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自作多情的神經病

54:自作多情的神經病

第一更

心不甘,情不願,穆奕再次被秦時與推進醫院,一系列的檢查之後,他們定下手術時間。

自從答應手術,穆奕每天在家睡覺都要掐著時間,生怕一不小心睡多了,活著的時間又少了。

秦時與被他氣壞了,這是有多怕死?

穆奕卻不以為然,對她的蔑視表示出極大的不滿並進行了痛斥,「你不要以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說我怕死到底為了什麼啊?還不是舍不下你嗎?我怕我死了連夢都沒得做,那就一丁點看見你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現在出口成情話,她懶得跟他計較,計較來計較去到最後都會成為他在對她說酸不拉幾的表白。

手術前幾天,穆奕開始住院,本來很老實的在醫院待著,臨手術的前一天下午,他突然說要去看時與媽媽。

爸媽讓他手術完再去,他怎麼都不同意,搞得全家人都在研究他是不是要順著墳地逃跑。

最後穆奕爸爸特地派了兩輛車送他們去,當然如果只是安排車和司機,那不能叫特地,特地的意思是,他後面還跟著一輛車,這一車是保鏢,以防他逃跑的時候把他抓回來,或者在他發生什麼意外的時候把他扛回來。

看起來很多此一舉,但這是父母的愛,別人家兒子的死活他們肯定不會這麼擔心,所以穆奕也沒拒絕。

就是上個墳,送束花,還弄的浩浩蕩蕩的。

墓園在半山腰,車子只能停在山腳下,人要步行上去,這裡沒有行車道是為了還逝者一片清凈。

貴是要有貴的道理,死人和活人住的地方都一樣,高檔享受必須求一個「靜」字。

這地方,鳥語花香,除了風聲和鳥叫聲,似乎聽不到別的動靜,人一步步的走在石板台階上,放眼望去是遠山和近碑,翠綠和深灰交錯,多麼有格調的搭配。

走到小半山腰的時候,穆奕就不讓那些保鏢跟上來了,他怕嚇著時與媽媽,就算嚇不到時與媽媽嚇壞別人的媽媽也不好,嚇壞花花草草也不行。

他牽著時與的手,一步,兩步,走的很慢。

他不適合做登山這種耗費體力的運動,所以他們走的很慢,在這裡,他又有了新的人生感受,並且直白的對時與表達出來,他說,「我覺得,只要牽著你,哪怕是走在墓地,也很浪漫。」

浪漫不浪漫,時與沒感覺出來,她只覺得慢。

她要給穆奕打傘,還要給他扇扇子,他就像個祖宗,祖宗不好好在廟裡供著,非要出來折騰別人。

「我要死了,你記得給我埋這兒,挨著你/媽,她活著的時候我沒溜須上,我倆都死了,這回沒楚慈什麼事兒了吧?輪到我了。」

「你放過我媽吧。」

穆奕走累了,要休息一會,他們一起坐在石板台階上,背對著青山,望著山腳下。

從這裡看,會發現這地方更漂亮,對面也是一座矮矮的青山,山上開著漫山遍野的小紫花,誰知道種的是什麼東西,總之很漂亮。

他們坐了一會再走,現在離時與媽媽的墓碑不過十個台階左右,他們一抬頭,便看到時與媽媽的墓碑前面站著一個人。

幸好是驕陽似火的下午兩點鐘,這要是黃昏時分,還有些滲人。

楚慈什麼時候上去的?他們兩個根本沒看到身邊有人走過去,時與指了指墓園的另一邊,「那邊應該還有一條路上來。」

穆奕點點頭,反正楚慈不會是從天而降。

楚慈帶來一大束香檳玫瑰,他是個很愛乾淨的人,隨身帶著手帕,時與和穆奕站到那一排墓碑的邊緣時,他正半跪著用咖啡色的格子手帕擦時與媽媽的黑白相片,擦完之後又去擦墓碑的頂端,心細到連刻在在墓碑上的字也要擦,那些凹進去的字體里,總會積灰。

他穿著淡藍色的襯衣,淺灰色的西褲,乾淨利落的打扮,一如他冷冷清清的性格。

他一句話不說,面無表情,只是看著時與媽媽。

秦時與有些心酸,她想她和楚慈之間的感情真的不僅僅能用愛情來修飾,他們是親人,是最親的人。

穆奕有很多缺點,但他能給自己心動和愛情。

楚慈有很多優點,除了心動,他能給自己一切。

而她是女人,女人就是這樣一種感性的動物,她們會不知不覺的調整自己的方向和步伐,朝著心動的那個人走去,不計一切的,朝著他。

假如不是先愛上穆奕,她一定會對楚慈有一場至死不渝的愛情,可惜,那只是假如。

穆奕就在她的手邊,活生生的在她的生命里。

「走啊。」穆奕拉著她,他們總不能一直站在這,楚慈是人又不是鬼。

楚慈聽到穆奕的聲音轉過頭,臉上的意外一閃而過。

就在這一瞬間,時與突然把手掌從穆奕掌心裡抽出來,這個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卻很快。

等她把手背到身後時,她自己愣住了。

穆奕也愣住,連楚慈都愣住。

穆奕的眉心微微蹙起,他可以理解時與不想讓楚慈太難過,這是這個動作太快,很明顯的,這是想在楚慈面前避嫌。

三個人都一動不動,秦時與深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穆奕,「我剛才一下子蒙了,以為他是我老公,我跟別人牽手不該讓他看到。」

「我倒成了你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穆奕挑眉,重新拉起她的手,用力的握著,「沒關係,以後慢慢會適應過來。」

秦時與沒有撒謊,她說的就是她剛才的真實想法。

這種滋味別人不能理解,但會有人明白,比如楚慈。

他就明白。

在過去的幾年裡,秦時與努力想要忘記穆奕,想要扮演好他的妻子,雖然努力的結果並不成功,但她真的很努力,甚至不惜強制性的在自己腦子裡畫一個框,把自己圈在裡面,那個框框的名字就叫楚慈。

她想著,習慣成自然,久而久之,什麼都會成為現實。

這種強制自我的行為,在楚慈看來,已經是一種病態。

楚慈從碑前站起來,沖她笑笑,時與放鬆下來,跟穆奕一起走過去。

他先開口,「你剛剛的行為會不會讓你的新男朋友認為我對你使用過家庭暴力,讓你看到我就會下意識的規避一些東西。」

他在開玩笑,他的玩笑一直不太好笑。

穆奕沒笑,時與喜歡這種冷幽默,就跟著笑了笑。

她一笑,穆奕就更加不高興了,這哪裡好笑呢?完全是人情上的配合!

自從時與和楚慈離婚,這是穆奕第一次和楚慈面對面。

穆奕對楚慈有感激,但謝謝還是說不出口,怎麼說他也白白睡了時與好幾年,仔細想想,揍他一頓的想法和興趣更濃厚一些。

「明天手術,今天偷跑出來,你的主治醫師知道嗎?」

「知不知道也跑了。」他一句話頂回去,時與晃了晃他的手,他撇撇嘴。

楚慈不搭理他了,開始和時與聊天,「你胖一點好看多了。」

「胖六斤。」時與捏捏自己的臉頰,「我感覺走路的時候臉上的肉都在甩來甩去。」

「不至於,你再胖十六斤也不過分,不過現在還是要保持苗條,不然懷孕的時候會比較難過。」他發覺時與的尷尬,很坦然的笑笑,「可能過幾個月就會有,有什麼害羞的,再不生都要步入高齡產婦了。」

是的,如果穆奕能平安,很快他們就會有寶寶,別人家的小孩都快打醬油了,穆奕只能幹著急。

臨走之前,他說了一句讓穆奕很不痛快的話,他說,「美國那邊叫我回去,我沒同意,美國太遠,我在那兒會想咱媽,也想你。」

穆奕朝楚慈瞪眼睛,楚慈很淡定的和他對視,「你看什麼看?對時與好一點,我還是那句話,你行不行,不行就靠邊站,我行,她什麼時候回到我們楚家都是我們楚家的祖宗,你供不起的話,放著我來。」

藍天啊,真他/媽藍。白雲啊,真他/媽白。時與想。

楚慈啊,真他/媽的好。時與又想。

只有穆奕一個人不爽,楚慈的身影最終在石板路上變成一個小點,穆奕一屁股坐在墓碑前面,一邊用扇子扇風,一邊對時與媽媽說,「媽,剛才有個自作多情的神經病來看你,你是不是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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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章,等我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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