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64.第 64 章

他的貼身小太監,居然被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欺負了,而且還是以那樣殘暴無情的方式,剛剛知道這個真相的顧輕郎差點沒動手殺人!凌逍這廝,實在是欺人太甚!

可惱張平那混蛋東西也不討喜,居然一直瞞着他,現在被欺負狠了,受不住了,就只能縮頭烏龜一樣縮在房裏傷心。他見了又豈能不疼惱!

他雖然看起來冷淡傲岸,除了蕭崇,對周圍的一切事物人都不甚搭理,但是對於張平這等與自己親近的人,實則非常看重,絕不容許任何人輕易欺辱。

「凌將軍,我的宮人難道在你眼裏這樣不值一錢?你說欺就欺,如今把人害的下不了床,今日要不是藏不住了,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知曉這事?」

冷冷的站在張平住處的門口,顧輕郎言辭冷漠,噴射著憤怒。

凌逍則心急如焚:「顧婕妤,我知道這是我的過錯,但是我原也只是逗逗張平的,我看他老是嘴硬,以為是誆我,我不知他說的都是真的,你讓我去看看他,我只想看看他而已,請顧婕妤……」

「夠了,張平他現在不想見你!」顧輕郎抬眼瞪着對方,道:「你走吧,而且我清歡殿,也不是將軍說來就來的地方,皇上與將軍之間有師兄弟和君臣的情份,我和將軍可沒有!」

「他是不是傷的很重?他不要緊的對不對?他為什麼不想見我?」征戰四方的男人像是瘋了一樣,絲毫沒有在意他人口中的無禮和冷漠,「顧婕妤,你只告訴我,張平他……到底有沒有說到我?」

顧輕郎冷笑:「他說了。」

「他說了什麼!?」凌逍一瞬間只覺得自己湧起了莫大的希望。「他說……?」

顧輕郎的手冷冷一揮,殘忍的說:「凌將軍不是在數月之間都只將張平視為胯間的玩物?肆虐侮辱,隨性即來,興盡而去,不管不顧,那現在還問這些事做什麼!張平確實說到你了,但是他說的卻是:從此以後,再也不願意見到將軍,將軍讓他,實在深以為恥!」

「深……深以為恥……」凌逍聞言心頭大震,手指顫抖,好像天將傾塌。他被那個小傢伙引以為恥辱了、他被那個小傢伙引以為恥辱了……

喧喧嘩嘩,凌逍的頭腦中滿裝的全是這兩句話,無法停止,無法忘懷,心像是被尖刀劃開,還是一柄名為悔恨的尖刀,復加內疚和心疼。

……

「主子……」鋪着柔軟的床單的木床上,小太監臉色蒼白的半坐着,低着頭,圓溜溜的眼眶裏含着內疚和羞恥的淚水,黯然失色的睜著。

「他已經走了,想必日後不會再來。」顧輕郎在小奴才的床邊站了片刻,伸手扔了一條抹布給他,「還哭什麼?眼淚擦乾淨,還有沒有出息?」

張平哽咽著嗓音:「主子,奴才給您丟臉了……」

他,他也不想這樣的,但是凌逍那個人,那個人……

他原以為這世上或許真的會有一個狂傲拔萃的人,能拋棄世俗的觀念,另眼相看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太監,誰知道在他被耍弄的身心俱碎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現在好了,主子也知道了這件事,他是主子的家奴,不但他無臉見人,連帶着主子的顏面也被他丟的一乾二淨,呵呵,凌逍,你這個大混蛋,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此無情!

「主子……」頭埋的更低,張平的眼淚因為愧疚只會掉的更歡,哪裏還需要擦什麼。

「哭什麼?」顧輕郎面冷心熱見不得小太監掉眼淚,看到張平哭泣,嘴皮子扯了扯,低低的嘆口氣,彆扭半天有些自責的說:「……怪我,你這麼久了,我居然什麼都沒發現。」

但是他是真的沒想到,沒想到就憑他家這個傻兮兮的蠢奴才也會有被人惦記上的一天啊!

「這不怪主子的!」張平哭的更凶,咬着牙嚶嚶的說:「都是因為凌、凌……」羞憤之下,小太監連那個男人的名字都不願意提及:「我討厭他!討厭他!」

顧輕郎聞言黑眸顫了顫,搖搖頭無奈的扯過抹布,三兩下擦乾小太監臉上的淚花,「討厭他是應該的,我現在也討厭他!你別多想了,現在就好好養著,把身體養好,你是我從家裏帶進宮的奴才,無論如何,我也會護你周全的,以後我絕不會再讓凌逍欺負你分毫,你放心,嗯?」

「主、主子……」沒料到丟了臉的自己,居然還會被主子這樣溫和的安慰和扶平,張平愣了愣神,鼻子一酸,眼淚掉的更快。「奴才對不起您……」

「別再說傻話了,是我這個當主子的沒有好好護住你。」顧輕郎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凌逍今日過來找我問過你的情況,我已經將他打發走了,你現在既然已經恨他不已,那就儘管放心,日後他若是再敢來糾纏你,你別再想以前那樣處處忍隱著,我對他不客氣!」

「是……」聽到主子嘴裏說出來凌逍還來問過他的話,張平渾身一顫,半晌苦笑片刻,低下頭去,眼神飄忽,似哭似笑的輕輕呢喃:「還來問我,有什麼意思呢……」

「你剛剛說什麼?」小太監的聲音太小,顧輕郎沒有聽清他的話。

張平背脊一僵,再度抬起頭,眼神卻漲紅了委屈和幾乎忍隱不住的液體:「沒、沒什麼,奴才沒說什麼……」

「罷了,我出去了,你好生休息吧。」顧輕郎見小奴才神情恍惚,知道他現在的心情肯定不好,心中發軟也不忍心再剖開他的尷尬,站起來,道:「我等下會讓錦繡安排兩個小宮女來伺候你,這一次你不要急着伺候我了,把身體全部養好了再說吧。」

「奴才謝主子恩典!」張平聞言心中感恩,集合了青澀和成熟的臉龐上閃動着朦朧的嗚咽感,忍不住哭着道:「主子、主子、主子對奴才這樣好,奴才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主子才是!」

顧輕郎抿了抿嘴嘆息著說:「養好你的身體,在宮裏伺候我,就是你最好的報答了。」

顧輕郎說的這是實話,對於張平,他並不僅僅只將他看作自己宮裏的一個小奴才,他是當初他進宮選秀時,韓齊雲親自選給他的小廝,當初離家,他的身邊一個親近的人也沒有,唯有這個小廝跟在他的身邊隨他日日夜夜,縱然顧輕郎對人淡薄,心裏又豈能沒有幾份親重感。

況且如今韓齊雲下落不明,張平是他當初送到身邊的僕人,所以對他而言,他又怎麼不算是顧輕郎想起韓齊雲往日對他多番照顧的感恩寄託,而且不亞於是他在後宮中的夫家的人。

「張平,你躺下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想到韓齊雲到現在都找不到人,家裏的爹都已經急瘋了,兩個弟弟現在也找不到更好的出路,顧輕郎的心情鬱悶起來,轉身離開。

張平愣愣的望着主子走出房間的背影,強硬撐著的身體一倒,重重倒入床中。

良久,有輕微壓抑的哽咽聲從棉被裏傳來,撕心裂肺。

……

次日,約莫是下了早朝的時分,顧輕郎剛剛從姽嫿夫人處請了安回來,還沒在自己宮裏坐熱乎,只聽宮外傳來一陣紛紛繞的響聲,心中一動,抬頭果然發現已經到了庭院中的御駕。

一身明黃色錦袍的男子依舊成熟威儀,溫潤如玉,高高端坐在專屬於帝王的尊貴轎攆上,身形修長,儀態優雅,靜靜的目光穿過庭院的梨花樹落在他身上,竟有着超乎迥異身份的柔密和驚艷。

顧輕郎站在大殿門口望着,一時間像是被蠱惑了心神,居然愣愣的忘記了出門來接駕。

男人下了帝攆,素手挺立的站在庭院中的梨花樹旁,抿著唇,俊雅穩重的臉龐上好像浮着不好意思的紅暈,微微一笑,輕道:「傻傻的愣在那裏做什麼?這是不認識朕了么?」

顧輕郎心中一跳,緊盯着蕭崇嘴角邊掛着的那一抹笑靨,突然像是失心瘋了,居然搖搖頭大步走過去,伸手便攬上了對方精瘦的腰身,向前一拉,將自己整個人與他貼近,下顎輕輕的枕在他的頸窩處,全然不顧身旁還有好些御前的宮女太監在伺候着呢。

「皇上……」蕭崇,蕭崇,好像不叫你皇上,就叫你蕭崇……

蕭崇渾身一僵,感受到與自己緊貼在一起的溫熱軀體,微怔片刻方才無奈的給了左右宮人一個眼神,示意大家全部退下,偌大的清歡殿庭院一下子就只剩下抱在一起的他們二人。

「好端端的,怎麼又撒起嬌來了。」沒有推拒這小孩子般的擁抱,蕭崇寵溺的閃了閃眼眸,面容溫和爬上紅色,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顧輕郎的背,緩緩拍道:「怎麼突然要這樣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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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吾皇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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