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比起你，我殘忍在哪兒？
我猜測著，她應該會馬上撥通於思成的電話，但是很可惜，于思成的手機已經被莉亞關機了。果然，幾分鐘之後陳燦又給我來了電話，接通之後就直接向我確認地址。我輕輕的嗯了醫生，說：「你有沒有想好，等會兒如果看到于思成趴在我的身上，你會怎麼辦？」
陳燦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我只感覺到一陣快感襲來。莉亞說得好，管不住JB的男人，總是要付出他應該有的代價的。而囂張的小三，就算上位做了正室，那也不一定會堅持到多久。狗改不了吃屎，如果說莉亞的一切是一個局，那也是愛吃屎的于思成自己願意鑽的。
我聽到外面莉亞和于思成肉麻的對話，但是遲遲都沒有開始行動，只是在相互之間用一些露骨的語言來挑逗對方。終於，在把于思成挑逗到忍無可忍的時侯，他低沉著嗓音，說：「親愛的，我要你。」
「嗯。」莉亞嬌柔的應了聲，說：「我們去房間里吧，我準備了幾個好的片子，猜你肯定是喜歡的。」
「嘿嘿。」隨著于思成的一聲淫笑，隔壁房間的門被一腳踢開，然後就聽到莉亞尖叫著說：「啊思成你輕點兒。」
我知道。好戲在這個時侯，正式開始了。
但我依然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靜靜的等待著陳燦叩門的聲音。
隔壁莉亞的尖叫聲不斷，我輕輕的打開了卧室的房門，走到客廳里去。完全沉浸在魚水之歡里的于思成，絲毫沒有意識到在這個屋子裡，還有我的存在。
坐在沙發上。聽著不時傳來的聲音，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於，敲門聲響了起來。
裡面傳來於思成的聲音：「寶貝兒，是誰呀？」
「估計送快遞的，別管，咋們繼續。」莉亞安慰著于思成的同時，我已經把門打開了。
陳燦站在門口，目光兇狠的盯著我看，大聲的喊了句：「于思成呢？」
我指指卧室的方向，陳燦快步沖了過去，我緊跟著她的後面小跑過去，就看到于思成和莉亞兩個人光著身子正在床上，莉亞坐在於思成的身上，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意思。記豆役亡。
因為陳燦吼完之後馬上就到了卧室門口。于思成完全沒有來得及把莉亞推下去。兩人就這樣赤裸裸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陳燦挺著肚子衝上前，一把抓住坐在於思成身上的莉亞的頭髮：「你個賤人。」
「賤人？那還不是思成主動來找我的。」莉亞一副我不怕你來弄死我呀的感覺，吼道。
于思成顯然是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躺在床上愣了好幾秒鐘，直到看到陳燦抓住了莉亞的頭髮，才慌亂的起來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抱著激動的陳燦說：「燦燦，你別這樣你別動氣。」
這時候，于思成才抬起頭來，問我：「你怎麼在這兒？」
因為于思成把陳燦抱住了，剛才被她抓住頭髮的莉亞得以脫身，連忙反生朝著陳燦撲了過去：「你丫還敢抓我頭髮，讓你丫抓我頭髮。」
床上的三個人一片混亂，我站在旁邊平靜的看著這場鬧劇，竟然沒有一點的反應。我就靜靜的看著莉亞按著陳燦打，然後于思成去護。終於，在陳燦忍不住要反抗的時侯，莉亞大喊了一聲：「姐，過來幫忙。」
然後我也沖了過去，死死的抓住于思成不讓他再去干擾，就剩下莉亞跟陳燦兩個人在床上你抓我我抓你。忽然，轟隆一聲，兩個人一起掉在了床下，莉亞快速的站起身，朝著陳燦猛踢一腳過去：「我cao你媽。」
陳燦捂著肚子，「啊」的慘叫了一聲。
于思成見狀，轉身一個耳光朝我甩了過去，衝到陳燦的面前大聲的喊著：「燦燦，你肚子沒事兒吧？燦燦，燦燦。」
莉亞這才像是一個勝利者的樣子走到我的面前，隨手把旁邊的浴巾裹在身上，沖著在地上手足無措的兩個人，說：「于思成，宋婷是我姐。」
于思成意識到了自己陷入了我和莉亞的圈套，但是對面前的莉亞卻沒有任何的辦法，繼而把所有的怒氣轉嫁到了我的身上，放開手中的陳燦衝到我的面前，用力的一腳踹到我的腿上，抓住我的衣領，說：「宋婷，你她媽的還有完沒完？」
「沒完。」我咆哮著抓住他的手，說：「于思成，你丫自己耐不住寂寞要出來找女人，管她莉亞是不是我的姐妹，那也是你自己脫得褲子上了他的床。好，現在出事兒了，你難道還要把這所有的責任歸結到我的身上，你她媽的都沒有想過，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肚子痛。」陳燦坐在兩米開外的床面前，捂著肚子虛弱的說。
「哈哈哈。」我大笑著指著陳燦，對於思成說：「還不快把你老婆送去醫院，孩子掉了這件事，我看你怎麼向你家人交代。哈哈哈。」
我放肆的笑著，心裡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的痛快過。看著于思成狼狽的扶著陳燦要離開莉亞的家裡，但是陳燦卻是倔強的不要于思成扶，而是自己忍著痛站了起來，用力的扇了于思成一個耳光，說：「今天，就在這兒說個清楚再走。」
「燦燦，可是你.......」于思成低聲下氣的想要繼續攙扶陳燦。
但是陳燦根本不給他機會，離開卧室走到客廳，徑直坐在沙發上，說：「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孩子沒有什麼意外我還會給你生？難道你真的想要我重複走宋婷的那條路？」陳燦說著，哭了起來，「于思成，當初我忍辱負重的和你在一起，是覺得你對我是真愛，我相信你和宋婷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我才願意那麼多年和你苟且偷生。可是你看看我現在的生活，被你弄得一團糟這些我都不想去計較，你為什麼要還背著我做這些事？」
「燦燦，是她......」于思成指著我旁邊的莉亞，說：「你也看到這場景了，是這個女人勾引我的。」
「勾引？你就是這麼好勾引的？褲腰帶拴在你自己的腰上，是別人來幫你解開的嗎？你敢說你今天走到這個房間里，是別人綁架你來的嗎？你有沒有回憶下剛才你在床上的樣子，是多麼的銷魂？就算是她主動勾引你，那你不是也很享受的嗎？」
陳燦連串的質問，嚇得于思成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她的面前：「燦燦，我求你了，去醫院吧。」
「不去。」陳燦一腳把于思成踢開，說：「以前我爸說你這個人不是看起來的那樣老實，可我都不信，我覺得不管怎麼樣你對我是真愛。現在你看看呢？真愛，真愛就是在我懷孕的時侯你背著我出來亂搞嗎？」
于思成被陳燦欺負得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但是卻轉頭趾高氣揚的看著我，說：「宋婷，這件事是你和莉亞預謀好的對吧？你難道不應該和陳燦解釋點兒什麼嗎？你看到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覺得很解恨？我自認為和你之間除了我出軌這件事，向來都沒有太大的恩怨過節，可是為什麼你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的，咬著我于思成就不撒手？」
「滾你大爺。」我氣的抓起茶几上的煙灰缸，朝著于思成扔了過去：「于思成，你是畜牲這種話我都不願意再多說了，你要是再和我不客氣的說一句試試？我今天直接乾死你，信不信？」
在我說完這番話之後，我氣的全身都在發抖，我完全沒有想到于思成連這樣畜牲的話都能說的出來。你自己狗改不了吃屎，被陳燦給抓了現場，就算是我設計的那又如何？憑什麼要我來向陳燦解釋什麼？
莉亞擺擺手，說：「行了，你們兩個的家事回家去說吧，別在我這兒瞎嗶嗶。」
「閉嘴。」陳燦盯著莉亞大吼了一聲：「和你的事情還沒有完。」
「滾你丫的，你是不是覺得肚子里的孩子掉了還不算完，還想要在我這兒丟命？」莉亞完全不聽從陳燦的呵斥，馬上衝到她的面前，說：「我今天還不怕就告訴你，對於窮途末路的我來說，怎麼死都是死，要弄死你之後被槍斃，那也算是臨死之前做件好事。」
「莉亞，別......」于思成轉身叫住了莉亞，像是哀求的說：「你別說了，燦燦現在心情不好，就讓她怎麼高興怎麼來吧，算是我，求你了。」
于思成這個賤人，典型的只有在我面前才能夠耀武揚威，多少看到一個女人有點兒厲害的樣子，馬上就慫成個蛋了。莉亞看了看我，說：「姐，讓他們繼續呆在這兒？」
我點點頭，說：「陳燦，如果你執意要把你們的家事當著的面兒來解決，我也是不那麼介意的。但是我要說清楚的一點就是，你管住你的男人，別讓他再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我宋婷被你們欺負得已經夠了，今天這件事，我也是為了你好，讓你在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本質。免得有一天，你成為下一個我！」
「我的男人？」陳燦自嘲的笑了笑，說：「于思成，在這兒的三個女人你都睡過，征服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爺們兒？宋婷是你的前妻，莉亞是你的情人，今天當著她們倆的面兒我也說一句，你從這一刻開始，和我陳燦之間將不會再有半點關係。」
「燦燦。」于思成哀嚎了一聲，說：「你就不能再原諒我這一次嗎？我保證下不為例，真的，你相信我，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于思成要殺要刮隨便你。」
「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陳燦搖搖頭，說：「我給你工程上墊的那些錢，就當時我眼瞎喂錯了狗，你也別想急著要來還給我，狗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再吐出來，我還嫌臟。你現在就滾吧，我和宋婷再說幾句話。」
「這......」于思成猶豫的看了看陳燦。
「滾。」陳燦忽然一聲呵斥，嚇得于思成全身一抖，連忙站了起來終於輕言細語的和我說著：「宋婷，你幫我看著陳燦別讓她出什麼意外啊。」
我沒有回答，心裡卻是一陣陣的冷笑，這個男人，曾經在我那麼絕望的時侯還要落井下石，卻從來沒有關心過我的死活和是不是會出意外。
「你也出去！」陳燦擦了下臉上的眼淚，對莉亞說。
隨著傳來的關門聲，屋子裡就剩下了我們兩個女人，我從來沒有這樣和陳燦平靜的面對面坐著談話，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陳燦沒有先開口，房間里安靜得出奇，我不知道她想要和我說什麼，但是看著她已經浸紅的褲襠，我還是有些心軟的說：「要不，你先去醫院處理下吧？」
「宋婷，這樣你是不是就解恨了？」陳燦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很是絕望的樣子，說：「你是不是就想要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然後你會覺得，我曾經搶走的東西，終於可以還回來了？」
「我可沒想過你要還，就算還了，我也不想要。」說完，我還是有些擔心的說：「去醫院看看吧？就算你和于思成不過下去，首先身體還是你自己的，孩子就算掉了，早點做清宮手術也是好的。你還那麼年輕，以後總還會要生孩子，別把自己的身體......」
「別這麼假惺惺的關心我。」陳燦忽然打斷了我的話：「身體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能做主。」
被她這麼一說，我就不敢再說話了。
「我有感情潔癖，但是我能容得下在你和他沒有離婚的時侯，就和他在一起，那是因為當時的他對我特別的好，而且那時候他不經常回來你的身邊，他也說，每次回來你都嫌他會吵著孩子，會單獨帶著孩子和他分床睡。所以我覺得，他還是一個乾淨的男人，如果有天你們離婚了，我還是可以接受他的。」陳燦自顧自的，開始和我說起了他對於思成的情感，她說：「可是現在，她竟然和那麼骯髒的一個女人睡在了一起，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去原諒。我想得話，我和他也走到盡頭了，分手是肯定的。」
陳燦雖然可惡，但是她現在眼神中表現出來的那種對愛人的絕望，身為女人的我，何嘗體會不到？可是，我覺得于思成給與她的打擊，比起當時的我來說遠遠更輕。畢竟，當時的我除了要接受老公出軌的事實，還蒙受了那麼多的冤屈。所以，我對她表現出來的絕望，完全沒有太多的同情。
「宋婷，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無法體會那種，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拋開所有都想要去愛的感覺。我為了能和于思成在一起，差點和我爸決裂，最近是因為他的生意有所起色，我爸的觀點才有所改變。你知不知道你設計的這麼一局，讓愛情這兩個字，從此就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陳燦抬頭，眼淚汪汪的看著我，說：「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啊？你知道于思成他就是個受不起誘惑的男人，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讓我主動的離開他？如果你不想要我們在一起，你可不可以換種方式？」
「我殘忍？你呢？」我小聲的問了句。
「于思成他不愛你，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感受到嗎？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去做那些無謂的報復，又有什麼用？」陳燦依然還是在指責我。
她的這些話，把我心裡那些快要被癒合的傷疤又撕開了來，鑽心的疼。我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打開，一口氣喝了大半灌，才放到茶几上，說：「陳燦，既然你今天有心要和我談談，那我們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今天看到于思成和莉亞睡在一起的感覺，和我當初看到你們倆出現在賓館里，有什麼的不同？你自己也清楚，之後你做了些什麼事情的對不對？你們強加了50萬的債務做為我和于思成的共同財產，把我辛苦賺錢買下的房子做為于思成和你結婚的婚房，還有，袁維文出事的時侯你想方設法的來陷害我，以及，你找胖子和潘洪來做的那些事情，你當真以為，我都不知道嗎？你現在反過頭來，說是我殘忍？比起你做的這些事情，我想要問問你，我到底殘忍在了哪兒？」
連番的質問，讓陳燦終於低下了頭，但是沉默片刻之後她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看著我說：「好，既然你說到了這兒，我也不怕和你一一說個清楚。這個道理就算走到天下，那也是站在我陳燦這邊的。」
「呵呵。」我冷笑一聲，說：「那我倒是要好好聽聽，道理怎麼就站在你那兒了。」
「首先，債務的問題我是不清楚的。」陳燦開口就否認了債務的事情，說：「你覺得我陳燦的家底，會是想要和你宋婷爭奪那50萬的人嗎？我做為家裡恃寵而驕的獨生女，區區50萬我真的還不會放在眼裡。所以，這筆帳你定然是不應該算在我的頭上的。」
「嗯，然後呢？」
「袁維文的事情確實是我找人去消了視頻，就你這樣身份的人攀上了梁東偉，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你覺得不會恐慌？我怕，怕你再把于思成從我的身邊搶走。」陳燦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帶過了誣陷我坐牢的事情，然後又說：「再說了，當時穆娟提出這個建議的時侯，你覺得我做為一個未過門的媳婦，不想要再未來婆婆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嗎？」
「然後，你就找人消了視頻，托關係把我關進了有女同性戀的監獄里？」我反問道。
「陳燦如實說：「關於胖子的事情，你不覺得你再和于思成上床那件事，本來就坐的很過份嗎？雖然于思成矢口飛人，但是你們倆那麼多年的夫妻，酒醉亂性之後怎麼可能就這樣算完？我沒有再在於思成的面前追究他的責任，因為我調查過，那次他完全處於被動的情況，那麼該受到懲罰的人，不是你宋婷是誰？誰能夠想到你離婚之後竟然還能找到梁東偉這樣的靠山，不把你打壓下去，你囂張的氣焰上來的時侯，我陳燦可還有翻身之地？」
這一切在陳燦的口中說出來，就變得完全是理所當然的。我宋婷離婚之後，就裡應該成為一個被拋棄的落魄少婦，我不應該可能會認識梁東偉，也不應該有今天的所有動作。如果我有了，那我就理應被陳燦打壓。
多麼滑稽和搞笑的言論，陳燦就這麼上下嘴皮一翻，把所有罪過的帽子都扣在了我的頭上。我簡直無法接下去這些顛覆我三觀的話，沉默著喝了口啤酒，保持著一副冷笑的狀態。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倆再在這兒爭論個你輸我贏已經沒有任何作用。我把于思成支走，留下我們兩個人在這兒，我只是想要和你說一聲，宋婷，在於思成的問題上你真的贏了。但是你徹底的傷害了我，這筆帳，我總有一天會和你算得清清楚楚的。」
「你在威脅我？」我抬起眼皮，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說：「最後這句話，才是你要和我說的重點吧？」
「是。」陳燦沒有否認，說：「我陳燦明人從不做暗事，之前我們所有的恩怨起因都是因為于思成，現在他不屬於我了，但是，我除了恨他，更多的是恨你。」
「我懂了。」我喝完了所有的脾氣，把空的易拉罐死死的捏緊，說：「那麼，如果你說完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先離開了？」
陳燦這才捂著肚子，有些痛苦的起身，血已經順著她的襠部流了一褲腿。她叉開雙腿費勁的去打開門，等候在外面的于思成馬上就沖了過來扶住她，「燦燦，走，我送你去醫院。」
「滾開。」陳燦怒吼一聲，甩開了于思成的手，自己下了樓。
「哈哈哈哈，于思成，你丫活該。」我沖著門外大聲說完，開始止不住放肆的笑起來，莉亞進來之後我依然還在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笑著笑著，我就哭了。
我無法言表此刻我自己的狀態，說是過癮？不是。說過解恨？也不是。
我並沒有在這種混亂的場景中，說出莉亞生病的事情，我太了解于思成的尿性了，如果他和陳燦分手又知道自己可能被感染，完全會做出一些破罐子破摔的事情來。我還要給他希望，讓他的每一天都過著神不如死的日子。
這是做為他當初出軌和陷害我，最起碼的報應。
剛才和他們的一番對付，加上昨天晚上的宿醉讓我有些累了，乾脆去洗了個澡就打算在莉亞這兒睡一晚上。可是剛準備去洗澡的時侯，江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在那頭很是緊張的問我：「宋婷，昨天我不是讓你今天來公司的嗎？怎麼回事？」
我這才想起，昨天下午做頭髮的時侯江軍是和我說過APP出了點問題，我連忙答應馬上趕過去。於是也顧不上再洗澡，匆忙的趕到了辦公室。
會議室里，所有的人都在等我到來開會，我一進門，江軍就像是在彙報工作一般，和我說道：「宋婷，現在APP的客流量已經達到了當時我們預期的值，現在都在籌備融資的相關事宜。但是就在昨天，客服部接到了好幾個投訴電話，都說我們前期銷售出去的松茸，服用之後出現了腹瀉的情況。今天讓你過來，就是緊急商量下這件事，你可能需要明天去供貨商那邊看看，是不是這批松茸出現了什麼問題。」
江軍一口氣說完，我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眼前，腦子裡想起他和陳燦之間的那段對話，莫不是這件事上江軍動了什麼手腳？但是想想，不大可能才是啊，APP的融資和發展也是關係到了他的利益，他沒有理由要讓APP拿不到融資而最後做跨啊？
「宋婷，你在聽嗎？」江軍又喊了我一聲，才把我拉回到會議現場。
我讓自己平靜了下，說：「江總，你的意思是這批松茸，可能是因為供貨鏈出問題了？」
「是的，大家都知道松茸的價值，以及它的產量日益地下，每年松茸上市的季節市場上都會存在供不應求的情況。所以，導致了越來越多的人用假貨充當真貨，那麼假貨就很可能不是食用菌類，會造成對人體的傷害。」江軍向我解釋道。
我沉思了下，說：「好，現在是APP進入融資階段的關進時刻，公關部的同事就要辛苦下了，盡量縮小這件事給我們公司帶來的影響。明天我去一趟山裡再合適下，貨源方面沒有沒有問題，如果落實下來沒問題的話，那麼江總，就需要你去查看下是不是快遞方面的問題了。你剛才也說過，松茸的價值巨大，不排除會有業務員私自掉包。」
「嗯。」江軍點點頭，說：「另外，這件事的影響消除需要時間，可能融資的事情就要往後再拖延下了。還有食品安全衛生部也接到了舉報，也就在這兩天會到我們倉庫進行貨品的抽樣。最近定的一批貨也會在後天到，如果剛好和食品安全抽查組的碰面，我們怕是沒有時間提前做準備。所以宋總，勞煩你明天一早務必要去供貨商那裡看看，如果一旦發現有問題的話，這批貨就先退回去。」
「不用等發現問題。」我揮手否定了江軍的建議，說：「你現在馬上聯繫快遞方面，這批貨先停止運輸，明天開始對倉庫里所有的貨品自行檢查，等檢查小組的來了之後我們再把貨品送回來自己重新驗收。」
「可是宋總，現在客戶的大多數訂單都是約定的後天發貨，如果中斷物流運輸的話，恐怕會引起預訂客戶的意見呢？你知道我們APP從上線到現在，除了貨品新鮮之後，發貨速度也是客人認可的一個點。」銷售部的負責人說道。
我和江軍同時陷入了深思，半響，江軍才說：「宋婷，不如這樣吧。這批貨按照機會送到倉庫，我讓質檢部的同事那天加個班，盡量在檢查小組來之前我們做好自檢。否則，在這個融資的關進時刻，我們不能再減少APP使用客戶的量啊。要不然，就算梁總在那邊公司也不能保證，我們的融資就一定順利。」
目前來看，也只有這個有些僥倖的辦法了，我只有祈禱檢查小組在我們自檢完成之後再到現場了。可是因為穆娟給我的那段錄音，我對江軍沒有了之前那樣的信任，於是安排質檢部的同事說：「那就辛苦你們後天要全部待命加班了，等貨品一到，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質量檢查，一旦發現問題的松茸馬上轉移銷毀。如果檢查小組來查到有什麼問題，責任全部都會算在你們的頭上，聽到沒有！」
質檢部的負責人看我如此嚴厲的說話，臉上自然是一副不悅的樣子，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好的宋總。」
江軍適時的來打圓場，說：「你也不要有什麼意見，宋總是一時心急，如果這批貨順利通過了質檢小組的檢查，獎勵1萬塊給你們質檢部。就這樣吧，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晚上大家回家都注意安全。散會。」
等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江軍單獨把我留了下來，試圖安慰我，說：「宋婷，你不要擔心，這次的事情應該都是小問題，我覺得出問題的也是小部分，可能就是供貨商真假攙著賣導致的。」
「嗯，我明天還是去看看，爭取明天晚上就趕回來。」我皺著眉頭，看著和之前在我面前表現的態度都差不多的江軍，試探著問：「江總，你最近在和陳燦合作對吧？」
江軍一聽，用手摸了摸鼻尖，道：「是的，你也知道，APP只是我的一個產業，做為男人來講，當然希望生意越做越大的。陳總他們公司今年來效益銳減，我前段時間通過朋友拿到了一小部分股權，我是想要再收購一部分做他們的大股東。他們公司有很大的前途，只是因為陳總觀念不夠新穎，造成效益不高的情況而異。」
「呵呵。」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說：「你不用在意我和陳燦之間的關係，如果陳總公司現在的情況確實是在一個低谷期，你接手改造之後會變得好起來的話，那你可以考慮算上我一份。」我聳聳肩，像在開玩笑似的，說：「賺錢嘛，我也不在意是賺誰的了。」
「好，好。」江軍敷衍著我，說：「如果我真能做到低吸高拋，一定算上你的一份。」
我知道江軍自然不可能算上我的一份，那是他賺錢的門路，平白無故的怎麼可能把到手的利益分一半給我。我只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他，我知道了他和陳燦的合作，那麼就請他不要在我眼皮子下面，對我們的APP動什麼手腳。
江軍當然能明白這裡面的含義，所以他很坦白的就告訴了我，他現在確實正在和陳燦合作。而且他心裡也有數，就算是梁東偉要和羅恩結婚，但我是梁東偉委託給他的人，如果在融資之前我們的APP出了什麼問題，那對他也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從辦公室離開之後，我沒等到第二天早上，就馬不停蹄的去了松茸供貨的原產地。因為是在藏區，我一個人在黑暗的山裡，足足開了6個小時，才到達松茸收購的合作社。到的時侯是早上6點多，合作社的員工已經早起在裝箱發貨了。
我找到合作社的負責人，和他寒暄了幾句之後，直接進入了主題，說：「扎西，今天我來找你主要是一件事，前段時間你發過來的那批松茸，最近我們頻頻接到顧客的投訴，說吃完之後有腹瀉的情況。我們合作這麼長的時間，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但是也不排除你手下的員工有假換真，所以這件事，還要拜託你去查查。」
「假換真？」扎西皺著眉頭，接過我遞上去的客戶投訴表，有些不悅的說：「宋總，我扎西在這兒收購松茸也有好幾十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情況出現。而且我們的送貨物流也是很嚴謹的，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問題。你是不是找錯了問題的根源？」
我連忙小心翼翼的說：「當然，我不是說一定會是這邊的問題，我們得知這個情況之後也很著急，所以兵分幾路在找原因。」
「不可能，絕對不是我們的問題。」扎西一臉嚴肅的說：「接到投訴的，是所有購買過這批次的顧客，還是僅僅只有幾個？」
「幾個。」
「那你有沒有去試圖找過這些顧客，是不是來故意找你們的茬？」扎西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說：「宋婷妹子，從你第一天做微商開始我們就開始接觸，不管是松茸也好還是蟲草也罷，你從我這兒拿貨都沒有出過問題的對吧？而且你也看到，我的貨發給你的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要是出問題的話，還會有那麼多人來找我？我扎西在這藏區收東西幾十年，就是沒有貨了我不賺錢了，也不會幹那些以假亂真的事情！」
扎西直接拒絕了我要他幫我查下去的要求，說：「宋婷妹子，現在你們這種平台銷售的競爭對手越來越多，你就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想？」
「你的意思是，有同行陷害？」我瞬間明白了扎西的意思。
他點點頭，說：「當然，我也只是猜測。總是在我這兒的貨源，都是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的。我每發一批貨出去，都會保證我的貨完整的到達客戶的手裡，連運輸環節更換的可能都是我絕對杜絕發生的。你想想，我賣的東西都是貴重物品，要是沒有一個完整的運輸環節保證質量，我怎麼可能做到今天？」
看著忙忙碌碌打包貨品的人，我相信了扎西的話，做為一個在藏區經營了幾十年生意的藏族人，應該不會存在這種偷奸耍滑的思想。所以，最可能的就是出現在顧客本身的身上，而這有可能，是同行或者誰，故意給我們使個絆子阻止我們的融資進程。
扎西留我吃過午飯再走，我想著這兩天質檢部的要來抽查，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開上車踏上返程。在路上實在困得受不了了，靠在路邊睡了一覺，然後再繼續回A市。
回到A市都已經天黑了，我到辦公室的時侯江軍還在加班，我把扎西的原話轉告給了他之後，他同時也說：「是的，今天我在繼續調查這幾個投訴顧客，都是50多歲的中年女客戶，而且都在A市。我懷疑，是有人指使她們故意使壞。」
「50多歲？」仔細查看過這幾個客戶購買和投訴的時間之後，我就更加確定就是她了。因為同城送貨快，這幾個人一前一後也就是那麼的兩天，而剛好就在穆娟來找過我后。我一個驚覺清醒過來：「是穆娟。」
「哦？」江軍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
「怎麼說？」我疑惑的問。
「最初的擔心的就是供貨鏈有什麼問題，這樣的話抽查小組來要是有問題，那可就很難辦了。抽查小組的質檢報告，最後在融資的時侯都會隨資料一起附上去，要是出現過問題的話對我們融資是最大的阻礙。如果你能確定是穆娟聯合了人做手腳，那麼現在只需要找到那幾個顧客，讓她們撤銷在食品安全那邊對我的投訴，這件事就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融資。」
江軍說的輕鬆但我卻非常擔心，穆娟不是那麼一個好對付的人，於是問道：「那如果顧客不同意撤銷投訴呢？」
「這......」江軍猶豫著，臉上露出一絲恐慌，說：「如果顧客不願意撤銷投訴，或者繼續擴大投訴對我們公司帶來的影響，恐怕，我們短時間內不敢遞交融資計劃書啊。」
短時間內不敢遞交？那麼，等到梁東偉和羅恩大婚之後再遞交，還有用嗎？這是我心裡的疑惑，當然是不能在江軍的面前表現出來，只得默默的想著辦法，如何去找到這幾個投訴的顧客如何把她們和穆娟聯繫起來。
「宋婷，如果你能確定是穆娟在背後使壞的話，那你想想辦法如何消除影響吧。有什麼困難你隨時給我來電話，我協助你。這件事最好快些解決，我還想要在梁總結婚之前把融資計劃遞交上去。」
既然江軍都這麼說，那我就更加擔心了，如果梁東偉和羅恩大婚之後，羅恩一旦知道APP是有我的存在，干涉到了項目上的事情那梁東偉也很被動。所以這件事必須要在短時間內解決完成，並且不留痕迹的消除所有影響。
可是，穆娟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嗎？尤其是，陳燦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和于思成分手了。
和江軍分開之後，我已經顧不上去想那麼多了，除了想睡覺還是想睡覺，開車在路上的時侯都有些產生幻覺差點兒撞上了電線杆。虧的我一腳急剎，才避免了意外的發生。
回到家裡不管不顧的睡了一個大覺，醒來都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肚子並不餓，也就懶得去做吃的了，泡了杯咖啡坐在陽台上，拿出投訴的客戶資料一遍遍的看，腦子裡想著應該從哪兒下手才好。
電話突兀的想起來，是莉亞打來的。
「姐，于思成剛才來家裡找過我。」
我按下了免提，繼續盯著那些資料說：「是找你去和陳燦說情？」
「是的，但不僅僅是我。」莉亞有些沒有主意的樣子，說：「他說陳燦現在不吃不喝，一副要絕食的樣子。他找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和我都去醫院看一下陳燦，就跟她說我和于思成的事情，是你故意而為之，是因為我每次都給於思成下了葯。」
「噗」我一下就笑了出來，于思成果然還是那種尿性，「于思成是想學著那些韓劇裡面的情節，讓我們倆去說他是無辜的？每次都是因為被下了葯，然後你把他給強上的？」
「就是這個意思吧。」莉亞也附和著我笑笑，說：「姐，你說這種事情，我們倆怎麼可能會去做的？而且就算是去了，他也不一定能收回陳燦的心嘛。」
我忽然一個激靈，說：「莉亞，說不定我們現在還真的要受于思成的脅迫，去做這件事。」
「什麼？」莉亞完全不敢相信的說，「姐，你不會因為陳燦掉了個孩子，一時高興把腦子給弄壞掉了吧？姑且不說我們應不應該去的問題，就算我們去了，她陳燦能相信嗎？」
「先這樣吧莉亞，我手上還有點事情，等我處理好之後到底去還是不去，我再給你來電話。這兩天如果于思成再來找你的話，你就不見他算了。」
「噢，好吧。」
掛掉莉亞的電話，我拿著客戶資料出了門，去公司的倉庫里重新裝上了一些上好的蟲草和水果，然後分別以公司的名義去拜訪了這些投訴客戶。
客戶名單上一共是6個人，我先去了一個離我家近的阿姨家。剛敲開門說明來意之後，開門的阿姨馬上就把門關了，在裡面說：「我就知道你想要用點小東小西的，來讓我們撤銷投訴，要不然罰款都夠你們吃一壺的。但是你回去吧，我是不可能接受協調的，你們這樣賣假貨的公司，就該是要受到懲罰！」
接連後面的5個人，都是同樣的態度。
這讓我一時之間，連切入口都找不到了。如果就這樣貿然的去找穆娟，不管我提出什麼交換條件她都不可能會承認的，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不靠猜測，要找出穆娟和這6個阿姨之間存在的緊密聯繫，以證明這件事和她有關係。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了，這些資料擺在我手裡就是一堆廢紙，我毫無頭緒。到底要怎樣才能把這些人聯繫在一起？
吃過晚飯，外面廣場上開始響起音樂，重複播放著那些廣場舞大媽最喜歡的歌曲。我站在窗邊，看著她們手舞足蹈的享受著屬於她們的晚年時光，忽然心生一念，穆娟喜歡跳舞，而那幾個人看起來也都是到了退休的年紀，那麼
想到這兒，我馬上出門開上車，撥通了潘洪的電話，「怎麼樣，上次讓你做的事情都在準備了吧？」
「嗯，都準備好了，現在我已經和那個人搭上了橋，就等著哪天把她帶到賭場裡面來了。」潘洪如實的向我彙報，說：「我在她們樓下的麻將館和她偶遇過幾次，輸了點錢給她，她現在比較喜歡和我打麻將。」
「那就好。」我想了想，說：「她現在應該在廣場上跳舞，你給她去個電話，問問她在哪兒，然後把她的位置告訴我。」
「好。」潘洪也沒有多問什麼就答應了下來，幾分鐘之後給我來了電話，說就在市中心的老年大學。
我沒有多問潘洪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穆娟說出自己位置的，直接開車去了老年大學。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車停好，上樓到舞蹈教室里，透過窗戶一眼就看到，穆娟和下午我都見過的那幾個阿姨，拿著大紅色的扇子正在排練。
我心裡一喜，拿出手機錄了像之後，沒有打擾她們，重新回到了家裡。
當然，這點錄像也不能做為穆娟指使她們的證據，要想要有突破，還得繼續從這些阿姨那兒下手。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再次叩開了其中一個阿姨的門，她看到是我又想要馬上關門的時侯我連忙阻止了她，說：「阿姨，我已經找過穆娟了，是她讓我來和你說的。」
我其實只是想要試試這樣詐下這個阿姨，看她到底會不會上當，沒想到她盯著我看了又看，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你什麼時侯去找的穆娟？」
「昨天晚上，你們從老年大學散場之後，我和她談過。因為時間太晚了，她就沒有再挨個給你們打電話，所以讓我今天一早自己上門來和你們談了。阿姨，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給我五分鐘的時間，聽我解釋下？」
阿姨上下打量了我幾分鐘，並沒有要讓我進門的意思，只是點點頭說：「那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