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旅長陳賡

晴天霹靂。

整個八路軍正在行進的部隊，悚然停住，正背槍的士兵也迅速下槍瞄準，尤其是這兒的十幾名八路軍戰士，更是緊張得不得了，紛紛端槍瞄準趙羽，四五個戰士迅速朝那位旅長跟前遮掩，貓腰做出拼刺刀的架勢，黃連長更是焦急，抓著槍套就往前沖，將胸膛露出來，遮掩在旅長和保衛戰士跟前：「小鬼子，你果然露餡了吧？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他媽不是好鳥兒！剛才還冒充中國人？去你娘的大頭鬼，卑鄙，無恥！」

這反應也太激烈了吧？趙羽嚇了一跳，趕緊改口，壞壞地笑著：「我話沒說完呢，我是日本鬼子他爹！」

「日本鬼子的乾爹還是親爹？」一個士兵將槍刺一舉義正詞嚴地追問。

「你？」趙羽翻翻白眼兒----這位小八路戰士太那個啥了吧？

「狡辯，你剛才還說自己是中國人呢，又承認是鬼子，還想抵賴反悔？你哪一句話是真的？」黃連長更惱火了。

「都是真的，我是華僑回國參戰，又混進鬼子隊伍里搶了他們的槍支，現在要參加八路軍。」趙羽機警圓滑地總結。

「來人，給我抓了這個冒充華僑的小鬼子！」黃連長大喝。

「去去去，都閃開。」八路軍旅長將所有人都推開，尤其是黃連長，被他一陣猛訓：「你幹啥？有你這麼急吼吼的嗎？我旅長在，你小連長這麼拽？」

「對不起，首長，我錯了！」黃連長急忙訕笑著閃到了一邊，不過，還是警惕地提醒：「旅長，這小子有功夫，您小心著了他的道兒。」

八路軍旅長將馬鞭丟給一位戰士拿著，用手指頂一頂眼鏡框，上下打量著趙羽，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好！歡迎，我代表八路軍386旅全體指戰員歡迎你。」

「旅長，他很危險，可能是騙子。」黃連長再次提醒。

386旅旅長笑笑：「黃勇黃連長啊，你動動腦子，難道日本鬼子就不能反正嗎？這一次大戰，根據總部的通報，先後有40多名日軍攜帶武器反正，投降我軍呢。」

「啊？對對對呀，我怎麼忘記了！」黃連長愧疚地看著旅長，同時，瞄向趙羽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皮笑起來：「可是，萬一，我說萬一，就怕萬一鬼子利用這一點兒派遣刺客，那可太危險了。」

旅長點點頭，明顯是對黃連長警惕性的讚賞，在八路軍戰士依然警惕忐忑的氣氛中，上前伸出手掌，「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趙羽不由自主伸出手去，頓時被一雙寬大有力，粗糙厚實的手掌把握住，這是位八路軍旅長啊，八路軍的旅長，後來都是開國元勛，他……

趙羽看著爽朗大笑的八路軍旅長，忽然感到那麼熟悉，對對，《亮劍》裡面那個，天啊：「首長，您是不是八路軍旅長陳賡大將？」

一激動，趙羽將首長建國后頒授的軍銜都說出來了。

「你？好眼力，我的確是陳賡！不過，我現在是國民革命軍少將。」旅長臉上的笑意更濃，搖晃著手掌：「請問日本朋友您是？用日語說。」

趙羽再次窘迫起來。

如果靈魂穿越成八路軍戰士，或者是國-軍也行啊，就是老百姓也可以，為什麼這麼全須全尾的，怎麼解釋？

既然陳賡旅長都將自己誤會成日本鬼子了，那就將錯就錯吧，強行解釋成華僑，反而會弄巧成拙。好，我就噹噹日本鬼子的反戰同盟，反正，二戰時，日本還有共產黨員中西功等人，將日本的軍事情報給中國人送呢，還有反戰同盟的人員，為了抗戰而犧牲呢。

他現在也不清楚這一帶日軍的建制，哪一個部分怎樣，怎麼讓陳賡旅長相信？陳賡旅長是黃埔三傑，智商之高是好糊弄的嗎？陳賡旅長還從事過地下工作，和紅色特工之父李克農並稱雙壁，心細如髮啊。

幸好，他學習過多種語言，日語也很熟練，幸好，他還知道歷史軍事知識里，有個華北方面軍，有個混過黃崖洞的岡崎支隊，岡崎支隊在關家堖被八路軍包圍，一場大戰。

部隊好說了，名字呢？

自己知道的真不多，現代的幾個日本政要，什麼小泉，什麼野田，什麼安倍之類，都不是良善之輩，自己冒充這樣的名字，簡直是往頭上潑狗血。

誰呢？什麼名字呢？

不久前播放的電視劇《二炮手》里的故事和人物，突然在腦海里冒出來，於是，他脫口而出，冒充了那個日本關東軍狙擊高手，中佐先生：「旅長，我是日本原關東軍一等兵狙擊手真田茗！」

「真田茗？關東軍狙擊手？現在的岡崎支隊步兵？」陳賡旅長興趣大增，眼睛炯炯發光，立刻吩咐所有的八路軍戰士收槍，繼續行軍，自己牽著戰馬和趙羽一起走路：「好吧，你給我講講岡崎支隊的情況，可以嗎？」

趙羽又是一陣尷尬，騙子太不好當了，要圓一個謊言，得編造更多的謊言來，真痛苦。

不過，他有歷史知識在，加上昨天的觀察，綜合起來，隨便胡扯了一些，兵力規模，攜帶武器彈藥，通訊衛生情況，騎兵數量，又借口岡崎支隊是臨時拼湊的，軍官不允許士兵隨便詢問，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陳賡旅長一面走一面認真地傾聽，不時點頭首肯。見他不再說話，立刻關心地詢問：「你吃飯了沒有？餓不餓？」

趙羽當然不餓，原來在臨時宿營地儲存的純凈水，熟肉什麼的還多，來的時候帶上一些，立刻從腰間掏出來：「旅長，您嘗嘗。」

噴香的熟肉，酸奶，都是易拉罐裝，趙羽掏出來以後信手打開，陳賡旅長好奇地端著易拉罐熟肉，用裡面配備的小勺子鏟了一點兒品嘗，又用塑料管吮吸了一些酸奶，瞪圓的眼睛里滿是喜悅：「好，特別棒！」

「旅長，我特意給您準備的，請您享用！」趙羽望著崇敬已久的陳賡大將軍，不禁心潮澎湃，穿越時空，第一個就遇見這麼傑出的軍事家，開國元勛之一，偶像之一，太幸運了。

「旅長！」身後正跟隨的警衛員突然衝上來，一把抓住易拉罐，差一點兒搶過去，「小心食物中毒。」

「對，旅長，小心中毒！」那邊，黃勇連長跟隨在後面不遠處，再次提醒。

「嘿嘿，我不怕，」陳賡旅長將易拉罐的熟肉和酸奶都交給警衛員：「去，給傷員吃吧。」

「旅長？」警衛員有些為難。

陳賡旅長意味深長地看著趙羽，又拍著警衛員的肩膀：「放心，他雖然未必是真田茗，可是絕對不是下毒的小人。」

警衛員去了，陳賡旅長又詢問趙羽的家世，趙羽剛才已經暗暗想好，這時候回答就輕鬆多了。反正陳賡旅長絕對沒有去過宮本縣福島那個破地方，為了進一步取得旅長的信任，趙羽順口說，自己的祖上是明末的移民，真田家族的祖先本姓趙，他的中國名字是趙羽，加入反戰同盟，是為了祖先和同胞。

「嗯，好！」旅長點點頭，握著趙羽的手：「對不起，我先走了，追趕岡崎支隊的任務很繁重，你保重，我會安排人保護你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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