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起獲軍火

三天時間，整整三天，趙羽都在侯水生班的監視下，追隨著部隊行動，他能聽到遠處的槍炮聲，還能看見天空有鬼子的飛機在盤旋俯衝轟炸，戰鬥極為激烈，有大批的八路軍部隊從後面開進來加入戰鬥，他知道，關家堖和柳樹堖的戰鬥正在進行中。

作為特種精英，他慢慢恢復了記憶，知道歷史上這次著名的戰役，八路軍以三個旅又兩個團兩萬餘人，圍攻日軍一個岡崎支隊5百多人，血戰多日，總攻兩天卻沒有勝利，雖然打死日軍支隊長岡崎及屬下四百人，佔領部分陣地，卻始終沒能全殲日軍，在日軍多路援軍的威脅下，被迫撤退。

八路軍最後犧牲一千餘人，受傷一千餘人，可謂慘敗。

「我要參戰，我要參戰，聽見沒有？」趙羽反覆向侯水生要求，都被拒絕了。侯水生帶領整個班級，牢牢地守候著趙羽，將他禁錮在距離戰場2000米的一個山谷里，每天保證伙食和飲水，就是不許隨便活動，就是上廁所，也被四支以上的步槍盯著。

「我抗議，我是陳賡旅長親自歡迎的，你們這樣是抗命！」趙羽氣憤地說。

「小鬼子，反戰同盟的小鬼子，你如果是真心投靠我們八路軍抗日，就安生一些，等戰鬥結束以後我們有時間甄別你。」侯水生也很耐心地解釋。

「我要見旅長，我有話要說！」趙羽聽著遠處天空中撕心裂肺的鬼子飛機的轟鳴，想象著八路軍官兵遭受的巨大傷亡，就心如刀絞。

「對不起，旅長正在指揮，沒有時間，還有，這也是旅長吩咐的，為了安全起見，絕對不允許你參戰，你現在畢竟還不是八路軍，如果你是反戰同盟的日軍，也應該在戰後加入我們八路軍的宣傳部隊，而不是參戰。」侯水生被趙羽蘑菇得口乾舌燥，比較木訥的他幾乎哭了。

第三天中午，山谷的窩棚里來了一位漂亮的八路軍女戰士，穿著極其普通的帶著補丁的青灰色軍服，卻無法遮掩身材的高挑勻稱，臉蛋的精緻圓潤，手裡拿著小本本和鋼筆：「您好，我叫曹淑華，是團里敵工部副科長，專門來幫助您的。」

趙羽吃了一驚，想不到貧瘠血腥的山溝溝里，還有這麼清純美麗的女人，她嬌嫩的皮膚，白皙的臉蛋兒，俊美中帶著嚴肅的眼睛，讓人震撼。

「呀，美女！」趙羽本能地讚美。

「誰美女？你才美女，你一家人都美女！」曹科長也本能地反擊，好像受了很大的侮辱。

「小鬼子，別耍流氓，再耍流氓，老子打斷你的三條腿！」侯水生氣吼吼用槍頂著趙羽。

「這就算耍流氓？」

「還說？」

「好吧，曹科長，我需要發還我的狙擊步槍，參加戰鬥，挽回戰役形勢！」趙羽無奈。

「曹科長，他就是這麼磨嘰！真是。」侯水生見曹淑華來，如獲大赦。

「沒關係，我來和他談談。」曹淑華彬彬有禮，搬了塊比較圓的石頭坐下，皺著的眉頭努力舒展開：「真田茗先生，您為什麼急著要參加戰鬥？一般來說，改變陣營之後需要一段心理調適時間。我希望你能認真思考下。」

雖然她說話極為客氣，趙羽卻能看出，她和侯水生等人一樣，對他有深深的疑慮，按說，這種警惕性是應該的，日軍派遣特工偽裝投降進行刺殺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正在此時，三架鬼子飛機從這兒的山巒背後飛過來，其中一架注意到了下面頻繁活動的八路軍人員，拉低位置，朝著這兒俯衝掃射。

三顆小型航彈掉下來，準確地轟擊在這片山谷里，幾名八路軍戰士被炸飛，身體的殘片四下里飛濺，儘管這些部隊久經考驗，還是混亂起來。

那架鬼子飛機是一架中型轟炸機，俯衝拉起以後，折回來繼續掃射，從趙羽這裡，看得清清楚楚，熾烈的白色光焰從飛機機頭部位噴射出來，地上被打得石子亂飛。

爆炸激起的灰塵和黑煙，迅速瀰漫起來。

噗噗噗噗！

一串子彈掃射過來。

「別怕，隱蔽，隱蔽！」曹淑華科長鎮定自如地指揮其他人隱蔽，自己的位置卻暴露了。

趙羽猛然撲上去，將她扯倒，用身體壓制，在她憤怒的斥責抗議聲中，匍匐在岩石邊。

敵機掃射以後，拉起高度盤旋而上。

山谷里，八路軍的反擊，只是寥寥幾聲槍響。

「高射炮呢？高射機槍也行啊！」趙羽起來，將曹淑華推到一邊的安全石壁下，一面氣憤地喊。

敵機離開了，估計是轟炸關家堖戰場，這讓暫時安全。

曹淑華科長有些惱怒地瞪著趙羽，侯水生等七名戰士恢復了對趙羽的監控，不遠處，一名八路軍戰士被炸斷了手臂，在血泊中翻滾慘叫。

「小鬼子，你，你剛才對曹科長做了什麼？」侯水生用槍頂著趙羽的胸膛，咬牙切齒。

「助手，侯班長，他剛才是救我，掩護我！」曹淑華趕緊推開了侯水生，感激地朝趙羽點頭：「我相信你是真誠投靠的。」

「呀，小鬼子受傷了。」一名戰士說。「在手臂上。」

趙羽不信，抬起左臂一看，果然衣裳被彈片扯掉一塊，那裡已經流血。

「趕緊包紮！」侯水生也改變了態度，「衛生員？衛生員？」

衛生員正在其他地方救治傷員，一名戰士過來，稍微檢查下，用一塊準備好的布條纏緊了趙羽的左臂，「幸好只是皮肉傷，」

趙羽再次要求參戰，曹淑華為難地搖搖頭：「不行，沒有旅長的命令，我們絕對不能允許你參戰。」

「我要求見旅長。」趙羽大聲喊。

「不行，旅長正在指揮戰鬥，沒有時間，暫時不行。」不僅曹淑華，就是七名戰士，也一起堅決搖頭。

趙羽很想動手將這些人打倒，奪取武器戰鬥，又擔心徹底造成誤會，再說，他拿著普通武器作戰，也不頂多大用處，武器低劣，也不順手。突然，他靈機一動。

「為什麼不猛烈反擊日機？這種笨重的轟炸機，完全可以用機槍子彈和步槍子彈擊落！」

「你，小鬼子，你懂啥？我們八路軍的子彈金貴呢，每人幾顆，誰捨得亂開槍？」侯水生用看著活寶敗家子的眼神看著趙羽。

「我有很多武器彈藥隱藏在一個地方，你們要不要去取？」趙羽神秘地指指。

「嗯？彈藥？」侯水生等戰士眼睛都亮了。

曹淑華科長也高興：「哪裡啊？快說。」

「我帶領你們去取。」趙羽說著，拔腳就走。

侯水生的戰士立刻跟上監視，侯水生正要堵截，被曹淑華攔住了：「去吧，侯班長，我們部隊的彈藥極其匱乏，如果他真能提供彈藥，更能證明他真心實意投誠，反正，我們也沒有違背旅長的命令，沒有讓他參戰嘛，但是你要小心。」

侯水生點點頭，立刻跑到前面：「走，小鬼子，不許耍花招。」

「侯班長，我是自己人，不是鬼子。」趙羽苦笑著抗議。

「是人是鬼，得見了東西再說。」顯然，侯水生對他還是不信任。

曹淑華也跟了上來，在趙羽的指揮下，迅速朝著南面跑步前進，沿途，有少量八路軍崗哨，都輕易過關，三十分鐘以後，來到了那個河谷斷崖下面，看著曹淑華和八路軍戰士一個個氣喘吁吁，臉色發白，趙羽理解，他們整天吃不飽，營養缺乏。

侯水生更加警惕，將槍頂在趙羽的后心窩，其他戰士也左右耵死，小部隊展開戰鬥隊形，搜索前進，等到了河谷下面，趙羽指指裡面，那些戰士卻很警惕，不願意輕易進入。

趙羽只好自己進入，先將儲備的罐頭拖出來一箱，迅速打開，這些戰士們的眼睛都看直了：「什麼東西？」

「罐頭。」

「嗯？啥是罐頭？」

趙羽無語，只好將易拉罐肉罐頭扯開，配備的小勺子給他們一人一個，侯水生率先品嘗，隨即瞪大眼睛：「媽呀，好香的肉，是肉！」

「別吃，小心中毒。」這回，是曹淑華警告。

趙羽見戰士們都精力不濟，異常飢餓，就示範一下，這三天，跟隨著八路軍部隊，一頓飯就是一捧熟豆子，或者一根燒得半生不熟的玉米棒子，喝的是生水，條件非常艱苦。

他剛一示範，這邊八路軍戰士就呼嚕呼嚕地吃起來，眨眼功夫，戰士們就吃光了。「好香，天哪，我這一輩子吃過的最好的肉！麻痹，罐頭是怎麼長在鐵罐子裡面的？」

趙羽還沒有說明，這群士兵就急不可耐地衝進洞崖里，最先發現了一些箱子。

「這是什麼？」

「牛奶，不，是發酵以後製成的酸奶。」最先被翻檢出來的東西，被趙羽解釋著。

「是不是擦槍用的？」侯水生問。

「這？」趙羽無奈，只有打開，用吸管兒捅穿錫紙，讓侯水生喝，侯水生果斷搖頭，曹淑華到跟前接了，吮吸。

「曹科長，你小心啊。」八路軍戰士非常擔憂。

「嗯？」曹淑華開始品嘗著，隨即瞪圓了眼睛，盯著趙羽，立刻，趙羽的身邊，七支步槍頂得他周圍酸痛。「好喝，我在上海老家也沒有喝過這麼好的奶！」

「什麼味道？」戰士們放下槍，焦急地問。

曹淑華將紙制方盒子酸奶和吸管把持著，讓戰士們吮吸，戰士們每人吸了一點兒，頓時吧砸著嘴，萬分陶醉。

「這些，隨便喝吧。」趙羽擺擺手。

「不行，不許動，這些給傷員們喝！」曹淑華大聲疾呼。

「好了好了，請看我們的武器彈藥庫！」趙羽將兩輛悍馬車前的幕布拉開。

漆黑油亮的車輛和武器彈藥，讓這些八路軍戰士又驚又喜，紛紛跳上去撫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