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盤古開天闢地

上回說到昊羽閒遊混沌，闖入一灰濛氣團之中，偶得靈珠三顆，依附於昊羽靈海存在的玄黑氣團轉化成一神秘液晶體。正是：

眾里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功夫。

又說昊羽周遭玄黑氣團轉化成神秘液晶體，離那化虛為實只有一線之差。而帶來這一變化的正是承巨卵所賜的三顆靈珠所引發的。昊羽遂靜下心來仔細的體悟三顆靈珠：

鴻蒙紫玉靈珠：混沌至寶，由鴻蒙紫氣聚集而成。靈珠中自成鴻蒙仙境，能生成鴻蒙紫氣。功效是立聖，衍生大道之基，有八十一重禁制。

混沌青蒙靈珠：混沌至寶，由混沌之氣聚集而成。靈珠中自成混沌仙境，能生成混沌之氣。功效是造化，煉化眾生歸元，有八十一重禁制。

玄黃金琉靈珠：混沌至寶，由玄黃之氣聚集而成。靈珠中自成玄黃仙境，能生成玄黃之氣。功效是功德，消除業力因果，有八十一重禁制。

混沌之寶？鴻蒙紫氣？混沌之氣？玄黃之氣？禁制？說實在的，昊羽對這些知之不詳。生前，作為一名科學家，昊羽將太多的精力放在科學實驗之上。即使偶有閑暇，昊羽亦將自己剩餘的精力放在儒道典籍的閱讀上面，並無太多精力去起點閱讀眾多的洪荒仙俠類的小說。好在昊羽讀過不少的道家典籍，雖然昊羽讀這些書時更看重的是其中的哲學思想，但對其中的古典神話也算是略有涉獵。若放在平日裏，誰和昊羽大談神魔仙境，昊羽定然是一笑了之。但放在今日，在聯繫之前自身遭遇，昊羽不得不相信神魔仙境的存在。而且，自己現在所處的神秘世界很有可能就是平日裏自己一笑了之的神魔仙境。

昊羽見自己偶得這三顆靈珠似乎威力不弱。何以見得呢？雖說昊羽並不了解混沌至寶對於修真之士是怎樣的一種法寶，但從一個「至」寶便可知它們的彌足珍貴。更何況這三個寶貝都是禁制八十一重。八十一者，九九歸元之數也，想必八十一重禁制是一個極高的禁制。

昊羽轉念又想起：自己偶得的三顆靈珠威力不假，而將自己帶入這個莫名世界的墨晶珠似乎足以他們相提並論。在過去這無盡的歲月里，昊羽一直以自己的靈識和墨晶珠溝通役使它來吞噬，卻不曾想到體悟它的本源。想到這裏，昊羽開始體悟墨晶珠的妙處：

玄冥墨晶靈珠：混沌至寶，由玄冥之氣聚集而成。靈珠中自成玄冥仙境，能生成玄冥之氣。功效是吞噬，兼具諸法攻防，有八十一重禁制。正是：

浮雲依依遮望眼，驀然回首得月明。

卻說昊羽一心體悟紫青玄黃四顆靈珠的妙處，希望藉此得以化虛為實，徹底擺脫自己億萬年來的意識存在形態。昊羽這靜心之悟，不知不覺進入了道家的一種「致虛極、守靜篤」玄妙之境，以致忘卻了四周的一切事物。

昊羽入靜不知年月，其周身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在紫青玄黃四靈珠的作用之下，包圍昊羽以及那個巨卵的巨大而濃厚的灰濛氣團亦是日漸衰薄。

是日，日漸衰薄的灰濛氣團終於不能再包圍昊羽以及那巨卵，化成淡淡的灰濛之氣散在無盡的灰濛世界之中。

再說這濃厚的灰濛氣團散去之後，一旁靜悟的昊羽倒也無甚變化。而另一旁，失去灰濛氣團包圍的巨卵突然出現一道裂縫。伴隨着一道清脆的「咔嚓」的聲響，一道亮麗的金光透過裂縫從巨卵中射出，瞬間傳遍了整個灰濛世界。

金光過後，巨卵倏地一陣顫抖，彷彿一陣無形的和風吹過。和風過處，巨卵迎風而化，竟然變成一個虯首巨漢。

虯首巨漢化形之後，隨意的向四周張望了一眼，開口說道：「億萬年了，終於出來了！這感覺真好！」虯首巨漢回頭又看了看一旁尚未化形的昊羽，自言自語的說道：「罷了！同為混沌生靈，既然相識，即是有緣！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只見虯首巨漢打手一揮，一道金光沒入昊羽靈海之中。

但見入靜的昊羽忽然一陣搐動，神秘的液晶體泛起數道精光。有紫的，有青的，有黃的，有黑的。最後，一道閃亮的金光泛起，與紫青玄黃四道精光融合在一起。片刻之後，液晶體一陣波動，柔和的體形忽然間長大了許多，似乎有什麼要從中破壁而出。

虯首巨漢一聲清喝「咄！尚不化形，更待何時！」隨着虯首巨漢的聲響，液晶體似乎受到刺激，又是一道亮麗的金光。液晶體終於裂開，一個玄衣人憑空出現。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化虛為實之昊羽。昊羽張望了一眼四周的灰濛世界，又審視了一番自己的新身體，心道：既獲新生，前塵往事，就讓它們隨風而散吧！我既是因玄冥墨晶靈珠而來到這個神秘世界，從今往後，我即玄冥！

打量了虯首巨漢一眼，玄冥稽首搭禮道：「在下玄冥！多謝朋友援手之恩，尚未請教朋友高姓大名？」

虯首巨漢見得玄冥終於化形，爽朗的笑道：「在下盤古，舉手之勞而已！玄冥你不必客氣！」

「盤古！」玄冥宛如被一道巨雷劈中。疑惑的問道：「莫非你就是那開天闢地之盤古？」

「開天闢地？朋友此話從何說起？」盤古亦是一連的疑惑。忽然間，盤古似乎有所明悟，又道：「多謝朋友你的指點！原來混沌衍生我的意義竟然是讓我開天闢地！」

難道盤古開天還是受了我的引導不成？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先有我，再有盤古開天，那麼我來到這個混沌世界之前的人類世界是怎麼來的？我又是從哪裏的呢？玄冥更加的困惑。正是：

開天闢地因緣起，機緣未啟因何生。

且說獲悉身在何處的玄冥陷入困惑之中。而一旁，得獲天機的盤古亦是一臉的悲壯。卻聽他說道：「也罷！這混沌孕育我億萬年，竟然是讓我來破開它。既然使命如此，我且捨去這一身精血，以報混沌！」停了停，又聽盤古作和歌道：

混沌之中不計年，而今聞道欲開天。化身千萬衍寰宇，力證乾坤從此眠。

玄冥對遠古神話雖不甚了解，卻也知盤古開天之後身隕。急忙道：「盤古大尊，如是實力不濟，不如先修鍊一段時日。待得功法大成之後再行開天也不遲！」

盤古笑道：「多謝你的關切！天意如刀，難以揣測。我的使命乃是開天。既聞大道，如何能推卸？」

玄冥問道：「這可如何是好？若不是我開口，你也不知你的使命就是開天闢地。如此說來豈不是我害了你？大尊法力通玄，可有化解之道？」

盤古掐指計算了半日，說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但凡萬物皆有一線生機，在乎把握之間。我本該是這混沌之中唯一的生命，開天乃是我孕育的意義。如今這混沌之中除了我之外尚有你的存在。如我所料不差，我的那一線生機應該正是應在你之身上。」

玄冥聞之大喜，說道：「大尊卻是法力通玄！我之來歷卻是大道之外。若非你的幫助，我化虛為實尚不知需要到少歲月。如能幫襯一二，敢不效力！」

盤古笑道：「善！若無朋友你點醒，短時間之內我很難悟到我的使命所在。待到我悟透之時，正是我證道之日。如此一來，我無須身隕也未可知。而今我幫助朋友你化形，卻是結下善因，又因朋友而得一線生機，此謂善果。大道昭昭，誠不欺余啊！如此我先在這裏謝過朋友！我且留一分元神及一滴精血與你。開天之後，我將身化萬物。功成，則生清氣三分，濁氣十二，且天降玄黃。勞煩你於清濁之氣各取其一，再集鴻蒙紫氣、玄黃之氣各十道。然後覓一靈脈之地滋養十二元會，吾得重生矣！」說罷盤古從身體中分出一分元神共一滴精血與玄冥。又道：「玄冥朋友！你之大恩待我日後重生之時再行謝過！我雖得一線生機，但大道合該我身隕。朋友你助我重生乃是逆其而行之！本尊料得你動手收取清濁之氣時必降天譴！為助你一臂之力，我且予你件法寶。嗯，我的開天神斧乃是開天之物，不能予你；造化玉牒與鴻蒙青蓮另有機緣，亦非你能所得。鴻蒙紫玉靈珠、混沌青蒙靈珠、玄黃金琉靈珠先前亦予你。這把玄冥誅天劍倒是與你有緣，合該你得！」

玄冥點頭接過玄冥誅天劍。只見盤古手持開天斧，奮力的向混沌中劈去。每斧過處，電閃雷鳴，混沌空間頓時一分為二，水火狂風四處大作。奈何開天斧過去之後，那混沌之氣立即合而為一。盤古將開天斧往空中奮力一擊，一化為三，正是那先天至寶太極圖、盤古幡、混沌鍾。盤古將盤古幡拋向天空定住蒼天，又將太極圖沉向大地鎮住大地，接着，盤古搖響了混沌鍾。一串悠長浩瀚的鐘聲在天地之間響起，鐘聲過處，紊亂的氣息逐漸平息。雖是如此，分開的天地又有了複合的趨勢。盤古怒喝一聲，身體迎風而長。但見他雙手撐天，雙足踏地，巨大的身體立於天地之間。盤古低頭向玄冥凄然一笑，又是一聲怒喝，身子不斷的增高。隨着盤古的增長，天地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遠。遙遠的空中傳來盤古豪邁的歌聲。

混沌之中不計年，而今聞道欲開天。化身千萬衍寰宇，力證乾坤從此眠！

終於，盤古開天闢地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他的身子轟然倒下。盤古呼出的氣體化為風雲，聲音化作雷霆霹靂，左眼為太陽，右眼為太陰，頭髮鬍鬚為洪荒星辰，四肢化為高山，血液化作江河，肌肉變成田地，毛髮化作草木。而盤古的筆挺的脊樑卻化成了巍巍天柱——不周山。

正是：混沌未分孕盤古，玄冥因果法緣更。一朝聞道開天地，從此大尊得再生。

畢竟盤古隕落之後，玄冥能否使之重生，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