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緊急增援

子彈的咻咻聲清脆悅耳，山炮的轟鳴聲響徹山谷，天空是鬼子猖獗的飛機俯衝轟炸的身影，那觸目驚心的膏藥旗，在飛機轉折起伏的時候，一次次輝映著陽光，耀武揚威。

硝煙瀰漫，隨著山風揚止，讓剛衝到邊緣的趙羽的戰馬，被嗆得希律律長嘶，奮起前蹄，差一點兒將他甩下來。

一邊，胡參謀一把抓住了趙羽的手臂，防止他有任何閃失，另一邊，幾個八路軍戰士緊急簇擁過來，想要護衛他。

趙羽迅速跳下馬，雖然騎馬不是特種訓練的一部分，可是，強健的身體敏捷靈巧的技能，讓他受益很多。

「沒事兒。」趙羽滿不在乎。

「幸好沒事兒。」胡參謀長出一口氣，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他在彭總那兒根本交不了差！

現在，趙羽可是八路軍里的特技神槍手，從來沒有過的神槍手，一個人一次戰鬥連續幹掉幾十個鬼子，天，逆天了。

就是他墜馬摔傷摔死了，也不能讓趙羽受一點兒傷！他是八路軍的寶貝疙瘩。

趙羽大吃一驚。

戰場在上千米的地域內展開，鬼子增援部隊分成幾股對八路軍防禦陣地進行攻擊突破，望遠鏡顯示下，前面有兩道防線已經被鬼子踩踏在腳下，那兒，有大量的戰壕，利用岩石堆積起來的掩體，還有不少士兵的屍體，多數是青灰色，八路軍戰士的，也有少量槍械遺失。那些屍體不是血跡模糊，就是被戰火燒烤，發出了強烈的焦臭味。

空氣中有很多滋味，山風的微腥，戰火的硝煙，燒烤的各種味道。

正在爭執的陣地上，八路軍戰士也岌岌可危，雖然他們人數不少，可是，完全被壓制著，在掩體後面抬不起頭，偶爾抬起頭還擊，也很快被亂槍擊中。

一千多米的戰壕，不是挖掘出來的，而是依託活動石塊堆積出來的，因為有一些堅硬岩石的底子，還比較堅固。

採用了複式戰壕，交叉連接，可以保證八路軍戰士往來移動。從這樣的設置看，八路軍也相當有戰術經驗。

八路軍的槍支彈藥很少，很多士兵配備的居然是大砍刀和紅纓槍，那種冷兵器時代的玩具

！

就算有步槍的士兵，也輕易不開槍攻擊，還能聽見一片嘈雜省中，一些八路軍連排長們聲嘶力竭的呼喊：「沉住氣，沉住氣，等小鬼子靠近了再打！」

100多米的距離，要是趙羽，早就打爽了！

「胡參謀，他們為什麼不打？」趙羽氣憤地責問，明明還有大量八路軍戰士有正規步槍呢，就連輕機槍都有啊，難道他們的槍法不準到這種程度？

「不是，子彈太少，浪費不起。」胡參謀有些奇怪地看了趙羽一眼，好像責怪他問這個簡單的問題。

兩人正在對話，趙羽正在觀察，忽然，前面一架日機俯衝過來，噗噗噗的子彈掃射著，將大片的岩石打出兩道絢麗的火星，眼看著，瞄向趙羽和他們新來的部隊。

「卧倒，卧倒！」胡參謀大聲地呼喊。

八路軍戰士也很精明，命令下達前，就開始四散卧倒。

趙羽也趴在地上，等待著鬼子飛機過去，他沒有絲毫打算去攻擊飛機，95式小口徑子彈打飛機？那才是浪費。

「別動！」胡參謀大喊一聲，狠狠地推搡著趙羽，撲倒了趙羽身上。

趙羽聽到頭頂鬼子飛機的怪叫聲呼嘯而過，胡參謀在他身上劇烈地顫抖著。

聽到危機解除，趙羽立刻支撐起來，「胡參謀？」

胡參謀被他撐起來的時候，摔向一邊，已經滿身鮮血。

「胡參謀？」趙羽急了，急忙將他攙扶起來。

「別，快打，打飛機啊。」胡參謀幾乎是怒氣沖沖地大漢，隨即，一陣咳嗽，突出了大團的鮮血。

趙羽攙扶的手臂上，瞬間就被鮮血浸染了。

看看前面被子彈打出的坑道，一些彈孔，趙羽不禁咂舌，剛才，鬼子一側機翼下的機槍正對的位置，居然就是他潛伏的所在，要不是胡參謀推搡他，也許，他的腦袋和整個身體，都被打爆了！

胡參謀的腦海上穿透了一顆子彈，臉上血噴恐怖，脖子被急速密集的彈流幾乎切斷，身上也有彈傷……

趙羽緩緩將他放在岩石和乾燥的灰土雜草上，沒有任何搶救意義了。

觀察著天空，他很奇怪，侯水生和趙永生呢？他們的人呢？為什麼不打飛機？現在，對八路軍威脅最大的是飛機，天空中大約有七架飛機，對著八路軍陣地反覆俯衝轟炸掃射，每一次攻擊，都造成大量八路軍士兵傷亡，甚至，一條戰壕十幾米的人員，都被炸成碎片，或者從戰壕里被氣浪掀出來摔死。

將胡參謀身前的望遠鏡取過來，趙羽全面觀察戰場，估算著整個形勢。

硝煙中，雙方部隊人數難以確認，但是，敵人大約1000到2000，八路軍阻擊部隊有3000到4000，可是，火力完全失衡，日軍有飛機，有不少的山炮，還有十幾輛裝甲車，有擲彈筒，相比之下，八路軍部隊完全被動挨打，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怪不得中國人要打游擊戰，沒辦法。

怪不得八路軍阻擊部隊請求增援，危言聳聽，堅持不了半個小時。

鬼子的裝甲車部隊正在前面第二道佔領的陣地上休整，估計是被崎嶇的山路或者壕溝阻斷了，不過，還可以作為固定炮台使用。

鬼子的山炮很兇，炮彈一發發緊湊的轟擊過來，很準確地打在八路軍戰壕里，一炮下來就是好幾個人。

毫無招架之功。

坐以待斃。

難怪彭總和劉師長要急著撤兵呢。

八路軍戰士也不是完全沒有對策，他們在前沿陣地上設置的人員較少，後面又開始挖掘和堆積新的戰壕，岩石堆，構築新的陣地，以遲滯敵人的進攻，還努力將道路挖斷，破壞，兵力配備是前輕后重，不少人躲避在後面岩石里，可以減少損失。

不過，看著三道陣地上的犧牲官兵，至少有五百多人了。

稍微一看，趙羽立刻掃描著鬼子的飛機蹤跡，進攻路徑，然後掃描侯水生們，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悍馬戰鬥小組半路上被鬼子擊中了！

如果被炸光了，還怎麼跟鬼子決戰？壓制敵人的航空兵？怎麼跟彭總兌現承諾？

掃描觀察中，已經有人冒著槍林彈雨撲過來迎接：「你們是援軍？快點兒隱蔽。」

「他們呢？」趙羽問。

「誰？」

「悍馬車和侯水生他們，」

「啊？嗯？」

趙羽趕緊比劃著手勢。對方終於明白了，用手指指一邊的岩石洞穴。

陣地前，有很多丘陵土坡，也有很多高矮不一的岩壁，趙羽看見，一些八路軍戰士正在那裡躲避著，可惜，邊緣附近就有丟棄著一輛被炸翻燒得變形了的悍馬車！

難道武器全部報銷了？趙趙羽心裡咯噔了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稍微看了下天空的飛機，趙羽彎腰朝著那個峒壁衝過去，畢竟，這兒是山脊般的高地，在另一面可以安全通行。

「站住，不許過來。」兩名八路軍士兵用槍口指住趙羽。

趙羽急了，放生大喊：「侯水生？」

「小鬼子來了，小鬼子來了，快來。」峒壁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正式侯水生，接著是趙永生和曹淑華，幾個人滿頭大汗，如獲大赦。

見他們認識趙羽，兩名八路軍戰士趕緊垂下槍口，還對趙羽歉意地笑笑。

「導彈呢？」趙羽一把抓住侯水生。

「裡面呢，小鬼子，打不響，打不響啊，他媽怪了，你不來就打不響！」侯水生腦門上冒著津津的汗水，急得幾乎要哭了。一邊，趙永生和曹淑華也非常著急地迎接。

怎麼會打不響？難道裝置壞了？戰術小組可只有一個發射裝置啊。

趙羽也憂心忡忡，趕緊衝進去，這個山岩縫隙夾道，成為天然的隱蔽地，所有的毒刺導彈和火箭彈，兩類發射裝置都在呢。

趙羽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就算毒刺導彈無法發射，僅僅是這種短程肩扛式火箭彈，也能小鬼子吃不了兜著走。

「為什麼不能發射？什麼癥狀？」趙羽一邊問，一邊將發射裝置抓過來看，毒刺導彈應該沒有問題。可是，檢查了半天，他都沒有看出任何不同。

「就是不能打，小鬼子，不，趙羽同志，按照你的方法，我們怎麼都打不出去。」侯水生奇怪：「你是不是做了手腳？還是這個壞了？」

沒壞！

趙羽立刻要求侯水生幫助，扛起發射裝置，來到外面，這時候，趙永生和幾個八路軍戰士，甚至還有這兒部隊的幾個連長排長軍官，都簇擁出來，順便將毒刺導彈也扛出來好幾個。洞口掩護的八路軍戰士也緊急出動，將槍口對準外面。

從這兒可以看見一架敵機，就是剛才襲擊趙羽增援部隊的那架，想到胡參謀的犧牲，趙羽怒火萬丈，立刻裝填導彈，發射。

轟的一聲，一條火龍騰空而起，噴射的火焰和聲音，將這兒沒有見過的八路軍戰士嚇得尖叫一聲，就地卧倒。

毒刺導彈用令人瞠目的速度，飛旋上天空，精準地計算了軌跡，從側翼攔截在那架敵機的牽頭，準確無比地擊中了機身，隨即，天空中爆發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一團熾烈的火焰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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