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隧發槍問世

98.隧發槍問世

那出手暗殺玄苦的真兇自然不是喬峰,而是與喬峰的樣貌頗為相似的蕭遠山。這蕭遠山在少林潛伏三十載,沉溺武學不可自拔。既不出手報那血海深仇,任由仇人老病而死;也不出面與親生骨肉相認,聽憑兒子把仇人當成恩人。直至一朝發覺傷病纏身命不久矣,這才出山了結舊賬。一出手,先殺了與喬峰有恩無仇的授業恩師玄苦大師,給自己的親生兒子扣了一口大大的黑鍋。

慕容復當年親手殺了馬夫人便已下定決心要將喬峰的身世之謎永遠掩蓋,此行前往少林除了公務便唯有兩件要事。其一,請玄苦大師往京城講授佛法,避過原著中的一劫。其二,用盡一切手段,解決喬峰生命中最大的定/時/炸/彈——蕭遠山!如今玄苦大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遇害,慕容復豈能不怒?他深知蕭遠山行事神邏輯,全不可以常理判斷,實不耐煩與其講理,只求殺人滅口消滅隱患。蕭遠山殺害玄苦逃離之後,慕容復想也未想地一路追了過去,並且出手招招狠辣,絕無半點留情。

蕭遠山雖說自負武功卻也明白少林寺中高手如林,殺了玄苦之後便亡命而逃,仗著輕功了得不一會便到了少室山下。他這一路與慕容復邊打邊跑,眨眼間交手已過百招。蕭遠山自忖以慕容復的武功自己要殺他也得花費一番心力,他唯恐少林僧人追來,當下陰惻惻地道:「狗官,事不關己,別惹禍上身!」

慕容復此時尤是紫色官袍常服在身,聽聞蕭遠山所言他即刻面色一沉,冷冷道:「閣下無辜戮害我大宋子民,我身為朝廷命官自當出手拿你歸案!」

「大言不慚!」蕭遠山高喝一聲,即刻發出一掌向慕容復拍去。這一掌,正是方才取玄苦大師性命的少林絕學般若掌。蕭遠山苦練三十載,武功修為早已是登峰造極,這一掌雖於數丈外發出卻猶似潮汐滾涌眨眼便逼向了慕容復的身前。

慕容復不敢怠慢,忙以一掌「密雲不雨」相抗。兩方掌力相交猶如兩個滔天巨浪迎面相撞又四散崩裂,直震地四方草木萎伏。這一招全力相抗,竟是不分高下。

慕容復見蕭遠山的武功高明已是暗暗蹙眉,卻是蕭遠山見慕容復居然使出丐幫降龍掌法不由驚道:「你如何會使這降龍二十八掌?」

慕容復搖搖頭,傲然道:「並非降龍二十八掌,而是降龍十八掌!丐幫這套降龍掌法由本官與令郎切磋琢磨多年,去蕪存菁、刪減繁複,乃有今日之威勢!」

蕭遠山一聽「令郎」二字即刻勃然變色,嘶聲道:「你說什麼?」

慕容復亦知生死相搏,自己絕不是蕭遠山的對手,是以只能智取。此刻見蕭遠山顯失方寸,他目光微微一轉,說道:「我與丐幫幫主喬峰八拜為交,也曾見過喬峰的父親喬三槐,氣度容貌與我義兄截然不同。卻是前輩的容貌與喬峰十分相似,若是在下沒有猜錯,前輩才是喬峰的親生父親。」

慕容復此言一出,蕭遠山心中已是暗暗一喜,他此生恨事之一便是兒子喬峰為人所欺糊裡糊塗認他人為父。若非喬三槐夫婦年前無故失蹤,怕是早已先取這對夫婦的性命。他又深知丐幫的降龍掌法乃是鎮幫絕學,慕容復既然會使,那他自承與喬峰八拜為交便頗有幾分可信之處,當下嘆道:「你既與我兒八拜為交,我父子的血海深仇,你就不要插手了!」

「玄苦大師是我義兄的授業恩師,待我義兄恩重如山。前輩無故殺我義兄恩師,卻要我義兄如何自處?」慕容復卻不為所動,「玄苦大師遇害之時,我亦在場。若不能將真兇帶回去,我又該如何向義兄交代?」

蕭遠山聞言不由呵呵而笑,寒聲道:「難道要我這親生父親給他那狗屁師父償命不曾?」

「此事我亦做不了主,前輩還是隨我去見義兄罷!」慕容複目光冷颯,話音更猶如萬載玄冰。「本官此行本為公務,路上卻巧遇義兄前來拜見恩師。未免我兄弟二人在少林見面尷尬,義兄這幾日一直在山下等候。前輩,你既敢殺人行兇,當不會不敢隨我去見苦主吧?」說著,他目光一凝露出几絲嘲諷來。「除非,前輩的身份……是假的!」

蕭遠山心性粗豪如何受得了慕容復的激將法,當下縱聲長笑。這笑聲尖銳刺耳猶似夜梟嘶鳴,教人聽來極不順耳。「縱然你設下陷阱,老夫亦無所畏懼!」說罷,便大步隨慕容復往山下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少室山下的一處密林,蕭遠山四下打量了一番,剛要開口詢問,卻見走在他身前的慕容復忽然打了聲唿哨,運起輕功往他身側的一株大樹上躍去。

蕭遠山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忙縱身向前一掌向慕容復的背後拍去。他這一掌只在生死之間,便猶如猛虎下山又好似飛鷹逐兔,全不留半分餘地。眼見慕容復即將斃命於蕭遠山的掌下,蕭遠山的身後卻猛然傳來一串如爆竹般的脆響。蕭遠山只覺右肩竄起一陣灼燒般的劇痛,整個人登時再難保持平衡,自半空中跌了下去。

不一會,十名黑衣人自樹林之中同時疾行而出。他們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桿長約半尺的長/槍,此時那一桿桿沒有槍刃卻尤在冒著硝石氣的槍口都沉默地指著蕭遠山。

慕容復這才自樹上躍下,他方才雖說逃得性命卻被蕭遠山傷了心脈,躍下時步伐不由踉蹌,面色也微微泛白。

見到慕容復出現,蕭遠山終是忍不住失聲叫道:「這是什麼暗器?」蕭遠山方才受那「暗器」一擊,肩頭立時出現了一個血洞。此時此刻,他鮮血直流,再無反抗之能。

「這並非暗器,而是隧發槍!」自元豐五年至元祐七年,歷時十年,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改進鍊鋼技藝、提煉火藥,以慕容復的全部身家全力推動科技進步,終於研製成功!只見慕容復隨手接過屬下手中一桿已裝好子彈的隧發槍,頂住了蕭遠山的額頭。「蕭前輩,一個新的時代已經來臨了!能夠成為死在這新時代的第一人,亦是無上榮光!」說著,他緩緩地將手指移到了扳機處。

此時此刻,草木無言、萬籟俱靜。天邊的烏雲忽然被一陣微風吹開,一輪明月自那猶如墨黑暗潮般無垠的天際中奮力掙扎而出,喘息著悄悄灑下一縷微光。借著這一縷微光,慕容復終於將屬於蕭遠山的那張臉孔徹底看清,的確長得非常像喬峰!看著他,就好似看到了三十年後的喬峰。不知為何,慕容復原本堅如鐵石的心忽而微微一顫,那屢次受傷的心脈便在這一刻悸痛起來。我真的要殺了他嗎?慕容復不禁捫心自問,我真的要親手殺了大哥的親生父親嗎?日後,我真能坦然面對大哥而問心無愧么?

慕容復稍有愣神,一道無聲的掌力便向他背後襲來。這道無聲掌力洶湧澎湃,取慕容復性命也只在呼吸之間。慕容復即刻轉身,扣響扳機。

「砰!」

一聲之後,是接連響起的九聲槍響。然而在慕容復的眼前卻並無半個人影。眾人正覺詫異,一名黑巾蒙面的黑衣僧便如鬼魅般在人前一閃而過,再出一掌劈向慕容復。

此時再給隧發槍裝子彈已經太晚,慕容復當下拋下火/槍再使降龍十八掌中的一招「飛龍在天」與那黑衣僧硬碰硬地對了一掌。

兩人一掌相接,猶如旱天打了個驚雷,二人身側的數株參天大樹俱被掌風攔腰掃斷。慕容復受傷在先,勉強接下這一掌登時連退數步,捂著心口微微嗆咳。

慕容復有此功力,顯然也令那黑衣僧大為意外,當下側著臉輕輕「咦」了一聲方緩緩言道:「年輕人,你既有這等本領,又為何暗箭傷人?」

慕容復神色微冷,森然道:「閣下與這位前輩素不相識,依我看,你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那黑衣僧聞言不禁嘿然道:「老夫雖與這位兄弟素不相識,可卻也交過兩回手,十分佩服他的本事。」

慕容復勃然變色,一聲高喝:「殺了他!」身後的槍聲再度響起,而他本人卻是一掌向剛剛掙扎著起身的蕭遠山拍去。此時出手,再無半分遲疑。

蕭遠山原就受了重傷血流如注,眼見慕容復這一掌來勢洶洶他如何敢接,忙運起輕功向左側撲倒。蕭遠山這一下閃地狼狽,幾乎是將這輩子的習武臉面都丟盡了。然而見慕容復又一掌襲來,他卻仍不敢接招,只管一路躲閃奔逃。

與此同時,那黑衣僧方才冷眼旁觀早摸清了這隧發槍的門道,眼見一排子彈向他射來,即刻運起輕功凌空一躍輕飄飄地落在了那一排火/槍手的身後。只見他隨意掃上兩掌,那十名火/槍手便好似被重鎚擊中,一個個口噴鮮血跌了出去。接著,他再出一掌狠狠地向慕容復背後打去。

慕容復背後聽得聲響,忙回掌一擋。哪知這黑衣僧的心性武功與那蕭遠山截然不同,蕭遠山一掌打不死慕容復便會再兢兢業業地出第二、第三掌,直至打死慕容復為止。而這黑衣僧方才以一道無聲掌力摸清了慕容復的功底,此時再出第二掌,看著聲勢萬鈞,但掌力卻與方才全然不同。

慕容復一掌擊出,竟被那黑衣僧以巧勁內力黏住,那黑衣僧的一身深厚內力便自慕容復的掌心直擊丹田,竟是要化去慕容復的內功。慕容復只覺丹田一陣炙熱,內力突然失去控制,便如洪水決堤沖向四肢百骸各處要穴。這種散功之痛便好似千刀萬剮又猶如萬蟲咬嚙,直教人痛不欲生。慕容復自知生死一瞬不可遲疑,立刻狠狠咬牙舉起右手一掌打中自己胸前的膻中穴。這膻中穴乃是人體要穴,慕容復這一掌下去不但親手毀了自己的三成功力,連命也少了半條。然而壯士斷腕保全大局,無論如何,慕容復終於脫離那黑衣僧的控制,整個人如爛泥般軟軟癱倒在地。

那黑衣僧見慕容復脫身亦是大吃一驚,他這門陰損的功夫不知壞了多少好漢的武功前程。能如慕容復這般自損八百以求脫身的,萬中無一。「斬釘截鐵、當斷則斷,果然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那黑衣僧緩緩道,一步步走向俯著身不斷嘔血的慕容復,慢慢地提起了手掌。「可惜啊……委實留不得你!」那黑衣僧雖說方才躲過了隧發槍,可心裡也明白若是再有更多的隧發槍,今日生死難料。唯有除了眼前之人、毀了隧發槍,才算挖了心腹之患!

慕容復面色蒼白汗出如漿,只見他蹙著眉又嘔出大口鮮血,艱難地側目看了那黑衣僧一眼,輕聲道:「爹,我是復官……」一語說罷,便再無聲息。

慕容博霍然一怔,忙回頭望去,這樹林之中又哪裡還有蕭遠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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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權奸復國的可行性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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