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穿書

葉無聲告別了在他身後戀戀不捨的狗腿們，拿着那個稀奇古怪的珠子，回了自己卧室。

【宿主，我是j4系統，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隨身小棉襖，你也可以叫我小j，或小4。同時提醒宿主，天罰劫眼防護屏障已開啟，能量吸收困難，還請宿主儘快尋找新的替換能源，不然系統將進入節能模式，很多功能無法啟用。】

葉無聲關上房門，按照回憶落下門中禁制，整個卧房霎時被一陣波紋蕩漾刷過，而後就成了一個獨立封閉的空間。

【宿主，請勿一直持有天罰劫眼，這是一種聚集天地劫運的神器，能給身邊人帶來厄運，除了本書主角，它會榨乾所有其餘持有者。雖然劫眼能暫時為系統提供必要能量，但為了宿主長久的人身安全，還是建議宿主儘快將之轉移。】

葉無聲發現了系統那荒謬的用詞——「本書？」

【是的，宿主。你現在正在一本書中，書名《天罰仙尊》，作者凌淵，你的前男友。】

葉無聲終於明白，他聽到李二狗名字時的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了。

他和凌淵剛認識的時候，凌淵大學還沒畢業，正靠寫文攢生活費。

那時候兩人熱戀，葉無聲還好好看過這本書。

本來葉無聲是想要研究戀人的心理，和戀人有共同愛好，結果他越看越覺得凌淵寫的這書黑暗血腥，三觀不正。

而且這本書是凌淵的同名小說，主角名字也叫凌淵，看著書中主角頂着戀人的名字各種被人欺負，然後變得各種狠毒兇殘殺人無數，葉無聲很是不自在。

當時葉無聲深覺此書不利於戀人的身心健康，還勸過凌淵，希望他寫些樂觀積極的內容。

現在這什麼系統告訴他，他穿越的世界就是這本書？被他嫌棄過的凌淵的第一本網絡小說？

葉無聲覺得這一切荒誕的有點可笑。

這真像是兜兜轉轉跑了一圈，凌淵卻突然跳出來說，你以為能擺脫我嗎？這只是我給你開的一個玩笑。

葉無聲分明記得自己昏迷前被凌淵手中的聚魂幡所囚，現在又是穿越，又是腦海里出現莫名聲音，這讓他無法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落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套。

難道一切只是凌淵戲耍他的把戲？

葉無聲突然對腦海中的聲音道：「凌淵，你把我弄到這裏來想做什麼？」

系統卡了兩秒：【咦？……(;°Д°)咦！宿主你難道以為我是你的前男友？？天啦擼！你的前男友那麼恐怖，我那麼可愛，你怎麼能把我誤認成是他！？這麼口怕的想法，得是多大的腦洞才能想到！囧rz，宿主你一定是被你的前男友折磨得瘋掉了，我體諒你。咳咳，下次可別再認錯了，簡直要被你嚇當機了，程序都紊亂了。】

系統調整了下音調，頓時從剛剛的尖叫音變回成熟穩重派：【重新介紹一遍，我是系統j4，也是把你從你那喪心病狂的前男友手中救出來的恩人,可不是你的前男友。宿主你大概是受刺激過度，都忘了吧。】

……葉無聲也覺得自己不會再認錯人了，不過，

「忘？忘了什麼？」葉無聲疑惑，難道在他昏迷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看樣子你是真的忘記了，我想你也不願意有那些記憶。不過為了讓你更好的了解，我還是得告訴你之後的事。

在凌淵囚禁了宿主你的靈魂后，本來是準備把你的身體煉製成傀儡，從而一舉一動都受他掌控；但你反抗激烈，他在你靈魂上烙印失敗，於是他就通過*讓你泄露了你門派的消息，抓來了你師父師兄。

凌淵拿你師門威脅，要挾你聽話，一邊禁錮着你的靈魂把你當玩偶一般肆意凌虐，一邊還執著於他的傀儡計劃，開始搜集材料準備第二次煉製，好讓你永生永世都落入他手，不得超脫。

嘖嘖，魔修就是魔修，心肝脾肺都是黑的，真是可怕。】

葉無聲聽的張口結舌，心裏那種荒唐至極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就搖頭否認，「這不可能。」

【是真的。仔細想想，所有真相都在你的記憶里。】

系統的話似乎打開了一扇門，被壓在葉無聲腦海深處的記憶，慢慢地湧上了表層，不堪目睹的畫面霎時洶湧而出，無數零碎的片段在葉無聲眼前飛速晃閃著，一觸而過。

但那些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就消失的記憶，已經讓葉無聲如遭雷擊！

葉無聲想起來了，凌淵囚禁他后，打斷了他的仙骨，廢了他的靈根，把他像個寵物一樣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除了凌淵來求歡時，整日不讓他看到一絲光芒，對他做各種羞恥難言的事。

由於他的反抗過烈使得凌淵煉製傀儡失敗，凌淵出手抓來了葉無聲的師父師兄，廢了他們的手腳和修為，拿他們威脅葉無聲。

不把葉無聲煉製成傀儡，凌淵似乎總覺得葉無聲隨時會逃跑似的，所以凌淵最大的愛好就是用各種繩索鏈條葉無聲他緊緊捆在屋內，任何時候都不放開，彷彿這樣葉無聲就會一直停留在他的視線里。

凌淵還要葉無聲每天說愛他，不離開他不反抗他。

葉無聲如果聽話，凌淵就會為葉無聲的師父師兄製藥恢復身體，甚至修復仙脈靈根也在凌淵的許諾中。

只是，凌淵雖然要求葉無聲對他各種承諾各種愛語，但無論葉無聲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凌淵從不相信，有時還會大受刺激般的勃然大怒，說葉無聲騙他，從而繼續變本加厲地折磨葉無聲……

……簡直！

簡直蛇精病！

葉無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翻著腦海深處這些該上繳國家的馬賽克內容，葉無聲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碎成渣了。

這特么是凌淵寫的三俗狗血*□□吧？這不可能是他的記憶，絕對絕對不可能！

【宿主請認清現實，你的救命恩人還在這裏呢，否認恩情是很不要臉的行為。】

葉無聲這才想起還有其他存在，平抑下翻江倒海的情緒，問道：「是你救了我？從凌淵手中？」

【是的，由於聽到了你強烈的訴求和呼喚，我不遠萬里前去救你脫離苦海，差點被你兇殘的前男友發現點了天燈，宿主你可一定要記得這份恩情，切記切記。】

「那你把我送到這裏是為什麼？你說這裏是凌淵的小說，這怎麼會變成現實？」葉無聲眯起了眼睛。

【這裏是個正在成長的世界。為什麼會變成現實，這原因太複雜，等宿主修鍊有成，證得道祖，自然該明白的就能明白了。至於為什麼會把你送到這裏，這倒是我救你的主要原因了。】

【這個世界是個有bug的世界，宿主前男友筆下的男主，即是這個世界存在的依託，又是這個世界病毒一樣的禍根。

主角在書中是劫運的化身，世界負面破壞面的承載。雖然因為你的建議，作者在書中男主飛升時停筆坑文，但這更糟糕，毀滅傾向已定的病毒會把這世界破壞的更徹底。本來這個世界有可能進化成大千世界，但現在，可能還沒完成進化就會被毀壞殆盡，這就太可惜了……】

「你想讓我做什麼？」

【拯救世界！】

葉無聲：「你是要我殺了主角？」

【不不不，要和諧不要暴力。而且你也殺不了他，主角不死定律啊宿主。】

【這個世界是宿主你前男友筆下的世界，所以主角演化出的性格長相，甚至愛好習性也都跟你前男友一模一樣。宿主你前男友那麼變態的喜歡你，還是對你一見鍾情的，所以我想，這裏的主角八成也會喜歡你。有你陪主角玩，說不定他也會像你前男友一樣，整天圍着你轉，完全沒心思搞破壞了。如此，這個世界就安全了。】說完自己的推論，系統瞬間覺得自己英明無比，舉一而能反三，行半就可慮百，簡直大智大勇！

可葉無聲感覺就不那麼好了。

這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家的語氣，能更坑一點嗎？

先不說系統那不靠譜的推理依據，就是它自以為是卻讓人蛋疼無比的妙計，簡直智硬！什麼有你當玩具給他玩，他就沒心思去玩壞這世界了，這是些什麼鬼！

是把男主當三歲小孩，還是把他當三歲小孩的布娃娃？

再說了，應付現實中的一個蛇精病男友就已經很心累了，還要再給他找個男友模板來……咱能有點良知么？

【宿主你也不需要想太多，送你來這裏就是相當予給這個世界打個漏洞補丁。系統君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頂多利誘而已。】

葉無聲沉吟著，對系統的話不置一辭，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

系統見此，拋出了最大的誘惑：【而且，宿主你還可以在這個仙俠世界裏盡情修仙問道，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目標么？這裏的肉身是完全契合你的，完全不用擔心兼容問題，我已經幫你微調過了，不飛升成仙絕發現不了你附身的事。同時，這個世界也是道統法則都很完整的世界，修仙條件和地球那是天淵之別，宿主你覺得不好么？

其實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也可以將你送回給凌淵，畢竟他也不是普通人，從他手裏搶你我也要冒很大風險，萬一被發現那可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很為難吶。】

聽到修仙從此一片坦途，葉無聲平淡無波的目光泛起了些神采，不過心裏到底是有些顧慮，「我要是留在這裏不回去，我師父和師兄怎麼辦？凌淵會不會加害他們？」

【因為這個世界還不完備，我可以幫你調整現世比例一夢十年模式。也就是你在現世的身體做一場夢的時間，這裏已經過去了十年。初次免費贈送，以後需要積分兌換，希望宿主積極參與到拯救世界的大業中！

這個模式開啟，在十年之內，是暫時不會被你前男友發現問題的。十年後如果你擔心，可以回去應付他一番，再回來繼續修鍊。等你修鍊有成，功力大進，到時候分分鐘吊打你前男友，還怕他作甚？實力才是改變命運的本錢，加油宿主，我看好你！】

葉無聲暫時沒什麼想問的了，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系統的要求。

【對了，再次提醒宿主，時刻小心天罰劫眼，你如今附身的炮灰峰主，在原書中就是死在了天罰劫眼之下。由於宿主附身之人氣運濃厚，天罰劫眼一接觸到你，就已經黏上你了，請儘快想辦法擺脫，不然宿主的生命大概會在2個月後終結，切記。】

葉無聲聞言望向被他扔在托盤上的天罰劫眼，那個彷彿血紅大眼睛的珠子似乎也正回望着他，隨着周圍光線照射變化，珠內紅光一閃，彷彿是它眨了下眼睛，詭異，猩紅，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