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不順利就是植物人
莉亞因為這件事對我死心塌地，隨後的日子裡乾脆沒有人找她，她就住在了我這邊，幫我做飯洗衣服，甚至是幫我洗澡。因為有她的照顧，我的傷恢復得還算快。在約定好驗收木工的這天，我基本上已經可以站起來慢慢的行走了。
因為要和于思成碰面，莉亞沒辦法再扶著我到現場，開車帶我到了公司。她就在樓下的車裡等著我。我一個人上樓，小杜和于思成已經等在那兒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20多天，而木工才剛驗收，按照我和小杜的計劃木工驗收不合格重新返工的話，至少又要10天的時間。這樣下去，工期足足會被拖到兩個月。超出的30天按照一天6萬算，也要180萬。
估計是于思成已經想到我會在這個工序上再次為難他，他親手把竣工圖和前期的圖紙遞到我的手裡，說：「這次我都自己先檢驗過的，都是按圖施工沒有太大的問題，你再仔細看看。」
我拿著圖紙看了一圈，在圖紙上是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來的，但是問題的根本會出在小杜的圖紙那裡。因為從一開始施工。圖紙就會從小杜下面的施工員那兒徹底變化，而那個施工員。當然不會在現場的。
于思成定然沒有料到我這次是要在開始環節就做手機，在我指出一些很細節地方的變化時，而所有的木工都要拆了重新做的時侯，于思成臉色鐵青的看著我：「宋婷，你在玩我是不是？」
「我就是在玩你，如何？」我拿著圖紙仍到于思成的臉上：「如果你現在拿出100萬賠償款來毀約，一切遊戲都可以結束，否則，我玩死你信不信？」
「你」于思成指著我的手都在發抖，天知道他為了湊5萬塊錢都要把女兒的撫養權讓給我的人，這個600多萬的工程對他來說有多重要。說不定，他在陳燦父親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要證明自己如何的歷害，然後想要從此攀上陳家也不一定。
「我什麼我，于思成。現在不管你和我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指著地上的圖紙，說：「白字黑字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還有10天就要交付我們使用，我看你耽誤了我們公司入駐的時間，這筆帳只能和你實打實的算。別妄想用什麼七年的感情來綁架我，既然你和你媽都沒有顧及過我們的7年感情，那我為什麼又要在乎？」
說完，我生氣的轉身，一瘸一拐的離開辦公室進了電梯，直奔負一樓的停車場。
莉亞把車停在電梯的出口。我剛準備上車，就迎面碰到陳燦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走了過來，看著我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喲，這才幾天沒見，你該不是被羅恩把腿給打斷了吧？」
「我就知道你會在工程上動手腳，但是宋婷你放心，你肯定是笑不到最後的。」陳燦說著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說完就進了電梯。
我走到車子旁邊，莉亞已經下車來扶我了，剛才的一幕她也是看在了眼裡，氣憤的說：「姐你先上車，我在這兒等他們下來。」
我坐上副駕駛的位置，莉亞上來把車開到一個角落的地方，讓我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下來。然後我就看到她挺了挺腰身，走到了電梯出口的位置。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陳燦靠在於思成的肩頭上走出了電梯，莉亞見妝馬上跑了過去，一副很是著急的樣子說：「思成，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
于思成明顯的一愣，然後很是慌張的說：「怎麼，我不是和你說過的，有什麼事情直接和小杜聯繫就可以了嗎？那邊工地，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思成，你在說什麼呀。」莉亞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看著旁邊的陳燦，說：「你是誰？」
「燦燦，你先去那邊車上等我，我和她談點工作。」
陳燦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莉亞，還是去到了那邊的車上坐著。我就看到莉亞想要撲到于思成的身上去，被于思成嚴厲的制止了，一臉不悅的嘟著嘴和于思成說著什麼。
他們在原地大概呆了幾分鐘，我和陳燦當然都把一切看在眼裡，到最後，莉亞才刻意的伸出右手和于思成握了握手，說：「那於總，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于思成說完，匆匆的逃離了現場，上了陳燦的車。
等他們的車開出停車場之後，陳燦才忍不住笑著回來，上車坐在駕駛位置，沖我不停的樂著，說：「姐，剛才怎麼樣？爽不爽？」
「你剛才都和于思成說什麼了呀？」我問。
「我就說我很想他呀，正好要來這邊辦點事情碰上了，就想要惡作劇一番。」莉亞發動了車子，自信滿滿的說：「我敢保證，這個陳燦的第六感會覺得我和于思成有什麼問題。接下來的于思成的日子，嘿嘿......」莉亞陰笑著把車開出停車位，說：「姐，如果有天于思成走到了窮途末路，你也不要覺得過意不去。男人嘛，管不住自己的JB就很容易出事的，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莉亞的話我倒是完全相信，原本于思成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盡頭了，這次辦公室裝修接連出了這麼兩個事情，我們公司前期按照比例給的預付款，估計是早已被于思成花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他沒有理由再收預付款，而大量的木工要返工，還有存在工程延期交付的賠償金，光是這點兒就夠他吃上一大壺的，還不要說莉亞在旁邊讓他後院失火。3
莉亞開車又帶我去了一趟醫院換好葯，然後才把我送回到家裡，讓我先休息下她去菜市場買菜。莉亞的廚藝很棒，很快的時間內就燉好了蹄花湯做了一大桌菜。有她陪伴的日子我總是有種錯覺，像是曾經和蔡芝呆在一起，只可惜，蔡芝那天離開之後也沒有再給我來電話問問我的傷恢復得怎樣，我給她打過兩次電話，她都是一副很忙的樣子沒說上幾句就給掛了電話。
莉亞給我盛好了一碗湯，放在我的面前：「姐，你可不要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燉的蹄花湯莎莎可是一頓能喝好幾大碗，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要多補補，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才這幾天啊都到處跑，以後要是落下病根了可就不好了。」
我嘗了一口，味道真的特別棒，抬頭笑著說：「確實不錯，比外面賣得好喝多了呢。」
「那當然，我家裡以前開的蹄花湯店，可是在我們老家都出了名的，我這也算是祖傳了點秘方吧。」莉亞說到家人的時侯，神色有些黯淡，但隨即又表現的開心的樣子，說：「好喝的話你就多喝幾碗，說不定哪天你就喝不到了。」
莉亞是一句話玩笑話，但是說完，我們兩個人同時就沉默了。
有她陪伴的日子，還有多久呢？
安靜的房間里，莉亞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去到茶几上取過手機看了一眼，衝到我的面前把手機放到我的眼前，說：「姐，我們來猜猜于思成現在給我打電話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陳燦知道了？」我笑呵呵的說。
「肯定找他鬧了唄。我猜啊，是陳燦逼他打這個電話，證明我和她其實就是普通的工作關係，你信不信？」莉亞神秘的說完，接起電話按了免提，沒了之前在於思成面前的那樣扭捏作態，「你好呀，於總。」
「莉亞，你今天找我要的那批木工板，是確定了要的嗎？」于思成裝腔作勢的說。
莉亞忍不住啞然失笑，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說：「是，越快越好，這件事就拜託於總了哦，等事成之後，我請你吃飯。」
「吃飯好說。」于思成同樣打著哈哈，說：「那我這邊就聯繫供貨商準備了哈？你確定下來之間，我讓工人直接送到你工地上去。」
「好的沒問題。」莉亞坐到我的對面，說：「於總那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在和我男朋友吃飯呢。我明天到公司確定下具體的時間再和你聯繫，再見哈，於總。」
莉亞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趴在桌上哈哈大笑。我也附和著跟她笑，笑著笑著，我哭了。我想起那天抓住于思成和陳燦在賓館的時侯，他對陳燦那種關愛的態度還有對我的恨，想起那年我懷上丫丫的時侯，他長期都不在我身邊我自己挺個大肚子什麼都要靠自己的日子。而現在，他竟然為了陳燦的感受，打來電話和莉亞對峙。
如果說，這樣的感情不算是愛，那是什麼呢？
「哎哎哎，姐，你怎麼哭了啊？」莉亞笑完抬起頭看著我的流眼淚，連忙抽出紙巾走到我身邊，「別哭啊姐，你是不是覺得，他對陳燦的關愛超過了你？」
這個鬼精鬼精的女孩，真的像是能看懂我的心理似的。我點點頭，哽咽著說：「吃飯吧。」
「姐，有些話我覺得如果我說出來，你會覺得是我矯情的在給你灌輸心靈雞湯，但是感情的事情它不就是這樣嘛？也許你和于思成之間一開始的結合就是一種錯誤，就是在對的那個時間遇上了錯的那個人，不管你認為自己多麼的優秀多麼的好，在他的眼裡都是屁。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再去糾結你和他之間的那段感情里，到底是你做錯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你就做自己下去，總會碰到那個欣賞你把你當成珍寶的男人。」莉亞頓了頓，又說：「你看梁東偉，現在就是對的那個他了嗎？」
梁東偉是對的那個他嗎？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哪兒跟哪兒對了？想到這些，我搖搖頭嘆了口氣，沒有再接莉亞的話。
一周之後，我終於可以扔了輪椅下地走路了，雖然走得還是有些費力，但總算是可以基本生活自立。這段日子和莉亞住得也很習慣，雖然她也知道艾滋的傳染途徑是不會通過唾液傳染，但她自己各方面也都很注意，筷子碗什麼的都是自己用自己的。這讓我心裡覺得這個女孩還是很照顧別人的感受，尤其是她就像是個小保姆一樣照顧我的日常起居，加上目前我的狀態又是孤身一人，所以到後來我能下地走路之後，莉亞說要搬回去住，我還是讓她就跟我住在一起了。
莉亞是萬分感謝我的，她不止一次的說，我竟然不排擠她也不會瞧不起她，她就算哪天死了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我的恩情。
我其實並沒有想那麼多，就覺得這個女孩兒伶俐，和我住在一起我不會孤獨，有些像是大學時代我和蔡芝在一起的日子。而她是做什麼的，生了什麼病，我並沒有太大的芥蒂也不是很關心。
我扔掉輪椅的這天晚上，莉亞說請我到外面吃飯，吃飯的地方選在一個大排檔。雖然環境看起來很糟糕，但是人特別的多，我們到了之後還排了接近一個小時的隊才輪到我們。莉亞幾乎把店裡的招牌都點了個遍，說：「姐，其實我也好久沒有到這兒來吃過飯了。最後的一次，還是5年前吧，那時候我剛剛來A市。那時候我還和之前的男朋友在一起，雖然我上班掙了點錢，但是他喜歡賭也就沒有了什麼結餘，我們幾乎每周都要來這裡吃一頓。這些菜，那時候我們一次來只捨得點一個。」
明明是很傷感的回憶，但是莉亞說起來的時侯，卻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臉的不在意和無所謂。
我挨個嘗了下，味道確實都非常的不錯，點頭道：「是很好啊，而且剛才我看了菜單都還很便宜的。」
莉亞往自己酒杯里倒了啤酒，給我倒了一杯豆奶，說：「姐，么長時間我都不敢和你說我的病情，我總是在安慰自己說沒什麼事，如果有天死了，那就當時睡著了。可是我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是很舒服了，我好害怕有一天會有併發症，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還不如直接了當死了算了。」
「併發症不會那麼快的，醫生不都說了，心態放好的話可能會是3、5年之後嗎？」我安慰著說。
「姐，我想好了，如果有天我有併發症讓我難受的時侯，我就自殺。」莉亞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一仰頭把杯中的酒喝了個精光，說：「我跑到馬路上去撞車怎樣？到時候我買個商業保險寫上父母的名字，我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以後也好給他們留上一筆賠償款。」
莉亞終於再次和我說起了她的父母，我才順著她的話弱弱的問了句：「這次你生病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說了又有什麼用？他們如果知道了，肯定又會相互指責一番，除了打架就是吵架。倒不如這樣，等那天忽然到來的時候痛快的打一場，就算是這輩子沒有生過我。」莉亞興許是覺得用杯子喝啤酒不是特別的過癮，乾脆拿起啤酒瓶直接往嘴裡灌著，一副要買醉的樣子繼續說道：「所以啊，姐，你和于思成離了婚也是好的。你根本不會知道，生活在一個每天都吵架和算計的家庭里，孩子的心理會成什麼樣子。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小的時侯我父母都離了婚，他們各自成了新的家庭都不吵架，我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的話，16歲的時侯是不是就不會傻不拉唧的跟著我男朋友跑到外面來闖蕩社會。」
父母的爭吵，到底會給孩子帶來什麼？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因為我和于思成之間幾乎也不吵架，而我的父母，甚至連爭吵的機會都沒有，我父親就早年的意外死亡。所以這樣的問題我沒有辦法去思考。但是我多少能有些體會到莉亞的心態，也許吧，如果她有個安定的生活安靜，肯定也不至於一步步走到今天。
這頓飯當然吃得不是很愉快，莉亞因為恐懼併發症，和我說了很多她家裡面的事情。她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的在敲打著我的心。
我和于思成婚姻的破碎到底會給丫丫的未來帶來些什麼？她也是個女孩兒，我不得不多考慮一些這方面的因素，我寧願自己承受一切多的痛苦，我也不想要我的丫丫在長大之後變成莉亞現在的樣子，然後來責備我和于思成錯誤的婚姻給她帶來了不幸。
也許是莉亞的狀態不是很好，沒幾瓶酒她就有些喝高了，我起身拿著錢包去到吧台準備買單撤退。掏出錢包準備給錢的時侯，被人從後面拍了拍肩膀：「宋......宋婷。」
我轉身一看，是葛英。
她帶著女兒正站在吧台的位置，和之前在倉里的樣子差不多，還是那麼的蒼老。不過明顯現在看起來，人要比在裡面的時侯有精神許多。
在外面看到她和在裡面的時侯有些不同，沒有了裡面那種倉頭老大的樣子，也沒有了之前對待我的那副兇悍，領著女兒的樣子就像是個普通的母親。
她的女兒也熱情的叫了我一聲，「阿姨。」
「你們也在這兒吃飯？」我收好老闆找給我的零錢塞進錢包。
「是啊，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能碰上你。」葛英激動的說：「昨天陽陽還在說什麼時侯給你來個電話要請你吃頓飯呢。」
「你......」我本來是想要問她是什麼時侯出來的，但想起她女兒並不知道她進過監獄的事情，連忙把話收回來，問：「你什麼時侯回來的呀？」
「就是前兩天。」葛英也很尷尬的說，「我回來就聽到陽陽說了上次你救她的事情，哎，我那個老公就是那樣子，喝多了酒的時侯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打孩子和我，我也就是因為受不了他才去那邊打工的。你現在怎麼樣，回來在做點什麼？」
「自己做了點小生意。」我隨口說了句，問旁邊的陽陽，「高考考得怎麼樣？」
「還不錯，上了本科線呢。」葛英驕傲的語氣，像是全天下為自己兒女高興的母親一樣，自豪的仰起頭：「填了一個師範類的院校，孩子說以後想要當老師。」
「考得不好。」陽陽有些喪氣的低著頭，說：「我平時的成績是可以上一本的，考試臨場發揮失誤，才上了個三本。」
「瞎說，有這樣的成績媽媽就很滿意了。」葛英拍拍陽陽的頭，說：「孩子擔心三本的學費高，她哪兒知道我在外面這些年，都把她上大學的錢掙夠了呀。」
我心裡有些發酸，知道葛英說的是謊話，他們家的情況上次我去已經看清楚了，那個潘洪就是個不爭氣的敗家子，平時估計也沒有存下什麼錢。而三本的學費一年一萬多，我覺得現在的葛英肯定是拿不出來的。她理直氣壯的在陽陽面前保證，不過也就是想要她的女兒放寬心而已，天知道在這之後，她會為了湊夠女兒的學費去做些什麼。
我安慰著陽陽，說：「別擔心學費，你媽媽那兒要是不夠的話，這不還有阿姨嘛。對了，她爸爸現在在做什麼呢？今天沒有跟你們一塊兒來？」
「看場子呢。」葛英提起潘洪，臉色就變得不是很好看了：「前段時間也不知道跟哪些人鬼混的去了一個賭場，幫人家望風看場，一個月掙點錢還不夠他自己賭。」
「哦。」我看著那頭醉醺醺的莉亞，說：「你們先吃著，我還有個朋友在那邊，過幾天等我閑下來了給陽陽打電話，我們再一起聚聚。」
說完，回到了我和莉亞的位置。
莉亞迷糊糊的睜著眼睛，把手機遞給我說：「姐，你看于思成又約我了。」
我拿過手機一看，于思成剛剛發來的簡訊：「晚上我來你家找你。」
莉亞剛才還醉醺醺的樣子，瞬間就來了精神，抬起頭收回手機說：「姐，走。」
因為是于思成要來，原本把莉亞送到小區裡面我就不打算把她送上樓的，但是看著她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了，我擔心她上樓摔倒，才不得不把她送回到家裡面。
剛到家，莉亞就從卧室里去拿出來TT，用針在上面扎著眼兒，說：「姐，我沒辦法說服他不戴T，就只有這樣子了。」
我沒有上前去制止，轉身準備要先走，剛走到門口，外面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莉亞里忙把TT全部放進盒子里，小聲的說：「怎麼辦啊姐，他到了。」
我看了看她家隔壁空著的房間，說：「我先去隔壁，你把他領進去卧室之後，我再走。」
莉亞點點頭，說：「好。」
然後我就進了主卧室旁邊的那件房，等我關門反鎖之後，才聽到莉亞清脆的答應了一聲：「來了。」
隨後就聽到于思成的聲音，「寶貝，想我了沒有？」
「想，怎麼不想呢。」莉亞的聲音瞬間變得嬌柔。
「哪兒想呀？」于思成壞壞的說。
「全身上下沒個地方，都想.......」莉亞的聲音聽得，簡直要讓人酥麻掉了。
這些充滿挑逗的情話聽得我面紅耳赤，想要馬上離開這個房間，但是又忍不住把耳朵貼到門上去繼續聽。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衣服在摩擦，顯然的，于思成已經迫不及待了。
于思成果然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男人，陳燦這才剛剛懷孕他就這樣子，難怪之前的兩地分居他會和陳燦搞在一起。虧在之前，我還認為他不會因為我們之間的兩地分居而有這樣的衝動呢。看來莉亞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于思成這樣的男人，就是徹底的用下半身思考的。
我捏緊了拳頭，緊張的站在門後面。
「去房間吧，我今天下午剛剛換的新床單。」莉亞帶著些許的喘息，說。
「就在這。」于思成低沉著，說：「今天就在沙發上，我要看著你從沙發滾到地上的那副浪蕩模樣。」
「討厭。」莉亞嬌柔的說：「可是......」
「沒有可是，就在這兒。」于思成啞著嗓子打斷了莉亞，「你這個勾人的妖精，上次跑到工地上來找我，是不是就是因為太想我了？你說，是不是。」
「是啊，我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想你。」莉亞沒有再勸說于思成。
外面繼續傳來一陣陣的對話，然後就聽到一陣騷動的聲響，于思成大聲的說：「喊出來啊，舒服的話你就喊出來。」
莉亞刺耳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趟，那一聲聲的尖叫配合著喘息，在我聽起來像是已經到了極致的高點。于思成被這樣的聲音勾得亂了方陣，三下兩下就發出了憤怒的哀鳴：「卧槽，你她媽的太勾人了。」
「歇歇，我等你。」莉亞嬌聲說。
這些聲音聽得讓我難受，在之前和于思成的婚姻還存在的日子裡，我怎麼可能會想到有那麼一天，我認識的朋友會在一牆之隔的外面，為了幫我和于思成這樣翻滾纏綿。
忽然，我的手機在包里響了起來，我才想起自己剛才顧著進來藏身，忘了把手機關上靜音。來不及看是誰，慌亂的拿出來直接把手機給關了機，就聽到外面于思成緊張的說：「哪兒來的聲音？」
「哎呀，我的另外一個手機啦，在小卧室。」莉亞倒是很淡定。
我怕于思成走過來推開門，差點就想要鑽到床下面去了，就聽到于思成說：「你個妖精要是敢在家裡藏男人的話，看我今天不幹死你在這兒讓你出不去房門。」
「來呀來呀。」莉亞咯咯的笑著，說。
然後外面又是一陣嬉笑，緊跟著就是重複剛在的那些對話。這次堅持的時間明顯比上次要長了不少，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于思成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對莉亞說了聲：「你別吭聲。」
「燦燦，我在外面呢。」
「啊？好的呀，那我馬上回來。」
于思成三言兩語打發了陳燦，又對莉亞說：「親愛的我要先走了，家裡那位說她肚子有點不舒服，我過幾天再來找你。」
「哦。」莉亞委屈的應答說。
「別不開心嘛，等我最近工程上忙完之後，就帶你出去玩一圈。」
于思成說完之後不到三分鐘，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我在卧室里呆的有些悶不透氣，連忙打開門沖了出去，客廳裡面還是一片的狼藉，莉亞剛剛穿好了衣服在收拾地上用過的TT。看到我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姐，TT破了。」
「嗯。」
其實我們倆這樣的對面應該是尷尬的，但我卻沒有，只是心裡有些舒爽。
「姐，你沒事兒吧？」莉亞有些擔心我剛才聽到他們倆的動作，小心翼翼的說。
「我沒事。你今天晚上是在這兒，還是跟我回家呢？」我看著莉亞有些疲倦的樣子，心裡還是覺得感激她。她現在這樣的狀況，其實付出一次還是需要一些體力的，更何況她對其他男人都是每次明碼標價，而對於思成這兒來說，是免費的。
「我跟你回去吧，你現在的腳還沒有好利索，我怕你摔倒。」莉亞快速的收拾好底面殘留的紙巾和TT，穿上衣服站起來，酒好像已經醒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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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購的APP我和江軍約好的是第二天上線，我們沒有準備像龍總茶葉品牌那樣的弄個剪綵儀式，就簡單的在江軍的辦公室裡面，和幾個員工一塊兒上了線。
倒是蔡芝，一早給我來電話，聽說我今天APP上線之後，給我送來了一束鮮花。鮮花到的時侯收到了她的簡訊：親愛的，今天我在外面有個商演主持，就不能到現場來為你祝賀啦，送上鮮花，祝你的事業蒸蒸日上。等我正式回電視台主持新欄目之後，我找機會來宣傳下你的APPP。
我簡單回了個謝謝。忽然想起她曾經說過想要的簡單生活，就是每天化個小妝喝個小酒約個小炮，這次從敘利亞回來之後，她幾乎天天商演不斷，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的追究金錢和名利了。蔡芝，是真的變了嗎？
在辦公室忙完上線的事情已經到下午了，江軍說在豪源大酒店定了個包間，所有的員工都聚在一起去吃頓團圓飯，祝賀APP上線。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到酒店，我和江軍坐在主賓席上，和員工客套的說著一些希望大家努力，把我們的APP做到中國農產品第一之類的話。
吃到一半，包間的門忽然被打開，龍總端著紅酒杯走了進來，一邊往我和江軍走一邊說：「江總宋總，聽說你們的APP今天上線呀？恭喜恭喜。」
「呵呵，龍總，好巧你也在這裡。」我客套的說。
「對呀，有好事的地方，總是少不了我的嘛。」龍總笑著說。
和龍總碰完杯，他索性不客氣的直接坐到了我和江軍的中間。我連忙讓服務員添了副碗筷，說：「龍總如果今天晚上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不如就和我們一塊兒吃？」
「正有此意，哈哈，我是不是太不客氣了？」龍總笑著又端起酒杯，挨個和員工敬了一圈之後，說：「剛才進來之前我已經和服務員打過招呼，今天這頓飯就算是龍某人請你們吧？晚餐之後，在樓上的KTV再娛樂娛樂，怎麼樣？」
「龍總客氣了。」
吃飯的後半場看著龍總在桌上談笑風生，我心裡倒是有些底了，他今天晚上這樣的舉動應該是想明白了要和我合作，那麼之後唱歌的時侯，我應該和他好好談談合作的細則了。
晚餐之後，公司為數不多的兩個女員工都推遲說太晚要早點回去休息，就剩下技術部和營銷部的幾個男員工留了下來，和我們一塊兒去了豪源的KTV。
龍總倒是一副反客為主的樣子，點了好幾瓶XO，然後又擅自做主給每個員工叫了一個陪酒女，然後說要給江軍叫的時侯，江軍笑笑說自己有老相識。
我取消著他，「龍總，到這樣的風月場所，該不會你還是等會兒要叫穆娟過來吧？」
「宋總你是不是還要拿穆娟打我的臉？我這不等著，宋總你給我介紹的嗎？」龍總一句話還了過來，倒是讓我有些為難了，在豪源這兒，我倒是真不認識什麼陪酒女的。
但是我確實有想法要給他介紹莉亞，只是礙於江軍也在，一時有些為難。江軍摟著懷裡的美女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說：「宋婷啊，我這倒是有美女陪了，你還不快給龍總介紹？」
我這才拿出手機走出包間，撥通了莉亞的電話。
莉亞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在外面應酬，打電話給她的時侯她正在熬薑湯，怕是我等會兒喝多了好給我解酒。聽說我在豪源酒店要介紹個人給她認識，她馬上就答應下來，並且很快就趕了過來。
莉亞是久混夜場的人，對付龍總這樣的客人那是自有她的一套。過來沒到一個小時，就坐到了龍總的身上兩人親熱的喝著交杯酒。
龍總被莉亞灌得哈哈大笑，看起來心情像是很不錯的樣子。
酒過三巡，自然該是談正事的時侯，龍總把坐在她大腿上的莉亞抱到了他身邊坐著，挪了下位置坐到我旁邊來，端起酒杯，說：「宋總，上次在醫院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這杯酒算是我像你賠罪吧。但是那天你說的話，我可是還記在心上吶，不知道宋總你......」
我連忙端起酒杯，說：「當然記得，我已經和江總說好這件事了，現在就等著龍總你報一個價格和年銷售數字過來，我們這邊起草合約呢。」
龍總仰頭把杯中的酒喝完，莉亞適時的為她添上，就聽他說：「10萬，如何？」
「公斤？」我反問。
龍總點點頭：「一年。」
我轉頭問了問營銷負責人，「吳經理，龍總的有機茶葉，一年10萬公斤，有問題嗎？」
吳經理想了想，點頭答應道：「如果是純正的有機茶，這個數字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龍總，聽到了嗎？」我把話遞給了他。
「好。」龍總端起酒杯又敬了我一杯，摟著旁邊的莉亞說：「美女，我現在是單身，你開個價吧？」
我知道，一切都已經談妥，只等合約簽訂之後，穆娟的靠山就這樣轟然倒地。
龍總是個辦事講求效率的人，第二天馬上就把報價傳了過來，高中低檔各個檔次都是有的，價格也給的很合理。我和江軍還有營銷部的人商量了之後，找法務部起草了合約給他傳了過去。也就是第三天上午，我們就坐在了辦公室的宴會廳，簽下了第一年的銷售合同。
簽完合同的當天晚上，我和江軍請了龍總吃飯，龍總又打電話叫上了莉亞。吃飯的時侯莉亞悄悄的給我說，龍總下午給了穆娟50萬，他和穆娟正式分開了。
這話當然是龍總有意說給莉亞聽的，我心裡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穆娟拿了50萬之後，怎麼可能就這樣心甘情願的和龍總分手。
果然，我們才從酒店出來，莉亞挽著龍總的手就看到穆娟等在酒店門外。但是，在看到我和龍總在一起之後，她轉身就離開了。
我們找了一家新開的KTV準備繼續娛樂，哪知，我們剛剛坐下準備點酒水的時侯，我就接到了外婆打來的電話：「宋婷，你在哪兒呀？」
「我在外面辦事，外婆，你怎麼了？」
「你快點回來一趟，我有事找你。」外婆說話的語氣很兇，在我記憶力她從來沒有對我這麼的凶過。
我急忙和龍總還有江軍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倆接著玩我要先回家。開車急匆匆的趕到家裡，都在擔心外婆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千算萬算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是穆娟去找了她。
當我推開房門，看到外婆坐在沙發中間怒氣沖沖的看著我，然後穆娟抱著丫丫坐在旁邊面無表情的樣子時，我就知道完了，我忘了穆娟絕對不是那麼一個好對付的主。
但是，我還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禮貌的喊了穆娟一聲她奶奶，走到外婆的旁邊，輕聲的說：「外婆，你找我呀？」
「啪」外婆幾乎是用了渾身的力氣，狠狠的扇了我一個耳光：「宋婷，你這一天到晚的都在外面，到底是在忙些什麼？」
穆娟看到眼前的情況不對，連忙哄著丫丫說：「寶貝兒乖，跟著奶奶上樓玩兒去啊。」然後就領著丫丫上樓了。
偌大的客廳里就剩下了我和外婆兩個人，我捂著被扇的臉蹲到外婆面前，心裡已經知道穆娟應該和外婆說了些什麼了，然後蹲在外婆的面前，說：「外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先不要生氣，說出來讓我聽聽，也許是個誤會呢？」
「宋婷，你爸爸死得早，你媽媽又是那樣的狀態，但是外婆自認為我對你的教育還算是正統的對吧？我從小都是怎麼教育你的？這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一個好的名聲嗎？可是你看看現在，親家母三番五次的找上門來，這次我忍不住多問了幾句，才終於聽到了大實話。宋婷啊宋婷，我都是隨時可能見閻王老爺的人了，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放啊？」
「孩子她奶奶說什麼了？」我緊張的問。
「你自己說說，現在我們吃的住的用的還有丫丫上學的學費，是不是你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換來的？那個梁東偉我就絕對不對勁，那麼大的歲數怎麼可能還沒有結婚。宋婷啊，你說說你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呢？還有，你最近是不是跟著一個叫什麼莉亞的女人在鬼混？親家母說，那個女的可是在外面亂來的人，你跟著那種人成天的混在一起，能有個什麼好？你生的是個女兒，你也不考慮下給女兒做個榜樣？」
「這些話，都是孩子她奶奶告訴你的？」
「你外婆不糊塗，你以為就是他奶奶說我就信了？」外婆氣得手都有些發抖了，說：「雖然我是個農村婦女，但是什麼事情我沒有看過但也聽過，這女人啊，一旦學壞了肯定就是有錢的。你才離婚多久，就真有這麼大的本事給我和丫丫這麼好的生活？我旁敲側擊的說過你很多次，想著梁東偉怕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沒有家庭的，哪知，人家明明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還要我們住在他出錢租的房子里，外婆這還有臉住下去嗎？」
這些話都是實話，但是穆娟卻如數告知了外婆，一向正派且嫉惡如仇的外婆，哪兒允許我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做出這樣在她看來傷風敗數的事情。尤其是，穆娟竟然挖出了莉亞的底子，用我和莉亞關係較好這樣的事情來讓外婆相信，我離婚之後就徹底變成了一個壞女人。
可是就算如此，我該怎麼向外婆解釋呢？我就算說出穆娟和于思成他們對我所做的一切，她依然也不可能原諒我做梁東偉的小三，還有我有莉亞那種朋友的事實。
「宋婷，我30歲的那年你外公就去世了，你媽媽也是早早的你父親就走了。可是這麼多年，我不是依然把你舅舅還有你媽媽拖大了嗎？我不也把你拖成人結婚了嗎？我當然知道一個單身女人的不容易，可是誰有容易呢？因為不容易，就要去走捷徑嗎？要是捷徑真的有那麼好走的話，這個世界上還要那麼多辛苦勞動的老百姓做什麼呢？」外婆哭了，紅著眼眶：「今天實在太晚了，明天我們就把這兒的房子退了，我這把歲數實在是享受不來這種福。明天去找個便宜的房子，我就算是撿垃圾也能交房租也能供丫丫上學。如果你執意要這樣下去，外婆能做得也就只有為了保全丫丫的未來的顏面，這樣去做了。」
外婆的這番話嚇得我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說：「外婆，你給我幾天的事情讓我處理好手上的事情，然後我們再決定是不是要搬走，好嗎？我告訴過你我現在自己在做生意，我就算和梁東偉在一起但是我沒有花他一分錢，所以就靠我自己的努力，我也能讓你們過上現在的生活的，哪怕是保姆的費用這些都沒問題。穆娟說的話你不能全信，你也知道我和她之間的過節，再加上......」我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說：「今天時間實在是太晚了，你先早點休息，總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
說完，我起身上了樓，去到丫丫的房間里，她已經睡著了，穆娟坐在她的床頭，看著我推門而入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說：「宋婷，你覺得就你給老龍介紹了年輕貌美的女人，他把我一腳踢開你就能如願了嗎？告訴你，只要樓下的那個人還沒有死，你就永遠不可能在我面前笑到最後，你信么？」
「請你離開我的家。」我站在門口，指著外面輕聲說：「我再最後和你說一句，我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宋婷了，我不會再接受你的任何威脅。哪怕是你用我外婆的生命來做威脅，我也不可能再給你機會找到她。就這樣吧，你滾吧。」
穆娟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下了樓。我還聽到她在樓下和我外婆說：「外婆那我就先走了，其實這些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看看你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氣壞了身體總是不好的。再說了，城市裡也不比你們鄉下，這種事情也很是常見的，只有要錢，當不當小三做不做小姐啊什麼的，其實都不重要。這也比在你們鄉下常年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掙不了幾個錢的好，雙腿一張取悅了男人，這錢啊，唰唰就來了。」
我心裡一陣上火，心裡當然明白外婆聽完這番話肯定受不了，氣急敗壞的衝下樓從廚房裡拿出菜刀，站到穆娟的面前怒吼道：「穆娟，你滾不滾？再不滾信不信我剁了你。」
「拜拜。」穆娟做出了個優雅的手勢，轉身閉門離開。記介貞巴。
我只聽到客廳里傳來「轟隆」一聲，一看，外婆已經倒在了地上。
我連忙上前把外婆的頭部抬了起來掐住她的人中，轉身喊著家裡的保姆，卻沒有人答應我。我拿出手機撥通了120，很快醫療人員出現在我的家中，來不及送去醫院，就在家裡直接開始搶救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侯，我又接到了敬子睿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的那頭像是跑得氣喘吁吁的樣子，問我：「宋婷，你現在住在哪個小區？趕快告訴我。」
情況緊急，而且我身邊連商量說話的人也沒有，看到還在昏迷中的外婆我也有些沒有了主意，就告訴了敬子睿我們所在的小區和具體的門牌號。
幾分鐘之後敬子睿就敲開了門，他推開門的時侯外婆剛剛被搶救過來，但依然還有生命危險需要馬上去醫院進入重症監護室。保姆不在家，丫丫沒有人照看，敬子睿沒有和我多說就讓我陪著去醫院，他上樓陪著丫丫。
到第二天凌晨5點多，重症監護室里才傳來消息，說外婆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可以轉到普通病房。我守在外婆的旁邊不敢閉眼，生怕一個不留神外婆就這樣丟了性命，她在我的生命里比我媽媽還要重要，在我父親去世之後她一個老人，又要照顧我有些痴獃的母親又要照顧年幼的我，把我供養到大學畢業，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的苦頭？
可是她從來不會在我面前說這些，上大學的費用都是和村裡其他的孩子一樣的多，每次回家的時侯我看到桌上的剩菜都是泡菜或者鹹菜，而我每次回去她總會殺一隻雞做很多好吃的，自己不吃就看著我吃，然後笑眯眯的說：「多吃點，你在外面肯定吃得不好。」
想到這些場景我都忍不住想要哭，看著她安詳的躺在床上的樣子，我就特別害怕她真的死去了。如果能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多活兩年，我真的做什麼都會願意。
可是現在，因為我和于思成的錯誤婚姻，因為我一心想要報復，卻讓穆娟抓住了這樣的機會來讓外婆陷入危險，我心裡怎麼能夠好受？
穆娟一次次這樣傷害我最親近的人，這筆帳，怎麼可能就此結束？心裡隱隱的，對穆娟的仇恨又加深了一筆。我已經走到了現在，如果就此放手那麼我縮付出的一切努力是不是就這樣消失了，反而就讓于思成美滿的娶了陳燦，讓穆娟笑到最後了呢？
不，我絕不。
早上7點多的時侯，敬子睿打來電話問了病房，沒幾分鐘就抱著丫丫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來的時侯外婆還沒有醒，丫丫看到熟睡的外婆馬上就撲了上去。
今天是周五，丫丫還要上學，我拜託敬子睿把丫丫送去學校之後他在返回來，已經是上午的10點多了。
醫生剛剛來病房查房，核實了下外婆的信息后，說：「先掛點滴觀察兩天吧，一切順利的話這幾天就會醒過來。」
這話是兩層意思，我聽完馬上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妙，順著醫生的話擔心的問：「如果不順利呢？」
「不順利就是植物人。」醫生淡淡的說話，轉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