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番外之梵希:朕是一隻貓

特別番外之梵希:朕是一隻貓

特別番外之梵希:朕是一隻貓

朕以前對自己的稱呼並非是如此霸氣側漏的「朕」,在我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奶貓時,我向來喜歡用「喵喵」來自稱,因為如此萌萌噠!

但當我被現在的戶主從千里迢迢的L市帶到A市,我隱約察覺到一個問題——我好像突然從一隻人見人愛,僧見僧花開的萌萌噠小奶貓變成了……大地主!

那麼大一個方盒子都是我的地盤!我簡直太富有了!

於是我開始了我的探險之旅,我先是從方盒子的戶主懷裡轉了個身,扭了扭苗條的身材,蹭著他的褲腿往下爬。

這是個技術活……因為我沒剎住車,一腦袋撞到了地板,有些暈頭轉向。

我被戶主撈了起來,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正面的看見我的近身侍衛。

他和我們這些統治星球的統治者長得很不一樣,但依然很符合我的審美。

起碼,我巡邏我的地盤時,總是能看見我的近身侍衛在做一些古怪的事情,但我依然不討厭他,甚至有時候心情好了,會對他萌萌噠地打個滾。

要知道,作為一個上位者,要懂得如何平易近人,我想我做得非常不錯。

等熟悉了這一片方盒子,我開始留意我的近身侍衛每天做些什麼,他和我的起床時間一致,當然,絕對不會是我被他同化了生活作息,怎麼會有這種可能,對嘛?

然後,他會鑽進盒子里的盒子……(衛生間)

我覺得他接下來做的事情一點也不有趣,所以我四處溜達,發現了一個玩具。

一個會轉動的紙團(捲筒衛生紙),我覺得這個非常新鮮有趣,重要的是,很符合我的審美。

只是我這愛好還來不及萌芽,就被我的近身侍衛扼殺在了搖籃里。

這樣的殘忍,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然後我隱約的發現……作為一個偉大的統治者,在這個符合我審美的近身侍衛面前竟然奇異地感覺到了一絲壓迫和服從。

這對於我來說,是個不太妙的訊息……並且十分不科學。

這種想法一開始,就如同藤蔓一般,生命力旺盛地抽根發芽。

而且,我對總是只見到近身侍衛一個人的情況有些不滿,我開始越獄……據說這叫越獄,這是叫近身侍衛景梵叔的女孩子說的。

我不是特別喜歡她,因為她說我越獄的時候,戳著我的鼻子,並且大笑著揉捏我的腦袋。

這讓我覺得「越獄」這兩個字不是那麼霸氣了。

但是我向來是一隻有自己主意的貓,我英明神武又睿智,怎麼會因為別人的看法就感到不安焦慮?

那是愚蠢的人類才會有的情緒。

我的越獄每天都在進行,我覺得十分有趣,因為能看見好多鏟屎君……這是我遇到的第一隻美女貓對她近身侍衛的稱呼。

是的,她很漂亮,雖然我還沒有成年,但是並不妨礙我具有高標準的審美。

她的眼睛是藍色的,和我一樣,我覺得藍眼睛的貓非常聰明,這一點,在我們兩個的身上有非常多的例子可一一舉例。

她的品種叫布偶貓,她的鏟屎君對她非常溺愛。

每天都有十條小魚,清蒸紅燒油炸,變著法的給她換著口味,我非常有幸的,每天都能分到她送給我的小魚,也知道了送禮物是需要理由的,比如她的理由極其理直氣壯——減肥。

我有些不理解,但是並不妨礙我不懂裝懂,任何時候我都是一隻全能的智慧的英俊的貓。

她似乎很喜歡我,還帶我去看一個有很多愚蠢人類以不同方式不同模樣出現的方盒子,她說那叫電視……我覺得這個名字難聽極了。

大概是因為名字不是我的菜,我在連聽了一個多星期的「嬛嬛」「皇后」「化肥涼涼」后,終於徹底沒有了興趣。

因為潛移默化,我對自己的自稱不知道何時變成了——臣妾。

臣妾就臣妾吧……

但因為我那天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布偶貓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理我,我覺得我應該是失戀了。

作為一隻自尊驕傲的貓,我也沒有再回去找她,結果,等我吃過午飯散步經過她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而她的鏟屎君,神色鬱郁,悶悶不樂。

連帶著看我也不順眼,每次都瞪著我質問:「為什麼你還沒成年!這樣布布就不會因為發情跑出去不回來了。」

發情……是什麼,能吃嗎?

聽說度娘能解決一切問題,這個時候我非常需要一個度娘度一下,但礙於這種東西一向是愚蠢的人類才用的,我想了想,也就作罷了。

我的生活習慣在那天又改變了——那個曾經指著我鼻子說我越獄的叫聞歌的女孩子說,我是一隻善變的,具有多重貓性的貓。

我想這個應該是誇獎。

我在每天中午之後,都跑去布布的家裡,繼續看那個「化肥涼涼」。

然後我機智的發現臣妾這個自稱似乎和「奴才」出現的頻率一般高,只是那個穿得黑不溜秋的人類長得有些陰陽怪氣的,我決定把自稱改成「朕」。

而這個決定,在不久之後讓我出任了CEO,迎娶了白富美,走上了貓生巔峰。

布布走後沒多久,布布的鏟屎君就又抱回來一隻漂亮的母貓。

她比布布溫柔多了,看見我會蹭上來撒嬌,她全身雪白,一塵不染的,我覺得她像棉花糖一樣,特別好看。

只可惜,有一天……我發現她在拉完屎之後用爪子蹭了蹭屎團,還湊到了嘴邊舔了舔——

我又失戀了。

我孤獨地坐在陽台上,看著不遠處飛著的臭鳥正不知廉恥地在空中發射排泄物,那排泄物勇猛地落在了我的面前——

然後我生平第一次發怒了。

我追著那隻臭鳥跑了好幾條街,然後我發現我迷路了。

但我一點也不恐慌,因為我知道愚蠢的人類是溫良和善的,對我十分尊敬的近身侍衛也一定會出來尋找我,就像布布的鏟屎君一樣,找了布布很久。

只是這樣的幻想在我餓肚子的那天讓我有些心裡發虛,這種心虛在晚上我蹭了一隻蠢狗的主人剛洗乾淨的被窩后越發凝重。

然後我流浪了好幾天,距離多久我不記得了。

作為一隻聰明睿智英勇無敵又極有自尊驕傲的貓,我每天維持著我的形象就已經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那個時候,我即將成年,我已經擁有了成熟的智商。

但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被我們統治著的星球是有多麼的混亂和暴力,我剛順了一家掛在窗戶上風乾的帶魚吃,吃完蹲在牆角梳理毛髮,結果……就被那暴力的人類圍追堵截狠狠地打了一頓。

我有些不高興,不,朕非常的不高興。

因為我偷吃的不是他們家的!並且,作為愚蠢的人類,貢獻一些自己的糧食給偉大的統治者,有什麼不對!這叫什麼來著!對……這叫造反。

這個詞也是從那個叫聞歌的女孩身上學來的,我發現她懂很多很有趣的詞語,這些都是我的近身侍衛不會的。

他只有好聽的聲音,對我說的話來回也不過幾句:「梵希,不可以。」

「梵希,來吃飯了。」

「梵希,可以睡覺了。」

「梵希,你渴不渴?」

「梵希,我想去梵音寺了,你跟我走嗎?」

不約!

可現在……我凄涼地舔著我的爪子,覺得渾身被棒槌打過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

我突然發現,我的近身侍衛是那樣的溫柔。

他對我笑的時候簡直帥得沒有朋友,還有他的手,每次給我順毛的時候……那溫潤的觸感……

朕想回家了。

我也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除了近身侍衛,並沒有別人會在意我是否吃飽喝足。

也只有近身侍衛是真的對我好的……勉強的……那個叫聞歌的女孩子也算……

她掰碎了餅乾一點點喂我,雖然她解釋是餅乾餿了——

我的傷勢有些嚴重,我發現我的後腿不能用力,我覓食的難度增加了。

但作為一個有尊嚴的貓,我是不會去翻垃圾筒的,所以我就這麼餓了好幾天。

好像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很餓,也沒有地方給我睡覺。

每天晚上卷著我的尾巴時,我都在想,要是布布在我身邊就好了,她身上的毛剃一半給我我都能安然度過整個冬天。

然而我的流浪還在繼續,我拖著後腿走到了小公園,被餵了小麵包。

然後我就發現,這裡有小孩子出沒,這世間最富有的就是小孩子了!這簡直棒極了。

就這麼蹭了幾天吃的,我漸漸發現我的毛色越來越黯淡,我的身體情況也越來越糟糕,而我那條受傷的後腿不能行走了。

這不是辦法。

有好心的流浪貓告訴我,可以找一家友愛的家庭,如果被收養了就不用過這樣的日子。

只是我不願意,我有我的近身侍衛,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我想找到他,繼續和他一起生活。

這應該——是我在這個人世第一個如此真誠許下的願望。

只是我還沒有那麼幸運,我遭遇了貓生上最驚險的一次經歷。

那是個傍晚,我沿著人流過了馬路,走了太久有些累,就在公園的休息座椅下休息。

還沒等我緩過勁來,就聽見小孩的嬉笑聲,我抖了抖耳朵有些不以為意,但是我放鬆警惕的同時,我被人一把拎住脖子拽了起來。

那個小孩正笑著看著我,指著我說:「土貓土貓……好醜……」

放屁!

朕是那麼英俊不凡身形偉岸,哪裡丑了!你才丑,你個醜八怪!

接下來的一切如同噩夢一般,我被人撕扯著,傷腿被撕裂,有一種很清脆的斷裂聲清晰的響起。

我慘叫了一聲——那是我迄今為止叫得最沒有形象的一次。

只是我顧不得這些了,這個熊孩子打算把我串在樹上,我開始奮力掙扎,撓了熊孩子好幾下,奈何對方的戰鬥力爆表,朕幾天沒吃飽飯體力不支。

漸漸就失去了戰鬥能力,我想我完了……

這貓生就要這麼灰暗地交代在了這裡。

我清晰地感覺到疼痛,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只是這種無力承受的感覺在一個女人的喝斥聲中戛然而止,有人阻止了這個殺千刀的。

我被甩在了樹底下,撞到樹榦,差點散了一把嫩骨頭。

還暈頭轉向的沒有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一雙手溫柔的抱起來。

我聞到了她袖口上的香味,很淡很淡,像水一樣,很柔和。

她抱著我去了寵物醫院,還給我帶來了一碗小黃魚。

我想,我就是那個時候愛上小黃魚的。

她把我留在了醫院裡離開了,她在離開前似乎是說了讓我好好的之類的話……其實這些話有些愚蠢,但是不能否認的,很溫暖。

只是我等了她一天,到了晚上也沒等到她,我在懷疑她是不是沒錢給我看病,不敢來了。

雖然這樣被拋棄有些沒有面子,但是我還是非常理解的自己跑掉了。

這次我學聰明了,我知道對某些不懷好意的人要保持戒心。

我聽流浪貓朋友們說最好混飯吃的是學校,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所以我該有這樣過一輩子貓生的準備。

做完了思想工作,我就放下了矜持去了學校。

這裡連門口的門衛都和善地像是一朵花,我覺得非常有安全感。

就這樣流浪了半個多月,我被撿回家了。

撿我回家的人是我前段時間剛宣布不討厭甚至回想起來會有些喜歡的聞歌,她抱著我,淚眼汪汪,就像是……就像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我有些感動,但更無奈——抱著我的力道能輕一點嗎?

朕要被你……勒!死!了!

很慶幸的是她終於哭抽了,所以抱著我的手自然鬆了些。

這個傻得有些認真的姑娘就一路抱著我哭著回得家——可惜回去之後,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為什麼?

因為這蠢姑娘抱著我去了一個老爺爺的家裡,不巧的是……老爺爺對我似乎非常有意見,打噴嚏打到去醫院掛水了。

我無辜地看著剛進門的近身侍衛,淚眼汪汪,激動得簡直要哭了:「不是朕乾的,你要相信朕啊!朕怎麼可能做這種卑劣的小手段,分明就是他對我過敏!」

溫景梵對我的意外回來很高興,這表現在他慰問了一下那個老爺爺之後,便抱著我先去了寵物醫院。

很不巧的是——是那個救了我的女孩子送我來的地方。

那個醫生顯然也認識我,很是驚奇:「咦,是你。」

就是朕怎麼了,朕現在有錢,就是任性!

我被洗乾淨,帶了上伊麗莎白圈,被綁在籠子里吊水。

我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十分理解這位獸醫惶恐我再次越獄的心情。

畢竟我是個高智商,英明睿智的英俊貓。

但是這種理解在他建議我絕育的時候,變成了惱怒……這個小婊砸,朕是哪一點對不起他了,分分鐘想著把朕也節育了。

布布家那隻新來的小母貓就快成年了啊!朕還要迎娶白富美!還要擴充後宮的!怎麼可以絕!育!呢?

只是我這麼強烈的反抗都沒被人重視——就這麼愉快地成了太監。

成為太監之後,我有些抑鬱。

畢竟我的貓生理想是坐擁江山美貓,結果因為這個我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了。

不是一隻完整的公貓,坐擁江山那叫霍亂朝廷。

至於美人……沒有性福生活,美貓怎麼可能不出牆?

我的貓生理想里並沒有帶綠帽子這一項。

於是,我的貓生再也沒有追求,變成了混吃等死以及討好我的近身侍衛。

雖然他救駕不及時,但畢竟是對我好的人,我想,我有必要對他好一點。

好著好著我就生出了幾分依賴,是的,依賴。

愚蠢的人類女性都喜歡近身侍衛這一款的,溫柔體貼,溫潤如玉,清俊淡然,風姿卓越。

我的近身侍衛如此好看,想撲上來的女人我用上四隻貓爪都數不清。

不過幸好,我的近身侍衛是個有原則的人,他只抱我,才不抱別的女人。

是以,我偶爾查崗聞聞他外套上的氣息,總是非常滿足。

啊,說起來,好像忘記交代我的身體情況了。

外傷痊癒,內傷自愈,心理承受能力提高。

作為一隻英明睿智有著超高智商的偉岸的英俊的帥氣的貓,朕的恢復能力非常快。

以至於絕育之後貓生無追求了,還因為暴飲暴食,臀圍正以紅色警戒的速度非常增長著。

也就是這時候,我又再次見到了她。

準確的說是,聞到了她的氣息。

這一天的天空彷彿都比以往要藍,當然,事實證明這個純屬我想多了……沒什麼不同的,大概就是霧靄刪減的正能量效應。

溫景梵下班回家,像往常一樣把外套掛在了沙發椅背上,我踩著魔鬼的步伐,一步步上前。

就在從長沙發往單人沙發跳去時……遭遇了我貓生的第一個滑鐵盧。

我低估了我的體重,高估了我的輕盈程度,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緩了一會,我扭了扭我日漸肥碩的屁股,重新跳了上去。

然後……

是那一種讓朕有些念念不忘的氣息,像水一樣,淡淡的柔和,是一種近乎會讓人忽略的香氣,卻熟悉得讓朕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我淡定地卧在衣服上不起來,我決定和我的近身侍衛分享一下這件喜事。

但在我翻滾磨蹭來回滾了好幾圈,溫景梵依然是一臉縱容的表情看著朕時,朕有些消化不良了起來……

你飯後這麼360度打滾的你試試!

朕忘了,朕和近身侍衛的語言不通啊。

至此之後,我便養成了一個習慣,近身侍衛回來時,我總要歡快地繞到他身後去看看……當然,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所以,當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見到她時——我有些受驚過度。

因為那段經歷,我對所有陌生人類都保持警惕。

正在巡視領土,卻發現有陌生人入侵自然而來便去嚇唬一下,結果——朕已經從攻擊模式調整成了溫柔帥氣模式,卻陡然聽見近身侍衛微微緊張的輕斥聲。

嘖嘖,朕的直覺告訴朕,有戲啊!

雖然朕已經絕育了,但這並不妨礙朕依然有一顆粉紅的心。

只是朕比較鬱悶的是,為什麼重逢的時候它卻在拉肚子……

我被她帶回了家,她給我做了小黃魚,雖然只有三條,但我還是高興得忘記了前不久下定的減肥決心——我想我有些理解那些只喊口號的減肥女了。

又是朕靈敏的嗅覺告訴朕,有戲,非常有戲。

重新遇見她,朕找到了新的貓生追求——看戲吃飯逗金魚!

我覺得我喜歡她除了那一次神一般的相遇之外,便是因為她身上很舒服的感覺。

並沒有一般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或者是脂粉香氣,她身上就很簡單的是一種很清新的香氣,聞著讓貓心曠神怡。

加之她說話的聲音和近身侍衛一樣,非常好聽。

而且……還專挑朕喜歡的話來說。

比如:

「梵希,要不要吃小黃魚啊?」

要啊!

「梵希,今晚吃幾條?」

有多少條上多少條啊!

「梵希,你的毛好舒服。」

那是自然!我可是英明睿智帥氣英俊的貓!

「梵希,你好像有些胖,肚子也有些圓……」這句亂入!才不是他愛聽的呢!

無聊的貓生一日日度過,在確定了我希望近身侍衛和隨安然一起喂我吃小黃魚的方針之後,我就啟動了「紅娘貓」的計劃,一切以吃掉魚缸里金魚為重點目標。

當我得逞時,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我想,我應該開啟了世界的新大門。

貓債近身侍衛償,朕應該能瀟洒地過幾天單身生活……

當然,等我意識到我的單身生活是一輩子的時候,情緒……莫名地就有些低落了起來呢。

只是好景不長,沒多久,我就發現近身侍衛的情緒比我更低落。

隨便用我的貓爪猜猜也知道……一定是感情不順。

作為一隻善解人意的貓,我在近身侍衛的文件上踩了好多個梅花印,這才懶洋洋地去窗外看雪。

又是一年冬了。

就像上一年冬天發生的讓我貓生預料不到的情況一樣,這一年,也發生了一件讓我消化良久才接受的事實。

我的近身侍衛以閃電般的速度拿下了隨安然,我將每天都有紅燒的清蒸的油炸的小黃魚吃。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我都不記恨近身侍衛隨手把我丟給那個被稱為導演的傢伙這件事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一切都沿著軌跡不緊不慢地走著。

我覺得我很幸運,遇到了善待我的近身侍衛和意外出現的溫柔美麗的小天使。

畢竟不是誰家的小天使都能變著法的給我煮小黃魚,還從三條逐漸增加到十條。

當然,唯一不能忍受的大概就是近身侍衛經常對小天使表現出的垂涎表情以及他對小天使的黏糊程度,簡直令貓髮指。

但作為一隻高冷的貓,我對此只說四個字:任性,不約!

我想我的貓生對於他們而言還是非常有意義的,兩人一貓都始於梵音寺,不管是命中注定還是狗屎般的緣分,都美好得像是一幅畫卷。

我的貓生並不長,也許只有十年,但是我依然感謝我的貓生里遇見了他們,那樣溫柔善待我的兩個人,那樣彼此相愛的兩個人,那樣活得如此肆意幸福的兩個人。

我短暫的貓生里,將與你們長相伴。

我會一直看著你們幸福,我也會陪你們的孩子成長,用我這短暫卻也珍貴的一生,記錄你們的時光,參與你們不為人知的幸福,直到我閉眼的那一刻。

為什麼要做人呢?

我想做一隻貓,你高興的時候我陪你高興,我可以撒嬌可以打滾可以賣萌。

你不高興的時候我會陪你不高興,我可以給你擦眼淚可以逗你開心可以靜靜地陪著你。

我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這個幸福的家庭,小到你們就是我的一切。

但是我擁有著,被珍惜著,就是最簡單的幸福。

從我出生起,我和你們的命運相連。

等我陪伴你們,這一生都用來珍惜這寶貴時光。

而我閉眼時,請永遠記得我,記得我曾鮮活在你的生命里,參與著你的喜怒哀樂。

我所要的不多,只需要你們短暫的回憶里有我的存在,能伴著你們老去,便是我這一生的榮寵。

當我成為一抔黃土,故人,你還在。

後記:

那是很多很多年之後,聞歌突然想起梵希那一年離家出走(梵希:……好吧,總比迷路回不了家強,畢竟任性啊),「梵希一歲那年走丟過,後來是被我撿回來的。

不是說走丟又回來的貓會比較感恩嗎?

怎麼梵希……還是嬌慣成了這副德行?」

隨安然正在喝茶,茶香味四溢,在午後有著淡淡的溫暖。

梵希窩在一旁溫景梵的膝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微眯著眼,十分享受。

「我以前也撿過一隻貓,在公園裡,是只流浪貓,沒梵希這麼好看。

那時候毛色都淡了,渾身是傷,還在被人欺負。

我送去了醫院,那時候不是正忙著實習么?

三點一線的跑,等我再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它不見了……」她想了想,似乎還是有些遺憾:「那時候能力不夠不能收養它,但還是存了份心想帶它回家,結果就再也沒見到。」

溫景梵低頭看了眼猛然起身的梵希,微挑了一下眉,安撫一般輕撫了一下它的腦袋。

隨安然垂眸看去,只見它溫溫潤潤地仰了仰脖子,對著她溫柔至極地「喵」了一聲,那眼睛專註地看著她,讓她心頭微動。

那綠寶石一般的眼睛,細碎地浮著亮光。

有那麼一瞬間,安然以為,它是在感謝她。

時光靜好,歲月安然。

我,和你,和貓,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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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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