐵栓當時支吾兩聲,也沒說話,楊學章也就當他認同了。沒想到,這糧食前面剛收,後面就有人上門要債。

數額還不小。加起來零零碎碎據說5兩多,別人看他們家不易,只要5兩算了。

還不易!還只要!

楊學章怒了,但他也懶得搭理大哥的破事兒。只對楊鐵栓說,你的破事我不管,就一個,口糧留了,糧食賣了銀子對半分,你自己的債你自己解決。

楊鐵栓此時是真的沒辦法了,被催著要了好幾次,他這些天就一直沒出門躲著。誰知道別人看他很長時間不出現,直接上門來討。他推了幾次說沒錢,別人也就回去了。要債的人一點都不傻,這次可是專門瞅著剛收糧食的時候來要債。

頭兩次,楊鐵栓還出去敷衍幾句,把人敷衍走。這次直接不露面了慫在屋裡裝不在,任憑王氏在外面和要債的人對罵。

要債的人早就知道楊家的情況,知道這家人有個難纏的婆娘。這幾人眼見罵不贏這潑皮婆娘,來了幾次都無果,總不能這次還白來,便直接要去扛剛收下來的糧食。

你家不容易,別人家也不容易,加起來5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大家都是要過日子。

王氏哭著不依,一夫當關的攔著,可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別人可都是幾個壯實漢子。眼見難纏的大嫂不敵,楊學章也坐不住了,走出來上前攔。一口一個那是他楊鐵栓欠債務,這糧食還有他一半,誰都不能拿。

這幾人人本來就是潑皮浪蕩人,之所以之前一直客氣,也是看對方家裡有孝。此時被王氏鬧得火直冒,又出來個男人阻止,當初就把楊學章打了。

馮氏見男人被打,大哥也不出面,無法就衝出院門外喊,說有人殺人了。

幾個潑皮都不是本村人,也怕事情鬧大。丟下狠話,說過兩日把錢準備好,他們來取,到時候如果還不給,他們就拉楊鐵栓去見官。

丟下狠話,這幾人就做鳥獸散了。

馮氏見人離去,也不喊了,趕忙回院子把男人扶了起來,心疼的眼圈都紅了。

楊學章無緣無故被打了幾拳,心裡窩屈不已,而且他也知道欠債還錢的道理,這錢肯定要還的,可是拿著他的錢給老大還賭債,他肯定不願意了,便發怒找楊鐵栓說要分家。

楊鐵栓不同意,說長兄為父,他說不分就不分,任憑楊學章怎麼鬧都不行。

不過楊學章畢竟是讀書人,腦子活,便去找了族長做主。

說爹娘已逝,按理可以直接分家,可是他想著兄弟不容易,便拖了下來。誰知道大哥外面賭錢,欠了債,現在家中無錢還債,要債人鬧得合家不寧。並把自己臉上的傷給族長看,說是無辜被牽連,被要債人打的。

楊族長一把的年紀,對於楊家這一出出的也是腦袋疼。

為了楊家出了一個守孝期間出去賭錢的人,他已經夠惱火了,要不是看對方家中還在守孝期間,他恨不得直接開族中大會逐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人。此時又見楊學章可憐兮兮跑來說要分家,更是頭疼不已。

頭疼歸頭疼,楊族長也看眼前這後生可憐。楊學章這孩子一直考秀才考不上,雖然因他楊家生了不少事,但總體他在村裡的形象還不錯,也不想這樣的孩子被楊鐵栓拖累了。

更何況,父母走了,兒子分家本屬應當,只是楊鐵栓現在鬧著不分。當大的欺負小的,小的也只有找他這個還能動彈的老的主持公道了,誰讓他是族長。於情於理,這個家也是得分了。

於是在楊族長的主持下,楊鐵栓和楊學章兩家分了家。

房子一家一半,糧食一家一半,家裡的地也一家一半。據說當初因為家裡的房子,大房和四房又在楊族長面前鬧了一場,因為三間半屋不好分,而且雜物房糧倉和灶房也不好分。

最後楊族長無奈,只能做主正房三間從中間劃分,一家一間半,灶房雜物房共用。牽扯到楊大妹被休在屋裡住著,後面那間小隔間暫時由楊大妹住著,以後還是兩家對分。

分完以後,楊族長落荒而逃。

楊鐵栓那婆娘王氏實在太難纏了,不如意就地上打滾哭,他發怒也沒用,因為沒人上前拉。楊族長決定,以後再也不來這家了。

至於楊大妹,兄弟一分家,她成了兩家都不要的累贅。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她幫著家裡做事種地,吃飯都在一起,現在一分家,所有人都把她漠視了。

楊大妹在家裡狠狠的鬧了一通,又是哭爹又是哭娘的,沒辦法楊學章兩口子臉皮比大房兩口子薄,只好把大姐接受過來,讓她幫家裡做活,四房管她飯吃。

至於楊鐵栓那裡,他自己都自身難保。把分的糧食賣了,把王氏那裡摳的銀子拿出來,才將將夠把債還了。

期間為了錢的事,他還和王氏在屋裡對練了幾次。不過他們兩口子在屋裡對練,是沒有人去拉架的,至於對練的結果,外人也不得而知。

……

據說楊大妹在楊學章那裡也過得不好,後來不堪寄人籬下,又去求了前夫李棟。

李棟家也慘,去年征徭役事件,他家沒錢只有人,他二弟為了大哥和家裡的侄兒侄女主動服了役。

他娘送走兒子,受不了打擊,又是久病之身,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據說楊大妹去求了很多次,冒著被人打的風險進了村裡,跪在李家屋前就不走了。哭著求原諒,說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老老實實相夫教子。

一開始,李家村裡的人都攆她罵她,李棟家也閉門不開。後來去次數多了,李家村裡人也挺同情這婦人的,心想別人看來真是有悔改之意,便沒有再趕她,李家人似乎也被她求心軟了,又重新接納了她。但是休書還是沒有收回,要看她以後的表現。

……

楊大妹耍了苦肉計,終得所願返回夫家。至於她能不能改好,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只是這一切都和林青婉沒有什麼關係,她也就是當個八卦聽聽算了。

第135章

天冷了下來,前些日子楊鐵柱又忙著開始凍冰了。

現在每年到了天冷的時候,凍冰幾乎成了楊鐵柱和夏大成都不忘的事兒。包括淮河縣那裡的小作坊,夏大成今年也提前挖了冰窖,並安排了人手凍冰儲存,準備來年之用。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快過年了。

因為守孝期間,林青婉本是準備還是和去年一樣,隨便整些吃食過年。可是林青亭卻捎信回來說,今年過年會回來,陪妹妹和妹婿一起過個年。

林青婉當初就和自己哥哥說了,兩人現在相依為命,哥哥也沒有娶妻,以後就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沒想到林青亭真的聽進去了,只憑那句過年回來,就聽得出他真心是把這裡當做自己家了。

隨著信兒回來的還有一箱子各式皮毛,說是捎回來給家裡人做衣裳穿。

說起捎信這個就複雜了。

林青亭當初和林青婉說過,為了不添麻煩,自己到雲州見妹妹還是隱藏了蹤跡。臨走時,林青婉讓他有什麼事就捎信回來。原本以為只是一句叮囑語,誰知道林青亭果然捎信回來了,還捎信方式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捎信不是派人直接過來傳話的,而是在小作坊每次送腊味鮮的一家酒樓放了一箱子東西,讓掌柜的轉交給送腊味鮮的人。

東西是送貨的龐梁帶回來的,說酒樓的掌柜讓交給楊鐵柱,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楊鐵柱抱著箱子回來,一頭霧水有點摸不著頭腦。

林青婉讓他直接打開看了,看了不就知道是什麼了。

打開一看,裡面幾張上好的皮子,還有一個小匣子並一封信。信上前綴沒有署名,就是簡單的幾句話。

林青婉把信拿過來一看,就知道這是林青亭的書信了。因為林青亭的筆跡,她認識。信上說,皮子和首飾都是下面人孝敬的,他也用不上,身邊沒有女眷,便捎來給妹妹。並說了,過年的時候會回來吃飯。

林青婉看后失笑,覺得哥哥搞得像地下-黨似的。不管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林青亭的苦心。

皮子是都是些非常好的毛皮,摸起來油光水滑的。具體的林青婉也不認識,只是其中有條火紅色的狐狸皮,她非常喜歡。楊鐵柱以前打獵,對於皮毛還是很懂的,說這些都是上好的皮子,很難得的。

小匣子裡面如信上所說,都是些女人的首飾,有兩個翠玉鐲子,一個金絲點翠團花鐲,還有幾支金釵,看起來美輪美奐,奢華至極。

林青婉是沒有什麼金首飾的,一來平時不出門用不上,二來鄉下這裡都是帶銀制的就非常好了,帶金的太顯眼。

可是沒有女人不喜歡這些東西,拿著這幾樣首飾,林青婉笑眯了眼試了又試。

旁邊的楊鐵柱看的不是滋味極了,倒不是說別的,而是他覺得自己真是太疏忽了,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婉婉喜歡這些,以前從來沒有送過這些給媳婦。被大舅哥拔了個頭籌,當人相公的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林青婉試了幾下,就把東西都收起來了。東西是好,可是不適合帶,金簪子倒是帶著方便,但是那幾隻鐲子帶在手上著實太不方便了。又不是貴夫人,成日里還是要做點家務帶娃娃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林青亭的心意當妹妹的是接受到了,並且十分歡喜。

提及林青亭過年要回來,兩口子都是非常高興。林青婉本來準備今年過年比著去年例的想法立馬打消,準備今年好好過個年。

等所有東西都準備齊了,轉眼間三十也快到了,可是林青亭仍然沒有回來。

直到三十那天上午,林青亭才風塵僕僕的到家。

景州離雲州不遠,也就是比鄰,不過從林青亭呆的景王府過來卻是要快馬行上好幾日。

林青亭的屋子早就收拾好了,還是他上次過來住的東廂房。

因為他提前捎信,林青婉又重新布置了一下,準備以後這間屋就留給哥哥住。林青亭的衣裳,林青婉也準備好了,裡外都有。都是自從有了這個哥哥,林青婉閑來沒事做的。

以往的時候,原主沒少幫林青亭做衣裳,所以尺寸林青婉也是知道的。雖然經過幾年的時間林青亭壯實了很多,但是功底在那裡,林青婉看兩眼大概心裡也就有譜了。

也難怪楊鐵柱會吃醋了,以往婉婉只給他和兩個娃兒做衣裳,現在又多了一個大舅哥。明明人都走了,媳婦兒還是做,里裡外外,從頭到腳,一年四季都備齊了。

林青亭看到專門給他準備的房間,還有衣櫃里密密麻麻妹妹做的新衣裳,心裡感動非常。婉婉以前就喜歡給他做衣裳,里裡外外幾乎都包了,現在還是沒變。

這些都按下不表。

林青亭趕了兩天的路,也是累的可以。洗漱完休息了一會兒,起來後天色已經黑了。

林青婉則是和馬嬸兒還有姚氏,在灶房裡忙得熱火朝天。

今年為了熱鬧,林青婉特地邀了楊氏一家還有三弟一家一起吃年夜飯。因為一個桌子坐不下,又在旁邊擺了一個小點的桌子。

兩個桌子擺滿了菜,很是豐盛。期間林青婉也露了不少手藝,做了不少菜。

楊氏一家和楊鐵根兩口子也是知道林青婉有個哥哥的,只是沒見到面。對於自己的身世,林青婉也沒瞞著親近的兩家人,也都說過的,只是提起自己哥哥,她只是順帶了幾句,說是在附近一個地方當了個小官。

對於林青婉的身世大家都唏噓不已,別的也沒有說,只說富貴人家的日子看似光鮮,實則還沒有窮人家的日子好過。

上了桌,林青婉大致的介紹了下,大家就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吃年夜飯了。

對於楊鐵根兩口子還有楊氏一家,林青婉也是和林青亭提過的,他知道這兩家和妹妹妹婿家很好,給他們的幫助也很多,便也沒有拿這些人當外人。

林青亭本來就不是一個拘謹的人,雖然多年在景州也是養成滿身威儀,但是到了家中肯定是要收斂一二的,所以也沒有拿著身份,而是和幾個男人推杯交盞不亦樂乎。

一頓飯吃罷,天色已經很晚了。

婦人們忙著收撿桌子,小孩子們各自去玩,男人們則是坐在一起談天說地。除夕要守歲,所以大家也沒打算散去。

林青亭雖然沒和鄉下人打過交道,但是見識廣博,談到什麼都能說上幾句。不過畢竟交際面不相干,然後說著說著就談到家裡生意了。

對於妹妹家做的生意,林青亭也是知道的。只是那兩日在家裡呆的時間短,平時只顧和妹妹敘舊,哄著兩個侄兒玩鬧,細緻的也不是很清楚。

此時大家提及到生意,還有現在發展的模式,林青亭不禁感嘆這種生意模式好。既不招眼,也能賺錢。

也確實是如此,林青婉也是到了後來才明白當初的無意之舉,發展到後來確實好處很多。

做生意難免需要鋪面,但是有鋪面就會扯到與外人打交道什麼的。什麼衙役什麼地頭蛇都免不了要孝敬到位,實力不夠還要夾著尾巴做人,還有各種隱形的麻煩。

而他們現在就省了很多事和麻煩了,只負責供貨,就一家酒樓來看供貨量根本不起眼,不起眼就不會招人眼。然後供貨都分散開來,錢也沒少賺,事倒是少了很多。

說道這些,林青婉就不免想到了上輩子那種經銷商和供應商了。

不過他們現在供應商還談不上,只能算是一個小規模的草檯子。只是誰能想到以後呢,也許以後他們家也可以發展成一個食品供應商呢。

當然,這也是以後了。

了解了妹妹家生意大概的規模,林青亭也給了不少建議。當然他的建議就是如果有想法,到時候可以去景州發展,他那邊有不少朋友,到時候可以方便很多。

對於這個林青婉也是想過的,只是一直沒空出手來。家裡的外面跑的男人就那麼幾個,想法是好,就是人手跟不上。

對於哥哥在景州的職位,林青婉也是了解過的,鎮守副指揮使相當於管著整個景州所有兵力的,當然上面還有個正職,不過林青亭也說了因為不是自己人,那是個被架空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不錯的官了,不說能在景州境內說一不二,至少可以給他們大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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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閨秀與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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