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封無法送達的情書10

50: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封無法送達的情書10

她真應該聽溫溫的話,兩種酒果然不能一起喝,尤其是她這種本來就不會喝酒的人,一瓶啤酒且能將她放倒,別說再加一杯洋酒。

洗手間在走廊的最盡頭,何兮頭重腳輕的晃進去,出來前用冰水洗了把臉,臉頰滾燙,好像高燒一樣。

自己在鏡子里的影像已經變成重影,無論怎麼往臉上潑冷水都沒用,明明看準了洗手間的門,伸手去拉開時,額頭卻和手掌同時撞在了門上,撞得很大聲,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等她準確的找到門把手,拉開洗手間的大門,看到連嘉在外面等她。

「你怎麼了?」連嘉看起來有些緊張。

何兮搖搖頭,「暈……」

「吹吹風吧,你真的一點酒量都沒有,飯量倒是不小。」

他把何兮扶到二樓的一處平台上,這裡有幾張藤椅和圓桌,專門供人休息。

何兮伏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指著遠處的高樓大廈說,「暈的我看那些東西跟看煙花似的。」

「你怎麼知道那些不是煙花呢?萬一就是呢。」

「看你像個蘑菇。」

「我就是個蘑菇。」連嘉去給她倒了一杯果汁,何兮一口悶掉,長長的舒坦。

何兮在牛仔褲的口袋裡費勁的掏了半天,掏出一個扁扁的透明小袋子,她自己反正是看不清什麼東西,直接遞給連嘉,「生日快樂。」

連嘉接過來看了看,「鑰匙包?你買的?」

「我織的。」

他驚訝不已,「你會織這些?」

「我會的多著呢,我會織毛衣,織帽子,織手套,我姑姑以前給別人做手工賺錢養我,我就偷偷跟她學,學會了我就幫她織。」她將自己的雙手舉向空中,看見了二十個手指頭。

她說,「我這雙手呢,在地里挖過紅薯,在工地撿過鋼筋,扛過鋤頭餵過雞鴨,織過毛衣做過手工,還偷過東西,在墳地里偷別人上供的燒雞蘋果,在超市裡偷過奶粉,干過這多麼不上檯面的事情,它居然,拿過筆。」

她轉頭看向兩個腦袋的連嘉,說,「我從來都是學校前十名,從來。可是我哥哥學習比我好,又沒有我能吃苦,所以,我這雙手,現在就用來開貨單,擺地攤。」

她問,「你喜歡生日禮物嗎?」

連嘉點頭,「喜歡。」

「那還喜歡別的不,我可以給你織,但是你來買毛線,你給我付手工錢。」

「我不用你織什麼,工錢可以照付給你。」

「屁!」何兮說,「我才不是你可以用錢收買的女人,你才有多少錢,比你有錢的多的男人想買我我都不賣。」

她又舉起自己的20根手指頭,一字一頓,卻又含糊不清的說,「我呀,我呢,只要這雙手還能有一天的用處,我就不會脫掉自己的衣服。」

她笑了笑,「只要我媽不再來坑我,我很快就能緩過來了。」

她拍拍連嘉的肩膀,說,「我離幸福,只有半步。」

連嘉笑笑,低頭,把身上唯一僅有的一把鑰匙裝進鑰匙包,「有沒有人對你說過,生活在你身邊,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有朝氣的,你的努力可以感染很多人,只要看到你,我就會很有力氣。」

何兮揮揮手,「沒人說過,有人說我像個豆芽。」

連嘉哈哈大笑出聲,何兮從領子里撈出一條項鏈,低頭看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看到,「一顆豆芽,身上帶著一頭怪獸,我也算半個有錢人,隨身攜帶高級chong物和保鏢呢……」

連嘉問,「你好點了嗎?」

何兮仔細的感受一番,說,「不行,我還要去洗手間,啤酒利尿啊,喝一瓶尿三瓶。」

連嘉把她扶進走廊,踩在柔軟的地攤上,恍若雲端。

從隔間出來,她靠在洗手間內一株綠植旁邊,使勁兒的揪著綠色的大葉子。

口乾舌燥,匈口發燙,她沒醉過幾次,但也不是第一次喝酒,這跟前幾次喝醉的感覺很不一樣。

她趴到陶瓷水盆下拚命的洗臉,身體還是冒火一般難受。

隱約間,她感覺身邊的洗手間門被人推開一條縫隙,她看不清,卻能感覺到風。

「何兮,需要幫助嗎?」

何兮轉過頭,在一片白茫茫的視線里搜尋人影,她知道叫她的人是連嘉,她笑了笑,扶著牆壁慢慢走過去,越來越靠近,直到她能摸到門把手。

連嘉正要推開門把她接過來,就在此時,何兮突然猛的用身體去撞擊門面,硬生生的將他關在門外,並且迅速上鎖。

連嘉在外面不斷的拍門,她置若罔聞。

身體貼著冷冰冰的門板,一分鐘都不想離開。

不是她多疑,是她不得不懷疑,她吃過的喝過的東西都是連嘉親自遞給她,那麼多人一起吃喝玩樂都沒有問題,怎麼就她感覺到不對呢?

並且是越來的越不對,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

是連嘉給她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他看起來很陽光和隨和,就像溫溫一樣,與孤孤單單的她圍成一個小小的團體,就像真正的朋友。

何兮的內心又忍不住冷笑,真正的朋友?

她沒有朋友,不知道如何交朋友,不知怎樣區分好壞朋友,她也不相信別人輕易的誓言與恭維,她只看到哪些人願意對她真的伸出援手。

和她一起拚命的工作,陪她一起在濕冷的街頭叫賣,願意給她一杯熱茶跟她談談家人與不幸,這樣的人,難道不該稱作為朋友?

可又是為什麼呢?

是有多強烈的喜歡和佔有慾,才會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許,是她誤會了連嘉,其實他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誤食某些奇怪的東西,可她不敢開門,外面站著的畢竟是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男人。

何兮趴在門上說,「你叫溫溫來,連嘉,幫幫我,叫溫溫來……」

連嘉沒有離開,沒有幫她叫一個女孩子來,還在不停的拍打著門,在她身後發出振聾發聵的驚悚聲響,像要活活把她砸死在這門下。

眼前天旋地轉,她閉上眼睛,從兜里摸出手機,努力的想看清屏幕上的小字卻發現自己連屏幕都看不清。

只好憑著感覺摸索找到電話薄,不知道點在誰的名字上,反正撥了出去,對方已關機。

她再翻再打,一直沒有人接。

接著翻,接著打,這一次,只響一聲就被迅速的接起,對方的聲音有些低啞,似乎剛剛睡醒,「喂?」

「我是何兮,你是誰……」

「我是靳軒。」

何兮鬆了口氣,靠在門上扯開自己的衣領,「靳叔叔……我回不去家了,我走不了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這家……」

她努力的回憶著自己來時看到的霓虹招牌,「叫百樂行還是……行百樂……」

「喂……靳叔叔?」

靳軒沒有回應,外面的連嘉還在拍門,大聲喊她的名字,可是她不會再相信他,她不相信連嘉會帶她安全的回家。

「何兮!你在哪?」靳軒沉穩的問話聲從聽筒里傳來。

何兮以為他不會理自己,又能聽到他的聲音格外令她安心,她說,「我在三樓,洗手間……靳叔叔,你來接我嗎,我看不清東西……你不想來,就告訴我哥……」

聽筒里只剩急促的喘息聲,何兮甚至沒有辦法分清這呼吸聲是自己的還是靳軒的。

「靳叔叔……」

「你等著我!」

就像,沉船后抓到浮木,劫後餘生令人悲喜交加,何兮費力的支撐著身體爬起來,手腳軟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打開水龍頭洗臉,冰冷的水流讓她有片刻輕微的清醒,她用冷水拍自己的脖頸,拍自己的匈口,甚至撩開已經被她扯得凌亂的襯衫拍打自己的小腹。

門外有劇烈的砸門聲傳來,靳軒焦急緊迫的呼喊傳入她的耳朵里,「何兮!開門!我是靳軒!兮兮!」

何兮撲到門上,扒拉半天才打開門鎖,大門被人從外面撞開,聽到她熟悉的聲音,聞到令她安心的味道,她失去了支撐身體最後的一點力量,整個人軟綿綿的向前撲倒,靠在一雙值得她信賴依靠的長腿上。

她的衣衫凌亂讓靳軒大吃一驚,這不僅僅是喝醉,更像被人侵/犯,他脫下自己的大衣給何兮包住抱進懷裡,輕輕在她沾滿冷水的臉頰上輕拍,「兮兮?」

何兮噴了他一臉微醺的熱氣,雙眼迷離的尋找著他的眼睛,小小的紅唇微微開啟,「靳叔叔……」

「對,是我,我們回家。」他抱著何兮站起來,大步離開。

等他走到一樓,司機和溫溫也跟過來,溫溫是司機一腳踹開包房門想要拎出連嘉時招來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如果連嘉安然的坐在包房裡倒還好說,現在連嘉逃跑,那麼自然被認定是畏罪潛逃。

溫溫走上前,想要看看何兮,被靳軒的司機擋住,靳軒問她,「剛剛跑掉的那個男人是誰?』

溫溫搖頭,「我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不是我們的朋友嗎?」

「朋友?」靳軒冷冷的反問,「那他跑什麼?」

「兮兮姐!」溫溫再次靠近,聲音漸小,小心翼翼的問,「靳叔叔,兮兮姐怎麼了?」

靳軒看了看他,冷然道,「你別跟過來了,我要帶她回家。」

他抱著何兮坐進後座,司機為他們關上門,溫溫的影子,在汽車啟動的一瞬間,慢慢向後移去,最終不見。

「開窗……」何兮伸手去拍車門,靳軒讓司機把四面車窗都放下,她仍在不停的扯衣服,給她蓋一點東西她都不肯。

「靳軒,你給我開窗,好熱……」

「開窗了,已經全開了。」他已經被冷風吹透了凍透了,她還熱的不行,他將被風吹得微涼的手背放進她的頸窩,何兮突然像一隻撒嬌的小貓,捧著他的手腕蹭啊蹭,等到蹭熱了,就狠狠推開,他的毛衣袖子上和匈口有幾塊拼接的小羊皮,吹過冷風之後也變得冰涼,何兮找不到涼快的東西,就使勁的往他懷裡拱,拚命的用臉頰耳朵去蹭他。

靳軒默默的收攏手臂,將她攏的更緊。

到達靳軒的私人別墅后,他迅速將何兮抱上二樓卧室,抱她進浴缸,打開冷水,儘可能輕柔的按住她掙扎的身體,「兮兮,你聽我說,你身邊有壞人,給你喝了不該喝的東西,乖乖的洗一個冷水澡,很快就好了,嗯?」

「我不要!」她受驚掙扎,試圖打斷空中落下的水流,更不想身下有水蔓延。

「何兮!」

她感覺不到冷,可是靳軒可以感覺得到,他是正常的,這樣陪她泡在冷水裡,在一月的南方,簡直快要了他的命。

他抱住何兮,被她按在自己身上,溫柔安撫,「你乖一點,就一會,嗯?忍一忍行不行?」

「不行不行……」何兮難受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攀著他的肩膀往上爬,被水沾濕的亂髮,幾近透明的又岌岌可危的白襯衣,女孩含苞待放的曼妙身體。

如同黎明未達卻被已露水覆滿的花朵,搖曳在他眼前。

心跳驟然加快,他從沒料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何兮用這樣親密的方式置身在同一房間,不是他想要得到什麼,而是她想要,她需要。

「何兮……」他的聲音開始充滿男人渴望后所展露的極具蠱惑力的性感喑啞,握著她纖細的小腰,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她的肌膚,換來她更主動的廝磨。

靳軒將她按回水裡,用冷水一遍一遍輕拍她的臉頰,「你乖乖待一會好不好?」

他冷的不住發抖,她卻像一團火焰一樣靠上來。

水滴流在她的嘴角,何兮便伸出尖尖的小she忝進嘴裡,好似什麼美味的東西,靳軒伸到她臉頰旁邊的手指上周沾著水珠,她便饞貓一樣的忝過去。

靳軒一把將她按在懷裡,重重的吻上去。

他沒有讓她的火焰熄滅,反倒惹火燒身,讓他把自己點燃。

他在何兮的耳邊壓抑的急喘道,「兮兮,跟我吧,我會很疼你很chong你,江南不能給你的我可以給你,他能給你的,我也一樣可以,當我的女人,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他們急切的擁吻,在溢滿冷水的浴缸里翻滾,他解除掉了她身上的岌岌可危。

何兮彷彿知道自己在做違心的事情,她找回最後一點點理智,卻是極度的恐慌和失望,如果是這樣,她現在所依靠的靳軒又與意圖摧毀她的男人有什麼不一樣。

她蹭到他的頸窩趴在他的肩頭,用盡全力的咬下去,要疼他的肌膚,咬透他的血肉,一口又一口。

他卻只是強忍著顫抖著緊緊擁著她……

次日,

有刺眼的陽光,照得人不能安睡,何兮的身體仍舊無力,頭疼欲裂。

她迷茫的醒來,望著奢華的吊燈和房間。

撐著身體坐起來,羽絨被從她身上滑落,身側,沉睡的英俊男人因為她的動作而露出半面精瘦勻稱的身體。

白希的皮膚,緊實的肌肉,太過完美的身體,所以肩上的三塊紗布就顯得很是突兀。

大概是空氣中的冷意讓他慢慢蘇醒,他睜開星辰般的眼眸,覆著朦朧的淺霧,唇邊漾開一朵薄雲般的溫柔淺笑。

他說,「早。」

———【有二更】—————

這一章寫得我心焦,在外面培訓,一邊聽著頭大的課,一邊拍照做備份,一邊碼字,現在培訓結束,正好寫完一章,還要回公司去一趟,晚上繼續寫。

我的更新一向不準時又很晚,謝謝你們的支持和體諒,努力更新和認真寫好故事是我給你們的唯一回報,最近比較少時間在群里跟你們進行愛和死了都要愛的交流,很抱歉哈,大家千萬不要像我冷落你們一樣冷落我,辣樣子我就會變成一個—……凍橙子。

你們總是比我付出的多,再次謝謝等更的你們。

還是11點59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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