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葉景行發現一個很可悲的事實,那便是絕對不能與餘燼爭辯,這麼多次爭辯的結果往往都是他被餘燼帶進了他的語言陷阱裏面。

餘燼依舊笑眯眯的抱着他,「閣主…我只是一個凡人,」他將頭埋在葉景行的頸項間,語氣中帶着一點兒可憐,「顧及你一人就已經佔據我所有的精力,其餘的,我都沒興趣。」

葉景行忍不住一嘆,知曉如若與餘燼繼續這個話題,那麼肯定會發展成……,毫不猶豫打斷自己想法的葉景行咳了一聲,他眨了眨眼,改變話題,「我們…去取酒吧。」

「好。」抬起頭的餘燼笑意冉冉的應道。

看着那張漂亮的臉上的笑容,葉景行滿心無奈,然而無奈雖無奈,可內心卻彷彿被什麼堆得滿滿的,這讓他忍不住笑了開來,「走吧。」

餘燼嗯了一聲,便扯着他空下的那隻手往埋酒之地趕去。

這會兒倒不是餘燼指揮葉景行挖坑了,而是兩人一起動手挖坑,餘燼惡劣地用手抹上葉景行依舊帶着些病態白的臉,留下些許污垢。

葉景行用手背一擦臉,「餘燼,別鬧。」便將酒罈從土中取出。

「玄先生家中有僥倖逃過此劫的親屬。」餘燼帶着葉景行站在玄銘桐的墓前,他望向一時喜言於表的葉景行,低聲道:「不過我還是覺得閣主不要和他們接觸較好。」

「如今這樣,剛好。」他說,「我已經安排好他們的衣食住行了。」

葉景行剛揚起的眉頓時塌了下去,「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事兒都沖着我來。」

是的,儘管他答應了與餘燼退隱江湖,可那江湖傳言,直指那新起的魔盟首領就是他葉景行,葉景行聽到這事兒就覺得無奈,想去探明真相,可每次一接觸到餘燼的雙眼,這個打算還是被擱下。

餘燼低笑,「誰知道呢?」他揭開酒罈,「閣主。」他取了一個碗,「和玄先生他們喝一杯?」

儘管內心抱有歉意、內疚,可葉景行自問如果哪天如果遭受到此事的是玄銘桐,他也一定會如同老玄一樣讓他逃離,他說,「老玄,喝一杯如何?」然而真當開口,嗓音卻撕裂開來,破碎的沙啞。

餘燼就這樣看着他往地上潑了半碗酒,然後一口端掉剩餘的半碗酒,伴隨着葉景行自己也不知道從何時就已經溢出眼眶的兩道淚痕。

餘燼沒說話,只是給他又倒上酒。

葉景行對着那墓說了許多話兒,餘燼一直站在他的身邊,等到他話語落下,整個人都趴在墓前,才出口低聲問他,「閣主,這酒…,可好?」

回神的葉景行望着餘燼,他怎麼品不出這味道?初時辛苦,咽下喉后一股甘甜卻纏上舌尖,可那甜還未曾消去,一種淡淡的酸澀又繞上了舌苔,帶着一點點兒苦,就如同他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對餘燼上了心,卻礙於兩人性別的關係以及關係而變得難堪的感覺…

良久,他才憋出一句,「有故事的酒。」

實話說,葉景行對這酒的來歷還是很好奇,可如今與餘燼坦白心意,已知對方與自己一樣的心意,但是這酒……又曾想到餘燼的魔怔,一時無言。

餘燼見他眉間殘帶的一些抑鬱,笑了笑,「這是不是和你對我的心思一樣?」餘燼沒由來的一句話卻讓葉景行一愣,又聽餘燼繼而道:「自從知道你心思…儘管手中有這酒方,可為了釀這酒,你知道我可準備多長時間?」

他搖了搖手中的酒罈,「閣主,這酒,原本就是為了你才釀的。」

葉景行的眼皮一跳,他當然聽出餘燼話中的意思,臉一熱,「你一大早就知道!」

「是。」餘燼低笑,「閣主,你的臉太藏不住事了。」葉景行欲要狡辯,卻又聽餘燼溫聲對他說道:「閣主,你說了那麼多,卻沒曾和玄先生他們說…我們的事。」

葉景行還未曾反應過來,餘燼已經將他攔腰撈起來,只見餘燼看着那墓碑,緩緩地道:「我和閣主已經在一起了。」

明明只是對着一塊墓碑,儘管墓碑下面是長眠的幾人,然而葉景行卻沒由來的渾身燥熱,他壓低嗓音道:「餘燼!」

餘燼將頭靠在他的額頭上,「明明就是事實,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葉景行咬唇,禁不住低聲哼了哼,看着墓碑的時候眼神複雜,「你們不會怪我吧?」

聽了此語的餘燼內心不屑,然而還是握緊葉景行的手,「怪也沒辦法了,反正你只能是我的了。」他親了親葉景行的唇,那酒味圍繞在兩人的鼻息間。

葉景行一愣,微張的唇就這樣被餘燼找到了契機探入。

乾柴瞬間被點燃,葉景行只覺得意識像是被兩枚飛鏢牢牢地打在名為快-感的那棵樹上,葉景行牙咬在餘燼的肩膀上,他眉眼泛紅,怎麼也不曉得為什麼就被餘燼迷了道,這才剛剛祭拜完老玄他們,就……

也幸虧餘燼還有點心眼,把他帶出那麼半裏外才做這事……可還是野合啊!!

天地可鑒,葉景行從來都沒有那麼敏感過,撫弄著葉景行身體的餘燼滿臉的滿足,他咬了咬被葉景行自己咬得通紅的唇,「閣主。」

「餘燼!」

「嗯。」

像是要入體剖心一般,餘燼將自己完全推入葉景行的體內,葉景行吃痛,可手突然間被餘燼的手握緊,十指交纏,注意力被分散的葉景行就這樣看着自己的手被餘燼完全握住,下一秒便禁不住失聲叫開。

有些措手不及,餘燼的鼻尖與他的鼻樑相觸,葉景行雙眼泛著水霧,「餘燼……」

哪知餘燼卻掰開他的腿,更賣力地嵌入,只聽餘燼的語氣低沉,彷彿要將葉景行完全碾碎一般,「葉景行,你聽着。」

餘燼從來都沒有連名帶姓的這般稱呼過他,一時竟然也沒找到應對之話,葉景行禁不住一緊張,後面也狠狠地咬住餘燼,餘燼悶哼了一聲,語氣帶着了一絲笑意,「你記得我說過的吧?」

說過什麼?

「我說過,你死了,我也不會活着。」餘燼說,「所以,景行,好好活着。」他再一次的在他耳邊低聲道:「不然,你死了,我可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麼。」

「常言道,夫妻對於對方便是另一半,可你知不知道,你不只是我的另一半。」葉景行就這樣獃滯的看着餘燼,聽他說,「是一切。」

餘燼勾住他的下巴,笑意冉冉的看着葉景行,「我管他什麼魔盟,什麼皇帝。」他說,促狹的笑着,「我只知道,我只在乎你。」

「葉景行,你聽到了嗎?」他說,「我鍾情於你。」

葉景行從來都沒見過餘燼這樣子,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是餘燼對他的感情大部分都來自於他曾經相救過他,然而……

語言壓根無法表達他的感情,大腦甚至來不及反應,葉景行就已經勾住餘燼的脖子,將唇送了過去,他聲音沙啞,眼底卻是喜孜孜的盈滿笑意,「你就不怕我連累你?」

餘燼聽后不屑一笑,「要說連累,早在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連累了好嗎?」他的手指摸到對方後面,表情略帶邪氣,「就像這裏,只是不小心觸碰,便再也拔不……」

直接用唇堵住餘燼的粗暴話語的葉景行真慶幸自己還有一張嘴巴能用。

餘燼自然不會拒絕。

如若真的要說,餘燼已經沒什麼遺憾了,葉景行沒死,他也沒死,而且兩人還能以這種關係相處,這可是那個時候的餘燼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至於什麼拜相封侯,位極人臣,富可敵國……

對於曾經都擁有過的餘燼來說,都抵不過葉景行的一個笑容。

此刻他想保持的便是如此,至於魔盟陷害葉景行一事…他自然也會解決,幫只差沒由暈厥過去的葉景行穿戴好衣服,餘燼懷抱着他,忍不住又親了親他。

並不是鏡花水月,這一切都是真的。

葉景行疲憊的推開餘燼,卻發現餘燼的眼中出現他從來都未曾在他眼中看過的東西,他一愣,「餘燼,你怎麼了?」

餘燼只覺得眼前視線被模糊,可還是忍不住笑意,他哈哈的笑着,「沒事,我只是高興。」

是的,他只是高興。

真好。

真的,真好。

這人還活着。

不管日後會如何,只要他還在,所有都不會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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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邪道壓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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