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糾葛

98 糾葛

98糾葛周防能找到這裡,是從盛和索小嬌這兩天早就猜到的,從見到成姒那天起,他們就猜到了吧。不像他們兩口子平時回家一樣,而是避開了從左,為了她的過去。

從盛身上還有著大病初癒的無力。索小嬌也只剩下了感慨,好像擔心周防過問,又慶幸他來問了。

從頑去上學,從來不在家,家裡只有從盛和索小嬌。周防坐在從盛和索小嬌對面的沙發上。

從盛看似頹廢的一手撐著頭看著地面,久久不言。索小嬌是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倒是很有男人的魄力果敢,也或許,是少了那份悲憫。

「從左十五歲的時候,她媽當著她的面,從他們家5樓跳了下去,腦漿迸裂,慘不忍睹。」

周防沒有說話,沉默的揪心,聽著索小嬌繼續。

索小嬌看了眼依然雙手捂著頭的老公,一手輕撫在他膝蓋上,看著窗外,「從左她爸和她媽是自小指腹為婚,只不過陰差陽錯的,從左她爸爸在外留學的時候,認識了成姒的母親,兩個人情投意合,從左的爸爸便要回來和從左的媽媽離婚。」

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罷了,僅此而已。

「沒有人會想到,從左的媽媽那樣執迷不悟,認準了一個人,死都不離。」

「從左她爸是和她媽媽成了婚之後才外出留學的,所以從左是在他爸走之前就有了。當他留學回來時,帶著成姒的母親,從左的媽媽當場就崩潰了。」

從盛給自己點了煙,夾著煙的手指根根泛白,面色沉重。

索小嬌回想起不願提起的往事,些許無奈,更多的是惆悵。

這事在從家,是多麼不願意被人提起的。

「二叔,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從家……」

從盛苦笑,擺手,「狗屁,什麼八大世家,全都是扯淡。」

索小嬌回想起自己剛和從盛在一起,嫁到豪門的時候,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和從盛笑得一樣……釋懷,「還沒跟你講完他們的孽緣呢!從左她爸帶著成姒的母親回來的時候,不僅把從左的媽媽氣得半死,家裡還有你爺爺奶奶,他們一樣生氣。其實說實話,一開始你爺爺並不反對……算你爸爸吧,並不反對你爸爸養別的女人,甚至當時我還對你二叔抱怨了。」看眼從盛,從盛安撫的將手擱到索小嬌放在沙發的手上,握住。

周防回想著,「我應該有些印象。」

從老爺子和從老夫人屬於書香門第之家,他們都是好性格的人,以往聚會,他們總是安靜的令人移不開眼。只是那時周防雖然也結識了圈子裡的人,可當時他主要精力還是在學習上,並沒有過多關注過和他無關的其他事情。

「讓從左她媽媽崩潰的不止成姒母親的到來,後來大家才知道,你爸在外面早就有了私生女,就是成姒,他還瞞著我們,讓成姒和從左在同一所學校。」

當然,最好的,他都想給女兒。

周防這才意識到,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班裡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人。

從盛調整了心態,擦了把臉,「你爺爺知道成姒的存在後,不忍心子孫外流,還想讓成姒認祖歸宗呢。要不是你媽媽鬧的太厲害,怕是成姒現在也要姓『從』了。」

周防很不理解當時從左母親的做法,「既然他們都不贊同那段婚姻了,為什麼不離婚?」在那樣的婚姻里,也是活受罪吧?

事實證明,周防真的猜對了,從盛無聲嘆息,「你媽的想法很簡單,好女不侍二夫,她嫁到了從家,就生是從家人,死是從家鬼,就是到最後那一刻,你爸說,她唯一留下的話就是不能讓成姒認祖歸宗。」

不得不說,她是個自私的母親,她不顧從左的感受,不管從左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她甚至極端了走了最不理智的路。

索小嬌曾經一度的認為她是忠貞烈女,作為女人,就該這樣,可看到那之後的從左,索小嬌哭了又哭,這麼一個狠心腸的索小嬌哭腫了眼。

能把當時還是『八大世家』之一的從家大少爺搞到手,並且如此服服帖帖,索小嬌不是沒有兩把刷子的。

「當初從左把你帶回家,太突然,我們甚至沒有想過,那個被你認錯的人,會是成姒。」孽緣啊!

從盛抬眼皮黑著臉,「你現在什麼意思,是成姒回來了,學從左她爸?」

周防搖頭,「沒有,只是我查不到當年的蛛絲馬跡,就來問下。」

從盛一支煙抽完,摁到了煙灰缸里,吐出胸口一口悶氣,「你爺爺死的時候也沒做別的,就顧著壓制這絕頂醜聞了。」從左她爺爺是生生被氣死的。

「或許是從左母親的縱身一躍,讓從左的爸爸有些歉意吧,他也不好過。」這個時候說起來,索小嬌都不好再跟周防說『你爸』、『你媽』。在索小嬌看來,他們對從左而言,都不配!

「那從左為什麼根本就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周防最想知道這個。

從盛嫌棄的看他眼,「是你的話,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了那麼大的打擊,你能眼睜睜看著孩子不吃不喝?」

縱使從左的爸爸和她不親近沒有什麼感情,可到底有血緣關係,不忍心從左每日呆若木雞,遊魂似的抽離。不是哭就是鬧,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親眼目睹了腦漿迸裂的十五歲孩子。

對他或許沒什麼而言,可對從左來說,那是朝夕相伴的媽媽。

成姒能和周防一個班,是因為從爸爸的安排,所以,他認識了第一個有好感的女生。

從左和錢慎屹交好,是因為他們在一個班。而那個時候的周防除了眼裡只有成姒,壓根就沒有別的人存在。就連錢慎屹藏著掖著的從左,他也是只有偶爾的時候才從記憶最深處才能挖到。

全城這裡抹滅了豪門少奶奶被逼跳樓的新聞,可到底,還是傳到了成姒她母親娘家那邊。成家人一樣拒絕接受他們。以至於他們一家三口現在落得如此地步。

從左是經過了醫療催眠,才走出了那段黑暗。

當時突然消失的成姒對周防來說,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可或缺,或許緣分沒到,他也就只是簡單找了找,沒任何消息后,就作罷了。

說雙秋韻那麼不待見成姒,是因為她知道從家的始末,最主要的是,周防有次和成姒一起出去玩出了意外,為了保護她,周防在醫院住了很長時間。

出於一個老人家的愛孫心切,把成姒往最壞了想,無可厚非。

錢慎屹之所以知道的那麼清楚,是因為當時他就對從左寸步不離,他也知道從家出了天大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從左的母親跳樓了,他也知道,從左的父親還有那個女人被趕走了,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左突然不見了。

他找到從家,留在家裡看門的人說他們不回來了。

八大世家裡的從家在舉行了三場喪禮后,憑空消失……

從左跳樓的母親。

被活活氣死的爺爺。

還有捨不得從爺爺孤單去陪伴的奶奶。

從左的爸爸還有什麼臉面留下來?從盛一家帶著從左,外國就醫,看病好幾年。

本想著,反正那些人也不在全城了,到底還是哪裡都不如家裡好,從左好了之後,他們就回來了。誰知道,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索小嬌現在最擔心的是……

「你想和從左離婚娶成姒?」痴情種多的是,他們家老大算一個。

從盛看周防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周防搖頭,「沒有,我是想知道來由,好對症下藥。」

從電業局家屬院出來,周防看著外面的天空,都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原來他倔強的妻子,是經歷過那樣的痛徹心扉后,才被他遇上。

不過說來,如果沒有那麼多過往,也就不會有他的事了吧?錢慎屹現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周防給錢慎屹打了電話,「我們見一面。」

「沒空!」

錢慎屹拒絕的乾脆,直接掛了電話,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幸福要當爹的周防。

周防電話再次打了過去,「我們聊聊從左。」

錢慎屹眼色沉下,「一個小時后見。」

在這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管周防對他說什麼,從左都是他非要不可的。

剛掛斷周防的電話,幾個不請自來的人推門而入,為首的,讓錢慎屹冷笑了聲。

「喲,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一直在外飛來飛去做生意的占家小少爺坐到了錢慎屹辦公室沙發上,優雅的疊交修長雙腿,單手撐著下巴,面若惆悵。

說他小少爺,也不小了,和錢慎屹差不多大年齡,可他在占家排行最小,只能對外稱『占老小』。

打從有人進來,錢慎屹就笑著,那笑,意味深長。

來人始終面無表情,像是一直找不到更合適的話來開口。

錢慎屹倒是不要臉的先張了嘴,「怎麼?來找你孩子媽?」

眼前這人的孩子媽?可不正是成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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