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蘇醒

他的蘇醒

他的蘇醒與江漠遠相識到結婚,中間有太多的不愉快,也有抹不去的傷痛,但有一點在庄暖晨心裡是從未改變過的,就是江漠遠這種人從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尷尬過,他是個邏輯縝密算計精準的男人,事業上的運籌帷幄足以增添他的談笑風生和淡然自若的特質,如果在早先,有人來問她能想象到江漠遠酩酊大醉或是生病時候是什麼樣子,她必然是回答不知的。江漠遠是個極其謹慎的人,他自然不會笨到將自己的弱點和脆弱的一面示人,他會喝醉亦會生病,他也是人不是神,但縱使這樣也會不被外人知曉吧。

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江漠遠,燒得稀里糊塗的,她的心像是被尖銳的東西給挑了出來,從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當初父親病了時母親的心情,父親是家裡的天,天在瞬間都要塌了,可想而知母親該多驚憂,如今,江漠遠病了,只是高燒就令她開始有些手足無措,她這個做妻子的終究心理承受能力還要加強才是。

輕輕趴靠在他的胸膛,溫柔低喃,漠遠,快點康復吧。

第三天,醫生一如既往上門為江漠遠掛了水,他仍舊在沉睡之中,到了中午,庄暖晨實在忍不住給還在外地的孟嘯打了個電話,將江漠遠的情況同他說了個詳細,孟嘯聽完她詳細描述后又問了幾個問題,詢問了下江漠遠目前出現的一些癥狀,庄暖晨一一作答。

孟嘯認為江漠遠沒什麼大事,再觀察一晚,如果還是斷斷續續的發燒就建議送到醫院進行全面檢查。結束通話后她的心才稍稍有些放下,扎了退燒針的江漠遠額頭摸上去不是那麼燙了,她只願他今晚上別再燒了。

這兩天萬宣的事一直交給艾念打理,艾念倒是毫無怨言的,一來公司原本就有她的股份,二來她也想躲著司然。自從司然知道她的新址后就更加積極主動,只要得空就登門拜訪,艾念的父母當然是對司然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一見他來了像是招待自家人似的自然,更令艾念覺得頭疼的是,墨墨現在對司然的依賴程度越來越大了,只要司然一來一準兒就是找他抱。

而司然倒也不客氣,真真兒是將艾念的居住當成了自家的地盤,墨墨的嬰兒房裡堆滿了嬰兒用品和各類玩具,司然只要是來家裡手裡總會拎些東西,大多數是買給艾念父母和墨墨的,有好幾次艾念回到家都找不到墨墨,這才知道司然沒事兒的時候就推著墨墨到外面的公園玩,艾念是新搬進這個小區里的住戶,一搬進來司然又是第一個登門的男人,還經常抱著墨墨,一來二去的左鄰右舍都認為艾念和司然是兩口子,甚至一次艾念剛進小區的門便有認識的阿姨熱情洋溢地打著招呼:這是剛下班吧,我剛剛在公園看到你老公推著孩子呢,要說你老公這人啊對孩子那叫一個耐心啊……

當然,這期間艾念也總會接到陸軍的電話,下班的時候陸軍也會堵在公司門口,他其實就想見見孩子,但艾念是鐵了心,任由他怎麼鬧都不搭理。

關上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艾念如此,庄暖晨如此。

不過庄暖晨自認為已經很幸福了,雖說經歷了太多的苦痛,但最起碼她收穫了愛情。

到了第三天晚上,江漠遠沒再持續高燒,庄暖晨簡單地做好了晚餐後走進卧室,沒料到他竟然睜眼了,目光雖說有些渙散但也好過總是昏迷不醒。她大喜,先是趕忙給他餵了支葡萄糖后又輕聲低喚著他的名字,他的眼波動了動,這才有聚焦的光落在她的臉頰。

「漠遠……」她差點就喜極而泣了,再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心中幾天都在高懸的巨石終於轟然落地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再不醒的話她就要考慮送他去醫院了。

江漠遠許是頭腦還在漲暈,眼眸轉動得有些慢,好半天才低喃了字:渴……嗓音聽上去像是粗石劃過砂紙似的沙啞。

庄暖晨聽了趕忙拿過水,用銀勺一點點往他嘴裡送,誰知道剛喝了一口就引起他的猛烈咳嗽,她一慌,趕忙將他側過來輕拍後背,半晌后他才恢復了正常呼吸,她便也不敢這麼喂他水了,思來想去只能她喝一口喂他一口。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很是奏效。

江漠遠躺在床上三天,雖說消炎液體和營養針不會讓他虛脫,但醒后恢復正常飲水也是人體需要,庄暖晨一遍遍餵了他一大杯的水,重複的動作累的她的頭都要暈了。

最後一口水喂完,江漠遠卻死活不放開她,他的索水動作成了涓涓細流般的細吻,闖入她的牙關,還像是饑渴似的糾纏她的舌,她以為他還要水,掙扎著想要起身,好不容易避開他的吻后低柔道,「水沒了,漠遠你先等一下,我去給你倒——」

「我渴……」江漠遠卻打斷了她的話,目光看上去依舊混沌,伸手將她摟緊。

她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他壓住身下,緊跟著他的唇再次落下來,這一次來勢洶洶,他如同在沙漠中饑渴了幾天的人瘋狂奔向綠洲水源,瘋狂攫取,而她,此時此刻成了他的綠洲水源。

男人高大的身軀有些發燙,不知道是又開始發燒了還是自身的溫度,她只覺得他的體溫燙得嚇人,幾乎能將她整個人給融化掉,擎著他的肩膀,好不容易待他微微放開了她的唇后喘息著輕喃,「漠遠,你現在病著呢。」

「暖暖,我喝……很渴。」他落在她耳畔的氣息滾燙低沉,略帶沙啞如同低低的大提琴般動聽,像是邀請又如同懇求,「給我。」

因為他一直病著,所以每每到了夜晚她都將室內的光調到最暗,房間里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光亮,這點光亮與窗外的月光交織著卻形成了類似華彩的光影,倒影在牆壁上,投射出兩人緊擁的身影。

他低低的嗓音引得庄暖晨從未有過的疼惜,抬眼凝著他的眼,淡淡的光落在他的頭頂,他的髮絲折射出隱隱的類似動物皮毛的光澤,光線盡數納入他的眼眸,雖還有些在病中的混沌不清,眸光的顏色卻是極美的,如幻彩般迷離,映落在她的眼,有那麼一瞬她看得驚呆了。

江漠遠低下頭,吻絹細輕柔,又摸索到了她的唇稍,她只覺得雙唇再次被溫熱柔軟的薄唇覆上,那吻就開始變得不容抗拒了起來。

這吻,像是隔了千秋萬代,唇與唇的碰觸和廝磨迷惑又蠱惑人心,庄暖晨沒拒絕,她要跟著自己的情感走,不再抗拒不再害怕,主動圈上了他的頸部,這樣一來,男人似乎受到了更大的鼓舞,在廝磨間更是掌控了主動權。

她任由他於她身上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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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晴天。

微微薄涼的空氣散著深秋時節的氣息,沁入心肺都透著一股子冰。

孟嘯停好車,幾乎是三步並兩步竄進了電梯,數字一格格跳動,他的神情也愈發歡愉起來,心裡想著夏旅見他回來大吃一驚繼而歡喜的模樣甭提有多美,今兒是周末,這個時間她往往喜歡在家補覺。

到了房門口,他竟有些緊張了,想想不由苦笑,這才走了今天?

進了門,客廳很安靜。

大片陽光透過鋼化玻璃散落地面,漾著一圈圈的光影,還有淡淡甜甜的氣息,是她的氣息。

孟嘯放輕了動作,關了門,進了客廳剛想著夏旅是否在家時,隱約有異樣的聲響飄進了他的耳朵,高大的身子一怔,仔細聽著是二樓傳下來的聲響,輕輕淺淺的像是嬉笑聲。

忍不住勾了勾唇,她在家,八成是又窩在床上看電影吧。

迫不及待上了二樓,聲音卻愈發地明顯了。

這聲音……是夏旅的。

低低的,黏黏的,嬌笑著。

孟嘯倏然停住腳步,熟悉而充滿遐想的嬌喘聲令他整張臉瞬間鐵青!

二樓卧室的房門半掩著,女人嬌媚的聲音和男人低笑聲混合在一起,一股腦兒地從門縫裡擠出來,齊刷刷地衝進了門外孟嘯的耳朵里,鼓動著他的耳膜,這一刻,他的手指都在顫抖。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放肆……

孟嘯忍無可忍大步衝上前,推開卧室房門的瞬間差點昏厥了過去。這套房子的卧室很大,推門先入眼帘的是小型的起居室,奢貴的澳洲長毛地毯上蜿蜒了男人的外套、長褲,又糾結著女人的衣衫、下擺裙……男女衣服像是藤蔓似的纏繞在一起,一直蔓延到最裡面的睡房。

聲音,從睡房傳出。

這一幕成了巨大榔頭,沖著孟嘯的頭就砸了過來,他只聽到「嗡」地一聲,木漲漲地走向睡房,進門的那麼一瞬,胸腔像是被人狠狠撕裂般疼痛,紗幔下男女糾纏的身影刺痛了他的心,戳穿了他的心!

他最愛的女人,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寵的女人終究還是用了這麼一種不堪的方式背叛了他,趁著他出差的時候!悲痛糾纏著憤怒燒得他胸腔火辣辣地疼,大掌倏然攥緊!

先是床榻上的男人發現了孟嘯,門口意外出現的高大身影驚了他,低呼了一聲趕忙起身。

「親愛的,怎麼了,你——啊!」夏旅衣衫不整起身,剛要拉住男人一下子發現了門口的孟嘯,瞪大雙眼驚叫了一聲,趕緊拉好滑落下來的肩帶,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尷尬結巴,「孟、孟嘯,你……你不是今晚上才回來嗎?」

孟嘯氣得臉色煞白,偉岸的身子像是風中搖擺的樹葉,隨時都能飄走似的,搖晃了一下,大手「啪」地一聲擎住門框,這才稍稍穩住了腳步。

夏旅眸底深處滑過一抹心疼,但迅速壓了下來。

與她剛剛還嬉笑痴纏的男人戰戰兢兢地站在床邊一動不敢動,上身的襯衫扣子敞開了大片,下身只穿了條內庫,見孟嘯近乎要殺人的模樣后雙腿開始打了顫,一點動靜都不敢出。

孟嘯咬牙切齒,胸腔的火一直竄上了腦子,一步步走上前,緊攥的拳頭都氣得顫抖。「他是誰?」

夏旅張了張嘴巴,半天沒解釋出一個字來。

男人見了這幕更害怕了,顫著音兒看向孟嘯,「這位大哥,我、我——」

「嘭」地一聲,孟嘯掄起拳頭便狠狠給了男人一拳,胸腔的憤怒全都化作了武力,瞬間爆發出來。

男人一個身心不穩整個人撞在牆上,還沒來得及求饒孟嘯又大步上前,一手扯起他的襯衫領口,另只手攥拳沖著他又揮了下來!

「活膩了,敢睡我的女人!」他近乎野獸般咆哮,額頭上的青筋凸起。

男人被打得鬼哭狼嚎,連連求饒,「大哥……大哥,我還沒碰呢你就回來了,我真沒碰……」

孟嘯沖著他的臉又是一拳,「誰是你大哥?」

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夏旅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人已經被揍了三拳了,那男人生的細皮嫩肉的,孟嘯三拳下來就嘴角見血了,鼻青臉腫。

「別打了!你要打的話就打我!」她一下子竄到了男人面前,一仰頭,沖著孟嘯喝了一嗓子。

孟嘯的拳頭因夏旅突然竄前倏然改了方向,「咚」地一聲擦著她的臉頰砸在了牆上,很快,他的關節也見了血……

她的心跟著軒他的關節一起流血。

「夏旅,你什麼意思?」孟嘯站在她面前,臉如同布上了臘,嗓音氣得顫抖。

夏旅只覺得頭頂盤了一團怒火,隨時隨地都能將她燃燒殆盡。深吸了一口氣后緩緩起身,抬頭對上他的目光,語氣冷然,「既然今天被你撞見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已經膩了。」

「什麼叫膩了?」孟嘯近乎將牙齒咬碎。

「就是厭煩這段感情,更厭煩跟你一起生活的日子了。」夏旅皺緊了眉頭,臉色冰冷冷的,「其實那天在電話里我就想跟你分手了,但想想這種事還得你親自回來說。原本想著怎麼跟你開口呢,今天正好,什麼都不用說了。」

孟嘯伸手,力道盡狠地箍住了她的後腦,「夏旅,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生性就是如此,耐不住寂寞喜歡玩刺激,我壓根就不可能跟一個男人生活太久。」夏旅的喉頭堵得要命,拼盡全力衝出這層阻塞,瞳仁布上了一層寒霜,「我以為我會因你而改變,但,孟嘯,真的不行,我壓根就拒絕不了you惑,你知道嗎,跟不同的男人上床真的令我很愉悅,我會從中獲得快樂——」

「你給我閉嘴!」孟嘯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將她按在了牆上。

旁邊的男人嚇得要死,嘴角的血都不敢伸手擦一下。

夏旅一陣呼吸困難,有那麼一瞬她情願被他捏死了。

「夏旅,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了,嗯?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叼走了?」孟嘯的瞳仁都竄著火紅,不知是憤怒還是悲痛,死死卡住她的脖子,「你還要我怎麼對你?」他包里還放著給她買的求婚鑽戒,這枚鑽戒是他挑了很久才選中的一款!

「要麼弄死我,要麼就一刀兩斷!」夏旅艱難出聲,臉頰因透不過氣憋得通紅,「孟嘯,其實一開始我跟你就抱著玩玩的心態,是你傻而已,我壓根就沒想過跟你過一輩子!」

「你——」孟嘯氣得舉高了大手。

夏旅絲毫沒躲,直接閉上了雙眼,等待著他這巴掌落下來,卻在等了良久后聽到孟嘯的冷笑聲,這笑聲寒到了極點,崩碎了她的心。

「夏旅,你行!」孟嘯鬆開了她,踉蹌地後退了一步,顫抖著手指指著她,「我他媽的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被女人玩成這樣!你行,你可真行!玩一個深愛你的男人的心有意思嗎?你他媽的覺得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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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驚夢Ⅱ:尤克里里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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