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狐

第3章 白狐

--小少年長得水嫩好看,乍一看上去,就是個人見人愛的人類孩子。

只不過某些非人類的特徵也同樣的明顯,在白越對上小孩目光的瞬間,首先看到的,就是小孩一雙湖水藍底子的獸類瞳孔。只是對視了少時,小孩咬了咬嘴唇,面色微微變了變,率先扭過頭去。

大抵是感覺不習慣了。

月白長發之間的獸耳也是顯而易見的,而且,在小孩扭過頭去的同時,兩條同樣潔白的尾巴晃悠着,從身後卷了出來,尾巴尖兒纏上了略顯瘦弱的小腿。

眼角餘光瞥見白越還在盯着這邊看,小孩的眉頭一起緊了緊,乾脆把毛茸茸的大尾巴當做了墊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沉默良久。

卧槽!這孩子!可愛度要不要這麼爆表!

白越單手撐地,臉上雖然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心裏卻早就已經泛起了濤天巨浪。

還是原來那個白越的時候,他就有點宅男傾向。而且,經過長時間的鑒定,白越發現比起那些賣萌的蘿莉們,他對藍孩紙們更有好感。

這可有點過分呀。

「你應該考慮下你的取向。」和損友談起這個傾向的時候,已經腐化得不能再腐的損友一推眼鏡,壞笑着這樣點撥。

以至於讓白越都有點懷疑過,他這麼喜歡男孩子,到底是變態呢還是變態呢還是變態呢還是……基佬呢?

摔!他可是好直男!

即使很快槍斃了這個想法,損友口裏的「可能性」也還是把某宅男雷得不輕,直到他發現三次元世界裏各種各樣的熊孩紙實在太多,各種搞破壞鬧翻天並不討他喜歡反而挺人討厭后,白越才稍微安下點心來。

對啊,二次元里那些可愛的娃兒們,怎麼可能在真實世界遇到呢……然後耳光頓時就被被打得啪啪響。

可只是看一眼面前這孩子,頓時就覺得難以自制不是?超級想直接撲上去把那孩子抱在懷裏,然後拚命揉耳朵揉頭髮揉臉有木有?

所以正太控變態有什麼錯……別放棄治療哇!

完全忽視了他現在的這個身體……年齡好像也不是很大的事實。

然而……等等,那是什麼?

那邊的孩子可不知道白越心裏在想什麼,可能是覺得耳朵有點癢了,此時正抬起一隻手,順着髮絲摸上耳朵。

可也就是這麼一摸,藏在破舊衣袖下的手腕露了出來,顯露在了白越的視線里。

由於貧血而有點蒼白的手腕上,金屬的鐐銬牢牢地被固定着,一端還連接着一條漆黑的鏈條,雖然鏈條是斷裂的,小孩可以隨意走動,可也改變不了手腕活動受限的事實。這鐵東西看起來很是破舊,赤紅顏色的符文密密麻麻地書寫在其表面,異常的扎眼。

這又是哪幾個情況?

就算小孩就算做錯了什麼事情,也不是大事吧?犯得上上這種鐐銬?

幹這種事滅絕人性!簡直反人類!怎麼能對這種孩子……

想到這裏,白越腦袋裏的靈光一閃,同時目光也是一滯。

展開有點不對。

從看到的情況來斷定,面前這個萌得出血,讓白越只想衝上去掐兩把的孩子,明顯就不是人類——畢竟耳朵尾巴什麼的明晃晃的在那麼,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明白。而且剛才那頭狼說了什麼來着?「同族」?和誰?

狐狸尾巴,自己的身體,鐐銬,同族……

怎麼想都只可能是那個中年人,沒跑了。

牙齒咬緊,白越在心裏默默祝願那個中年人以後生兒子沒屁_眼。

喂,少年,你自己被關在這裏,貌似都沒這麼狠那個罪魁禍首的人類修士吧?

白越心裏風雲變幻,臉皮上也終於崩不住,面色飛快的變化,不明白的人看上去的話,可能還會以為是癲癇發作癥狀。

「大哥哥你沒事吧?」白越這邊的模樣誰都看得見,和躺在身邊的白狼對視一眼,小孩首先發聲,疑惑著試探道。

嗷嗷嗷,聲音也特別萌啊,又軟又糯的,都甜到心窩裏去了。咬了咬嘴唇以維持最基本的冷靜,白越再看向那邊的孩子時,好感度頓時又往上飆了七八度,關注點什麼的,剎那之間又脫韁野馬一去不回頭。

賣萌簡直罪大惡極。

喉頭咕嘟了三四下,憋了許久,白越才把強烈的衝上去抱抱衝動壓下去,勉強回應道:「沒事。」

除了渾身還酸痛著,有些被刑具折磨過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痛以外。不過,比起之前那些鑽心的疼痛,這些都已經不算什麼了,勉強可以忍受。

「哦。」得到肯定的回應,小孩似乎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意思,淡淡的應了一聲,就抱起膝蓋不說話,眼帘也垂了下去。

約摸半盞茶過後,那邊孩子的尾巴就放鬆,呼吸也變得勻稱輕盈。這邊白越雖然能看到那邊的人影,但是在感知中,卻覺得那片地域變得空曠了起來,小孩也沒了什麼存在感。

雖然從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況,不過從身體前主人的記憶來看,大抵是入定了。

小孩貌似不是軟的……有點冷淡,可惜了。

白越還在這邊獨自黯然神傷,那邊趴在小孩身邊的白狼卻抬起頭來,瞅了瞅身旁一動不動的人,又把目光轉過來,看向白越。

「你叫什麼名字?」

「哎?白越。」被白狼這麼一問,白越先是一驚,下意識地回答后,又奇怪地反問:「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嗎?本來還想問你怎麼知道的。」

「哈?」白狼一個翻身就爬了起來,「再說一遍!」反應特別大,幾乎把白越嚇了一大跳。

對方看起來很是急切,因此白越也不太敢過怠慢。順手從身旁抓起一枚石子,在地面上劃下幾筆,兩個字很快就出現在了地面上。

多虧了稍微學過一點書法,要不然寫字什麼的,還真真拿不出手。寫完,白越端詳端詳地上的字,還不忘暗自慶幸那麼一下下。

在白越在地上比劃的時候,白狼已經走了過來,歪著腦袋盯住地上逐漸增加的一筆一劃。直到寫完,那雙晶亮的眼睛也不撤走,凝視着。

「這樣嗎?」白狼嘀咕著,旋即又釋然道:「是了,你們一族一般都是這個姓,名重了音也是可能的事情,只是居然會這麼巧。」

「那個……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白越小聲問道。

他當然不知道白狼到底在嘀咕什麼東西,只是某狼一直盯着這幾個字看,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心裏總覺得有點發悚。

別嚇狐,這不會是這狼仇人的名字吧?

說實話,當白越知道這個身體的前主人也姓白時,就已經很驚訝了。而當他知道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居然和他同名時,在震驚之餘,也不由地感嘆了一下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巧,甚至於還小小欣喜了一下。

以後不用頂着一個不熟悉的名字,很不用擔心露餡,也算是挺幸運。

其實老天爺有時候也有點良心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有點小不同。

畢竟在原主人的記憶中,好像某次為了自保,也是殺過那麼幾頭狼來着,萬一面前這頭白狼就是為了這事……那就完了。

這邊白越胡思亂想,甚至都做好了隨時暴起的準備,而那邊白狼在發覺某人的異常,抬起頭奇怪地盯了狐狸兩眼后,開口了。

「你還是早點為自己療傷為好,外在的傷勢我們可以幫你治癒,不過經脈上我們可幫不上忙。」

「療傷?」傷在哪裏?

「可能大哥哥自己還沒感覺到,但的內傷肯定挺嚴重,還是早點為好。」白狼的話音剛落,軟和好聽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

依舊是抱手而立,那邊的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此時正癱著臉望着這邊。

「白月?你不是?」白狼轉過頭,關切地問。

也難怪白狼會如此擔心,若是入定修鍊的話,只是這點時間是絕對不可能醒來的,除非是在運轉功/法過程中被_干擾,或是靈力走岔了經脈之類——當然,對修鍊有百害無一利。

「檢視一下經脈而已,用不了多久。」身體向後移了移順勢倚在牆上,白月無所謂一般地打了個哈哈。

「要突破了?」白狼面色一肅。

白月並不回答,只是慢慢點了點頭,隨即將一隻白皙的手掌舉起,凝視着手腕上精巧複雜的鎖鏈,包子臉上鍍上了一層明顯的寒霜。

「要突破了。」聲音細小得像是自言自語。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就算已經被警告過,兩人的對話依舊讓白越一頭霧水,「白越……不是我的名字嗎?」

沒搞錯的話,剛剛白狼回頭時說話的對象不是他,而是那個抱手立在牆邊的撲克臉正太。可是,他又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白狼在叫他的名字。還有內傷經脈之類云云……一時間完全想不明白。

腦子有點糊塗。

縱使白越已經繼承了前代的記憶,但也完全沒有來得及整理,所以很多事情還是迷迷糊糊的一團亂麻,突然間接受的信息量太大的話,理解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些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

那邊本來談得挺熱烈,白越的突然發聲,倒是成功爭取到了那邊人的注意。小孩放下一直似乎要從裏面看出花來的手掌,皺皺眉頭。

「我叫白月。」白月盯住自己的腳掌,聲音很輕:「白色月亮的那個月,挺巧的,大哥哥。」

由於看不到對方的正臉,也完全沒有辦法去揣測那邊的正太到底在想什麼。

本來白越還打算問下去,對方卻抬起了頭,丟下一句爆點十足的話來:

「再不給自己治療的話,可能會死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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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的錯誤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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