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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灝軒滿意的點頭。

隨即在眾人道喜的聲音中,薛少宸痴痴的瞅著花轎少時,翻身坐上披掛著繪有塗金荔枝花圖案的鞍轡駿馬,揚起笑容對著在場所有的賓客拱手答謝,那般的邪魅禍人讓四周的百姓深深抽氣,這新郎官當真是俊。

暗處依門的身影也傻傻的凝視著這一幕,咬著下唇,眼眸中泛著不甘的痛楚。另一位絕美的婦人站在她身旁,魅聲笑道:「這新郎生的真好,便連小婦人我都不免心動。」

「你……為何總要纏著我……」聲音略顯怯懦和不甘。

「姐姐不過是看著妹妹這模樣,心疼罷了,這女人啊~~若是不懂得使出手段搏一博,則永遠也不會有出頭之日。」婦人將手貼在她身上,悄悄將內力探進少女體內,瞬間眉目發亮,臉上浮現瞭然,眼角微勾。「妹妹如今在此地暗自神傷,又有何人能知,又有何人可訴?」

「……」

「姐姐上次所說之事,妹妹還是仔細考慮著,依附別人不如自己做主。」

角落處的兩人低聲說著,而另一邊儐相已高聲喊道:

「起轎!」

鑼鼓開道,花轎便緩緩升起,從轎子里丟出一把紅色的扇子,意為『放心扇』,讓娘家人放心,接著在浩浩蕩蕩的迎送親隊,和未曾停歇的鞭炮聲中朝著前往走去。後面跟著的妝奩如流水一般,從王府中送出來,一直到花轎都沒了影子還未完,當真是十里紅妝。

花轎足足沿著帝都的繞了一圈,才落在魏國公府的大門口。

鼓樂喧鬧,鞭炮齊鳴,儐相立於台階上,喊著:「東方一朵祥雲起,西方兩朵紫雲來,兩朵彩雲來相會,雲中現出新人來!」

此時轎子前面放著一盆炭火和幾塊瓦片,喜娘立在轎旁,想將新娘子攙扶下轎,誰知薛嚴卻搶先一步,手臂一攬將轎中人抱出來。

「啊——」霍菡嫣如今根本看不清周遭人與事,忽然被攔腰抱起,不自覺的驚呼出口。

嫁衣層層疊疊,薛嚴將手緊了緊,穩穩將她抱著,才俯下身子勾唇,柔聲道:「是我。」

「嗯。」蓋頭下的霍菡嫣甜甜應聲,她自然知道是他。

鞭炮聲響著未停,可一旁的儐相已不知該如何喊下去。只見薛嚴眸光一掃,儐相感覺渾身一冷,頓時笑容燦爛,宛如秋菊,高喊:「新人過火又碎瓦,邁過往昔締良緣。」

薛嚴的腳步十分穩健,過去便將懷中人輕輕放下。儐相才送了一口氣,原來這是新郎官心疼新娘子,怕火盆燙著。真是嚇著他了,要是這薛公子就這麼把新娘抱進去,名不正言不順定會鬧笑話。那雲王不就為趁一時之快,被笑話至今……

喜娘立即上前,將扎著大紅花朵的紅綢帶分別放置在新人手中,素言將玉如意放在國公府好命婆的托盤上帶進去,再攙著自家郡主邁過門檻。

如今大廳之上正坐的乃是魏國公與薛貴妃,也是為何魏國公府會如此熱鬧的原因之一。貴妃娘娘午時從皇城中來到國公府,目的便是為了這門婚事,對比著一旁臉色略微難看的魏國公,她卻滿滿都是欣慰和喜悅,小弟終是等到了這一刻。

「新人請就位,一拜天地,一團和氣。」

紅色衣擺浮動,彷彿將一切美好盡數舞盡。

「二拜高堂,子孫滿堂。」

紅燭盛燃,描金的大紅雙喜字在燭火的浮動中,照的人心裡亮堂堂,在場之人幾乎都會心一笑。

「夫妻交拜,恩恩愛愛。」

薛嚴看著對面的人影,眉目揚起,唇邊逸出醉人的浮動,鞠躬拜下。

這便是夫妻了……霍菡嫣鞠躬后,緩緩起身,今生終於又嫁給了夫君,前世三年的錯失,而後十餘年的魂魄陪伴,見他痛苦絕望。此生必定不會再如此,他們定然會恩愛一生,白首偕老。

「送入洞房。」

禮拜之後,喜娘扶著霍菡嫣踩上麻袋,見禮服層層疊疊,薛嚴便想走過去,剛邁步便被薛貴妃攔下,笑道:「不要太緊張,傳宗接代,總要討個吉利。」

霍菡嫣聽見這話,紅蓋頭下的臉紅了幾分,愈發艷麗。

這成婚的禮儀異常繁瑣,不過一步步聽著喜娘的提醒,片刻之後終到了洞房。兩位好命婆早早在洞房外候著,從喜娘手中接過新娘,引著霍菡嫣入內,坐在床沿。其中一位婦人捧著如意桿送到新郎面前,示意他將新娘的蓋頭挑開。

薛嚴捏著秤桿,有些微顫,心跳得甚是厲害。看著床沿上的女子,眼神漸漸有些迷離,又似乎有些擔心,喚了聲:「……菡嫣?」

霍菡嫣等了半響,不見他上前,聽見他的喚聲有些疑惑。想開口,卻牢記喜娘囑咐,只得輕輕應著。感覺到他緩緩走近,坐在旁邊。放置腰際的雙手緊張的扣著,直到眼前一亮,紅蓋頭被挑起。

燭火之下,霍菡嫣白膩如脂,眉如墨畫,眸光顧盼生輝,懾人心魄,讓新房中的喜娘和好命婆都抽了口氣,本以為這新郎便已經是神仙般的面貌,沒曾想新娘竟也如此出眾。霍菡嫣微微抬頭,見面前人灼熱的目光,瞬間低垂著眉,香腮之上儘是紅暈。

好命婆將匏瓜剖成兩瓢,以線連柄,將合巹酒讓二人喝下。又從桌上端了碗餃子,湊到霍菡嫣唇邊,讓她咬一口,隨即笑著問道:「生不生?」

霍菡嫣忍著半生不熟的味道,嚼著咽下,羞澀的笑著,「生。」

屋內的喜娘和丫鬟全都掩嘴而笑,薛嚴的臉上也頓時紅暈起來,耳根發燙。

另一位好命婆和喜娘則是將棗與栗捧到床沿,站在新人的面前,將東西拋灑入內,口中高聲唱著撒帳歌。待一切事畢,房中的女眷除卻素言之外全都退了出去,新郎也要出去招呼賓客。薛嚴伸出手扣著她的臉頰摩挲著,眸光閃爍,口吻異常溫和,「我很快便回來。若是餓了,桌上有備好的吃食,先墊墊肚子。」

霍菡嫣笑著頷首,看著他邁步走出門。

「郡主,你可沒見著,今日這婚禮當真是氣派。」素言笑道。「沿途上房檐和木樑上,全是用紅綢綁成的同心結,再過長街的時候,遇見了雲王府的花轎,倒是簡樸多了。」也不知是自家郡主這婚禮太隆重,還是雲王府那邊太寒蟬。

霍菡嫣略微皺眉,瞎說什麼呢?!戳了戳素言的額頭,擺起郡主的架子。「嚼什麼舌根子,快替本郡主將吉服換下來。」

「是。」素言恭敬的俯身,眼眸笑似彎月。將房裡的紅箱子打開,將裡頭紅色的如意雲煙裙拿出來給霍菡嫣換上。雖然即將入冬,但鳳城卻還未見冷,這屋子也不知是用什麼塗的,透著淡淡的香氣,也讓屋子暖暖的。

將頭上繁瑣的金步搖取下,只餘下固定髮型的明月珠釵。

素言將箱子中的小冊子拿出來,這可是王妃親自囑咐的,看著封面的名字,面色羞紅,「郡主,你可要看看這個?」

「什麼?」霍菡嫣轉身。

碧霞苑前,薛貴妃攜著子瀅,將宴請完賓客,打算回洞房的薛嚴攔下……

「長姐,今日多虧了你。」薛嚴笑著拱手,眸中儘是感激。

雖然自己能做到給菡嫣一個隆重的婚禮,卻抵不過父親惱怒之心。此番若不是長姐趕到,恐怕拜堂之時便要面對高堂虛席之危,自己倒是無妨,可菡嫣卻不能任人藏否。

薛貴妃嘆著氣,看著幼弟眼中笑意滿滿,「你我姐弟,還需說這個。」想到父親,心下不禁一冷,「若非長姐前來,竟不知父親他今日竟真打算不出現,也不怕國公府被朝中大臣恥笑。」

自己從宮中到府之時,看見父親在內院,和側室一同在內院中逗弄庶妹,儼然三口和樂之家。內心不禁想著,若非自己如今乃是貴妃之尊,是否也如幼年那般,跪地俯身也求而不見。想著白晝在側室頭上見到的白玉雀翎釵,便覺渾身發寒。

「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薛嚴也似乎想到當年諸事,眸中閃現一絲寒光。

薛貴妃略微感嘆之後,話語一轉,眼睛撇著新房的方向,戲謔笑著,「長姐這便要回宮,你且記著,別太鬧菡嫣,明日還要一同入宮叩拜太后與皇上。」

「我……」薛嚴身上的寒氣頓消,順著長姐的目光看去,領悟著話中的深意,臉色微紅,「少宸知道。」

此時的新房中,霍菡嫣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中的小冊子,時不時羞澀轉眼。這冊子自己前世也是見過的,可是如今看著卻別有一番滋味。前世和夫君唯一的一次,還是夫君醉酒之後怒極強入,雖然後面極盡溫柔,但自己卻也只是感覺到疼。

門外傳來開門聲,將霍菡嫣下了一跳,匆忙將冊子丟到床底,緊張得坐在床上。素言站在一旁看著自己郡主那般迅速的動作,偷偷笑著。

霍菡嫣立即羞憤的瞟了她一眼,再看向此時入內的夫君。素言立即福身笑道:「奴婢見過郡馬爺。」

聽著這稱呼,霍菡嫣羞澀得閉上眼睛,這丫頭!只聽見薛少宸含著笑,讓素言退下去,才猛然睜開演講,卻只看到見素言離去的背影,心頭更是無比緊張,瞅也不敢瞅眼前面露邪魅卻散發著陽剛之氣的男子。

薛嚴笑著上前,走到她旁邊,剛要有所動作。霍菡嫣卻立即說道:「你餓了沒有?」話一出口,便瞬間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本想他喝了酒,吃些東西可以消消酒勁。可是此時,這話倒是極為旖旎。

在她羞憤欲死的眼眸中,薛嚴輕笑出聲,知她緊張便伸出手,將她略微僵硬的身軀攔在懷中,饒有深意的問道:「菡嫣,你可願意?」

「若我不說不願,你會如何?」霍菡嫣抬頭,眸光中透著笑意。

薛嚴緩緩靠近,呼吸灑到她臉頰上,無賴的說:「我會當做沒聽見。」

「世上怎會有你這麼——」無恥的人啊?明明問了人家,卻不接受不願的說辭。還來不及將後面的話說出口,他炙熱且柔軟的唇觸上來,帶著淡淡的酒意。慢慢舔舐,廝磨輾轉,纏綿悱惻。

待後背傳來痛楚,霍菡嫣才疼得嘶了一聲。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不自不覺的躺在了床上,可是床上忘記收拾的棗子和栗子,頓時擱得後背疼。

薛嚴倏然將她抱起來,略帶哀怨的看著床上滿滿的果子。霍菡嫣看著他無奈的模樣,忍著笑意開口:「我忘了。」

待床上的東西被盡數掀下,確定再無任何東西之後,才坐在床沿,看著已經退到桌案旁的嬌艷身影,揚起魅惑的笑容,伸出懷抱。「過來。」

「不要。」霍菡嫣慌忙搖頭,過去?!自己還不得被吞得連骨頭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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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婦來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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