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府

兄妹三人回到府中，看見娘親已經在大堂處等待，三人相視一眼，皆嘆了一口氣。他們都知道，娘親嘴上雖不說，其實是很擔心大哥。當日大哥離府遠赴邊關之時，娘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為大哥收拾行裝。可是他們幾人卻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娘親都在擔驚受怕。

每次一有邊關的消息，娘親臉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是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那一次大哥受傷的消息傳來，娘親當場便暈了過去。

「娘，大哥去宮裏了，皇上封賞完畢肯定會大宴群臣，今晚爹同大哥肯定不能回來了。」鳳無瀾上前一步稟報著。

「娘，雖今晚爹同大哥不回來，但是你準備的好吃的可不準藏着。」看見娘親臉上露出那一絲失望，鳳無雙立即上前撒嬌著。

鳳無憂也上前挽著母親的手，一臉的微笑。「好，今天就我們娘四個吃，讓你爹他們羨慕去。」鳳夫人看到兒女皆如此懂事，欣慰的笑笑，同時也在心裏下定決心，這次大兒回來一定不能讓他再走了，得抓緊把他的婚事定了。想同她這般年紀的婦人，好多都已經兒孫滿堂了，她卻連媳婦的影子都還沒有見到。

一行四人熱熱鬧鬧的用完晚膳，便齊齊坐在大堂等著還未歸家的兩人。直至月下中天，才看見兩人的身影出現。

「爹爹，大哥。」鳳無雙最先跳起來朝門口迎去，無憂見狀，連忙扶著鳳夫人迎了上去。

「娘，孩兒不孝，老您老人家久等了。」鳳無疾一進大堂跪了下來。這幾年母親嘴上雖不說，可是她的擔憂他也看在眼裏。可是他對此卻無能為力，爹爹雖貴為丞相，可是四周虎視眈眈的人也不少，爹爹的路也走的如履薄冰。他作為長子自然得擔負起家族的重擔，他不能看着父親一人為家族奔波。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鳳夫人眼中噙滿淚水，這個長子有時候懂事的令人心疼。

看着自己賢惠的妻子與懂事的兒女，鳳相欣慰的點點頭。這些年他從一個小小的侍郎到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中間的艱辛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也幸虧家有賢妻，更有如此出色的四個兒女，朝中無人不羨慕，就連皇上都提過幾次他養了幾個好兒女。

「娘，坐下說話吧，想必爹爹同大哥都累了，宮中赴宴少不了吃些酒水，先讓人上些醒酒湯吧。」看着娘親同大哥還站在門口，鳳無憂無奈的上前打斷道。

「對，對，對，你看我，還是憂兒細心。」鳳夫人趕緊的道，拭了拭眼角的淚水，今日太失態了。鳳無疾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幸的她解圍，不然娘親不知還要感傷多久。

一家人終於坐定，鳳無疾輕描淡寫的講了一下他的事，雖簡單但也不乏聽出裏面的兇險。鳳夫人沉默良久開口道：「這次回來你得把婚事給我定下來才行，不得再給我拖延了。你先說說你可有中意之人，我們家不是那講究之人，但凡你喜歡的，無論是何身份，我們都好說。」

鳳無疾聽罷看了看無憂，沉吟半響方才道，：「娘，您說笑了。孩兒哪兒有什麼時間去認識什麼人，戰場上何來的女子？世上的女子可不是人人都象雙兒那般頑皮。至於我的婚姻大事，但憑爹娘做主便是。」

有了這個回答，鳳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這次大兒的態度出奇的好，沒有在拖延，也沒有拒絕，直接答應了，讓她準備了許多勸說的話都不曾用上。以往談論這個話題，他總是找各樣的借口，不曾想這次他卻如此爽快的就應了。

「好了，無疾一路趕路也辛苦了，今日也已經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鳳相一句話便結束了今晚短暫的談話，讓個人各自回房去。

兄妹四人一同出了門，鳳無瀾不知道又說什麼話惹了無雙，兩人一追一逃的先跑開了。留下無憂同鳳無疾一起。「二弟和三妹還是如此。」鳳無疾看着遠去的人影，無奈的搖搖頭。老二同老三打小便愛打鬧，不曾想都這麼大了依然如此。

「幸的有二哥同三姐，家裏才這麼熱鬧。大哥，你這次回來可要多呆一些日子，你不在我們都好想你。」無憂說道。

鳳無疾眼裏閃過一絲亮光，：「憂兒也想大哥嗎？」無憂點點頭道：「當然，大哥不在，二哥同三姐打鬧整日要我做裁判，我被他們鬧的慌。」說罷掩嘴笑笑。

「哦。」鳳無疾不再說什麼，只是眼裏的光芒慢慢黯淡下來。他早就知道的，何必還要抱有希望呢。自己太過貪心了，就這樣看着她便好。

同大哥道別後，無憂一人走在路上，想着今晚的談話。大哥這次回來短時間應該不會再離開京城了。說起來娘親也是着急了，大哥已經22了，在他這個年紀不少人已經妻妾成群，兒女環繞了。況且大哥的婚事定不下來，他們幾個也都說不了。二哥也都20了，三姐也已經快要17了，自己也16了。親事一個都不曾定下，娘親如何不着急。

想到自己的姻緣，無憂有一絲茫然，她未曾想過以後會嫁做人婦，也沒有憧憬過未來的夫婿是何摸樣。可是現在大哥的婚事提上日程，就容不得她再逃避下去了。

爹和娘均不是那古板之人，非要講究門當戶對。今日娘親問大哥那話也絕不是隨口之語，娘親是真的如此想的。她希望他們都能幸福，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妻子，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所以才會在婚姻大事上先徵詢我們的意見。

不知不覺已經回到自己的院子，無憂搖了搖頭，不在去想這些煩人的事情。爹爹與娘親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畢竟是少數，自己也不奢望能遇到爹爹這樣的良人。若真到了那日再說吧，現在想這些也為時過早了。

「小姐，你回來了。」綠蘿眼尖的發現已行至門口的無憂，連忙迎了出來。看着活潑的綠蘿，無憂點點頭。她身邊只留了兩個大丫頭，一個是綠蘿，性子活潑，一個是白芷，性子沉靜穩重，兩人倒是搭配得益。

」小姐水已備好，可要準備沐浴休息？」白芷心細的發現無憂臉上露出的一絲疲憊。「好。你們下去吧，不用伺候了。」對於無憂的性子，兩人也習以為常，知道她平常不喜人伺候。也不多說，將東西放下便起身出去了。（修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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