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算是流放

第一百章:算是流放

「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蘇羽的臉沉了下來,「你不是當年的天師,我也不是當年的人了,你根本對付不了我,而我卻是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要你的命。」

司銳還是後退了,他對視顧碩的視線,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是,對你我束手無措,但是。」

「沒有但是,」蘇羽打斷他的話,「你必須跟我走,而你身邊那位,你覺得我就算放他離開,他會走么?」

司銳皺了皺眉,看顧碩:「你快離開。」

但顧碩很堅定的搖頭:「我不走。」

「怎麼樣,司天師,」蘇羽笑了起來,「若不是你有恩於我,你早就已經死在我掌下,我給你機會,讓和你眼前這個人在一起,我會把你們帶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但前提你必須老老實實,只要我發現你有一丁點威脅到我,我會讓立馬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司銳眉頭緊緊皺着,手邊握著顧碩的手也沒有鬆開,他看着蘇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考慮好了么,司天師。」蘇羽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

「考慮好了,我們跟你走。」顧碩插話。

蘇羽眼眉一挑,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司銳,司銳皺着眉還沒有答案,但肩突然被顧碩碰了碰,眼睛對他挑了挑。

「他沒意見,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顧碩回過頭來笑了笑。

「哦?」蘇羽微眯起眼睛,似乎嘆了口氣,接着手一揮,就將兩人送了出去。

一陣狂風刮過,司銳和顧碩不知道去了哪裏,本來昏暗的地方也變回了原樣,醫院的外面很多人在走動,似乎並不知道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麼。

天正常的暗了下來,司家一直都沒有等到司銳回來,最不著調的衛玉宸都變得有些不安,他看着應亦說道:「還是想的不周到,蘇羽應該對他下手了,明知道他血液可以用來封印蘇羽,我竟然還那麼糊塗的讓他一個人出去。」

應亦抬起頭,皺了皺眉:「你會沒考慮周全就放他出門?衛玉宸,你又有什麼計謀。」

衛玉宸聽了就笑,在他肩上拍了拍:「你就那麼肯定我又使計了?」

「沒你算不到的事,」應亦拍開他的手,「說說,想讓他出去幹什麼?」

衛玉宸收了笑容,臉上有了遲疑的神色:「其實我沒有把握。」

「沒有把握?」應亦抬起視線,眉頭皺了皺,「你這不是讓他去送死。」

「賭一把,」衛玉宸看着他,眼神里有着他從未見過的決絕,「他的血能不能封印蘇羽就看現在的造化了。」

「什麼意思?」應亦疑惑。

「既然他沒有想起自己三百年的事,那就說明他現在還是司銳,如果要一個平凡的人來封印一個成了魔的半人半鬼怪物,你覺得有可能么?」

「所以你讓他單獨出去,蘇羽如果知道前世幫了自己的天師出現,他就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從自己手裏逃走,他很確定有什麼能束縛他將來要做的事,」應亦接下他的話說,「可是如果他直接把司銳殺了,那就沒什麼能阻止他了。」

「人生總要搏一搏,」衛玉宸搖了搖頭,「他要是念著舊情就不會殺了他,不過以他現在幾乎沒有人性的狀態來看,他確實不會對當年的事留有感恩,但是,以他對待蘇堯的態度來看,他又不會把事做的那麼絕。」

他嘴角勾了勾,像是在嘲諷什麼一樣:「蘇羽一定是把司銳送到了一個可以不用他動手就能將他了結的地方。」

應亦握了握拳:「你覺得他會激發自己的能量?」

「沒錯,」衛玉宸說道,「如果能從蘇羽手中逃脫,我們就有了七分把握,現在我們只需要維持蘇羽對地獄之眼的信任,之後就看司銳的了。」

語畢,他卻嘆氣起來:「成功與否全看他和陸黎了。」

陸黎已經兩天沒有好好說過話,和蘇堯那點討論很不過癮,再加上蘇羽時不時的冒出來嚇嚇人,他覺得整個人生都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雖然能在整個院子裏到處遊走,可是一旦踏出正門就會被攔下,得不到外面消息的兩人很焦急。

遠遠看着蘇羽在靠近,陸黎綳起了臉讓蘇堯來面對他。

「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蘇羽問他。

蘇堯搖搖頭,陸黎卻在心裏腹誹,就見到他那張臉怎麼還吃得下。

蘇羽臉上顯得很興奮,應該是有什麼好事,蘇堯彎了彎眼眉,就問道:「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不打算告訴我么?」

「你想聽我說么?」蘇羽反問他,「每日我說不過三句就招你厭煩。」

蘇堯臉上一僵,隨後又笑了笑:「我以為你有什麼都會跟我說的。」

「只想你想聽,我什麼都告訴你,」蘇羽坐了下來,「我不是怕掃了你的興么。」

蘇堯偏過頭,喝了一杯水,沒有去看他。

「所有後患我都解決了,」蘇堯笑着對他說,「往後沒人能阻止我跟你在一起了。」

「什麼意思?」蘇堯眯起眼眸。

「你們那個天師,不會再有了,想要他的血來封印我這主意確實不錯,不過很可惜,你們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你把司銳弄哪裏去了!」陸黎猛地竄了出來。

「不死也少了半條命,」蘇羽沒有所謂的說道,「他被我投放在了荒無人煙的地方,那裏有很多猛獸,妖魔鬼怪,所以,你們沒機會了,他出不來的。」

「蘇羽。」陸黎上手就想給他一拳,卻被蘇羽攔下,他搖了搖頭,「別掙扎了。」

「蘇羽,」蘇堯把陸黎壓了下去,「你說不會傷害人類的。」

「我是沒有傷害無辜的人類,」蘇羽看着他,「但是,司銳他不是,他既然對我有威脅,我就不能留他。」

蘇堯有些無力的抓着桌角,蘇羽見了就道:「應亦那麼沒用,要你來拖延我的時間,這種拱手讓人的滋味不知道好不好受,不過多嘗幾次也就習慣了,蘇堯,你說對不對,他就是個窩囊廢,他不配擁有你。」

「蘇羽,」蘇堯冷喝,「你到底想怎麼樣,是要折磨誰?我把心挖給你好不好?」

「我要你全身心都屬於我,但是你要活着,」蘇羽搖頭,「去地獄,喝碗孟婆湯,忘了前世,和我重新開始。」

「不可能的,」蘇堯歇斯底里的搖著頭,「蘇羽,你罷手吧。」

「回不了頭了,」蘇羽站起身,在他腦袋上輕撫,「從我喜歡你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重重嘆了口氣,蘇堯垂下了頭,他揮手對蘇羽示意:「你先走吧。」

說與不說,結果都已經顯而易見,蘇堯和陸黎同時感覺到身上壓抑的厲害,那種未知的懼怕讓人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那個仿造的地獄之眼,早就在衛玉宸的策劃之中,而要最終完成卻又必須依靠應亦,只是一個擬造的地獄的樣子,明眼人可以一眼識破,但是如果再加上地獄本就該有的人和物呢?

孟婆還在奈何橋上勸人喝下忘卻塵世的湯水,靈魂被擺渡,彼岸花在生長,唯獨不同的是,那個擺渡靈魂的人變成了應亦。

地獄的一角,按原樣被模擬製造出的三生石畔,應亦飄蕩在忘川河中,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作為一個擺渡人,但是衛玉宸既然這麼說了,他就必須要這麼做,那些無用的事情,這時候的衛玉宸絕不會讓他做。

已經快要到第二天的盡頭,應亦守着地獄之眼止不住的心慌,他已經整整兩天沒有見過蘇堯,沒有見過陸黎,不知道他們怎麼樣,蘇羽有沒有對他們做過分的事。

可是這種焦急無處可說,此刻他就像一個弱者,只能被捆綁在這裏看守,等待着最後的契機,一個可以徹底解決現狀,了結後果的契機。

他低垂著腦袋,孤身飄蕩在忘川河上,落寞的背影彷彿已經是過了幾千年一樣的寂寥,然而卻還是無從訴說,不知道蘇堯和陸黎看到這場面是什麼感受,就是遠遠望着的衛玉宸都覺得有些心酸,好像永別一樣的凄哀,往後便是一眼天涯海角之隔,沒有熟悉的身影,沒有低沉的訴說,也許,不用多久,腦子裏就完全模糊了他的模樣,像是從來都沒見過一般。

衛玉宸收回視線,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和孟清遠身處同一個地方的司銳和顧碩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太過陌生讓人適應不來,司銳抬頭看了看天際,已經是晚上,辨別不出方向,拿出手機也是一點信號沒有。

動了動身體,他碰了碰顧碩:「怕么?」

「怕什麼,跟你在一起什麼都不怕。」顧碩笑了笑。

司銳無奈搖了搖頭:「沒事跟過來湊什麼人腦,嫌死的不夠快。」

「能跟你死一塊值了,」顧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對他伸出手,「來,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路。」

司銳伸手抓住他的,跟着站了起來,有些無可奈何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裏總覺得不一般,你小心一點。」

「好。」顧碩點點頭,抓住他的手就向前走,邊走邊還哼哼了起來。

什麼歌司銳不知道,不過聽起來顧碩應該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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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鬼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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