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開戰瞬間

匍匐的八路軍戰士們一個個嗷嗷直叫，抬頭看著堖上的敵人，正在衝鋒中的主力部隊，恨不得衝上去把小鬼子一巴掌拍死。

陣地上，傷亡倒斃著太多的八路軍戰士，死人累累，傷者悲苦嘶吼，關家堖前，是一個地獄般的世界。

看著到戰友們死傷如此慘重，這些八路軍戰士都紅了眼。

「趙羽，為什麼不衝到底？」廖參謀衝過來焦急地問。

他本能地對這個年輕人，還是反正投誠的日本鬼子有太多的疑慮，雖然說十四架敵機被幹掉，他心悅誠服，可是，他憑什麼呀？憑著特殊的武器，那種武器要是普通八路軍部隊有，也早把鬼子的飛機打下來了。

現在，看著趙羽抱著一把雖然怪異，其實也沒有了不起的無托步槍，使用那種明顯小一號的子彈，神氣還牛逼兮兮的，就不服氣。

這兒的八路軍戰士，哪一個不是從殘酷的戰火里闖蕩出來的？特別是他廖參謀，八路軍總部的參謀啊，放出去隨便就是一個團長營長！

不是面子問題，只要小鬼子真心反正幫助抗戰，他也願意服從，他有這個軍事素養，問題是，這種奇怪的衝鋒方式玩什麼？

他確信鬼子的彈藥也不多了，只有貼近打，才能發揮人數優勢。正面攻擊正猛烈，這邊一個突襲，也許真能湊效。

「別動，讓士兵站起來再趴下去，反覆運動，不許偷懶。更不許射擊！」趙羽聲音嚴厲地命令道。

「什麼意思？」廖參謀一愣，一股熱血衝上頭頂。

這種打法太蹊蹺了吧？你他母親的小鬼子不會是故意折騰我們把？

「執行命令！」趙羽怒喝一聲，已經子彈上膛，瞄準了前面。

「你？」廖參謀咬牙，提起了手槍。

「準備戰鬥。」趙羽已經進入射擊狀態，身體繃緊，單膝跪倒，姿勢標準而彪悍，眼睛套著一個白色的光圈兒，接著，槍口噴出了微弱的火光。

廖參謀理解彭總的意思，他就是來督戰的，以防止不測，如果趙羽再有異常，他可能當場擊斃，現在，隨著趙羽的槍響，他驀地抬頭觀看，只見關家堖坡地日軍陣地上，一個船型戰鬥帽的鬼子猛烈搖晃，隨即在戰壕里消失了。

「啊？這麼厲害？神槍手！」廖參謀讚歎一聲。

不愧為彭總身邊的參謀軍官，政治素質杠杠的，不理解也堅決執行，馬上，這兒百十名八路軍士兵做出了極其奇怪的動作。

「廖參謀！我們？」儘管聽懂了廖參謀的命令，已經開始執行，這些八路軍戰士還是忍不住了。

「繼續，快點兒，看我的動作。」廖參謀的眼睛在趙羽和堖上鬼子的兩個點上飛快地掃描，發現一連串的點射從趙羽那個奇怪的步槍上完成，隨即，堖上就有一名日軍的腦袋栽下戰壕，頓時興奮起來。

他明白，這是趙羽要戰士們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麻痹，我們這是幹嘛啊？男人都懂的動作？難道要噁心死小日本？」一個戰士說。

「是啊，這這這，不打仗不衝鋒，玩什麼鬼啊？」另一個戰士發牢騷。

「難道這位打飛機的神人是個神棍？這樣……哦，對了，應該用狗血加上女人經血鎮壓，小鬼子的槍炮就不好使了！」一個剛從偽軍解放回來的士兵小聲提議。

「日，日，小鬼子，你們出來吃子彈，老子氣死你們，老子問候你們祖宗八代！」這個戰士還聰明些，小聲跟周圍同伴解釋，這是趙羽的特殊方法，對，就是用最下流無恥的方法激怒鬼子！當年諸葛亮就是這種辦法激怒了司馬懿的！

「好象沒有這一出吧？哥，我聽過說書。」另一個小戰士懷疑。

那邊，關家堖上，負責防守這一扇面的日軍頓時莫名其妙，傻愣著觀察。

其實，這幾天戰鬥，尤其是昨天開始的激戰，八路軍連續猛攻，連夜突擊，雖然傷亡極其重大，也重創了日軍，日軍岡崎支隊的統帥，原第37步兵團參謀，支隊長岡崎謙受中佐，已經戰死，麾下的543名官兵，已經傷亡大半，只剩下一百多人還能勉強戰鬥。如果不是日軍航空兵的反覆參戰，這些殘兵早就被八路軍吃光了。

日軍瀕臨彈盡糧絕，陷入了困境，要不是聽到援軍的槍炮聲越來越近，看到飛機努力地轟炸救援，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甚至會選擇剖腹自殺的方式「玉碎」。

剛才，一架架的飛機突然之間，相繼爆炸，或者起火，八路軍陣地上歡聲笑語，讓這些日軍官兵更加膽戰心驚，幾乎眼睜睜看著飛機崩落追回，甚至凌空炸成碎片，他們無比驚恐。

不過，已經突擊到陣地上有所依據的八路軍正在猛攻，正面八路軍再次衝鋒，側翼又有人突襲，日軍全部投入了戰鬥。

負責這一面防守的日軍總共有二十人，虎視眈眈，舉槍瞄準，最後的幾顆子彈，加上已經上好的刺刀，日軍士兵一個個咬牙切齒，絕望讓他們發狂，有的士兵已經將手榴彈綁到了腰間，隨時準備玉碎。

當然，日軍還有不多的炮擊炮彈，手榴彈，相對於彈藥極其匱乏的八路軍部隊，他們的情況還要好一些，畢竟，現在的八路軍正面主攻部隊，大量裝備著砍刀這樣的冷兵器。

八路軍僅有的幾門小型山炮，也發出了怒吼，加上對戰的射擊聲，遠處的阻擊戰，側翼防禦的日軍盯著陣地上五百多米外的八路軍，本來做好了戰鬥準備，現在，卻伸長了脖子。

「井上君，快來看，就那兒。」

「哦？田中，你看，他們幹什麼？」

「陣地訓練？」

「不像，可能是，對，可能是士兵怕死，在陣地前倒戈，不，陣地前抗命！」

「也許是精神勝利法？哈哈哈，這些怕死的傢伙，」

「我看像發神經，啊，不，我想起來了，這群八路是在跳大神，哈哈哈。」

日軍士兵議論著，從警戒的狀態都鬆弛下來，放心膽大地觀察，大半人深的戰壕上，這些日軍士兵將腦袋肩膀脖子甚至前胸都露出來觀察。

距離500多米，這是建築陣地戰鬥前他們就測算出來的，這些專業的老兵已經在這兒戰鬥了三年多，憑著經驗，隨便用手指一比劃，就能估算出雙方距離，這兒是安全的。

日軍使用的制式單兵武器是三八步槍，1905年定型生產，那是明治天皇三十八年。採用旋轉后拉式槍機，彈倉供彈，彈倉容量5發，使用6。5毫米口徑子彈，重量3。95公斤，初速度765米每秒，有效射程460米。

這種步槍，是當時一種性能優良的武器，射擊時後座力小，易於控制，具有高可靠性和高準確度，還有特殊的防塵蓋子，因此使這款槍俗稱三八大蓋。

在日軍士兵看來，他們的步槍比中國士兵，尤其是土八路的武器要優秀得多，八路軍的武器非常雜亂，也很落後，有的還使用自製的「再生子彈」，有效射程都很差，要遠低於460米。因此，在日軍士兵的心裡認知是，400米之外，自己是絕對安全的。

觀看著這一面的八路軍，日軍先是奇怪，隨即議論風生，冷嘲熱諷，他們當中，一些士兵忽然倒在戰壕里，開始都沒有注意到。

八路軍總部前敵指揮所，一條深淺錯亂的戰壕里，彭總舉著望遠鏡在觀察，一些參謀軍官和也在觀察，警衛部隊更在機警地四下里查看，但是，前沿陣地無疑是焦點。

「怎麼搞的？」彭總怒吼。

幾個參謀軍官也看見了前沿陣地側翼助攻部隊的怪誕表現，都傻了。

可是，在彭總面前，他們一時不敢回話。

「這小子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就這樣能把鬼子幹掉？」彭總稍一思索，啪的一聲，將望遠鏡扔掉：「你，去，讓廖參謀指揮部隊，給我衝鋒！」

身邊的一個參謀立刻挺身而出，立正敬禮：「是，衝鋒，彭總，那個趙羽呢？」

「就地正法，不，帶回來！」彭總暴跳如雷地發作，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忍住了。

「是！」

「彭總，您看，您看，」一個參謀軍官突然驚喜地喊起來，將自己的望遠鏡遞過來。

彭總一愣，見那軍官一臉喜氣，就劈手奪過來，狠狠套在眼前觀察。「嗯？」

彭總沒有再吭一聲，而是雕像般豎立在那裡觀看。

一邊的士兵感到莫名其妙，也將眼光投向了那裡，可是，看得很模糊，戰火嘶鳴，煙塵滾滾，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

「好！好！」彭總正看地時候，忽然大聲喊起來。

趙羽正在努力射擊。

單發狙擊模式，以免浪費子彈，這一支狙擊步槍，只有五百枚子彈，用完以後整個槍就廢了，他必須盡量節省，不能浪費一顆。

射擊的時候，他非常激動，因為，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

95式狙擊步槍的有效射程是800米，現在，距離鬼子500多米，因為佯攻的方式，實際上可以將距離再估算長一些，而鬼子的武器，他是清楚的，剛才，他傾聽到的鬼子步槍射擊聲音，也證實，鬼子使用的就是三八大蓋！

三八大蓋的極限射擊能力雖然上千米，可是，有效殺傷距離是460米！再遠一些，就是瞄不準，瞄準了也無法直線攻擊，或者沒有足夠殺傷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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