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絕境？（8）

「以孫權進犯豫州的兵力來看，揚州的兵力應該所剩無幾。孫權這次是鐵了心要拿下豫州了。隨風設計似乎是專門針對孫權設計的，這是為何？」荀攸不解的問道：「還有百越向來不服王化，記得孫策在世之時，隨風便有過這樣的建議，不過當時被周瑜化解了。如今孫氏佔據揚州多年，百越之事，能否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若是百越不肯出兵，文遠將軍的疑兵之計也被化解。元讓將軍的三路大軍，縱然能夠成功的解救豫州。損失慘重的也會是劉備，於孫權來說，並無多大損失。隨風此舉，是否有些欠缺考慮呢？」

哈哈一笑，在眾人極為驚詫的目光中。夜羽笑着開口說道：「共達多慮了。孫氏雖然佔據揚州多年，但是隨風相信，對於百越一事，他們至今都不可能妥善的解決。因為他們不可能有那麼多富裕的時間，去解決百越之事。」

「隨風因何如此肯定。」曹操極為不解的開口問道。

「原因很多。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孫權沒有主公的魄力。江東士族、門閥過多。這些雖然能夠促進揚州的經濟發展，卻嚴重的破壞了孫權君臣之間的和諧度。關於士族，主公應該比隨風了解的更為透徹吧。」

「孫氏雖然立足揚州多年，但是單單是這些事情，便不是輕易能夠解決的事情。他孫策或者是孫權那裏會有多餘的時間去處理百越的事情呢！依隨風之間，孫權和百越之間，必然是暫時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可以說是，孫權暫時向百越妥協。」

「大家可以想像一下，江東四大世家，現在又有幾人在孫權處任職呢。如今孫策病逝，其父舊部程普和孫策的結義兄弟周瑜全權負責軍政。孫權年輕氣盛，若說他百分百放心周瑜和程普二人，純粹是無稽之談。」

「任何一個當政之人，必然會順勢提拔一些心腹之人。從孫權此次出兵豫州的舉動來看，孫權是想趁機在江東立威。他要證明給江東的那些士族，甚至是程普和周瑜等人看，他孫權並不比他的兄長孫策差多少。」

「孫權還年輕，年輕人都不可避免會犯一些錯誤。隨風可以斷言，此次出兵攻打豫州，周瑜勢必會全力反對。可惜的是，如今是孫權當政，而非是孫策。因此就算周瑜能夠看清楚江東如今的狀況，也無力去阻止一腔壯志，滿腹宏圖的孫權。」

「江東內部的矛盾是否是隨風所言，這些我們暫且不談。但是百越一事，如今共達，還有什麼疑問嗎！」一口氣說完，夜羽笑吟吟的看着荀攸。

倒吸了口涼氣，荀攸聽的目瞪口呆。便是曹操和賈詡，同樣以全新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夜羽，那感覺就像是第一次認識夜羽似的。

「賈老可能會有所疑問。隨風不是負責情報管理的，為何會對這些事情如此清楚。呵呵！隨風可以坦言，任何事情只要我們認真的去考慮，就一定會有結果。隨風之所以能夠如此肯定江東目前的狀況，這一切都是來源於劉表！」

「劉表！」幾人一呆，有些不明白，為何江東的事情，會突然扯到劉表的身上。難道他們之間存在某種聯繫。

「相信大家都知道，劉表在荊州的地位。荊州的士族較之江東如何，隨風不必細言。但凡富庶之地，最是不好管理。當初劉表之所以能夠迅速的立足荊州，這些大家都清楚了。『放權』正是因為劉表放棄了手中的權利，正是因為劉表實現了他對荊州世家的承諾，所以他劉表才能夠迅速的立足荊州。」

「同樣的道理，孫策當吃之所以能夠迅速的立足江東。也勢必會無奈的妥協一下，答應江東士族的要求。然而孫策和劉表不同，劉表在立足之後，便實現了自己的諾言。恰恰相反，孫策卻並未兌現自己的承諾。」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劉表和孫策有着本質的不同。當初劉表是孤身前往荊州，所以他不得不兌現諾言。孫策則不一樣，其父舊部兵馬良多。一旦江東的經濟在各大士族的支持下，進入了正軌，孫策完全有能力控制江東了。孫策還會向開始一樣，答應那些家族過分，甚至有些無禮的要求嗎！這也是軍閥和士族之間的鬥爭。就如同，當初主公和袁紹一樣。主公贏得了勝利，同樣孫策也成為了最後的贏家。不過很可惜，孫策他忘記了，既然江東幾大世家能夠幫他快速的發展經濟，同樣能夠儘快的腐蝕它。」

「孫權顯然是繼承了孫策的遺志。如此急促的對外擴張，孫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相信江東若是沒有這些士族紛爭，孫權絕不會如此急於攻打我們。既然不能選擇依附，那麼就只有另覓目標了。」

「與孫權相隔最近的地方便是荊州、徐州和豫州了。徐州和江東一樣，士族過多，不是孫權的合理目標；荊州暫時更是不能攻打；豫州則成了孫權唯一的目標；本來就有這種打算的孫權，遇到如此千載難逢的良機，他又豈能甘心錯過呢！」

「不是人！」荀攸喃喃自語道。

「恩，的確不是人！」賈詡對此極為贊同的點頭附和道。

「當然不是人。『鬼神軍師』這樣的稱號，至少不是普通人能夠享用的。」言訖，曹操放聲大笑了起來。有如此人物，傾心相助；相信不管是誰，都會像曹操此刻一樣，開心的有些忘乎所以。

「疑兵之計能夠成功，關鍵要看共達了。」輕笑着搖了搖頭，夜羽瞥了瞥荀攸有些茫然的表情，有些揶揄的開口說道：「共達不是擔心疑兵之計不能成功嗎？隨風正要向主公進言呢。文若的病情時好時壞，共達不必過於擔心。想必共達離開徐州也有些日子了吧。此事交予共達，主公認為如何？」

曹操看着荀攸故意做作的鬱悶表情，失笑一聲，笑着開口說道：「如此最好不過了。此事交予共達處理，的確令人放心，哈哈！」

「如此，共達領命！」稍一欠身，荀攸滿臉嚴肅的表情對夜羽開口說道：「事態緊急，我這就動身返回徐州。文若之事，就有勞隨風了。」

夜羽點了點頭，輕輕的開口說道：「共達寬心，相信用不了多久，華老就會趕到許昌。那是文若康復，指日可待。」

「如此最好不過。」荀攸一躬到地，欠身說道：「主公，荀攸告退。」

看着荀攸緩緩消失的背影，夜羽收斂了一下心神，凝聲開口說道：「主公，如今事情基本已經定了下來。關於張燕和于禁之事，隨風想親自走一趟冀州，接觸一下於禁。也好藉此證實一下，隨風的判斷。」

「旅途勞頓，隨風剛剛回到許昌，尚未好好的歇息一下。何不先行歇息幾日，容后出發。」凝視着夜羽有些疲憊的神色，曹操心有所感的開口言道。

「有勞主公惦念。只是賈老所言不錯，張燕和于禁一事，可大可小。隨風之所以決定立刻動身，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樣即使張燕和于禁有所動靜，隨風自信也能即使的處理掉。」言罷，夜羽把目光轉向賈詡，片刻方開口言道：「賈老，有些事情，隨風希望賈老在處理的時候慎重一些。過於嚴厲，反而會適得其反。隨風言盡於此，主公保重身體，賈老珍重，隨風這就前去準備。」

「主公，隨風已經走了。」暗嘆一聲，賈詡出言提醒道。

「文和，孤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大家。幾年來，為了孤的大業，奉孝病逝；文若的狀況更是令人擔心；隨風一向身體孱弱，幾年來為了孤的大業更是東奔西走，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文和你們更是不必說了，幾年來更是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一次。」哎！輕嘆一聲，曹操忽然變得多愁善感的說道。

「主公言重了！為了主公的大業，犧牲是在所難免的。文和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了。隨風、隨意飄蕩的風，或許這樣才更適合他。正如文和每天所面對的那些東西一樣，屬下早已經樂在其中了。」賈詡難得有些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