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故人相逢淚滿眸,詭陰計終難測

第二十五章 故人相逢淚滿眸,詭陰計終難測

子時,天色浸入墨硯,星星都遁入雲層中隱匿著。我依言赴約,來到了小姐的屋室,本以為她早已歇下,但見她卻端坐在椅子上靜候著我的到來。

她這次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好似變了一個人,抑或是轉了性情。只見她頭髮梳理齊整,衣著素雅,竟還化了淡淡的妝容。此時,她的眼裡不是那夜見到的迷惘驚恐,所替代的,是一份清明理智。

見我來了,她起身抬起左手招呼我坐下相談。這裡還是一貫的暗黑,她似乎真的已將黑暗熟悉,雖說不想煩擾她的慣性,但我還是執拗的點起了燭火。黑暗中我便感受不到局勢的變化,這很讓我不安。

她見燭火漸明,把頭瞥向了一邊,隨後緩和過來又轉回原處。微弱的光散照在她的臉上,果真與我幾分相似,如若可以忽略年齡身高這些客觀條件,即使說我們同為胞姐妹應該也不會引起任何猜疑否決。

可能我這樣的眼神,讓她難以適應,見著她的手一直揪著衣袖側邊不停地揉弄著。我忙停止凝著她的眼神,握著她的手鄭重的說道:「你可能也有些話想對我說,但,這次你先回答我的話,錦兒,你之前是否有過心上人?」

她垂頭掰開了我扣著她的手指,好像並不願多做回答。我有些急了,動作也避免不了魯莽,以指尖勾起她的下頜,逼迫著她太有正視我的眼眸。

我再次施展眼神攻勢,凝著她的宛若桃花般嫵媚的眼睛說道:「你可能是被騙了,所以請回答我方才所聞的話好嗎?」她先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隨即起身先是左右踱步,隨後清了清嗓子,似乎是要吐露什麼。

可能是她很久都沒有嘗試著說話,所發出的第一聲居然像是黑白無常索命時發出的呢喃。她自己也被這聲音嚇到了,不可置信的又按了按喉頭,再次嘗試著說話。雖然不是那麼悅耳,但好在能聽的清楚,她說的是「卻有過心念之人。」隨後她有退回椅子上,彷彿陷入沉思。

「你們怎麼了,你可知他現在何處,又有怎樣的處境?」我繼續深究道。「呵,那負心人本約定與我私奔,可是約定那日他卻沒來,只是找人捎來口信說,他終究還是抵不過紙醉金迷,所謂的愛情什麼的都抵不過我爹賜予他的一筆橫財,他說他不願走了,說他願意為富貴榮華折腰舍了我們這段情。自此,我們生死不聞。」

額,我本是猜到了劇情,現在卻不肯相信劇情真的這麼狗血?分手費?這不是韓劇才會出現的橋段,扯遠了。「那你就回府了,甚至都沒想過其中的蹊蹺?」我有些氣急,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不過是圈套,那人並未負她!

「是,我只能回來了,他都不要我了,我一個人又有什麼容身之處,沒有他哪裡都是一樣何不選個熟悉的地方。」她答的有些哽咽。

這古代女子就只能用四個字形容就是「四不四傻」若是真愛就要死乞白賴的追上去了,哪怕追不回愛,也得一個真相啊。這貨就這麼信了一面之詞,甚至連他的愛郎都未曾謀面。

「我還有一事不通,為何你像**般困於房中,聽說你除了三餐有指定的人專門送之,為何別人連看你一眼的資格都沒有?我提問的頻率有些頻發,真想快點揭開這謎團。

「我回府時,自己都不清楚是怎樣的狼狽,約莫是心死了,便連神經意識都亂了,竟認不出爹爹娘親,又時還會夜半做出怪異之舉。你知道的,名門望族最怕的便是閑言碎語,最經受不起的便是門風落敗之事的傳頌。」

說完這段話,她聽了一下,輕輕揚起唇瓣,嘴角上揚,竟笑了。輕笑一聲后她一個人低語著「大概覺得我瘋了,索性關在這裡也免得看著招人心煩。」

「你若是真瘋了,又怎麼可能條理清晰的和我交談?莫不是裝瘋,前些日子那道一直尾隨我的白影是不是你,?」我不可置信的問著。

「起先,我的確是瘋了,直至你入府,我才感覺彷彿追回了曾經。你現在這般像極了我的青蔥華年。沒錯,我是曾經暗中追隨你,窺視著你,我知道爹娘藏著什麼心思,總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同你說個明白。」她自顧自的說道。

「這事且先放一放,既然你清醒了,那麼有些事現在我可以和你說了。」我看著她,想要告訴她一切。

「嗯,你說吧,說玩了我也有事同你相談。」她咬著唇瓣緩緩說道。「好。」我倒也很好奇她著急告訴我的是什麼事情。

「錦兒,可能你的心上人並未負你,我曾見他身上佩戴的綉袋上刻著你的閨名,這應該是你當初贈他的吧。」

她有些顫抖的說道「是,那是我送他的,他留著,他還留著是嗎?」「是,可見他依然愛你,不妨聽聽我的猜測?」

我沒等她回應,便獨自起身說道:「就他現在的處境絕非那種貪財逐利之人應有的下場,想必是你太傻,受騙了。那日的傳言之人完全就是一個刻意買通的人,是一個用來令你死心的借口,他讓你放棄信以為真的愛,讓你毫無抉擇之境時只能回府。」

「如此心機,既可以讓你認為所謂的愛情死了,也可以讓他認為是錯過你了,誤會你並沒有赴約的謀算,一計施之,雙人皆陷,何等高明的手段!」

她聽完了我這段冗長的話語,先是楞了半晌,隨後又猛然站起身,還差點向後跌去。先是輕笑了幾聲,然後仰天長嘆道:「我真傻,怎麼就絲毫沒有懷疑我的雙親,他們本就是最不願我同他一起,想來我對他的愛也沒那堅強,竟抵不過如此,甚至吝嗇給予他一點點信任。」

她懊悔至極,以袖遮臉,似乎覺得自己不堪,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怨都給錯了。我上前拍了拍她說道:「帶你去個地方,你且閉眼,別問我要任何理由,只須信我。」隨後我伸出了手,示意她握著。

她握住我的手,我帶她來到了先前發現暗格的如夢閣,那裡是我的初始遁地處,這次還是套用此地吧。我原地韻靈。直接遁入暗室深處,她很是聽話一直沒有睜開雙眸,只是握著我的手汗滴浸濕。

由於之前已經來過,大致方位已然清楚,我走著走著看到了先前絆倒我的麻繩,對她說道:「等下會有點疼,你忍著些。」她雖仍是閉眼,不過卻輕點的頭,我們便順著舊道滑了過去。

還是一如往常的泥潭沼澤,那人也依舊掛在遠處,只是身上的傷更加嚴重了些,想必是我走後那人來訪的施虐所得。我引領著她走向他,「你可以睜眼了。」我說道,她便慢慢的展開了眼帘,正對上了那熟悉的瞳孔,她捂著了嘴,才不至於叫出聲。

她先是不敢相信的望著那人,隨後撫摸著那人臉上的傷痕,問道:「東哥?東哥?是你嗎?」

那人很想說話回應她,卻因現狀無法實現只能咿咿呀呀的支吾著。「這是哪裡,東哥怎麼會在這裡?」她淚痕未乾便轉身向我問道。

我笑的有些難看說道:「可能這就要問問咱們的賀老爺了。」且不管這猜測是否准側,但能有建造暗室的資格和能力的,若不是這一府之主當朝司徒還能有誰。

「對,是爹爹,他一直巴望著我一切都依循他的,他甚至想通過我來穩固聖心遞增他的仕途之路。」她說這話時,眼裡不知寫了多少的不甘願和委屈,連同原本直立的身體都微微的傾倒一邊。

被掛在鏈上的男子看見她這般歇斯底里,卻只能神情的望著她。忽然,她奔向那名男子,全然不顧男子身上沾滿的血跡。她想以瘦弱的胳膊環抱他寬廣的臂膀,給予他力量。

那人也很是觸動更欲睜開鐵鏈與她遠走。得了,得了,我來神助攻一下吧,我好歹也私下練過鐵掌功,於是用力的向鐵鏈上劈過,好在不是寒冰所築的鐵鏈,很快便劈開了,說毫無疼感是假的,但若是能成全的這對情侶比翼雙飛也算是做了善事。

「辛苦了,可,可我們怎麼上去。」錦兒和他對視了最後還是望向了我。「你們閉眼哈,數到三我帶你們上去。」他們都挺老實,說啥都信也沒犯規的偷瞄幾眼。

我拉著他們施靈上了原先的如夢閣,可是這裡仍然不能算是安全之地。我便繼續護送他們回到了錦兒的屋室,沿路中,他們皆依靠著我,還是讓我有點壓力山大的,但不能有負眾望,我便駕馭著隱身術同他們回了屋子。

即使已然入夜,但必要的謹慎還是不可缺失的,若是真有什麼變故也總不至於茫然無措。回到了錦兒的閨房,他倆才總算放下懸在胸口跳動的心。

錦兒步步逼近,忽然好想變了個人,她按著我的肩問道:「你到底是什麼?為何會這些奇門遁術,剛才礙於情勢緊急沒來由問,現在請告訴我,你混入此地到底有何目的?」

我掰開她放在肩上的手笑道:「本是要流浪為家,自在逍遙,是這夫人硬要我回府。至於這些所謂的奇門遁術若說是天賦異稟,你可會相信?」

「你說的,我信。娘親?你說是娘帶你回來的,難不成她也。。。。。。」「怎麼,有何疑慮?」我看她說的斷續,便問道。「這就是先前我要同你說的事,可能他們是想要你代替我做回她手中的棋子。」她緩緩說道。

看到她眼中的閃爍其詞,我好像有些懂了,之前的是預謀好的可能我這副皮囊還有著不小的利用價值,這到底是該微笑慶幸,還是無言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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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寵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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