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餘燼帶着葉景行去散心,可朝廷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四皇子深夜逼宮,直到太陽升起都沒有得到結果,反而是喬崇年的眼線找上了葉景行,對他說明宮中所發生的一切,並言明,上公讓他趕快趕回宮。

葉景行表情複雜,實話說,他與當今聖上並無感情,甚至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是他所認為的親兒子,但是就算他與他沒關係,就沖着如今逼宮這件事,葉景行肯定還是站在皇帝這邊的。

餘燼握住他的手,「你怎麼想的?」

葉景行沒說話。

「你想去幫忙對吧?」餘燼一眼就看中他的猶豫,「可閣主,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你,還會有千千萬萬個你。」餘燼彎頭看他,「不一定非要你吧。」

「但是,」葉景行略微猶豫,終於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我還是想去。」

餘燼一怔,卻也不勉強,只是點頭道:「那我和你去。」

雖然早知餘燼肯定會和他一起同去,可當餘燼甚至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直接回應他,讓葉景行不由內心一悶,「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葉景行忍不住握緊他手臂。

餘燼聽他這個問題只是想笑,他低笑,「那我問你,」他的臉近乎貼在他的臉上,雙眼是緋色的艷,「你喜歡我,可有理由?」

喜歡餘燼有什麼理由?是從朱府那夜起的那件事?葉景行不知道,他找不到理由喜歡餘燼,但是卻又偏偏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對餘燼這個人上了心,回過神來已經無法捨棄。

「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閣主。」餘燼雙手捧着他的臉,讓他與自己對視,「喜歡一個人,就想那個人享有這世上最好的東西,你懂嗎?閣主。」

他怎麼不懂,所以他才想違心的推開餘燼,然而推開后呢?又能怎麼樣?他到這個時候若還疑惑餘燼是因為一時蒙了眼才喜歡他,那才是最愚蠢的事。

葉景行握住他的手腕,「餘燼。」

「嗯?」

應該說感謝的話?葉景行不知道,只知道此刻拉開他的手,葉景行最想做的便是狠狠地抱住餘燼,餘燼被他這麼一抱,一愣隨即一笑,便反手將他狠狠地抱入自己的懷中。

「這一切過去。」餘燼抱着他,「和我退隱,可好?」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天壇,但到了天壇的時候,卻發現只剩下一地未曾清洗的血跡,以及雖有疲乏,但還是活着的皇帝與上公。

「看來你還是擔心朕啊!」皇帝老態龍鍾,看起來極為疲乏,卻撇不去那股氣勢,如今見了葉景行,雙眼一亮,頓時笑了起來。

葉景行看着安然無礙的皇帝與上公,表情複雜。

餘燼沒說話,他早就知道因為自己重活一世,許多事情都已經被改變,但餘燼也萬萬沒想到,上一輩子成功逼宮成功的四皇子在這一次的逼宮會以失敗告終。

喬崇年也欣慰的眯了起眼。

葉景行的神色顯得有些低沉,如今這麼看來,即便是發生過危險的事情,而如今,他的確被喬崇年再一次地騙進宮,他瞧了一眼身旁的餘燼,還將餘燼給拖了進來。

「你就是餘燼吧?」皇帝當然注意到葉景行看向餘燼的目光,見餘燼風度翩翩的立在葉景行身邊,便問道,「聽說你多次救了景行?」

餘燼不太喜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葉景行的名字,畢竟這個名字在他看來也是屬於他的東西,可在葉景行面前也不好發作,只是望向葉景行。

皇帝哪想到餘燼竟無視予他,只能聽到餘燼低聲朝葉景行道:「閣主,看來你又被籠中捉鳥了。」

葉景行苦笑,「陛下。」

「景行,你是婉兒的孩子,還這樣叫我?」

餘燼覺得這皇帝腦袋兒有病,到底是哪裏有這般自信,認為葉景行就是他的兒子,而且聽他的口氣,就算葉景行並非他的兒子,只要是那個叫婉兒的女子的孩子,便值得他這般對待。

腦子有病嗎?

可餘燼卻不由想到那個時候的葉景行,他未曾重活之前的葉景行,那個時候對待他的那個所謂的兒子的時候,葉景行是不是也是抱着這個想法的?

是因為是他的,所以?

餘燼不知道,可他也沒打算知道,畢竟這輩子能陪在他身邊的人,只能是他,也註定是能是他。

葉景行聽到皇帝的話只能無奈低笑,「陛下,你搞錯了,我並不是,」他的話還未曾說完,便已經被打斷,「怎麼可能不是?」那皇帝怒道:「你看看你這眉,你這眼——」

喬崇年忍不住咳了一聲,「陛下。」

皇帝皺眉,「那怎麼辦?」他一拍手掌,「如若不信,我們滴血認親可好?」

滴血認親?餘燼不由低笑,這個法門可被餘燼還在骨四爺門下的時候玩了個透徹,自然知道這所謂的滴血認親之中的道道。

葉景行立馬便想拒絕,可餘燼卻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同意。

葉景行並不知道餘燼到底想做什麼,但是當餘燼親手將他手指割開一個口子放血時,他還是相信餘燼的會有辦法的。

儘管喬崇年說陛下貴為九五之尊,身體尊貴,可還是抵不住皇帝非得要滴血認親的念頭,但是當看到碗裏兩滴血壓根不能融合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臉都黑了,「怎麼可能?!」

喬崇年也詫異的瞪大眼,顯然與皇帝是一個想法。

「陛下,在下真的並不是您的…」葉景行繞開了兒子二字,「此行來也是如同江湖中人一般擔憂陛下的安危罷了,如今見到陛下安然無恙,在下也就告退了。」

「不可能!」皇帝的表情聚變,又見一旁微笑的餘燼,立馬想通其中細節,「你動了手腳?」

餘燼這時才終於將視線放在皇帝身上,此人與葉景行還是有那麼三分相似的,可相似並不等於是葉景行,所以餘燼的態度依舊還是那般,「陛下,在下怎麼敢。」說罷,他抓住葉景行的手,「在下與閣主還有事,先行告退了,陛下!」

皇帝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放葉景行走,他想也不想的就道:「給我留下他們!」

葉景行早做好準備,可也沒有想到皇帝真的會強制地將他留下,無奈一嘆,卻聽一旁與他對敵,殺出包圍圈的餘燼笑道:「閣主,你若再不與我退隱,這事兒可不會停啊。」

他也不想啊!葉景行無奈,「抱歉。」

嗑了一顆丹藥,一摟過葉景行腰,往旁邊閃去的餘燼低笑,「等出了去,再說。」

「好!」葉景行點頭。

這種事情兩人自然不是第一次經歷,配合的自然非常默契,更何況一手輕功也使得俊俏,皇帝的臉黑得出血,看着順利逃離的兩人,失聲怒道:「你們這群吃乾飯的蠢貨!給我找!趕緊給我將葉景行找回來!」

正月十五,上元節,燈會之中,火樹銀花。

自打從餘燼將葉景行從皇宮裏面帶出來,他們便直接逃離了京都,往江南折去。

葉景行並不知道為什麼餘燼就這麼喜歡選青樓喝茶,可那些女子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的模樣卻的確賞心悅目。

四皇子逼宮未成功,反而被皇帝關在暗牢的事情隨着劉府被抄家漸漸地傳出,不到二日,又傳出魔盟的人企圖劫獄,可惜失敗。

唯一讓餘燼覺得好笑的便是魔盟的首領,外人還認為是葉景行。

葉景行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在聽到劉之恆死了的消息的時候,有些獃滯。畢竟劉之恆就是間接殺了老玄他們的愁人,可如今就這麼被皇帝解決了,不借他之手,讓他突然覺得內心空蕩了不少。

「我說閣主,你怎麼還這麼苦着臉呢?」餘燼搖了搖扇子。

「我什麼都沒做。」葉景行喝了一口熱酒。

就這麼一句話,餘燼卻聽得懂,「可你連他們的份,一起活下來了。」

葉景行忍不住一笑,「是我矯情了,是該罰一杯。」他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可還來不及吞下,餘燼就已經一把丟掉扇子,隨後直接扯過他的衣襟,奪過他口中的熱酒。

唇舌再次交接,雙方舌頭都頂在一起,熱酒在他們口間交互著,餘燼吮吸着他的舌,隨後一併吞下那似乎也變得滾燙的酒,在葉景行略變深沉的雙眸中,舔了舔唇,嗓音低沉,「該罰自然該罰,但可不是這樣罰。」

葉景行似乎忍不住皺眉,「那余先生是想怎麼罰?」已經那麼久了,葉景行怎麼可能還聽不懂餘燼的言下之意,他口中雖逞強,但耳根還是有些微微發燙,「在下可什麼都沒有了。」

餘燼知道他已想通,又漸漸地流露出當初雲中藏鋒的樣子,又見這麼一個漢子眉眼露出緋紅,明明與媚眼如絲並沒有一絲關聯,可卻將他撩撥得不成樣子,忍不住拉過他,再次親了親他,隨後他說,「不過你的確是什麼都沒有了,你的這裏,」他的手指劃過他的唇,劃過他的喉結,「這裏,」每到一個地方,他都停頓一下,「都是我的了。」

葉景行顯然被挑逗得情動不已,他呼吸混亂,問出了一個挑戰餘燼極限的問題,「那你呢?你是你的,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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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邪道壓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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