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過毒婦而已

第十五章 不過毒婦而已

一盆冰冷絕提的水就這麼直直的淋了下來,我渾身冷的打顫,想用雙手環抱來給予溫度,但卻遠遠不能如願。

我的手是被鐵鏈拴著的,沉重的銬所硌著我的皮膚,弄的生疼。我總算睜開眼,睫毛上還殘留著剛才傾盆而下的水珠。

我看了看四周,皆是石塊所築,昏昏暗暗的,什麼也捉不住。「有人嗎能告訴我這是那裡嗎?」我聲嘶力竭的叫喊著,連連喚了幾聲后,仍不得半點回應,我放棄叫喊,節省著體力,轉著眼睛打量著周圍。想從中尋得些機巧,以便離開此地。

光線只有從頂台縫隙中傳來的點點,縱使眼力再好也不過徒勞。我嘆著氣,但沒有哭。突然,有什麼液體流淌至我的嘴邊,沒有抑制住乾渴的*,便伸舌舔了一下。

「呸,好腥,這是什麼鬼?」我吐著舌頭,嫌棄的噴吐著。記憶的閘門有所開啟,我不是迷路了嗎,然後爹爹找到了我,不,那人根本不是爹爹。然後,然後?頭本來是沒什麼痛感的,一想事情便牽扯著頭皮疼了起來。又有幾滴液體流淌了下來,不過這次並不是順流而下而是點滴般落下的。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是想不出的,唯一能做的就只是靜觀其變。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聲音,順著腦電波傳送了過來。這是打開閘門的聲音,伴隨著輕快的腳步聲正在慢慢靠近。從聲音來判斷,來的人並不多,看來是單槍匹馬了。來人手提著一盞燈,在這漆黑的石屋內,那光芒實在是顯得格外突出。散光慢慢聚攏成一束,直接蔓延了進來。

我習慣了黑暗的眼,猛然受到強光的刺激,顯得有些無所適從。持燈人走了進來,光線正好打在她的臉上,我總算看清楚她的面目。顯然是一名妙齡女子,五官也很是精緻,只是眉眼間的凶氣損了她的美。

她連望我一眼都不捨得給予,直接背過身子說道:「還活著?」「嗯。」我虛弱的答道,她突然湊了過來那張陰毒的臉就擺在我眼前,我瞪大了眼珠,她卻邪魅的笑了。「知道嗎,我愛了他三年,那個賤人不過是個妖,卑賤的妖而已。憑什麼她就能獨獲他盛寵,憑什麼。」

她口中的賤人不用問,既然被綁的是我,那她口中的賤人必定與我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我冷眼看著她,聽著她的肆意誑語。她的手強行的掰過我的臉說道:「這幅面孔真是像極了那賤人,一樣的外表清純內心放蕩。」我的爪子被捆綁著,很難上前在她臉上啪一巴掌,可她的臉既然離我這麼近,不能當過先機。於是我將聚集了很久的怒氣以口水的方式向她宣洩。她近乎是毫無防備的中招了,為而她的手近乎是下意識的甩手便扇了我一巴掌。

我忽然有些想笑,便笑出聲了,還故作享受的舔了舔嘴角沁出的血,很腥的味道,但很值得紀念,第一次被打?她見我壓根沒把她當回事兒,更是怒急,直接揪著我的頭髮向後一勒,我的頭直接撞在後牆上,很疼,但不值得哭,於是我只能選擇忍住。

我們對視著,她的眼中只有恨,我的眼中則是無畏。不是不害怕的無畏,而是無所謂的無謂。良久,她的視線才肯放過我,開始陷進她的回憶里,自顧自的說起了她的那段「情史」。我在旁邊且當作看戲,她說的我便聽著,動情時她手舞足蹈我便看著。原來,這貨是同類,同樣是狼,她卻不是雪狼,只是雜生的土狼。

她口中心心念念的人則是我爹,而她口中喚作賤人的竟是我那未曾蒙面的娘親。本來就只是單相思有什麼好矯情的。若是你情我願,若是我娘親是小三,此次我被弄到這裡倒還是情有可原。

但,這算什麼?一個人暗戀的單相思有什麼顏面憎恨,又有什麼顏面報復?我不過是遇到了一位尚有姿色的花痴,還是一個忘了自己什麼什麼身份的毒婦。她曾說過我娘親是卑賤的妖,那她呢,難不成要稱作高貴的牲畜?我有些無奈,這些女人成天心裡都在想著什麼,難道給我撕票了她們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難道她們認為如此這般便可以讓一個不愛她的人為她們停留?

「怎麼,你不說話了,怕了,怕我弄死你嗎?」「我只是在看你。」「看我什麼她展露側顏用餘光掃視著我問道。「看你撒潑呢。」我含笑說道。「我撒潑?果真和你娘一樣賤氣。」

我盯著她的眼認真的說道:「你同我娘可有過交集,如果沒有那麼你沒有下評論的資格。」「我怎麼會和那賤人有交集,肖郎護她甚緊,與她只見了一面,但能把肖郎弄到手的女人,絕非等閑,私下不知道使了多少魅技淫招。」她說道激動處時手指甲都掐進了自己皮膚。

「你真片面,就憑這個原因,你恨她,就因為我爹愛她不愛你?」「對,我明明那麼愛他,那麼愛他。她癱坐在地上,手指不知道在比劃著什麼。她時而仰頭晃腦的說道:「他,第一眼見到,我覺得這個男的我是要定了,可是他連望我一眼的恩賜都沒有。」時而又低頭定神的說道:「她有什麼好的,我有什麼不及她的。」我看她整個人都有些癲狂。連忙喚回她的思緒,畢竟我可不想毀在一個瘋子手裡。

我說道:「你看看你自己,有什麼同她爭的,不愛你的人不要追,追到也不過是將就。」她站起身來,開始左右踱步,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這些年,我就在這裡默默的守著他,有時候會遠遠的看著他,本以為她死了,我的機會便來了。可是你,卻依舊讓他上心,我還是沒有縫隙進入他的生活,這一切,都拜你們所賜。」呵呵呵呵呵~我笑了,這種荒謬的理論,還真是前所未聞。單相思演變成恨意這種境界,不是愛的太瘋就是傻得太多。

我的開懷之笑顯然是惹怒了她,她開始掐著我的脖子,慢慢的使力。每當我不能呼吸的的時刻,她又稍有鬆開,如此的,重複往來。此刻,我才明白什麼叫做欲生欲死的滋味。她的笑聲回蕩在這空空的石屋內,如同魔咒。受夠了這種冰火兩重天,生死兩折磨的痛楚后,我選擇在她再次出手時,仰頭在她耳邊低語到:「你是不是不敢弄死我,耍這種把戲真是弱爆了。」

她這次卻沒有如我所願的氣急敗壞,而是平靜的鬆開了勒在我脖子上的手。她用鋒利的指甲戳了我的臉,然後貼近了我的皮膚重重的滑下,很快臉上便沁出了鮮紅的血跡。

她嘴角含笑的說:「激將法嗎,沒用的,我要的是讓你慢慢的受盡各種折磨,我還沒玩夠,你怎能安心赴死?」我心裡謀算著,這娘們真不愧是毒婦界的典型代表,這種「慢慢玩」的招式也只有她們玩的得心印手。她從碧色的袖口中取出了一個青花瓷器,看著很精緻,樣式有點像是藥瓶。

只見,她以一手托著瓶子,兩指輕輕的旋出木塞,然後從瓶中倒了些許粉末狀的物體,置於掌心之內。她半蹲著身體,將手掌與我的臉齊平,再將那些粉末狀的物體吹了過去。不知為何,我被傷的臉就如同焚燒般疼痛難忍,我低垂的眼甚至都能看到,血泡在臉上肆意的翻騰著。她的嘴咧的弧度更為誇張,像撕裂的虹橋。這些,我都是可以忍的,這些痛不能展露於人前,更不能顯露在恨我的人眼前。我用牙齒緊咬著下唇,不發出一聲冷哼。說我倔也罷,說我逞強也行,我只是執意的決定這些人不配看到我的痛苦。

她沒有如願的聽到預想之中的凄苦求饒,很是詫異的說道:「這是蝕骨粉,凡是未凝結的血只要沾上一點點,必會有拔皮挫骨之痛。」她瞅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你是死了還是沒了痛覺,為何不叫,我要聽你叫,快說你痛,快向我求饒,只要哄得我樂開懷,或許我能讓你好受些。」

她用手頸擠著我的臉惡狠狠的命令道。我的下嘴唇剛好咬破了,血逆流到口中,我吸取了足量后,便噴在那張近在咫尺近乎扭曲的臉上。

上次是口水的洗禮,這次是鮮血洗滌,對於她我也算是格外厚待了。她用手抹了抹附在臉上的血漬,再次甩過來一巴掌,這次的力道顯然有些大,我的牙齒直接被打掉了一顆,血又再一次在我的口腔中遊盪,我沒想什麼直接噎了下去,依舊是不吭一聲。

這樣的滋味我要記得,這般的苦楚不能忘卻。我扭回來被打的歪向左邊的腦袋,就直直的看著那人,彷彿想要看穿藏在她皮囊里的心是什麼顏色。她見我這幅死樣,耐性有些消磨,直接叫了聲:「來人。」

隨後,便有兩名男子走了進來,俯首跪地的說道:「紫冉姑娘,有何事吩咐?」

「你們玩吧。。。。。。記住不準弄死。。。。。。說完那名毒婦又提著燈扭著步子走了。一切看似恢復了平靜,彷彿並沒有經歷過波瀾。可是那忽然侵襲耳畔的,陰笑聲,正在昭告等待我的絕不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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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寵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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