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戲中戲,局中局(二)

102.戲中戲,局中局(二)

「假?」於修輕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抖落呢絨布,一把巨大的長劍垂直地扎入地中。

「要不要試試它能不能把你腦袋砍下來?」於修睨著明冥邪肆道。

那的確是祖師神劍,萊爾和明冥對視一眼,便都心知肚明。

「於修,你能別一出口就是要取我性命么?咱們現在是合作,是隊友,誰也離不開誰。好好相處,你看如何?」明冥笑著說道。

於修一眯眼睛,「好說。」

明冥:「那現在試試劍如何?」

於修面色有些猶疑,「還是等天亮吧。」

萊爾:「為什麼?」

於修微微皺眉:「這大傢伙被封印在地下室七百年,此刻仍在沉睡,只怕一時難以召喚。」

明冥盯著他:「現在召喚不了,等天亮了就可以嗎?只怕召喚的條件不在於時辰,而在於別的。」

於修死死地盯著明冥不說話,像是要一口咬死他。

萊爾緊張起來:「小修,你說實話,這把劍你到底能不能用?」

於修臉色很難看,不說話。

明冥笑了一下,道:「只怕這劍於修是用不了的。於修雖然也同出玉屏,然而這劍並非孤劍,他有自己的主人。像此類神物,如誅魔戒、女媧石,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主人亡故,自動封印。並非是姜氏人封印了神劍,而是神劍自封。」

萊爾:「旁人用不了嗎?」

明冥:「除非神劍的主人親自指定第二主人,讓神劍聽命與他。」

萊爾:「此物乃當年玉屏掌門赤虛子遺落於閻羅火海,就算他臨去前指定了什麼人,對於現在的我們也毫無用處啊。」

聽到此處,於修冷哼了一聲。萊爾以為是但凡提起於修的仇人他都是這種態度。

明冥卻也搖頭,「赤虛子只不過拿此物作為掌門憑證,這把神劍,早在當年玉屏祖師葬天之後就自動封印。它真正的主人只有玉屏真人一個,但,」說道這裡明冥忽然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了於修一眼:「祖師神劍經過姜氏七百年的供奉,似乎真的認了他們家的血脈——」

「祖師神劍的第二主人是我。」於修忽然出聲道,「玉屏葬天前,曾將此物交付與我,我就是它的主人。」

萊爾松下心來:「那就太好了。」

明冥卻有些不相信:「那你現在催動神劍試試看?」

於修:「天色已晚,天亮再說。」

說罷他拿起呢絨布要將神劍包起來,被明冥攔住。

「於修,你不是神劍的主人。」明冥盯著他,「你將它偷出來,卻不能使用它,做的是何打算?」

「還能是什麼打算?當然是……空手套白狼——」於修冷笑道,眼睛瞄向明冥左手拇指上的誅魔戒,「殺人奪寶啊。」

明冥眼睛一緊,神色不善起來。

萊爾皺眉:「小修,不要開這種玩笑。」

於修看著明冥:「他心裡不就這麼想的么。」

明冥:「我只是覺得既然大家要合作,至少要拿出誠意來。」

於修冷笑:「難道我的誠意還不夠?」

萊爾不說話。

明冥:「不錯。你有女媧石,祖師神劍也在你手上,你一人付出兩樣,看起來的確是很有誠意。可現在的問題是你偷出來的這個東西就是個破銅爛鐵,我們費了這麼多事兒,現在到底要怎麼回去?」

「就沒有法子把它喚醒么?」萊爾問道,語氣里是明顯的焦急,「難道我們這次又是空歡喜一場,被全世界通緝,最後依然不能回去嗎?」

「法子倒是有一個。只是……」明冥欲言又止,看向臉色慘白的於修:「怕有些人心疼,捨不得。」

萊爾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剛剛說祖師神劍接受姜氏七百年的供奉,已經開始認姜氏的血脈……我也曾見過他們祭祀,在姜氏家主的血液滴入進去時,神劍的確會有一瞬間的紅光乍現。但隨後不管再滴多少血進去,它都毫無反應。所以,用姜氏子弟的血召喚神劍的法子,當是不成立的。」

「當然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姜氏子弟。」明冥道:「若是這個人是神劍自己選擇的人,他的血,能不能讓神劍蘇醒呢?」

「你是說……」萊爾有些遲疑:「用姜越祭劍嗎?」

於修蹭的一下站起身來,轉身走開了。

「看來,他自己是知道的。」明冥盯著於修離開的背影,「只是捨不得。」

「小修下不去手。」萊爾笑著說:「他那麼疼愛姜越,怎麼會捨得讓他祭劍。」

明冥一笑:「可他還不是把劍偷出來了?這劍被姜家人看做命脈,對於姜越來說,這算是背叛了吧?於修已經跟姜家翻臉了,他在這個世界已無立足之地,他只能回去。」

萊爾點點頭:「他當然是想回去。這個世界於他而言是完全陌生而無聊至極的,除了姜越。他現在應該很矛盾,仍然在猶豫。」

明冥:「或許……我們可以幫他一把。幫他把這個決心下了。」

完全熄滅了火焰的黑暗夜色中,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那意味不言而喻。

昏暗的光線,冰冷的牆壁,被拷著雙手坐在椅子上的銀髮人,穿著軍裝,一臉嚴肅的審問者。

——這裡是位於荒郊野外的廢棄軍工廠,表面上它破破舊舊,然而內里別有洞天。這裡是一處軍事基地,裡面製造各種現代精密武器--各類型號槍支、彈藥、榴彈、發射器、軍刀,等等之類。而它的地下室有一層被改造為各種狹小的房間,這裡時常關押一些不能透露姓名的秘密人物,有政客,軍人,商旅,流氓,或者各種奇奇古怪的身份的人。例如:新生代導演兼職風水師。

「我再問一次,你到底知不知道於修現在在哪兒?」

冰冷深沉地審問者發問道,他的指尖在鋒銳刀刃上輕輕遊走,像是下一刻就要將其插-進囚犯的咽喉之中。

「我真的不知道。」銀髮青年慘白著一張臉,哆嗦道:「我都說了,他找我只是讓我修陵墓。陵墓的圖紙都在你那兒,我真的沒有騙你啊。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姜越沉默了一會兒,盯著銀髮青年的臉,突然道:「你是李少之的朋友?」

銀髮青年一頓,瞪大了眼睛。

「你叫……蘭桑?」姜越迷茫地點點頭,「是叫這個名字吧。」

「誒喲我的姜少爺誒,你可算是記起我來了。」蘭桑鬆了一口氣,好歹姜越願意認他,這樣他這條命總算保住了吧。他哭嚎道:「我說你們兩口子真是把我害慘了,你老婆威脅我非讓我修什麼陵墓,他那條件又苛刻工程量又大,沒幾個人做的了。何況我現在改行做導演,不想接私活了。誰知就被你們抓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關起來,你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勁兒的問我你老婆去哪兒了,我還想知道他去哪兒了呢。」

姜越眯起眼睛,「他讓你修陵墓?給誰?」

蘭桑:「我不知道啊!」

他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姜越審了兩個小時,蘭桑都快被逼成神經病了,連點兒可能性的建議都沒有。

「還得麻煩你再多委屈一段時間。」臨走前姜越讓人把蘭桑給換到一個別墅里去軟禁起來。

一天一夜過去,姜越除了得知那架不明飛行物在太平洋上之外,仍舊什麼線索都沒有。排查依然在艱難進行,姜越抽了一根煙,來到另一個地方。

於修家的玄關處站著兩個黑衣人,楊玥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與於修有幾分面像的小男孩。

「阿姨。」姜越盡量溫和的開口,「於修他臨走前,沒有跟你透露什麼嗎?」

「沒有。」楊玥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您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一個月三十天有二十天都是跟你在一起,我能發現他什麼?」楊玥快速地說道,帶著點兒嗆意。

姜越沉默了片刻,忽然朝楊玥懷裡的小孩伸出手:「嚕嚕,過來。」

楊玥立馬將於嚕嚕緊緊抱住,滿臉驚慌:「你不要嚇小孩子!」

「阿姨,我不會嚇他。我只是問他幾個問題。」

楊玥的嘴唇抖了抖,「你就這樣問吧。」

姜越嘆了一口氣,「嚕嚕,你最近有見過爸爸嗎?」

於嚕嚕點點頭。

「爸爸帶你去玩了嗎?」

「嗯。」

「你們玩了什麼?」

嚕嚕想了想,小小的聲音道:「過山車。」

「還有呢?」

「划船,喂猴子,打氣球……」於嚕嚕認真回憶起來爸爸都帶自己玩過哪些。

等他數完,姜越又問:「那爸爸有沒有說,為什麼帶嚕嚕去玩這些?」

「嗯……爸爸說因為下一次再帶嚕嚕玩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所以要玩個夠。」

姜越若有所思,「為什麼下一次要很長時間?」

「爸爸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很長時間。」

「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爸爸說他要去找能夠跟越叔叔永遠在一起的法子。」

姜越頓住,看著小孩子單純的眼神,一時再也問不出什麼話來。

半晌,楊玥出聲道:「你,問完了嗎?」

姜越這才回神,他點點頭,「打擾了,阿姨。」

他站起來轉身離開,高大的背影看起來竟有幾分蕭瑟。

「小姜。」楊玥突然喊住他,姜越停下腳步。楊玥頓了頓,還是說:「小修他前一陣回來是有點不對勁,我以為他跟你吵架了……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姜越沒有回頭,「我也在找他。」

楊玥:「等你找到他了,兩人可別吵架啊。要好好過日子,你們雖然年輕,但是人這一輩子其實很短的,尤其是和真正愛的人,時間一眨眼就過完了。你們年輕人做什麼我都不懂,可別把時間都折騰完了。知道了嗎?」

「嗯。」

姜越心裡憋著一口氣,暴怒,委屈,無奈。他望著霧蒙蒙的天空,快三十歲的他第一次感到人生有時候真是無厘頭的讓人發瘋。可即便是這樣的憤怒,怒火的最後,出現的還是那個夜晚於修慘白流淚的臉。

於修,你對我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為什麼要流露出那種表情?若是真……

「遊戲的規則只有一個:你要無條件的相信我。」

腦海里忽然閃現當時於修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姜越埋下頭來,落寞的行走在人流匆忙的大街上。

於修,你現在在哪裡,你跟什麼人在一起,你有沒有……有沒有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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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圈混進了不明生物[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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