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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得意!」淑儀郡主也知道此刻侍衛在旁,不可能真的下殺手,不過總有一日定要讓霍菡嫣落入自己手裡,到時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目光驕橫得一撇,轉身離去,後頭的侍衛也緊緊跟著,深怕這淑儀郡主在宮裡鬧出什麼亂子。

霍菡嫣皺眉搖頭,真是風水輪流轉,自己也有淪落到成為別人口中搶人夫君的女人,真是不知所謂。這淑儀郡主見過薛少宸幾次?怎麼會怨憤成這般模樣,是不甘心還是當真種下情根。想著心中便暗暗咬牙,薛少宸這個禍水!回去定要找『珏』要個面具,替他將臉給遮起來。

「請貴妃娘娘安。」

霍菡嫣到重華殿時,薛貴妃正在院子的梅花樹下作畫,桌上的香爐散著讓人心神安寧的水沉檀木,素手在宣紙之上浮動,透著點點光澤。

「菡嫣,快過來。」素手執筆而落,畫已渲染紙上,唇邊勾起明媚的笑容,抬首看著她。「看看畫得如何?」

霍菡嫣起身上前,見宣紙之上,乃是一對白首夫婦相攜尋梅,梅花宛如雪天中萬物蕭條的勃勃生機,隨即笑道:「娘娘這幅圖,在意境而非筆墨,畫魂已出,自然極好。」

「那你覺得應該題上何字才恰當?」薛貴妃從未聽到過如此評論,頗覺新鮮,便將手中之筆遞過去,示意讓她在畫作上題字。

霍菡嫣福身,「菡嫣不敢。」在畫作上題字頗為講究,一般都是作畫之人的長輩或者至親摯友才有此資格。

「如今你已是少宸的妻子,與我乃是至親,便隨意些。跟著少宸,私下裡喚我一聲長姐便是。」薛貴妃將筆放置在桌面上,站在一旁。霍菡嫣見此情形,也只得上前握起筆,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的詞句,思索片刻之後,在畫作上題筆寫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薛貴妃看著畫中的娟秀小楷,笑意更濃,「好一句執子之後,與子偕老。」

「菡嫣鄙陋,只得借前人詩句,還望長姐莫要見怪。」看著這幅圖,腦子裡第一反應便是這句,之後想了許多,也覺得就它最契合畫意。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若是一生能以此結尾,倒是極美。」薛貴妃眼中露出一絲悵然,讓宮人將畫卷拿下去裱起來,再讓子瀅沏茶上來。「坐。」

毫不意外,又是望君含仙。猶想上次來此地之時,乃是貴妃借話詢問和告誡自己,如今倒是自在得多了。

「聽說少宸將母親當年的別院,整理了出來。」薛貴妃含笑說著,眼中透著追思之情,「當年入宮,我便將母親的那棟院子的地契交予了他,還以為他不會想用。你們是不打算常住國公府,另闢別居?」作為長姐,還能不清楚自家弟弟的心思?多半是不想菡嫣扯進國公府中的破爛事。

霍菡嫣也不否認,坦然說道:「夫君的確有這意思。」想著薛少宸與魏國公微妙的關係,心中也不禁疑惑,也想趁此機會問問。「夫君與公公之間,似乎有些……」

「怪怪的?」薛貴妃介面,直接點明。語氣中透著對此事的些許嘲諷,看著她認真的問道:「少宸他並未將原因告知與你?」

霍菡嫣搖頭,眸中顯出疑惑之色。「我並未詢問過夫君。」

「既然疑惑,為何不問?」薛貴妃長嘆氣,端起茶杯輕啄,眼中儘是銳利。「怕他對你隱瞞?!」

「不,我相信若是開口想問,夫君定會告知與我。」這一點她從未懷疑過,只是……「只是擔心,貿然開口,引起夫君的傷心事。」父子之間到如今這個地步,絕不會是因為一件小事。夫君雖然不拘禮法,然對於過世的婆婆卻孝敬有致,也並非不顧親情之人。

薛貴妃見她如此說,心下稍寬。雖然霍菡嫣乃是幼弟的心上人,可自己對她了解並不深,充其量也只是打聽和傳聞,也不知她是否值得少宸放棄一切。不過作為長姐自然希望他們能攜手到老,可日子總歸是自己在過,若霍菡嫣並非全心全意,自己不但為幼弟不值之外,還帶著更深層次的擔憂,少宸那邊偏執決絕的個性……

「若是少宸不願意告訴你,長姐也不會多言。」其實也並非薛貴妃不願意說,只是多年往事堆積而來,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腦中忽然想起昨日所見,心底微涼,也存了心思試一試她。「菡嫣,長姐有一事想求你幫忙。」

霍菡嫣連忙說道:「長姐折煞我了,有事儘管吩咐便是。」俗話說:長姐入母。薛貴妃乃是夫君最敬重之人。無論何事,也斷然用不到一個求字。

「好,長姐要你暫留在國公府,不得辟府別居。」只要菡嫣不走,少宸自然便會留下。薛貴妃目光微凝,「父親的側室似乎又有了身孕。」

霍菡嫣聞言疑惑皺眉,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何意?

「昨日在你們的婚宴之上,長姐在側室的髮髻處,見著了母親當年的陪嫁。」薛貴妃言簡意賅的說著。霍菡嫣便瞬間明白了薛貴妃的意思,難以置信的說道:「婆婆的嫁妝怎會在旁人的頭上?」

這不可能啊?一般來說,母親的嫁妝都是留給自家女兒。就算當年薛貴妃進宮,妝奩有禮制管束,也該妥善保管,任何人不得擅動。

薛貴妃面上呈現冷笑,「這便要問父親了。」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既然用不上那些東西,便都給了菡嫣,或者將來送出一部分給庶妹,誰知那側室竟如此急切,不但未曾知會一聲便拿了去。還敢如此招搖,莫非真當自己在後宮,治不了她!

「聽聞那側室從未給進祠堂,對母親執過妾禮。如今你才是國公府的正統,也該替母親教她點規矩,之後長姐要你將母親的嫁妝盡數收回來。」

「……」霍菡嫣微微有些發怔,其實照著她的本意,根本不想牽扯國公府的諸多糾葛,宅中爭鬥。她此生只願與夫君廝守一處,可是如今貴妃這麼說,自己若是拒絕,不止面上說不過去,裡子也掛不住。何況她說得也沒錯,自己如今是少宸的妻子、國公夫人的兒媳婦,若就此撇手不管,也是失了自己本分。「一切聽長姐的。」

「如此便好。」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霍菡嫣伏在薛嚴的膝上,細細思量著,怎樣才能做到貴妃娘娘交代之事?哎~~讓自己揚鞭子還行,可是這內宅爭鬥之事,自己也不是很懂啊!霍王府中一切簡單,從未發生過這些事情。而前世薛少宸雖然有幾房妾室,可也斷斷不敢鬧到自己跟前來。

「想什麼呢?」薛嚴勾起食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眼中儘是愜意的笑意。

想到薛少宸的妾室,不自覺又想到方才御花園的淑儀郡主,氣惱的起身,「在想你的風流債!」

「……」薛嚴頓時撫著額頭,哭笑不得。「我哪有風流債?」

霍菡嫣皺眉,嗔怪道:「還說沒有?你什麼時候見過淑儀郡主的?!」淑儀一副要殺了自己的模樣,要說他沒見過,自己說什麼也不信。貴妃可是說了,曾經賜了兩房妾室給他。「還有你的那兩房小妾,在哪兒?」

「怎麼?主母要親自收拾了?」薛嚴直接將她橫抱在懷中,忍著笑意佯裝認真的問道。見她面露澀紅,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雙唇輕觸,懷中人的溫順讓他不禁收緊手臂,貼著自己的身子,開始廝磨起來。

感覺到氣氛越來越不對,霍菡嫣便連忙推開他,躲開他炙熱的呼吸,抵著他的胸別開眼,重重喘氣,自己可不想在馬車上和他那什麼……「別轉移視線,趕緊交代!美男計對本郡主已經沒用了……」這最後一句話說得還沒底氣。

薛嚴悶笑兩聲,手指輕輕一拉,她便感覺自己的腰帶鬆了下來,聽著帶著魅惑的問道:「真的沒用了?」

「薛少宸,住手!」霍菡嫣剛制止他繼續下去,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被他抬高,額頭輕觸,四目相對,眼中儘是綿綿情意。「有用還是沒用?告訴我,嗯~~」

尾音輕揚,呼吸交織。讓她臉色微紅,連忙低聲回道:「有用,有用!」說完感覺他氣息退後,才將自己收拾妥當,將腰帶繫上,埋怨的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啊?」

明明自己在『審問』他,最後怎會變成自己被威脅啊?以前都是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怎麼現在感覺反過來了。究竟是自己臉皮太薄,還是他吃准了自己現在對他的心思。坐到另一邊,確定他勾不著,才抱著胸冷哼道:「不說拉到,我才不想知道你的鶯鶯燕燕呢,哼!夫君風流滿天下,不算府中的妾室,外頭的淑儀郡主,恐怕紅粉知己也車載斗量。」

「好酸。」薛嚴倒是不擔心她坐得遠了,反正馬車總共也只有這麼大的地兒。既然她想知道,自己自然也會說。「長姐當年賜下的妾室,三年前我便送與了鳳城轉運使。只是淑儀郡主,我總共見她不過三次,純屬冤枉!」

「當真?」霍菡嫣眼睛眯著,唇邊卻不自覺的逸出笑意。

薛嚴湊上前,細聲說道:「是不是真的,你昨夜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昨夜他可是丟盡了臉,雖然後面感覺還好,可是第一次就那麼……顏面掃地!

「住口。」霍菡嫣想著昨夜那些旖旎片段,臉燙得出奇,最後不由自主的捂著臉,羞惱的說道:「再說你晚上睡客房去!」

什麼是威脅?這才是威脅,只此一句薛嚴便瞬間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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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婦來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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